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卿冷冷的笑着,看着俞念祖幾乎是惡毒的看向自己的目光,並不在意。
俞念祖在這兩個身形都極瘦的婦人的面前,愣住了幾秒,面容脹得極難看,沒好看的丟下了一句。
“走着瞧。”
蘇青卿並不理會他的話,在俞念祖關了門以後,她就對汪若秋說。
“去洗吧,晚上我請你吃飯。”
“KAO,你丫不把話說明白,我怎麼洗?這個色鬼不是第一次了吧,你丫是怎麼勾搭上他的?”
“他是香港分公司的執行經理,我也是今天才見着。”
蘇青卿解釋了一句,就拿起丟在地上的那件黑色的浴袍,塞到汪若秋的手裡手,再把汪若秋也強行的往浴室裡塞。
“去洗吧,一會兒我請你吃大餐,不低於五星級的酒店,OK,你是吃松露還是喝鮑魚,都成。”
“好啊,你別趁我洗澡的時候,跑了就行。”
“我不跑。”
蘇青卿也樂,她趁汪若秋洗澡的時候,自己也換了一套淺藍色的布質長裙,上身穿了件銀白色的羊絨衫,披了條圍巾,然後腳上穿着一雙剛過腳踝的白色的羊皮靴子。
兩個人去了香港極著名的一家餐廳,據說,謝霆峰和**談戀愛的時候,兩個人就經常在這間餐廳吃飯。
坐好後不久,那菜就端了上來,擡眼一看便覺得色香味俱全,蘇青卿才動筷子,汪若秋就壓低着聲音,探頭探腦的問她。
“你這個月工資多少錢,怎麼真的捨得吃這麼貴的東西?”
“沒多少。”
“沒多少是多少?”
看蘇青卿故意的在中她的胃口,汪若秋便猜到。
“五萬總有吧。”
蘇青卿壓了壓聲音,然後,笑着對汪若秋說。
“要再多些。”
“啊!”
汪若秋不問了,她的心靈這時候已經受了嚴重的創傷,她一個月在大海上飄着,再吐血也不過就是五萬多塊錢,看蘇青卿的錢賺得像是極容易,她不得不說有些羨慕,嫉妒了。
“哎,真是什麼人什麼命。”
蘇青卿接了汪若秋的話。
“我也沒想到自己能賺這麼多,真的,秋秋。”
“行了,知道你賺得多,我不就是羨慕,嫉妒,恨一下嗎,至於讓你這麼內疚嗎,真是的。”
蘇青卿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
“噢。”
說話的時候,蘇青卿隨身帶着的包裡的手機響了。
接起來,竟然是樑惟成,這讓她有些意外,如果公司有什麼事情,也應該是高曉鬆通知她,而樑惟成給她打電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蘇青卿對汪若秋指了指電話,又指了指外面,示意自己出去接。
出了酒店的門口,蘇青卿有些忐忑的問樑惟成。
“樑總,你找我?”
“俞經理說你和他之間發生了些不愉快?”
蘇青卿想不明白這是樑惟成的措辭還是俞念祖對樑惟成說了什麼,顛倒黑白的話,她想了想後,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原本這件事情她並不打算讓其它的人知道,可是,有人惡人先告狀了,她自然不可能受了冤枉。
“樑總,我想這件事情裡
有些誤會,今天下午俞經理先是在電梯間裡對我有不軌的舉動,然後晚上的時候,又在大堂拿了我的房間的鑰匙。這不是什麼不愉快的事情,而是,”
蘇青卿說話的時候,很急,她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本不是一個女孩子,吃了虧心裡難免委屈,有人又這樣冷聲冷氣,又兼是居高臨下的問,蘇青卿的心裡,自然就感覺到極不舒服。
“而是他的人品根本就是有問題。”
“你有證據嗎?”
蘇青卿沒有料到,電話的另一端那個男人竟然是這樣冷聲冷氣的像是在逼問她。
一賭氣,索性掛上了電話,連個話她都沒給這個大總裁回,更甚至的是把手機直接撥了電池。
已經接近過年了,香港分公司這邊也放了假,蘇青卿和汪若秋兩個女孩子都不打算回北京,所以,兩個人索性買了一張維多利亞號郵輪的船票。
這一趟船至少要飄到過了初七纔會回港,是個休閒的好去處。
汪若秋在輪船上又認識幾個相熟的朋友,所以不愁上去以後不熱鬧。
果然,到了船上以後,蘇青卿便在汪若秋着意的牽線之下,認識了一些同年齡的朋友。
蘇青卿在上船前給哥哥打了個電話,兄妹倆個人都說不出來什麼太過感情的話,俱都很平靜,蘇青卿問了母親和父親的情況,還告訴哥哥把她匯到了他的卡里的五千塊錢交給母親,讓他們過年用。
哥哥問她,想不想回來?
她笑着,當時她站在這艘輪郵輪一塊極大的甲板之上,迎着蓬勃的從過方的海岸線上跳出來的一輪紅日,迎着海風,她笑得極美。
那時,俞念祖年前因爲某些事被上頭數落了一頓,眼看就要到手的年終獎,被削減了四分之一,心中自然是有氣。
而兼着蘇青卿所住的酒店是他常用來招待客人,自然和裡面的人極是相熟,所以,想要知道蘇青卿的去向,對他並不是問題。
只是,他沒有想到,蘇青卿上了船以後,不是一個人鎖在房間裡,就是呆在餐廳,再沒有去其它的地方,這兩個地方他都沒有辦法下手,所以,才忍耐到了今天。
他就不信了,一個大陸妹他還把不到手裡!
俞念祖此時也就站在蘇青卿不遠的舷梯的左側,偌大的甲板上,寥寥的幾個人了都因爲剛起的海風,都轉身離開了,只有蘇青卿此時還扶着欄杆,眼裡眺望着遠方的站在原處。
俞念祖向前走着,他盡力壓低了腳步的聲響,就連行走在船板上的皮鞋後跟的響動,此時也都是極輕,摻雜在略帶着呼嘯之色的海風裡,聽不見一丁點的聲響。
而俞念祖這時看蘇青卿的眼神,越發的顯得有些壓抑的急切和需索。
當他已經走到蘇青卿的身後,蘇青卿那頭隨風擺着的頭髮已經打到了他的臉上的時候,俞念祖當時伸手就去抓蘇青卿的手臂,急切的想要把她扯到他的懷裡。
今天,蘇青卿穿着的是一件長款的羊絨衫,淺青的顏色雖然寬鬆,但是在風裡,明顯已經勾勒出了一些曲線,頗有幾分柔美。
蘇青卿因爲風大也打算回船艙了,她乍一回頭,看到了俞念祖那張變了形的臉孔。
再看到他伸到自己近在咫尺之處的手,蘇青卿雖然也害怕了。
可是,這裡是船板之上,露天之下,就是俞念祖再胡作非爲,也不敢在這時候做出什麼事情。
“怎麼是你?”
蘇青卿皺眉,向右邊挪了兩步,臉色極不悅的看着俞念祖說道。
“你想做什麼?”
蘇青卿的聲音很冷,一點兒的變聲變調都沒有的冷淡。
她竟然沒有害怕,這讓俞念祖很是意外。
“不做什麼,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俞念祖的雙肩向上聳了聳,蠻不在意的又對蘇青卿說。
“我有很多錢,如果你想要什麼儘管跟我提,只要讓我高興了,什麼都好商量。”
“好商量?”
蘇青卿冷笑了一聲。
她閃了閃身,然後指着幾米之下的海面,對俞念祖說道。
“跟你商量什麼?”
俞念祖睨着眼,看蘇青卿眼裡的冷色。
即使現在這個時候,俞念祖再不願意承認,他卻不得不說,蘇青卿對他是真的沒有什麼興趣,甚至是有些厭惡。
“你不知道嗎?我家在九龍有幾個金店,在新加坡和馬來也都有分鋪。我在梁氏雖然沒有多少錢,可是,我想,你要個什麼MINI或是古奇什麼的,對我來說,也都不是問題。蘇小姐,我不過是看在你麪皮長得漂亮才這麼擡舉你,你可不要不識相。”
俞念祖打的主意很簡單,如果他能把蘇青卿拿下,那麼今年的審覈也好,以後在梁氏也好,有個在樑惟成身邊的人做內線,對他而言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而且 ,樑惟成手底下的女人被他玩了,想起來,也是一件極痛快的事情。
蘇青卿的頭髮隨風胡亂的飛着,遮擋住了她的視線。
“我對你,沒興趣。”
說完,蘇青卿就轉身向甲板右側的舷梯走去。
“站住,你可不要後悔。把你這麼一個小助理踢出梁氏,不過是我動動手指的事情,你……”
讓俞念祖住口的原因不是蘇青卿已經走遠了,而是與他近在幾步之內的蘇青卿轉過了身,一雙清透的眼睛遠比剛纔還要冷上幾分。
“你可以試試。”
雖然,蘇青卿並不瞭解樑惟成,可是,她至少知道要是俞念祖能控制或是影響得了樑惟成或是方碣石的話,那他就不會在這裡和自己糾纏了。
俞念祖站在原地,當他看到蘇青卿這樣已經對他冷到了極點的態度,甚至已經不打算於隱忍的時候,他有些慌了手腳。
“你等着。我告訴你,別以爲你能逃得出去!”
蘇青卿對俞念祖的威脅並不在乎,她轉身下樓,手扶着舷梯,當她走下舷梯間的平臺,才轉過身,一雙烏色的充滿了深邃的眼眸,在舷梯拐角處的陰影裡,神色懶散。
蘇青卿看到那雙眼,便條件反射似的向後退了一大步,並且全然忘記了她自己的身後是一階臺階。
然後,當蘇青卿想站扶着手邊的欄杆起來時,陰影中的人先她一步跨了過來,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扯了起來,然後利落的放手。
近在咫尺間,他的衣衫滑過蘇青卿的臉。
蘇青卿見他立在原處不動,便向後退了半步,她帶着防備的目光擡頭看向此刻站在自己的面前,眼中沒有半分情緒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