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算睡着了,眉頭依舊微微蹙起,眼角始終濡溼,舊淚剛墜新淚就不斷涌出,好像無窮無盡般。
不知睡了多久,等她再一次醒過來時,天色一片昏暗,她伸手一陣摸索擰開臺燈,看了眼四下,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她一個人,不由悲從心來,心口泛起劇烈的疼痛,淚水又瘋狂的往外涌。
他呢?是不是嫌棄她了?不要她了?
若是這樣,她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手無意識的摸到枕頭上,溼了一大塊,心裡越發的悽楚,她到底是怎麼了?
她困難的爬下牀,跌跌撞撞的直衝浴室。
花灑下,她拼命揉搓身體,一次又一次,帶着羞憤想洗去身上的痕跡,可越洗越明顯,瑩白如玉的軀體遍佈青青紫紫的淤痕,觸目驚心。
她無力的跪倒在地,大聲的哭泣,仿若被無數把刀插進心口,不可遏制的渾身顫抖,無盡的恥辱和疼痛涌上心頭,讓她崩潰絕望到了極點。
從幸福的天堂一下子跌落在絕望的深淵,粉身碎骨般的痛楚讓她蜷縮成一團。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人,爲什麼會遭遇這麼可怕的事情?
她到底哪裡做錯了?老天爺爲什麼要這麼處罰她?
幽暗的燈光下,渾身的迷離悽婉絲絲縷縷往外竄,憂傷溢滿小小的浴室。
她洗好澡打開浴室門,一道嬌滴滴的聲音鑽進耳朵裡,“姐姐,你洗個澡都要半天,好慢啊。”
文靜身體一僵,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怎麼進來的?”
她都沒發覺屋子裡什麼時候進來了人,這種猝不及防的感覺太不舒服了。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全然失控,荒腔走板的像惡夢,無法用正常的思維去想問題。
文惠眨巴的眼睛,一臉的茫然,“門就開着啊,一推門就能進來。”
她無心在這個話題上打轉,酸溜溜的問道,“姐姐,姐夫牀、上的表現如何?勇猛嗎?”
文靜大爲惱怒,冷下臉輕斥,“文惠,他是你姐夫。”
可惜她天生就是軟綿綿的性子,說起狠話也絲毫不見威懾力。
文惠纔不怕她,小嘴一嘟纏着問個不停,“問問又沒關係,別那麼小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