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喝了酒,就能忘記那晚的經歷了?
她故作瀟灑地拿起一聽啤酒,卻拉不開拉環,一下子讓人看出她根本就不擅長喝酒,那故作的豪爽就被無言的拆穿了。
林菱有些窘迫,臉霎時紅了,海志軒微微彎了彎脣,從桌上拿起一聽啤酒熟練地拉開拉環遞給林菱。
林菱怔愣地看了他一眼,又像被他的眼光燙到了。
沒拒絕他遞來的酒,她不想顯得小家子氣。她把自己手中的放下,結果海志軒給她的,和海志軒碰了一下,仰頭猛喝了幾口。
唱歌的時候房間裡有些吵,海志軒想對林菱說要她別喝太急了,隨意就好,離的遠怕她聽不清。
他站起身,坐到林菱身邊,纔在她耳邊說:“女孩子不要這麼喝酒,會傷身體的。”
林菱這回沒敢看海志軒,她很怕她自己莫名其妙地移情別戀。
她心裡清楚啊,她不管是喜歡葉子墨,還是喜歡海志軒,都是不會有結果的。
從此以後,她想要管好自己的心,再不喜歡任何人,她只要做好她自己,讓她母親倖福就好了。
林菱不想聽海志軒的話,她就像跟他較勁似的,他說不讓她喝,她偏要喝。
她仰頭,又灌進好幾大口,再要喝時,被海志軒抓住了酒,在她耳邊又說:“你這是幹什麼?對我有意見你就說,不要爲難自己身體。”
海志軒的氣息大概也是有些熱,說話時噴到林菱的耳畔,她不知道是怎麼了,身體忍不住的有些發熱發麻。
難道是身體對這個男人有記憶?
這麼一想,她更覺得自己從身體到心裡都有些奇怪了。
強壓着那股不平靜,林菱往旁邊坐了坐,要跟海志軒保持一些距離。
葉子墨邊唱歌,邊不動聲色的看着這兩個人,時而她會和夏一涵相視一笑。
夏一涵看到他們離的很近,一點兒嫉妒的心情都沒有。對很多女孩子來說,喜歡她的人轉而喜歡別人,都會有些嫉妒或者失落的。夏一涵卻只想要看到海志軒幸福,林菱她也是欣賞的,她真希望他們的關係能發展的快一些。
海志軒皺了皺眉,沒再追過去,而是又拿起一聽啤酒,一飲而盡。
葉子墨的手機響,是一條信息,林大輝發來的:葉先生,宋小姐已經送回別墅,肖小麗回宋家了。
是時候讓鍾會長知道知道了,葉子墨心想,他低下頭在夏一涵耳邊低聲說:“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在這裡等我。”
夏一涵點點頭,葉子墨起身出門。
這晚KTV裡沒有別的客人,葉子墨進門前特意看了一下,並沒有人跟着,纔給鍾於泉打電話。
鍾於泉的手機響,他一看是葉子墨的名字,心裡就暗叫了一聲不好。
他還是沉穩地接起來,等着葉子墨對他的敬稱,葉子墨根本就不用敬稱稱呼他。
“我打這個電話是想要告訴您一聲,宋婉婷已經平安地回到我的別墅了。對了,不僅僅是她平安,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平安。我知道您想要我和雲裳在一起,可惜我不想。您以爲處心積慮地給宋副會長施壓,他就一定會按照您的吩咐做嗎?我勸您還是省省力氣吧,不要到時候我們葉家和宋家聯合,怕您也是很難安生了。”
說完,不待鍾會長說什麼,葉子墨就按斷電話了。
他就是要讓鍾會長覺得宋副會長是故意要泄露他們的約定,不然孩子怎麼會安然無恙?
同時他也要讓鍾會長有危機感,怕他們兩家結成聯盟。他想要把女兒嫁給他葉子墨,當然就不會對葉家下手。所以爲了阻止他們聯手,他最可能就是對老宋下手了。
葉子墨本來就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光是他的證據也足以讓老宋坐牢了。問題是鍾於泉畢竟是東江省一把手,他要是想護着宋副會長,葉子墨想要把宋副會長弄倒,難度就加大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間他們兩人,鍾會長出於自保,自然在宋副會長遇難的時候不會幫,反而會落井下石。
老宋,你這麼多年壞事做盡,是該到下地獄的時候了,葉子墨握着手機冷漠地想。
打完這個電話,他又往別墅裡打了個電話,吩咐管家叫宋婉婷接聽。
“子墨!”宋婉婷驚喜地叫了一聲,只說了他的名字,她的眼淚就嘩啦啦的流下來了。
今天太危險了,要不是葉子墨保着她,她孩子準沒了。
這時她對葉子墨的愛意,也不覺加深了一層,對他的依賴也更深了一層。
葉子墨不說話先嘆了一口氣,才緩緩的問她:“這回知道了吧,你的父親母親還有你們宋家的人都靠不住。鍾會長想要把雲裳嫁給我,給你父親壓力,你父親就毫不猶豫的要對你下手。你還要整天去勾結肖小麗,整天要你母親來陪你嗎?”
宋婉婷連連搖頭,即使她在這邊搖頭,葉子墨根本看不見,她還是激動的一直在晃動。
“不了,不了,子墨,我從現在開始不再跟任何人聯繫,我只信任你。你一定要像現在這樣保護我們的孩子,一定啊,我只有你了。”
宋婉婷越說越激動,哭的更厲害了。
這樣撕心裂肺的哭聲讓葉子墨的眉也不禁皺了皺,到底人非草木吧,他不想對宋婉婷動情,說了聲:“這就對了,我會安排好一切。”就掛斷了電話。
她這個電話的目的是要讓宋婉婷老實下來,不再跟宋家有聯繫。這樣,他現在就可以對宋家下手,不用擔心會影響到孩子了。
鍾老狐狸,我還要感謝你,不然老宋還沒這麼快倒黴。
葉子墨想這些時,鍾於泉正在通過很隱蔽的方式給劉曉嬌下命令,叫她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把宋婉婷的孩子給他儘快弄掉,否則她就永遠都別想見到她想見的人了。
葉子墨從洗手間出來,見海志軒迎面走來,走到他面前停下,皺着眉問他:“子墨,林助理怎麼回事?我做了什麼很讓她恨的事?”
……
葉子墨沒說話,往門外看了看,意思是要和他到外面去談。
他們兩個人向來有默契,一個眼神,海志軒就知道葉子墨要表達什麼。
海志軒也沒再急着問,而是默默地走出門。
街上此時幾乎沒有什麼行人,他們說話正好無人打擾。
“我在等你的答案。”海志軒說。
葉子墨沉默了一會兒,心想,這個海志軒,他從來都是聰明智慧過人的。怎麼這件事上他就這麼傻,一點兒都想不到他那晚把人家睡了的事?
不過也難怪,畢竟那天他連林菱去過海南都不知道,也很難想到這上頭去。
葉子墨心裡很希望海志軒自己能夠想到,他不好把林菱這樣的秘密給說出去。
“等我什麼答案?你做什麼沒做什麼,應該問你自己啊,我怎麼知道你做過什麼禽獸的事讓人家難以接受了?”
葉子墨眉頭動了動,一副還不關己的模樣。
海志軒看他那個樣子就覺得他特別的欠抽。
“我在你面前,還真當不起禽獸這兩個字,都像你似的,動不動就禽獸,看看人家被你折騰成什麼樣子了?”海志軒涼涼地說。
葉子墨聽出海志軒這是在吃醋呢,估計是看到夏一涵脖子上的吻痕了。
小鎮的房間還是比較簡陋的,沒有鏡子,所以到這時夏一涵都不知道她脖子上有一大片一大片的痕跡。她要是知道了,纔不會這麼大模大樣的出門呢。
“說林菱呢,往我女人身上扯什麼。我們折騰,也是我們兩情相悅,怎麼了?”葉子墨的聲音更涼,自然,也有種他能擁有夏一涵的自豪感。
“你沒有問林菱本人嗎?沒問她爲什麼好像對你有意見?”葉子墨見海志軒不說話,又問了他一句。
“問了,她說我沒做過什麼。但我看得出她在說謊,她那個表情總讓我覺得好像我欺騙了她的感情,又拍拍屁股走人了似的。”
你這比喻可真夠形象的,葉子墨心裡暗笑,不過你不是欺騙了人家的感情,你是欺壓了人家的身體,拍拍屁股走人了,這和欺騙感情是同等大罪,還怪人家對你態度奇怪嗎?
葉子墨什麼都不能說,也憋的夠嗆,他要不是答應過林菱替她保守這個秘密,真想幹脆地告訴海志軒。
其實林菱真是個不錯的女孩子,海志軒該去好好追,追上了對人家好好疼惜。
葉子墨現在特別的相信愛情,他以前最不屑一顧的字眼,現在心裡常常都會想。總爲夏一涵神魂顛倒,總爲她魂牽夢繞。
他不僅自己相信愛情,好像連相信愛情的其他人,他都覺得是同道中人了。所以他纔會在遇到夏義清的時候,那麼痛快地讓他跟着他。
他也會更多地體諒林大輝,沒事的時候儘量叫他早下班去陪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