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婷滿眼都是對葉子墨的愛慕之情,做母親的看到有人如此看中她兒子,自然高興。
“瞧瞧這丫頭嘴甜的,墨兒,難得婉婷這麼喜歡你,一定要珍惜啊。”
葉子墨猜想母親下面就要提及婚期了,他緩慢起身,輕聲對付鳳儀說:“媽媽,我有兩句話想單獨跟婉婷說。”
“去吧!”
宋婉婷溫順地跟在葉子墨身後,隨着他進了書房。
剛聽到書房關門的聲音,付鳳儀招手叫夏一涵過來,從她的手包裡拿出一個紅色裝戒指的錦盒,低聲吩咐道:“你去把這個送到書房去,親手交給葉先生。就說我說的,他怎麼這麼馬虎,求婚戒指都不記得帶過去呢。聽明白了嗎?”
夏一涵雖然頭還是昏沉的,可是想着這次葉理事長不來,遲早總會來。
爲今之計,她只好繼續忍耐,繼續等待。
“聽明白了,夫人!”她從付鳳儀手裡接過戒指盒,低着頭朝書房走過去。
邊走邊在想,所有的女傭人都在大廳伺候着,夫人卻單獨指明要她去送戒指。
恐怕是想讓她親眼見證葉子墨向宋婉婷求婚,讓她死心吧。
夫人,您真是多慮了。
書房裡,葉子墨的表情是嚴肅的。
他淡然看着宋婉婷,緩慢地說道:“我現在說的話希望你能聽清楚,我對你的感覺是不喜歡,也不討厭,只能算有一點好感。我母親對你印象不錯,希望我娶你,我不想違揹她的意思。你考慮好了,願意的話我們就結婚。如果不願意,我會跟我母親說,是我改主意了,不會讓你難做。”
他一說要單獨跟她說話,宋婉婷心裡就猜到他會說什麼了。
他真是個殘忍的人,他不喜歡就不喜歡,不愛就不愛,爲什麼要說的這麼清楚,讓她連騙自己都騙不了?
她心裡很難受,可又不想讓他看出她難受。
她想求的,不就是做他的妻子,不止是一個隨隨便便的牀上伴侶嗎?
宋婉婷極力讓自己微笑,上前拉住葉子墨的手,堅定地說:“子墨,我愛你!我願意用我一生的時間愛你,我不在乎你愛不愛我!”
夏一涵正好走到門外,把宋婉婷深情的表白聽的清清楚楚。
“以後不要對我說這樣的話,我不喜歡這幾個字。還有你要記着一點,我沒有向你承諾我只能有你一個女人,你最好也不要有那樣的僥倖。”葉子墨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連門外的夏一涵聽了,都覺得脊背發涼。
多無情的男人,誰愛他,真是誰的劫難。
怡冰是可憐而可悲的,宋婉婷也是。
是不是他對誰都像對待她一樣,開始是霸道的侵佔,肆無忌憚地強吻,奪取女人的心後,他又毫不在乎的丟棄,踐踏?
他要結婚了,他跟人家結婚,卻不對人家承諾忠貞,他還能明目張膽,毫不在乎地說出他不會只有一個女人。
葉子墨,你真是一個混蛋!
她不知道爲什麼對他有種怨恨的情緒,親耳聽到他對宋婉婷說無情的話,她就覺得怨他。
宋婉婷同樣怨他,這個男人,哪怕在牀上溫存的時候,都不曾跟她說過愛,可她還是要無可救藥的愛他。
你愛誰的,就欠誰的,這也許是她的命,她認了。
她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也嚴肅地仰視着葉子墨。
“我心裡早有準備,你這樣的男人,我不敢獨佔。我也努力讓自己做到不嫉妒,只希望你不會忘記我是你未婚妻,將來是你妻子,就行了。”
宋婉婷,你爲什麼要那麼卑微?夏一涵真想衝進去,讓她看清楚姓葉的是多自大自私的男人。
她這麼美好的女人,到哪裡遇不到真心對她的男人呢?
可她也只能在心裡無奈地嘆息一聲,舉起無力的手,輕輕敲門。
“進!”葉子墨的聲音。
她扭開門,站在門口,輕聲說:“夫人要我把這個送來,他說你怎麼這麼馬虎,求婚戒指都忘記帶過來。”
葉子墨的目光趁着她說話的時候,不着痕跡地打量她的小臉。
她一臉的平靜,看不出對於他要結婚,她有絲毫的情感波動,他臉色又是一沉。
“拿過來!”
夏一涵邁步走到他們兩人身前,低着頭,舉起手。
葉子墨單手利落地彈開盒蓋,食指靈活地把戒指從盒中挑出,溫和地對宋婉婷說道:“我們訂婚吧!”
這是宋婉婷盼望已久的話,雖然沒有她夢想中那麼深情款款,到底也不像平時那麼冷肅。
她是不是還要感謝這個來送戒指的女人,他是想刺激這個女人,纔對她忽然好了些嗎?
女人的第六感太靈敏了,她有時希望自己別那麼靈敏。
她還是伸出纖細手指,葉子墨幫她把戒指套上。
他強壯有力的手臂瞬時環住宋婉婷的腰身,略俯身迅速親吻上她的嘴脣。
夏一涵怔住了,這一連串的動作,和他親吻她的時候,好像沒有任何區別。他果然是常常對女人這樣,可她的心爲什麼忽然被刺痛了一下?
她垂下眼眸,把戒指盒輕放在書桌上,無聲地轉身往門口走去。
與此同時,葉子墨也放開了宋婉婷。
他並沒親吻過她,就是上了牀,他好像也不喜歡接吻。
宋婉婷偷偷上網查過,是有些男人不喜歡親吻女人嘴脣的,這可能跟他們有特殊潔癖有關係。
剛纔他主動吻上她脣的一剎那,她感到一種極致的幸福忽然降臨,滋味真是美妙。
他的放開,又令她悵然若失。他的目光根本就沒有看向她,而是冷淡地看着門口,那抹背影倔強地挺的直直的,他們都看不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苦澀。
“子墨,不要讓阿姨久等了,我們回去吧?”宋婉婷主動挽住葉子墨的胳膊。
她相信,親吻這樣的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會慢慢愛上她的。
回到大廳重新落座,大家都注意到宋婉婷手上閃耀的鑽戒了。
誰都以爲他們是在書房卿卿我我了,從宋婉婷微紅的臉上就可窺見端倪。
夏一涵也已經交完差,早垂首站回原來的位置。
“墨兒,我和你爸爸會盡快挑時間去宋家登門提親,我們先把訂婚日子定了。”
付鳳儀的提議,葉子墨點頭表示同意。
最重要的事商量完了,管家才上前對付鳳儀說道:“爲了給葉先生慶祝生日,傭人們特意準備了一個舞蹈。現在是雙喜臨門,她們更急着要送上祝福了。”
付鳳儀也很高興,說:“好啊,讓她們跳吧。”
管家於是指揮女傭們換裝,又讓安保員把音樂準備好。
女傭們各個身材都好,集體穿上印度服裝,露着白皙的小腹,舞姿曼妙。
她們在搖晃,夏一涵的頭更暈沉的厲害。
待跳完了,付鳳儀帶頭表示肯定,葉子墨也應景地說道:“不錯,給她們每個人多發一個月工資。”
“是,葉先生!”
“還有,飯後把最東邊的那間客房打掃乾淨,給宋小姐住。”他吩咐完,又回頭對宋婉婷說:“以後你想來的時候,就過來住幾天,那間房專門給你留着。”
雖然不能跟他睡主臥,他能單獨給她留房間,也算對她地位的認可,宋婉婷欣慰地點頭,溫柔地應道:“好!”
飯後,宋婉婷陪着付鳳儀聊天,一張巧嘴哄的未來婆婆開心極了。
夏一涵則還硬撐着,被管家吩咐來吩咐去,馬不停蹄地做家務。
她比任何人都回房晚,回到工人房已經是十點以後了。趙天愛這天也累,早在牀上睡的昏天黑地了。
夏一涵幾乎是栽倒在牀上的,酒酒和劉曉嬌一直不放心她,聽到她房門響,忙悄悄起牀過來看她。
她的額頭已經燙的嚇人,持續的高燒已經讓她漸漸的失去意識了。她緊閉着眼,嘴裡說着些她們聽不懂的話。
“不行!我們必須要通知管家!”酒酒說道。
“我去吧!”
劉曉嬌跑出門,用力敲管家的門,焦急地請求:“管家,您快起來啊!一涵她燒的很厲害,您來看看啊!”
管家早看出來夏一涵體力不支了,可葉子墨都沒說讓她停,他當然樂得折磨她了。
猜到她晚上可能會加重,他刻意避開了,根本就沒在他自己房裡睡。藉着要就近照顧夫人的名義,得到她允許後,他在主宅的一間小客房裡住下了。
劉曉嬌敲了很久,都沒人應門,她垂頭喪氣地回到夏一涵的房裡,看到夏一涵手腳都因爲高燒而在抽動了。
酒酒再摸了摸夏一涵的額頭,溫度還在攀升。
“不行!這樣不行!我要去找葉先生!小嬌,你照顧一涵,我儘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