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個不同的髮型,真的可以換一個心情。
近來略微壓抑的心情,甜蜜的,瘋狂的,黯然的…紛雜的事情裡,蕭曦曦小小的心難得有歇息的時候。而現在,她卻暫時性地放空下來。
打車回家,真的是好久沒有回家了。蕭曦曦捋了捋頭髮,感覺自己這個樣子一定是毫無破綻,臉上綻放着微笑,取出鑰匙進了門。
“媽。。媽!”一進門,她就迫不及待地換了拖鞋,兩腳蹭着地撒嬌地衝到正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母親身邊。熟悉的溫馨感,微甜又安心的氛圍,這就是家,無可替代。
恍然看去,媽媽依然是這麼多年來那種熟悉的坐姿,面龐。她心裡升騰起一種無可阻擋的依賴感。
“曦曦?今天不上班?”蕭媽媽面含驚喜地問,舒坦的笑容從心底油然而發,溫和的語氣洋溢着淡然的喜悅,“剛纔還心裡唸叨着你幾個週末都沒回來了。”
“哎喲,媽。。”蕭曦曦故意撇撇嘴,一句略過,“最近公司忙嘛!你都沒注意到我的頭髮。”指指自己的頭髮,小忐忑又懷揣着小期待。
蕭媽媽的眼神果然把視線和注意力轉移到她微卷的頭髮上,她點點頭:“還好,曦曦這麼看稍微成熟了些。是長大了!”說着,她心裡還有點微酸,上次女兒送的項鍊,她對着鏡子照了很久最後還是摘下來保存着。
“對了,你下週生日了,到時候是出去吃,還是在家?”蕭媽媽忽然想到。
蕭曦曦忽然一怔,自己都沒留意時間流逝這麼快,居然…到了自己的生日?有悲有喜的日子,總是飛快。
考慮下,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在家吃,我想吃媽媽做的飯,真的好久沒吃了。”一句普通的話,普通的語氣,蕭曦曦卻忽然有點酸澀感。
很多人說自己很小,可是,不知不覺,就要23歲了,而媽媽也日漸有了歲月的痕跡。她竭力掩飾着自己的動容,回了臥室緩緩地坐在牀邊。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會讓人覺得,越是普通的愛,越是濃郁。
秋日的陽光優雅地漫步在窗櫺,總裁室裡有一種清爽的寧靜。
蕭曦曦邊敲擊着鍵盤,邊深思熟慮着想要休年假的事。一大早,看司徒雷焰和顧若藍春風得意地邁進總裁室,旁若無人地卿卿我我。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都努力着不在乎的樣子,平靜自己的心。
蕭曦曦暗示自己,只要自己不去想,不去在乎,那麼久沒什麼可以構成傷害和威脅。反正一切都過去了,自己的喜悲,他也無所謂。
坐在寬大的桌前,司徒雷焰修長的腿疊着,悠然的坐姿,暗黑深癮的目光似有似無地看着蕭曦曦。不得不承認,早上推門而入時,看到她背對着門站在桌前忙碌的嬌小背影,聽聞聲音轉而回眸的一瞬間,細和的眼神像穿越了許多望過來,讓他有種惘然。
拆除了繃帶,她還把自己打扮得這麼…迷人,是怎麼個情況?
顧若藍一眼便看到了她的變化,女人對女人,眼神更加犀利與敏感。當然,她更能察覺到司徒雷焰的狀態的變化,哪怕一丁點兒波動。他顯然是被蕭曦曦的改變沒有來地小震動了,分明有些怔然。
顧若藍不多想,竭力憋着心裡騰空的怒氣,輕柔自然地用自己的脣點到司徒雷焰的脣上去。暗暗地,宣示着自己的主權。所幸,司徒雷焰的眼神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看着蕭曦曦的座位,她恨得牙癢癢,心頭像高壓的充氣,卻無處發泄出來。好一會兒,她纔不依不捨地離去。目前,小不忍,則亂大謀。
蕭曦曦識時務地轉身出去,這點兒避諱,爲了他倆好,也爲了自己。過了好久纔回去,看到司徒雷焰獨自沉默地坐在座椅上,她也才逐漸進入了工作狀態。
此刻,他佯裝翻閱着文件,心智又毫不慚愧地轉到蕭曦曦身上去。
她目不轉睛地盯着電腦屏幕,細碎的劉海一樣輕輕垂在柔密的長睫毛上,眉間因爲思慮而有着小弧度,頗具玩味,可以說,吸引力很寂靜,卻很強烈。不一樣的蕭曦曦,純淨中泛起點聰慧的嫵媚,無名的美交織在一起。
該死,他…怎麼又跟失魂似的觀察她?司徒雷焰對自己有點慍怒。
“總裁,那個,我下週想休年假。”蕭曦曦終於打完了一段文字,開了口。她沒敢認真看他,現在很怕對上他那吞噬性極強的雙眸。
司徒雷焰的思緒被打斷,聽聞她的請假,心裡硿然一下,眉頭皺起來。她就這麼討厭…和他在一起麼,昨天剛請假,今天又要休年假。他薄脣微動,像悠然迸發的星火:“又是什麼理由?”
料想到他會這麼問,蕭曦曦趕忙鎮定地回答:“我想調整一下自己,最近狀態不好。我手頭的幾個文件和方案草擬,三天之內就能完成。”
她居然毫不猶豫的回答,倒把司徒雷焰噎住了。她這是朗然的回擊,司徒雷焰沒回答,而是怡然自得地端起手中的咖啡,緩緩地喝了一口。
不知道爲什麼,平日裡醇香的咖啡,此刻,卻有種炭燒的糊味感。像喝了泥巴和咖啡的融合物一般。他無語了,這小妮子,居然都影響到自己的口感。分明開始還覺得她沏的咖啡根本無人取代。
司徒雷焰對自己的反常也覺得不舒適起來,他極少如此。
他起身,高大的身影像烏雲一樣傾覆過來,遮住了蕭曦曦的視線。
隨即,他更是毫無徵兆地俯身,蕭曦曦沒來得及反應,就看他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臉就出現在自己眼前,她連起身躲避的機會都沒有,毫無招架能力地被逼視着緊緊往椅被後面靠着。
“你…你,我..只是想請假。我不是不來了!”蕭曦曦語無倫次地解釋起來,剛剛僞裝的鎮定轟然倒塌。
“爲什麼?”司徒雷焰根本聽不進去的樣子,緊追不捨地問。
“我…想調整,也是,也是爲了工作好。”蕭曦曦的心狂跳不已,慌亂至極,自己都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她形容不了與司徒雷焰這種近距離的感覺,天,她的呼吸都快停滯了。明明沒什麼,真的只是請假,他慣常的渾厚狂野的氣勢,卻讓她像說謊一樣結結巴巴,呼吸不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