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放過你?那誰來放過我?
如蘇櫻所料,柯善美並沒有到場。
酒席過半的時候,元寶忽然在老太太的懷裡大哭起來。
老太太吵着喊:“奶孃呢,我們元寶餓了,該吃飯了。”
可是兩個奶孃都不見了蹤影二。
蘇櫻過去說:“我來吧。”
說罷就將小元寶抱了起來,打算是二樓的休息室。
容靳修要同她一起去,被蘇櫻攔了下來:“你陪着奶奶,勸着她別喝酒,琴姨勸着不管用。”
蘇櫻抱着小元寶去了二樓的休息室。
蘇櫻鎖好了門,拉了窗簾,解開衣服開始餵奶。
小傢伙真是餓了,咕嚕咕嚕的吃的香甜。
剛剛吃完,蘇櫻的衣服還沒有整理好,小傢伙就閉着眼睛睡着了。
蘇櫻在肉嘟嘟的小臉蛋上親了又親,便打算起身下去。
剛剛推開門,就看到門口矗立着一個黑影倚在門旁邊,手裡拿着一個打火機一明一滅,似乎百無聊賴,又似乎在等人。
蘇櫻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但是,當看清那黑影是誰的時候,蘇櫻一時間都忘記了怎麼呼吸。
“怎麼是你?”蘇櫻皺起了眉頭。
門口的人卻大搖大擺的進來了,順便還將門關上:“爲什麼不能是我?你現在倒是對我唯恐避之不及。”
“我沒有,只是,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在這裡等你。”
“你如何知道我會上來?”
“因爲我支走了你孩子的兩個奶孃。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
“陸成灝,你又耍手段,你究竟想幹什麼?”
蘇櫻一吼,小元寶在蘇櫻的懷裡不安的翻了個身子,蘇櫻只好又小心的哄了哄。
陸成灝只是小:“你看你都當媽媽了,脾氣還是這麼暴躁。”
蘇櫻說:“你走開,今天是我兒子的百日宴,如果你來恭喜我,我歡迎,如果你是來搗亂的,這裡有不少保安。”
蘇櫻說完徑直就要離開.房間。
可是偏偏房間的門被陸成灝落了鎖,她怎麼開也開不了。
“陸成灝,你究竟想怎麼樣,你開門,放我出去,否則我會叫保安。”
陸成灝笑:“你不妨叫着試試看,沒有保安會將自己的老闆趕出去。”
蘇櫻有警惕的看着他:“你說什麼?錦繡是蘭卡旗下的產業,你怎麼會是他的老闆?”
容靳修說:“你沒有發請帖給我,而我卻安然的出現在這裡,你有想過原因嗎?”
蘇櫻忽然想到前兩天在吃飯的時候,老太太問容靳修,錦繡裡面的人怎麼全是生面孔?
當時容靳修回答:錦繡正在整頓。
蘇櫻的面容變得森冷:“你到底又做了什麼?”
“蘇櫻,明天中午,s市江都機場,你同我一起離開,你新的身份證和簽證都已經辦好了。”
陸成灝忽然莫名其妙的說了這樣一通話。
蘇櫻只覺得好笑:“你覺得我會跟你走嗎?陸成灝,你說的簡直是天方夜譚,你覺得我會拋下我的兒子和丈夫,跟你離開嗎?”
陸成灝走到她的身邊,緩緩說了一句:“蘇櫻,你會來的,如果你願意帶着你的孩子,我也能接受,而且我保證,這個孩子我會視如己出。”
“瘋了,你一定是瘋了。”
陸成灝嘴角牽起一抹邪笑:“我在12樓vip303總統套房,你隨時可以上來找我。”
蘇櫻一驚。
12樓vip303總統套房,原是容靳修的私有房間,是不會讓任何人進去的。
這一點,蘇櫻是非常清楚的。
難道,錦繡酒店果真是改朝換代了?
蘇櫻愣神的時刻,陸成灝已經消失在蘇櫻的視野。
蘇櫻的腿有些發軟,在這裡遇到陸成灝完全是始料未及的事情。
蘇櫻愣了一會兒神,就下樓了。
下樓以後,正好看到兩個奶孃。
蘇櫻走上前去問:“你們剛剛去哪裡了?”
一個說:“剛剛會場的經理過來,說有人找我們兩個,我們兩個就過去了,誰料,哪裡有人,將我們兩個扔在一個房間,好一會兒,才說找錯人了,少奶奶,你說這不是戲弄人嗎?耽擱了這麼久,小少爺還要吃奶呢。”
蘇櫻將小元寶放在一個奶孃的懷裡:“他已經吃過了,現在睡着了,你們把他抱到老太太那邊去,我還有點事情,去去就來。”
蘇櫻將小元寶交給了奶孃之後,就急急的乘電梯去了12樓。
有一些話,她一定要讓陸成灝說清楚。
到了303房間的門口,蘇櫻沒有按門鈴,擡手就大力的敲門。
但是沒想到門僅僅是虛掩着,蘇櫻一敲,那門就開了。
蘇櫻索性推開門,大踏步的就走了進去。
陸成灝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剝石榴。
一粒一粒的剝好,放到水晶的小盒子裡面,微笑着對蘇櫻說:“你小時候挺愛吃這個,就是懶得剝,我已經給你剝好了,你過來吃一點吧。”
蘇櫻走過來一把奪去陸成灝手上的石榴,狠狠的砸在地上:“夠了,陸成灝,我們已經不是小時候了,你爲什麼還不明白,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爲什麼還要抓着不放,你爲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
陸成灝站起來,聲音平淡無波,卻有着駭人的冷意:“放過你,那誰來放過我?”
陸成灝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面前,近乎自嘲的說:“小櫻,你知不知道,每當你們一家三口過着幸福美滿的生活時,我卻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苦苦的痛恨着,我承認,我是嫉妒,我嫉妒的快要發瘋了,我沒有辦法讓你呆在他的身邊,一分一秒也沒有辦法忍受,爲什麼是他,爲什麼是他容靳修,他毀了我的一切,爲什麼還要搶走我心愛的女人,我不甘心,不甘心!”
蘇櫻怔怔的看着眼前入了魔一般的陸成灝。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忘記這次上來的目的。
她轉身想走,卻被陸成灝一下子拉住了手腕:“江都機場,如果你明天不來,我就毀了蘭卡。”
蘇櫻轉頭,驚恐,憤恨:“你癡人說夢,就算你手上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也只不過是個股東,你想要整垮蘭卡,沒有那麼容易!”
這些話,是容靳修原封不動的跟蘇櫻說的。
她特別相信總裁大人,所以底氣十足。
陸成灝呵呵的笑了兩聲:“我手上現在擁有蘭卡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容靳修只有百分之二十九,我這個大股東只要高興,隨時可以炒了他,自己擔任董事長。”
蘇櫻看着他:“你騙我,你拿走的明明只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陸成灝笑意淺淺的重新坐到沙發上,悠閒的撐着手臂,像是娓娓道來一個故事:“從容靳修擔任蘭卡董事長的時候,香黛兒就採取了一個計劃,以股份換股份,既挖了蘭卡的牆角又能蠶食蘭卡的股份,當然,這個計劃當時就是我建議的,加上香黛兒破產,媒體將矛頭都指向蘭卡的時候,蘭卡的股票一路下跌,不少小股東紛紛都拋掉手上的股份,其實都被我收購了,這兩份計劃恰好給我湊足了蘭卡百分之十的股份,當然,我更應該感謝你,沒有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實現我的大計劃。”
蘇櫻有些不可置信,但又有些自欺欺人,她問:“什麼大計劃?”
陸成灝笑意更深:“再告訴你一件事情,支撐蘭卡資金鍊的銀行是法國德克銀行,當初蘭黛5號投入生產的時候,蘭卡更是借貸了大筆資金,但是德克銀行現在已經跟成勝集團是最大的合作伙伴,他已經停止了對蘭卡的擔保和借貸,明天容靳修正要去法國和德克洽談這件事情,但是……”
陸成灝嘴角的笑意已經叫蘇櫻明白,這件事情也在他的算計之中。
陸成灝繼續:“現在香黛兒靠着成勝集團,也並沒有從蘭卡撤資,只要我一聲令下,香黛兒可以隨時終止和蘭卡的合作,蘭黛5號沒有了香黛兒最後一道提煉工序,就會馬上停產,據我所知,蘭黛5號在世界各國已經簽了不少訂單,一旦停產,蘭卡將會賠償鉅額的違約金,你覺得那時候,董事會的老古董會放
過容靳修,到那個時候,只要我想取代容靳修來當蘭卡的董事長,我看那些老狐狸肯定會感激涕零呢。”
蘇櫻已經開始抑制不住的顫抖:“你到底想說什麼?”
陸成灝笑:“小櫻,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可以明天就讓容靳修失去蘭卡董事長的位置,也可以叫他一夕之間背上幾十億的鉅債,甚至,可以讓蘭卡三天之內徹底破產!”
蘇櫻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你騙我,我不相信。”
“其實你已經相信了,你知道我完全有這個能力,香黛兒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不妨可以回去問問容靳修身邊的人,現在誰不知道蘭卡已經腹背受敵,岌岌可危。”
蘇櫻扶着沙發的邊沿看着陸成灝:“你不要這樣做,求你,你別這樣做,”
陸成灝看着面色慘白的蘇櫻,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小櫻,我也不想這麼絕,現在能阻止我的只有你了,蘭卡的未來,容靳修的命運,我的選擇,全部都掌控在你的手心裡面。”
“你從阿修初初擔任蘭卡總裁的時候就開始算計蘭卡,那時候我還沒有出現,你和容靳修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樣置蘭卡於死地?”
“對,我很早就開始算計蘭卡,包括香黛兒,這些年來,我一直在調查我的身世,三年前,我終於弄清楚,我的父親是香黛兒頂級調香師,蘭卡一直想將我的父親從香黛兒那邊挖過去,那時候,蘭卡和香黛兒正鬥得水深火熱,香黛兒絕密的香料配方泄露,香黛兒的人懷疑是我父親出賣了秘方獲利,就將他告上了法庭,一時間,名聲狼藉,被劃入了業界黑名單,我的父親是個清高孤傲的人,不堪受辱,服毒自盡,後來才知道,這通通是蘭卡的計劃,收買不成就抹黑他,我的母親在父親死後得了精神抑鬱症,三個月後出了車禍,從此,我就變成了孤兒。”
陸成灝忽然站起來,湊近蘇櫻的耳邊:“你說我該不該恨蘭卡,蘭卡和香黛兒的爭鬥,我的父親成了犧牲品,更可恨的是,容家害的我家破人亡不說,還搶走了我心愛的女人,我唯一對這個世間的依戀,你叫我如何放過容靳修,我也要叫他嘗一嘗一無所有,家破人亡的滋味。”
蘇櫻幾乎已經不能言語。
他從來不知道,陸成灝這麼痛恨蘭卡,痛恨容靳修涉及到了家族仇恨。
原來,他老早就一步一步的設計好,要將蘭卡毀滅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