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命中註定愛上你 216.死心
?容念青並沒有給蘇開心回答。
而是整個人都伏在方向盤上。
他似乎真的是醉了墮。
一聲不吭的伏在那裡是。
蘇開心不知道該說什麼,車子裡面空氣僵硬的厲害。
她又不放心現在下車離開。
於是只能靜靜的坐在旁邊。
良久,容念青終於開口:“我真的快瘋了……”
一句話幾乎讓蘇開心徹底的愣在原地。
容念青的語氣那樣壓抑,那樣痛苦。
每一個字都像是帶着刺的荊棘,紮在蘇開心的身上,皮膚彷彿被割裂開來,尖銳的疼着。
容念青終於擡起頭來,他定定的看着蘇開心,質問的,疑惑的,失望的,甚至痛恨的看着蘇開心。
蘇開心從來沒有在容念青眼中見過這麼多激烈的情緒。
但是即便眼底風起雲涌,容念青的臉上依舊像是冰山。
蘇開心承受不了這樣的目光,就將目光移向窗外。
蘇開心努力調整着呼吸,盡力用一種冷靜到冷漠的語氣說:“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過了這段時日,你就會好起來。”
容念青又沒有說話。
安靜了幾秒,蘇開心終於回過頭去看他。
容念青也正看着他,帶着一種類似憎恨的情緒:“蘇開心,你變了。”
這句話像是在蘇開心的心上澆了一勺滾燙的沸油。
蘇開心低下頭:“是啊,我變了,我沒羞沒躁,沒臉沒皮的愛了你那麼多年,我只是累了,所以我變了,我也想被人精心呵護着,我也希望被人捧在手心裡面,你的性格太冷了,即便你心裡再喜歡我,你永遠也不會有燕存西的貼心和溫柔,我是變了,你恨我吧,元寶。”
蘇開心清楚的看到容念青的額頭上越發明顯的青筋。
他一定恨不得掐死她吧。
但是蘇開心知道容念青不會。
容念青再失控的時候,也天生擁有着一絲理智。
蘇開心說:“回去吧,你喝了那麼多酒,我來開車,若是被交警發現了,你也不想半夜去公安局蹲着吧。”
蘇開心想下車,然後同他換位置,還沒有打開車門。
手卻忽然被容念青拉住。
他的聲音低沉的厲害,他的眼神如暗夜的星,幽深的不可思議,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蘇開心,你說過不會先放開我的手的,你說過的,你爲什麼要出爾反爾。”
蘇開心整個人又跌落在副駕駛座上。
蘇開心想將手收回來,但是容念青卻是越握越緊。
蘇開心覺得無力:“元寶,你爲什麼要這樣執着,你這樣,我真的很累。”
很累,很累。
他始終不肯放手,她就沒有辦法安心離開,終究知道自己傷他至深。
但是如果傷害不能避免,那麼蘇開心寧願讓他恨自己,也不願意讓他知道真相以後,遷就這段有了裂痕的感情。
在感情方面,蘇開心是個完美主義者。
她始終跨不出自己心頭的這道坎兒。
這是她心裡的魔障。
容念青終於漸漸的鬆開手,他的聲音透着一種濃濃的悲哀:“你真的非要嫁給燕存西嗎?”
蘇開心咬了咬牙:“是的,我沒有回頭的餘地。”
容念青說:“好,那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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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念青和蘇開心終於回到了容家。
兩個人還是各自看着自己的車子。
容念青說完最後一句話以後,彷彿一下子恢復如常。
變得清醒而冷漠。
一路上,蘇開心的車子一直行駛在容念青的後面。
容念青和剛剛不一樣,開車很穩。
蘇開心能感覺到他明顯的變化。
就像是裝滿水的氣球終於撐破了。
一切終於恢復了平靜。
但是這種平靜背後應該是死心。
蘇開心終於真切的感受到,容念青這些天痛苦掙扎的以後,終於死心了。
是慶幸還是……
蘇開心扯了扯嘴角,腦海裡面還是縈繞着剛剛容念青的那句“祝你幸福”。
幸福?
呵……
她蘇開心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幸福了。
她只希望至少他們兩個之間還有一個能夠有選擇幸福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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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
但是蘇開心沒有想到,家裡依舊燈火通明。
所有的人都沒有入睡。
因爲容家來了客人。
這個客人大約是不速之客,是麥筱彥和Greece。
不,應該說是張雪鴿和她的母親。
也有一段時日沒有看到她們了。
據說,是張雪鴿的母親帶着她去了韓國。
爲了修復張雪鴿眼角的疤痕。
張雪鴿的眼角已經蒙着一層紗布。
大約是又動了手術。
容靳修,蘇櫻還有他們兩個人都坐在客廳裡面。
蘇開心同容念青進來的時候。
正好聽到麥筱彥說:“我倒是沒想到容董是個出爾反爾的人,你們容家忘恩負義,不守諾言,也別怪我不仁不義,既然你們不同意這門婚事,那麼我們公事公辦,法庭上見吧。”
容靳修的眼神依舊淡漠:“悉聽尊便。”
“你們明明沒有半分勝算的把握,難道你們真的願意將容家的祖業和一生的心血拱手讓人?”
麥筱彥的嘴角諷刺的明顯。
蘇櫻說:“即便如此,我們也不會拿兒女的一生作爲賭注,筱彥,你只想要容家少奶奶這個頭銜來彌補你一生的缺憾,你甚至在十八年前就想到這種報復容家的方法,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女兒的感受,她是一個人,不是你的附屬。”
旁邊的張雪鴿一直低着頭,沒有說一句話。
聽到蘇櫻說這句話的時候,微微擡了一下頭。
麥筱彥卻看都沒看旁邊的張雪鴿一眼,依舊是冷笑:“她是我的女兒,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又是我辛辛苦苦養大的,自然就是我的附屬,我此生沒有完成的夢想,她自然要替我完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感情,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廉價的東西,只有財富,權利,利益纔是能握在手裡,牢牢抓住的,十八年前,我爲她選擇了你們容家,就是最正確的選擇,你們若是遵守若言,她就是容家名正言順的少奶奶,若是毀婚,那更好,容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和這百年老宅作爲補償,也再好不過了。”
麥筱彥的每個字都囂張不已。
蘇開心嘆着氣:“你和二十幾年前還是一模一樣,你的世界自私到只有你自己,你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抱怨,總覺得世界對你不公平,卻從來沒有在自己身上找過一點問題。”
麥筱彥忽然怒了,站了起來:“夠了,蘇櫻,時至今日還輪不到你來跟我說教,你沒有資格。”
麥筱彥冷笑:“我心裡巴不得你們悔婚,當初蘭卡承載的我一生的夢想,但也是蘭卡徹底的毀掉了我,現在,我要讓你們眼睜睜的看着,你們一生辛苦創下的事業一點一點的毀在我麥筱彥的手裡,容靳修,你要你爲你當初的選擇而後悔,我要讓你知道,當初你選擇了這個女人是世界上最愚蠢的決定!”
麥筱彥顯得有些猙獰。
容靳修也站了起來,面色沉鬱:“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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