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是非,在中國的任何地方,甚至是在世界的每個角落都不會有所差異。
中午在電梯上,鄭衝問林新國。
“怎麼纔是個二流大學的本科生?我當是什麼天降奇兵呢,讓我們等了這麼多天。”
林新國推了推眼上的眼鏡,回答鄭衝的話的時候,也極盡簡單。
“總有過人之處。”
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便相識一笑,在這個特助的位置上沒有養花瓶的道理,這也不是個養花瓶的位置,所以,這個年紀並不大的女人不是方總的心腹便是樑總的心腹,而且,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否則便不會有如此的空降。
“我感覺方總給她做完了面試後,臉色不是很好,像不是太滿意的樣子,我估計裡面有事情。”
“別猜了,另外也別對安妮多說什麼,她知道了就代表三十樓以下的人也就知道了,明白嗎?別忘了方總最不喜歡我們多話。”
“我知道,再說,我就是再笨也不會上趕子得罪這個新來的蘇副助理,明顯這人以後就不能走平凡路的,我沒那麼笨,只是有些好奇,怎麼纔是個二流的大學畢業,還只是個大本?”
兩個人的話也只到了此處,至於其它的各自的心中的打算,兩個人都沒有對對方說的意思。
方碣石確實對蘇青卿的面試不是很滿意,尤其是她對於金融這個區塊的實操,他明顯感覺得出來,完全是一塊空白。
三個月他甚至是有些頭疼,樑惟成交給他的這個任務他知道並不輕鬆,只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大的難度。
下午上了班以後,方碣石叫來了鄭衝。
“從今天起,每天的下午你給她講一個小時的證券實務,記住,不要廢話,每個字都要有用,明白嗎?”
鄭衝點了點頭。
一個月的時間,蘇青卿就這樣開始了一種把十分鐘壓榨成一小時的工作和學習的生活。
如果入職的第二天,她還在爲工資卡上標明的試用期四萬五的工資,感覺膽顫心驚的話,一週以後,她就明白,老闆給她的每一分錢都是有價值的。
而這些天,她早上八點到辦公室,晚上十一點才離開,沒有人表揚過她的加班,因爲這是她該做的事情,而每天晚上,無論多晚,她知道樓下都會停着出租車在等着她。
這是安妮安排的,說是公司已經包了這輛車,在這段時間每天負責接送她上下班,也算是員工待遇。
除了第一天以後,她再沒有讓高姐給她送飯,每次都是請安妮吃完了以後,給她帶上來一份。
所以,她至到入職了一個月的時候,梁氏企業的很多員工也僅是聽說了這個坐在輪椅上的財務總監的特助如何如之何。
方碣石交給她的那個財務報表,她是用了八天的時間交上去的,週六和週日她都極自覺的到了辦公室彙總財務分析,法她把報告交上去的那一刻,她的心裡其實一點的底都沒有。
果然,下午的時候,方碣石就把她的把報告壓在了她的辦公桌上。
那張面容看不出來有一星半點的和藹的臉,只說了兩個字給她。
“重做。”
第二週,她再次把報告交了上去以後,還是到了下午的時候,報告壓在她的桌上,方碣石的臉上仍然沒有和藹的顏色,仍然是那兩個字。
“重做。”
沒有指示也沒有方向,只是讓她自己摸索着前進。
當她試探着問林新國的時候,林新國告訴她,上面已經交待了,不能代筆,也不能說一個字,只能憑她自己的本事了。
只是,當林新國下班的時候,放到她桌上一整年的英文版的《財務》雜誌,她翻開的時候,看到裡面的一些頁是折成三角形的記號。
又花了四天的時間,她仗着自己幾乎是超常的英文的水準,把那二十四本的英文雜誌摺頁的部分內容通讀了一遍。
她瘦了,不用高姐說,她自己都知道,她這一個月瘦了很多,以前的毛衣穿在身上,竟然有點支撐不起來的感覺。
這天的下午,她又把報告交了上去,而且第一次是在晚上九點前給自己下了班。
當她坐到出租車上的時候,她的心其實還留在剛剛壓在了方碣石的那個桌上的不足十頁的報告上。
只是,她實在太需要放鬆了。
“師傅,國貿謝謝。”
她需要發泄,今天她第一天領了工資,當手機的短信的提示她看到的時候,她幾乎快爬在那張可以當牀的辦公桌上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