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歌從來沒想過傳說中的某震會落在自己身上,她心裡的羞憤可想而知,芳心亂跳,面紅耳赤,最後奮力掙脫開容析元的魔爪,憤懣地怒視着他:“你別想亂來……我……我說過的,就算結婚了,我也不負責履行妻子的義務,你想做那種事,你……你自己去外邊解決。”
容析元懷裡空空的,再聽她這麼一說,眉頭一下子蹙起,黑着臉說:“你真的要我出去找女人?”
他心裡那個氣啊……才結婚就淪落到這地步?被她這麼急着推開,他渾身不舒服,不知道哪裡憋着一股氣發不出來,真想撬開她腦袋看看都被塞了什麼進去!
尤歌的情緒有點不平靜,捂着胸口還在大口大口地喘氣,臉朝着窗外,透過窗戶的視線,不知道在想什麼。
剛纔他叫她老婆,那兩個字深深地刺激了尤歌的神經,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不要被迷惑,可爲什麼還抵擋不住內心深處襲來的隱隱疼痛。
猶記得,四年前的她天真無邪,曾問過容析元能不能一輩子陪着她,那時她不懂那些話的含義,現在想想,原來她早就渴望過當他的妻子,只是現在腦傷痊癒了才明白。
從他嘴裡喊出“老婆”兩個字,有種說不出的蠱惑,衝擊着尤歌的心房,她還在努力守着最後一道防線,不讓他衝進去。
見尤歌在出神發呆,容析元又是一陣頭疼……挫敗啊,看來她真的不介意,讓他出去找女人,這麼大度的妻子,他遇上了,是幸還是不幸?
容析元憋着一肚子火,在中途下了車,吩咐沈兆送尤歌回別墅,他自己沒說去哪裡。
尤歌倔犟地沒說一句話,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她扁扁小嘴,小聲嘟噥:“哼哼……男人……他還是忍不住了吧……去就去,你去了最好今晚別回來。”
這酸溜溜的,只可惜尤歌自己還沒察覺到,她現在只是在不停地告誡自己不要沉迷,全心全意地在抗拒着容析元。是真的那麼理智和冷靜還是她害怕泥足深陷?不管怎樣,尤歌硬是沒開口叫住他,看着他走了。
車裡只剩下沈兆和尤歌,沒了容析元,突然就變得空蕩了很多,她還是無法讓自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鮮紅的小本本在提醒着她,已婚了。
市區有一點擁堵,車子開得慢,尤歌幾次看向沈兆,欲言又止,白.皙的小臉隱隱有着一絲不安。
沈兆跟了容析元好幾年,最是懂得察言觀色,人也機靈,從車內後視鏡裡看見尤歌的表情,沈兆似乎是明白了幾分。
“咳咳……少奶奶……少爺他可能只是想出去走走,不會真的去找女人鬼混的,少爺有潔癖,您早就知道的。”
潔癖?
尤歌美麗的大眼一亮,想起了自己跟容析元相處的點點滴滴……他是個很愛乾淨的男人,這個不假,但沈兆說的意思好像不僅是這方面?
尤歌眼裡閃動着好奇:“你是說容析元他有潔癖,可這跟找女人鬼混有何關係?”
“咳咳……”沈兆不禁一陣猛咳,這個問題他都說得那麼露骨了尤歌還沒反應過來,看來他只能挑明說了。
“少奶奶,少爺的潔癖不僅是在愛乾淨衛生上,這些年,少爺從沒在外邊找女人,因爲,在少爺心裡,那些女人不乾淨,他不會碰。”
總算是說明白了吧。
尤歌果然訝異,驚愕地張着小嘴,確實有些難以置信。
“那還有鄭皓月呢,她一直住在別墅的……”
“什麼?鄭皓月?少奶奶您不知道嗎,少爺和鄭皓月沒有住在一起的,少爺這幾年都是住在原來那間傭人房,就是您現在住的那一間,鄭皓月是住在三樓客房,少爺跟她之間沒戲。”
“啊?”尤歌這回是徹底被驚到了,一顆心越發跳得厲害,感覺太不可思議了。
“這麼說來,他幾年都沒碰過女人?不去外邊找,也沒跟鄭皓月那個,他……他……能忍得住?”尤歌不敢相信,在chuang上如狼似虎的容析元,能忍住幾年做那種事?
沈兆難得的臉紅了,畢竟尤歌是容析元的妻子了,他跟她說這類話題,總是不太適合的,他只是不忍看見少爺那麼憋屈,才忍不住多嘴。
“少奶奶,您的問題,只有問少爺了……”
“……”
尤歌再度陷入沉默,滿腦子都是沈兆說的那些話……如果是實情,那又說明什麼呢?容析元分明不像是那方面有問題的,他還是很強悍,把她折騰得夠嗆。他那能力沒問題,爲什麼可以幾年不跟女人**?
“這不科學啊……”尤歌在喃喃自語,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有三分疑惑,三分竊喜,還有幾分莫名其妙的心疼。
“那昨晚他也沒回家,是工作太忙嗎?”尤歌忽地脫口而出,沒留意到自己這麼問,纔像是一個緊張老公的妻子。
沈兆嘿嘿一笑:“少爺昨天有點事要辦,去了一趟香港,今天回來的。少奶奶,您明明就很關心少爺,可是好像不想讓少爺知道。”
尤歌立刻條件反射似的梗着脖子否認:“我纔沒關心他,我只是隨口問問。”
話是這麼說,但她閃爍的眼神卻難免有被人戳穿心事的嫌疑。
尤歌腦子裡靈光一現:“沈兆,他的第一個女人是誰啊?”
這話一問,沈兆差點被口水給嗆到,趕緊地搖頭:“這個事我不知道。”
嗯?不知道?
尤歌現在可不是那麼好忽悠的了,她也一直在觀察沈兆的表情,被她發現他的眼睛有過一秒的異常收縮,神色分明不是最坦誠的狀態。
這說明,沈兆知道,但卻不會說。
尤歌不再追問,她知道沈兆對容析元的忠心,不太可能會背叛容析元,說出這麼重要的秘密。
尤歌不由得輕嘆……看來她是不會知道了,容析元一定將這件事守口如瓶。
沈兆偷瞄着內後視鏡裡尤歌的表情,一邊心裡憋着笑意……她不是不在乎少爺,她只是表面上不表現出來而已。或者她不想讓少爺知道,所以小心翼翼地隱藏着,卻不知,她無論變得多聰明,本質不會變的,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怎麼騙得了人?
尤歌不會知道,她和容析元的事,在香港容家掀起了怎樣的風暴。昨天容析元去了香港,除了有點私事之外,還回了容家一趟,所經歷的風波,只有在場的人才知道。
這一晚,容析元很晚纔回來,尤歌已經將房門關得嚴實,他進不去,最後只有回到樓上臥室睡了。
夜深人靜,尤歌透過窗戶望望前方的臥室陽臺,看到亮燈了,她懸着的一顆心才放下來……他回來了,他沒有在外邊過夜。
雖然尤歌不想承認內心的喜悅,可事實就是,她直到此刻才能真的睡去,先前都是在等着他回家。
容析元也不知道尤歌在等,只看到那房間沒燈光,黑乎乎的,料想她早就睡了吧。
這真是一個奇特的新婚夜,兩口子各自睡在不同的房間,她不想讓人知道她在等他,他也不想死皮賴臉去敲門。兩人就這麼僵持着,很像是鬧了彆扭在冷戰。
在距離這裡十分鐘路程的地方,另一棟別墅——瑞麟山莊,鄭皓月一個人喝得酩酊大醉,獨自望着遠方的燈火闌珊,那裡是容析元的家,只不過,如今的女主人卻是尤歌。
兩棟別墅離得很近,可是對鄭皓月來說,卻如同隔着千山萬水那麼遠,彷彿有道鴻溝跨不過去。
她怎麼能甘心?她在第一時間通知了容家老爺子,以爲可以得到庇護,但沒想到,容老爺子使出了“殺手鐗”卻也沒能阻止容析元和尤歌去領結婚證。
鄭皓月的好勝心和貪戀從未停止過,哪怕是現在,她依然不可抑止內心的膨脹,憎恨越多,積累着一點一滴啃食着她,會銷燬她殘留着一點清醒,讓她做出更瘋狂的事。
瑞麟山莊很大,除了有主人房客房以及傭人房車庫花園泳池健身房等等,還有一個酒窖,是外人所不知道的。
鄭皓月站在酒窖裡,手拿着今晚喝的第二瓶紅酒,一身酒氣,醉醺醺地衝着角落裡說話,劈頭散發,素顏憔悴得嚇人。
“呵呵呵……還以爲把你找出來,能對容析元起點作用,沒想到還是失敗了,跟我一樣的失敗,沒戲!早知道這樣, 容老爺子也不會大費周折去找你吧?真是……沒用的廢物!”
鄭皓月這是在說醉話嗎?語無倫次了吧?
非也……角落裡不是空無一物,那裡,有個黑色的身影背對着鄭皓月,正在收拾酒架上珍藏的紅酒。
從背影看不出是男是女,穿着普通,齊耳短髮,看上去很瘦小,朦朧的燈光裡,竟有點難以分辨雌雄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以前不是瑞蓮山莊的,就是最近纔出現在這裡。是誰?跟容析元有何關係?聽鄭皓月這口氣,似乎很失望?人家做了什麼讓她失望了?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回頭冷眼看着鄭皓月,目光中帶着幾分憐憫,像是在看一個乞丐似的。
鄭皓月喝醉了,更不會掩飾自己的本性,想罵就罵,找個出氣筒。
“你這是什麼眼神?你憑什麼這樣看着我?我是寶瑞的總裁,是有的是錢,而你只不過是個一無所有的乞丐,你不準這樣看我!”鄭皓月衝那人怒吼,嘶啞的聲音難聽之極。
那人依舊搖搖頭,不發一言,轉身繼續手裡的活兒,不管鄭皓月再說什麼難聽的話,那人也不會受到刺激。
“呸!你算個什麼東西?我收留了你,你該對我感恩戴德,你懂不懂?啊?”鄭皓月真的發酒瘋了,竟用手裡的酒瓶往人身上砸去!
一聲悶響緊接着是瓶子摔碎的聲音,那人的額頭被砸出血,酒瓶也掉在了地上。
可這樣仍然不夠鄭皓月撒氣,她衝上去,一把拽住那個人,將人按在地上,玻璃碎渣立刻刺進了這雙腿!
鮮血從褲管裡流出來,碎渣傷到的地方血肉模糊,這種痛,一般人根本無法忍受。
如果是換做別人,一定會慘叫不已急着求饒,可是這人卻仰頭望着冷笑看着鄭皓月,乾澀的喉嚨發出微弱的聲音:“你這麼做,就不怕被他知道了,難以交代?”
“哈哈哈,你在嚇唬我啊?他現在還有時間過問你嗎?他新婚啊,他跟他老婆一定在親熱,怎麼可能還管你的死活?”鄭皓月此刻的獰笑,很像是童話故事裡歹毒的巫婆。
酒窖裡蔓延着血腥的氣味,鄭皓月卻還沒停止謾罵,彷彿只有折磨別人,她才能減輕一點痛苦。這女人正在走上一條極端的路,瘋狂而可怕,最可悲的是她自己還沒意識到。
被鄭皓月折磨的又是誰?兩人的對話內容裡,新婚的男人是容析元嗎?這神秘的人究竟是哪裡冒出來的?【過年期間有時會比平時少更新一點字數,但這已經是作者的極限了。全年無休寫文,節假日還更新,字數上希望大家理解,不斷更爲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