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涵驅車來到廢棄的車廠,車場還是和以前一樣,甚至在黑夜裡更加的陰森。小跑到倉庫前,夏一涵仔細的看着已經生鏽的倉庫門把。
在倉庫門把上有零星的一點血跡,夏一涵輕輕碰了碰,門把上捲起的鐵刺微微刺痛着皮膚。
一切都有數了,爲什麼艾倫的手上會有那麼明顯的傷口,夏一涵毫不猶豫的跑向圓圓當初駕駛的車,玻璃窗戶上,明顯的血跡已經乾涸,顏色和車內其他血跡相比要淡得多。
當車子停在華府門前的時候,夏一涵已經看到了東方亮起了魚白。疲倦的往華府大門走,門口一個黑影突然開口。
“我一直在等着你。”薛文君淡淡的說。
“文君我···對不起。”夏一涵像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低着頭不知道該怎麼辦。
視線裡出現一雙鞋,薛文的伸出手掃掉落在夏一涵肩膀上的落葉,柔聲說道:“事情處理好了嗎?”
夏一涵一擡頭就看到薛文君疲倦的雙眼以及眼睛下的烏青,小聲說道:“我真的很抱歉。”
“夏一涵,你看到我這樣子是心疼還是帶着歉意呢?”薛文君透過夏一涵看着初升的太陽淡淡的說。
“抱歉。”夏一涵聲音顫抖但是又帶着一點堅定,困難的吞嚥着口水,夏一涵說道:“如果早點遇上你就好了,真的。”
薛文君將視線放回到夏一涵身上,溫柔的抹了抹夏一涵的頭髮,寵溺中帶着一點急切的打斷,說道:“一個晚上沒睡了吧,趕快去休息吧。”
夏一涵搖搖頭,拉着薛文君的手說道:“你還記得我唄關在倉庫裡的事情嗎?這是艾倫做的,還有我看到了半年前圓圓出事的時候,最後一個接觸到圓圓的人是艾倫,也就是說,國豪不僅僅和圓圓的死有關,連艾倫也是!”
薛文君沉聲對夏一涵說道:“如果你說的這一些都是真的,那你現在要開始去制止艾倫了,今天早上她召開了股東大會!”
夏一涵馬不停蹄的趕到公司,保安把夏一涵攔了下來,眼神怪異的說道:“小姐,艾倫小姐吩咐您最好還是不要上去的好。”
夏一涵掙脫不了保安的手,只好冷下臉說道:“你可以去打聽打聽,唯一能夠住在華府的人不是艾倫,而是我。”
保安猶豫了,夏一涵趁機甩掉保安的手朝裡面走去,辦公室裡艾倫得意的聲音傳來:“我這裡有這塊土地80 %的所有權,也就是意味着我是你們最大的股東,現在我要你們聯合推薦我當上CEO,我的話說得很明白,後果你們也可以自己想。”
“那份股權書怎麼到了你手上?”夏一涵推開門大喊,心裡有一些慌亂,葉子墨難道出了什麼事?
“你可以來看看這份股權書的真僞,夏一涵,你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圓圓。”艾倫晃着手中的文件。
“就算我不是圓圓,但是你絕對是殺害圓圓的兇手。”夏一涵大聲說道,艾倫的臉色扭曲起來,叫嚷道:“你胡說什麼?!”
“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最清楚,半年前,圓圓駕駛着你的車子離開以後就發生了車禍,你們可以聽錄音。”夏一涵放出在即在車場裡找到的錄音,錄音裡圓圓的聲音很驚恐。
“保安,把這個沒有證據就在那裡胡亂叫喊的人趕出去。”艾倫氣得大喊。
“艾倫,認輸吧。”大門裡,國豪推着瑪麗走進來,靜靜的看着艾倫。
“我有一個癖好,我覺得我是一個女人,半年前那一天,圓圓看到了我的裝扮,葉看到了我正在吸食BAI粉,我很害怕,害怕她把這一切都告訴瑪麗,所以就一直追着她,直到她倉促的逃開,我想那是這一切悲劇的來源。”
國豪不緊不慢的說着,艾倫咬着牙槽說道:“說這些你是瘋了嗎?!”
“艾倫,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偏心你的大哥,不過你可以看看這份遺囑的內容。”瑪麗平靜的拿出一份文件。
艾倫顫抖着手接過,半年前已經立好的遺囑‘旗下財產共分成四份,其中艾倫的份額最大。’
“那天圓圓來找我,說是還年輕,所以不想要那麼多的財產,可以通過自己的手去創造,所以讓我把大部分的遺產都給了你。”瑪麗渾濁的雙眼看着艾倫,眼睛裡是母愛是心痛。
“別說了,別說了。”艾倫捂住自己的耳朵往後退着。
“艾倫,知道我爲什麼不喜歡你住在華府嗎?華府是一個腐朽的地方,我在這裡呆了一輩子,被束縛了一輩子,所以我希望你到外面的世界去。”瑪麗低聲說道,顫抖着雙手想要摟過艾倫。
艾倫瘋狂的擡起頭,已經是滿臉淚意,看着瑪麗哽咽說道:“我也不想的,那天我本來是準備自殺的,車子裡的剎車已經被我弄壞,我只是想咽不下那口氣想要去罵罵她,沒有想到她一下子鑽進了我的車裡。“
我在後面一直追,可是怎麼都追不上,她只是代替了我去死而已,這半年我有多麼痛苦你知不知道。“
“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一錯再錯。”夏一涵低聲說道,把文件放到桌子上朝瑪麗點了點頭再也不想呆在這裡,剩下的事情與她無關。
急切的掏出手機,夏一涵顫抖的撥通葉子墨的電話,瑪麗怎麼會有葉子墨的授權書,這讓她不得不在意。
“喂。”葉子墨的聲音和平常一樣,夏一涵微微放鬆了下來。
“你沒事吧,我想問問你瑪麗給你的文件···砰!”巨大的爆裂聲讓夏一涵一驚,急忙問道:“你現在在哪裡?”
電話裡傳來短促的呼吸聲,好一會葉子墨的聲音才重新出現:“乖乖的去睡一覺,你醒來就可以看見我了。”
“我纔不要,告訴我你在哪裡?”夏一涵淚如雨下,手顫抖得抓不住手機,耳朵裡傳來的槍彈聲讓她心驚,葉子墨一定是出事了!
“不要哭··”葉子墨的聲音突然被截斷,只留下了忙音,夏一涵癱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窗外。
窗外有一隻雛鳥正在歪着頭看着夏一涵,不一會煽動翅膀朝遠方飛去,夏一涵突然一股腦的爬起來朝樓下跑去。
“葉總沒事吧。”張豐毅在一陣爆裂聲後艱難的挪動到葉子墨旁邊,臉上有着狼狽也有些歉意:“是我疏忽了,沒有想到艾倫會突然出手拿走那份文件。”
葉子墨冷着臉扯下領帶綁着冒血的手臂,看着在車外晃動的人影突然笑了笑:“肯定又哭得稀里嘩啦。”
換了一把槍看着人影,葉子墨小聲嘟噥道:“還沒看夠你,怎麼捨得死。”
夏一涵捂着肚子回到華府,輕輕的抹了抹有些抽痛的甜蜜負擔:“寶寶乖,媽媽想要去見一個對媽媽和你都很重要的人,不要鬧了好不好。”
似乎聽懂了夏一涵的祈求,疼痛感消失遠處響起驚雷,巨大的閃電帶着狂風和烏雲席捲而來。
天和地都黯淡了下來,樹木被吹得嘩嘩作響,就好像逮到了機會拼命交流着日常的瑣碎,這些都讓夏一涵心煩意亂。
跑着回到房間,夏一涵翻箱倒櫃的找到了葉子墨親自爲自己帶上的祖母綠寶石耳環,狠狠的將耳環砸在地上,一顆黑色小型GPS滾了出來。
拿着GPS夏一涵跑下樓,樓外狂風帶着落葉發出巨響,這棟上億元的豪宅此時就像沒有生命的物體一樣被外面的狂風打得霍霍作響,隨時有坍塌的可能。
“好痛!”夏一涵抱着肚子慢慢的蹲下,肚子裡的鈍痛讓她意識到可能有一個小生命就要在今天降臨了。
“寶寶乖,再堅持一會兒,很快媽咪就帶你去安全的地方。”夏一涵忍着痛拽着GPS坐進車裡,朝着目的地開去。
空曠的高速公路上,葉子墨一槍將撂倒了想從後面偷襲的人,張豐毅咬着牙說道:“還有兩個人,這些人都是僱傭兵,也不知道哪個女人哪裡招來的。”
葉子墨全神貫注的盯着四面八方,忽然皺了皺眉,朝不遠處看去。一輛紅色的車快速的朝着葉子墨駛來,笨重的人影跌跌撞撞的下車,看到了現場後楞了一下又突然鑽回車裡。
夏一涵鑽回車裡,看到暗紅的血跡隱約的陰影,夏一涵的心臟忍不住狂跳,有些慌亂,恍惚中,一隻手臂朝自己晃了晃。
那隻手臂上戴着血,甚至看不出到底是誰的,但是夏一涵就是知道,葉子墨還平安。
一個人影慢慢的從車後面走過,小心翼翼靠近了葉子墨的車,夏一涵眯着眼睛看到對方的手上握着手榴彈。
不顧一切的擡頭,夏一涵朝着車邊大喊:“手榴彈!他的手裡有手榴彈!”
男人一驚隨後朝着夏一涵的方向射擊,下一秒,一顆子彈準確的刺入了男人的頭顱,葉子墨看了不看朝着夏一涵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