“我沒有,沒有…”蕭曦曦看着一地的凌亂,無意識地喃喃道,她眼淚朦朧。眼看着司徒雷焰轉身而去,還有,顧若藍緊緊追過去的身影。一切景象,都像一場夢。
如果是夢,那麼讓她快點醒來。好不好?
她無力地癱坐在地毯上,緊緊地抓着被角,盲目地想要遮住自己的身體。如果說,感覺轟然的是司徒雷焰,那麼,此刻感覺五雷轟頂的,更是蕭曦曦自己。她只是在走廊裡,看到嚴睿昏過去,自己也被人弄暈了,醒來就不知道怎麼面對着這幅場景。
牀上的嚴睿,依然裸着肩熟睡,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切。
可是…自己,究竟遭遇了什麼?腦袋好亂…不,沒有,一定什麼都沒有發生。她的身體告訴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生。
蕭曦曦正茫然地失神想着,不知道爲什麼仲易軒忽然出現在門口。他一眼便看到頭上流着鮮血,用被子一角用力地遮住自己,神色恍惚的蕭曦曦。他心裡一陣心疼,該死,沒想到她遭遇了這樣的對待。來不及想,就趕忙衝過來用力地抱着她。
可是,此刻的蕭曦曦依然意識模糊。仲易軒用力地搖晃着她的雙肩,嘴裡緊張地喚着:“曦曦,蕭曦曦,你清醒一下!”然而,用力地搖晃了幾下,蕭曦曦非但沒有清醒,他卻只見她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看這樣,仲易軒顧不得太多,一把橫抱着她衝出了門外。
如果她出了什麼意外,那他付出的一切,又從何說起。
“焰,焰!”顧若藍緊跟在司徒雷焰的身後,她只關心司徒雷焰一個人,全世界,她都可以不要。向前猛追幾步,她從後背緊緊地抱住司徒雷焰。
受她的牽絆,司徒雷焰只能停站在原地。他的腦子一片混亂,下午,蕭曦曦的臉還帶着單純的笑容和小羞澀,就在他的身邊,他的眼前。
就在剛剛,她還挽着他的胳膊,學着彬彬有禮的態度,與他一同應酬。這些他以爲她都在爲他而做的努力,卻被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打亂了!
忽然,他轉身,緊緊地捏着顧若藍的肩膀,質問:“顧兒,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顧若藍聽到他毫不猶豫的“顧兒”的親切稱呼,心頭一喜,但仍理智地裝作無奈:“我…不想說。”
“說,你爲什麼不說!”司徒雷焰有點氣急敗壞,她話語間的隱藏,顯然是爲了給嚴睿和蕭曦曦遮掩,想到這,他的心被狠狠碾過一樣。
“我怕…怕你難過。”顧若蘭眼裡閃着悲傷,“他們…其實很熟。我不想說了,焰。真的,我不希望你難過。”
這句話,瞬間讓司徒雷焰的心一涼。他的冰冷和堅硬卻融軟了下來,他長嘆一口氣,果然,他們是有什麼。果然,自己矇在鼓裡,往日裡那麼敏銳的i自己,竟被蕭曦曦的單純遮住了視線與防備。
更想不到,最後站在他身邊的,居然是他恨了3年的顧若藍。而看上去無比單純的蕭曦曦,竟然欺騙了眼光這麼銳利的自己。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他像自言自語一樣呢喃:“顧兒,我是不是…其實很傻?”
聽到司徒雷焰鬆懈下來,對自己毫無顧忌地說着心裡話,一瞬間,顧若藍近乎喜極而泣。她一直多麼嚮往着,在他最堅硬堅實的外表下,能夠碰觸他心底最柔軟最真實的那一隅。但是此刻,她依然必須抑制着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情感,作出欣然安慰的反應。她溫柔地走上前,試探性地輕輕抱住他,在他耳邊說:“對,從很多年以前,你都是。”
司徒雷焰反而對她的話不解,她是默認了自己對她幾年的恨麼,他疑惑地轉身,用力鉗住她的肩膀,質疑着看她的眼睛。
顧若藍此刻眼裡存着汪汪的淚水,輕柔得帶着受了委屈的語氣:“你傻到,根本不瞭解真正愛你的心。”一語雙關,既洗脫自己當初一走了之的原因,又明明確確地暗示他,蕭曦曦根本只是表面上的愛。
此刻,司徒雷焰的頭腦一片亂糟糟。他決然想不到,他剛剛明確自己對蕭曦曦那份疼愛的感覺,就發現了她赤裸裸地躺在另一個男人身邊,而之前的一切,聽上去,都是他媽的謊言!
顧若藍,卻在這個時候恰到好處的出現了。
她的溫柔,再次毫不保留地在他最需要的時候,融化着他。被她努力抱着,彷彿又回到了幾年前,那種美好,一觸即發。或許,司徒雷焰有一種捫心自問,難道她纔是真正適合自己的那個,並且,最真實的那個?
一切變得太快,他已經不能理性地思考下去。
看着他狹長的雙眸裡閃着些許的凌亂,顧若藍嬌美的臉龐掛着淚水,繼續傾訴着:“3年前,我是爲什麼離開你——焰,你不懂。你從來都不懂我。”她語氣裡不無一點責怪,“我的家裡出現了變故,巨大的變故。而且,你知道嗎,從別人的口中,我自認爲絕對是配不上你的女人,所以,我決心努力,我去耶魯留學,只是想,有一天,我能優秀到成爲配得上你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像你一樣傻?”
這個問題,拋給司徒雷焰,顧若藍只等着拉近他的距離,力求讓他的心有同樣的體會。這幾年,她輔修心理學,確實,爲了塑造一個優秀的自己,她付出了好多,好多。
眼前,就算是演一齣戲,又怎麼了?至少,她渴望得到他青睞的心,是真真正正的。這點,是絕對毫無疑問的。她靜靜地垂下視線,等着司徒雷焰的反應。
果然,不出意料,司徒雷焰精緻的面龐有所動容,他的心被她最後一句觸動了。沒錯,她像他一樣傻,只是兀自地等待着對方的傷害。他忽然覺得這麼多年,可能自己根本就是誤會了顧若藍,而她的眼淚,喚起了自己心裡一點的舊念。想到這,他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緊緊地摟住。像自己一樣,她一樣受傷。
他可以一成不變,也可以瞬息萬變。這就是不可控的,司徒雷焰。
顧若藍被他擁抱在懷裡,早些年,她就深深知道這一點,就像多年前他們的偶遇,他對她的愛,對她的恨,都是一向如此。
一瞬間的事。
現在,心機繁智的她只是一場安排縝密的戲,就真的,再次被他擁抱在懷裡。
“焰,”她繼續帶着嬌柔的語氣,“我感覺,一切就像做夢一樣。”
“嗯。”司徒雷焰摟着她,眼前卻不斷浮現出蕭曦曦那令他惹火的一幕,“我也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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