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歷史上古羅馬獨裁統治者凱撒大帝在元老院被暗殺,結束了其獨裁統治的一生,但是卻有人在海上看到了這個男人的身影。
他在古羅馬海域上所向披靡,靠的不是他的武力,而是一股神秘的力量,那股力量不僅僅讓他避免在航海的時候觸礁,而且還能招來大風,把與他作對的人統統捲到風裡,一個浪頭就可以把一艘大船打翻。”
丁依依靠着桅杆,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個男人挺直了自己的背脊,身體微微前傾,眼睛一直望着臺中央凹槽的地方。
主持人還在繼續說:“人們最後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據說他已經返老還童,面容俊朗,還是青壯年的模樣,而他找到古老神秘之路極樂世界的傳言也一起廣爲流傳,而比凱撒大帝返老還童更加讓人心動的,就是指引其船隻到達極樂世界的神奇指南針——司南魚!”
隨着主持人聲音的落下,凹槽隨之緩緩升起,現場的氣氛似乎也都被帶動了起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一個地方。
透明的罩子裡墊着的是一個寶藍色的小箱子,箱子上鑲嵌着水晶,似乎是想烘托出裡面東西的珍貴。
下一秒,全場發出了一陣高過一陣的唏噓聲,就連二樓的客人也坐不住,每個房間裡幾乎不約而同的有人走出房間,他們一臉凝重的坐着各自的專屬電梯往樓下走,看樣子是去打探原因的。
丁依依看着主持人驚慌失措的臉以及裡面空空如也的藍色箱子,心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她沿着走廊慢慢的往下走,走廊是一個螺旋的樣式,可以把樓下人說話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應該是被盜了,你看看,那個盒子裡面還有壓痕。”
“聽說這家的防護系統應該是最嚴密的,怎麼會被盜了,那個小偷技術水平也太高了吧。”
丁依依一邊聽着一邊往下走,現場除了議論紛紛以及主持人前後奔走調查的慌亂外還算平靜。
她看到那個男人一直坐着,但是臉色卻很平淡,似乎對司南魚的丟失並不上心。
對於別人來說,這可能是正常的,畢竟司南魚的存在太過於玄幻,沒有人會因爲一個可能是杜撰出來的東西真的去拼命尋找。
而那個男人不一樣,他明顯就是爲了司南魚而來,這麼淡定反而有鬼。
或許是她的眼神過於專注,呆在前臺的男人有意無意的朝着她的方向一瞥,也不知道發現她了沒有。
她匆匆忙忙的往場外走去,正好碰上了之前指引自己的那個門童,他似乎也是被緊急召集來這裡的。
“這東西丟了是小事,比起那個東西貴重的多了去了,不過這信譽就不太好了,以後別人也不敢放到這裡來代爲拍賣。”門童挺喜歡面前這個女人,便多說了一兩句。
丁依依握着機票,決心把今天看到的全部都忘記,反正這些事也與她無關,“麻煩你,我現在要去機場,請給我叫輛車。”
再次走到酒店光亮的大堂,之前的一切彷彿已經成爲歷史,什麼司南魚,什麼男人,什麼極樂世界統統的拋到腦後,而這時車子也來了,她又給了門童一些小費,這才坐上了車子。
車子剛走,另外一條道就急速的開過來一輛車,門童還沒去開門,車主已經走了下來。
男人器宇軒昂,看得出來絕非池中之物,只不過身上的氣息暴戾得讓人不敢靠近。
葉念墨臉色陰沉,心裡焦躁,從司機打電話向他彙報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丁依依肯定要瞞着他做什麼事。
正想把人帶回來時就收到了這家酒店的驗證信息,便一路尋了過來,而這裡,他最清楚不過了。
直接來到場內,葉博緊緊的跟在他身後,負責善後,二樓樓梯站着一個黑衣人,彷彿已經料到了葉念墨會來,“少爺。”
“我要見他。”葉念墨沉聲說道。
包廂裡,葉子墨興致缺缺的看着臺下剩下的藏品,一直不離身的手機響動,他立刻知道是誰發來的,司南魚被盜的鬱悶感也一掃而光。
“拍賣會還沒結束嗎?我在煲湯,不知道你能不能趕回來。”
“很快就回去。”
“她在哪裡?”葉念墨沒有發現丁依依,瞳孔顏色都深了很多,那是他在抑制自己的怒火。
葉子墨掃了他一眼,“連這點耐心都沒有的話,你認爲我爲什麼會告訴你。”
葉念墨握緊拳頭,坐在他旁邊,目光落到還冒着煙的茶杯上時一冷,立刻起身要往外追。
“我不會讓你追上她的。”葉子墨悠悠的說,“當然,只限於這一個星期。”
身後傳來皮鞋叩擊地板的聲音,葉念墨重新坐回椅子上,眼睛掃過撲在桌子上的司南魚,嗤笑,“追求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真是可笑。”
“世界何其之大,你覺得你全部都瞭解嗎?”葉子墨盯着他,手指若有若無的叩擊着桌上司南魚的畫卷,“它確實存在。”
“你怎麼知道?”後者不信。
葉子墨收斂了神色,“因爲我見過。”
“夠了,我只想知道她在哪裡?”葉念墨不喜歡這種主動權被我在別人手中的感覺,特別是在他不願意服輸的人面前。
葉子墨道:“我許諾她一個星期的自由時間,這一個星期,你找不到他。”
葉念墨霍的一下站起來,“你沒有權利這樣做。”
“或許,”葉子墨淡淡道:“但是我能這麼做,有實力這麼做。”
“我會找到她。”葉念墨篤定的往外走,在門口的時候停下,聲音冰冷,“我不會上演你那時候的悲劇,如果不是徐叔叔,我和媽媽會怎樣?
那時候你是不是也像現在一樣坐着,然後想着把我們牢牢掌握在手裡,我們就像你手下的棋子,想要怎麼擺放都可以,想接回來的時候接回來,想要放棄的時候就丟掉!”
“放肆!”葉子墨狠狠的拍着桌面,身體氣得有些微微發抖。
葉博呆在一邊,頭低垂着不去看兩人的戰爭,心中卻是嘆氣,葉家人總是愛得深,就會傷對方傷得更深。
葉念墨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走出房間門,“詢問大堂人員,我要知道她的去向。”
房間裡,葉子墨靜靜的坐着,凌厲的目光似乎恢復了平靜,好半響,緊握的拳頭緩緩的鬆開,一聲嘆息響了起來。
大堂裡,葉博領着一個門童走到葉念墨身邊,“他當時爲夫人服務。”
門童覺得面前的男人不好惹,“那位小姐人很好,給了很多的小費,她提着一個行李箱,然後叫我送她去機場,時間我看了一下,現在應該已經登機了,至於去哪裡我沒看到。”
話說完,他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把自己領過來男人,見其擺手以後才離開,走到拐角處的時候他躲在角落裡又往那個嚴肅的男人方向看了一眼。
他說謊了,那位小姐應該還沒有登機,希望自己說了一點謊能夠幫上那位小姐的忙,也算是還了那位小姐給那麼多小費的恩情。
機場,丁依依已經換好了登機牌,機場沒有多少人,更現得空曠以及寂寥。
忽然,她感覺胃裡有點噁心,這種噁心又伴隨着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感覺,她捂住嘴巴儘量不讓自己乾嘔的聲音打擾到別人。
噁心的感覺越來越嚴重,她急忙往洗手間的方向跑去。
洗手間裡,她看着臉色蒼白的自己,腹部的噁心感覺還若有若無的沒有消退。
“你是不是懷孕了?”身邊忽然響起的聲音讓她嚇了一大跳,急忙往旁邊看去。
正在她旁邊補妝的女人不好意思的對她笑笑,“嚇到你了嗎?不好意思啊,只不過我也懷孕了,所以纔有點感同身受。”
“我不可能是懷孕。”丁依依神色黯然,伸手輕輕摸着自己的肚子,勉強的對對方笑笑,“可能是腸胃不好。”
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後走出了洗手間,剛出洗手間的大門纔想起自己把行李箱子給落在剛纔的位置上了。
急匆匆的走到原來的位置,哪裡還有行李箱的身影,索性錢包在自己的手上,護照證件什麼的也還在,但是其他的就全部都不見了。
聞訊趕來的機場工作人員幫着她辦理了相關手續,這時候登機的時間到了,她還是決定先上飛機。
飛機在長長的跑道上略過,耳膜轟鳴,窗外景色雖美卻無法觸摸,帶着霧氣的玻璃好像浮現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樣子。
她伸手觸摸,用手指勾勒着圖案,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會發生什麼呢?
傲雪真的被爸爸送到了迪拜,那天海卓軒並沒有看錯。丁依依握着寫着地址的紙張,在車水馬龍中穿梭。
在詢問了很多人以後,終於找到了紙張上地址的位置。葉子墨並沒有虧待傲雪,她住的地方位於市中心一座公寓樓裡。
正當她在樓下做着心裡準備的時候,身後有人吹了一聲口哨,用半生不熟的語言道:“中國姑娘?”
她轉頭,看着坐在豪華跑車裡的男人,伸手反指了指自己,“你在和我說話嗎?”
“天氣好,願意去兜風嗎?”男人頭朝着副駕駛的位置擺了擺手,笑容迷人。
丁依依搖頭,“謝謝,我並不想去。”這時候從公寓樓里正好走出來一個男人,她從男人身邊擠進公寓大樓裡,身後還能聽到那個外國男人的呼喚聲。
找到傲雪住的那間公寓,房門緊閉,她忽然改變了主意,想要見一見傲雪,心裡明知道對方恨自己恨得要死,但還是按響了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