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冉依顏的腦袋卻彷彿轟然一聲響。
人體模特——!
“我叫孟旭,這是我的私人助理——孟安,我的職業是畫家,我的夢想是把我所感受到的東西都用畫筆表達出來,相信冉小姐也看到我畫展最後面的幾張,就是一些闊太太和小姐委託我畫的,當然,無一列外,她們都很漂亮。”
“冉小姐可以跟我來看看——”
孟旭站起來,沒有等冉依顏的應許就自己先打開了辦公室旁邊的側門,然後,大步的跨進去,而冉依顏,心不斷的跳動着,心裡卻也有些好奇,於是起了身。
環視了房間跟隨着他的視線,冉依顏看到房間裡四周都掛了一些素描寫真。
有的是全裸,有的用稍微的衣物遮住隱秘的地方,半臥在躺椅上,或者半曲了腿,姿勢都撩人的非常。
但是,她們的眼眸中都帶着一種如癡如醉的表情,似乎很享受,而且,原來,女人那迷離的眼,可以這樣的美,美的讓人怦然心動。含羞帶澀,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風韻。
“不。我不要畫這個——”心裡猛然一顫,她還是覺得這些東西太危險了,她。她接受不了。
她提起包包,站起來就要離開。
“冉小姐誤會了——”突然,在她起身的同時,孟旭一道朗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同時他的人也跟了上來,雖然,沒有強行的阻攔冉依顏離開,身體卻從後面跟上了她,然後,他未完的話讓冉依顏的腳步慢下來…
“這些只是部分樣本,只是給冉小姐看看——”
她轉頭看向孟旭,眼眸裡有不解。
“我說過,冉小姐的美貌無雙,如果丟失了這個模特,孟某會很難過,因爲藝術家對藝術的追求和狂熱並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我們爲了一副作品,甚至就爲了尋找一個感覺,可以犧牲掉一切,冉小姐可以理解麼,當然,我會顧忌冉小姐的一些擔心,其實,讓你身處這種感覺的時候,你就不會想到凡塵的東西,你能感受到的,只是一種美,一種永恆的美,藝術不是用世俗或者說金錢在衡量的,我希望冉小姐明白這點,這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兒,冉小姐沒有想過在有生之年將自己的美貌停駐下來麼,我,可以帶給您——”
男人淺淺的帶着蠱惑的性感的聲音在冉依顏的身旁縈繞,而冉依顏站在地上,提着包包的手有些僵硬。
一時間,她真的有點猶豫。
因爲,她看見那些畫可以畫的那麼的美,不是素描,是油畫,但是,卻一幅幅的很傳神,那飽滿豐腴的完美的身體,各種撩人的姿勢,女人的眼眸,帶着一點點誘惑迷離,彷彿真的是享受這種感覺,其實,男人說的對,女人青春不是一輩子的,如果用這樣的形式給留存下來,不僅是藝術,也是給自己的一點安慰不是麼。
“知道爲什麼前來的都是一些太太和小姐麼,因爲,她們的生活太空虛太寂寞,沒有人真正的關心她們,瞭解她們,她們有多的用不完的錢,精神卻空虛到極致,只有我,只有我才能理解她們,並且給她們快樂,讓她們的空虛得到釋放——”
正在冉依顏失神之時,男人那淺淺的聲音又適宜的想起,每個字每句話,彷彿都帶着一種穿透了人心的蠱惑。
這些字句,彷彿針一樣的刺進了冉依顏的心,讓她的心疼痛,很疼痛…。
是啊,自己爲他緊緊守護的身體有什麼用,男人,本質就是負心,喜新厭舊,她辛苦的陪在他身邊有什麼用。
他卻爲了別的女人恣意的折騰着她的身體,踐踏着她的尊嚴,她都是好不容易纔下定的決心陪在他身邊,但是卻遭到他的無情的羞辱。
是啊,真的,好羞辱…。
想到這一切,冉依顏渾身都冷了下來,眼眶裡氤氳的霧氣飄散,最終卻沉澱了下來。
“冉小姐,其實,跟着我,你會享受到不一樣的愉悅——”
最後,男人這致命的一擊,那長長的拖着的尾音,那淺淺的磁感的聲音,滲漏到她的心底…
她渾身一顫…
是的,愉悅,她需要快樂,她也需要一個真正的能給她快樂的人。
此刻,包包裡的電話突然震動。
她有些恍惚,似乎很久才摸到電話。
“喂,樸軒。呃,我有事兒,你先走吧——”
她並不是不懂自己現在這樣做風險有多大,但是,她卻真的很想這樣做。
不是爲了報復任何人,只是想這樣恣意任性的放縱自己一次。
自己有青春,有美貌,有很多女人爲之豔羨的資本,但是,爲什麼要因爲那個冷血的男人這樣冰冷苦守。
再說,她只是給自己畫一副畫而已,又不是出賣了身體,此刻,就算出賣身體又怎麼樣,他也不會在乎的不是麼,他現在的心滿滿的都在那個女人身上。
思及此,她淺淺的粉嫩脣瓣勾起一絲索然的苦澀。
苦澀…。
這是一間隱秘的畫室,只有一扇窗,望過去卻是陌生的一片草地,而畫室裡,擺滿了顏料,畫架,畫紙。
而小小的房間裡,擺着唯一一件傢俱,柔軟的真皮沙發。
“多美的身體——”女人半躺在沙發上,一隻手半撐起頭,美麗的發如瀑流,落在身後。
如新月的眼眸,睫毛根根捲起,瞳孔清澈分明,而美麗的鼻頭,粉嫩的脣瓣,如雨後的櫻花,嬌媚,柔軟。
她穿了一件縷空的長裙,從胸前拉開,薄如蟬翼的衣物,從凸起的前胸,然後纖細白淨的腿,若隱若現。
只不過,該遮掩的部分,她沒有脫掉。
而男人的大掌從她的玲瓏剔透的曲線身材上拉過,對着女人,眼眸裡是一種近似於癡狂的迷戀。
“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沒有之一——”
“呃——”
“你就是個尤物,沒有男人應該這樣佔有你——”
冉依顏的頭腦是清醒的,至少比在她身上摩挲的男人清醒。雖然,在剛纔,她脣邊情不自禁的一聲口申口今,雖然,她一直都知道,這樣做,自己很冒險,因爲她不確定面前的人一個慫恿的叫她留下來,是否真的如他所說,找到了一個藝術的感覺。
但是,她現在卻不想顧忌那麼多。
她心裡苦悶,她就是想放縱,就是想這樣解放一下自己的靈魂,也許,這樣也是自己渴望的。
“是麼,我是最漂亮的麼——”
說這句話,她語氣裡有種驕傲的調侃…其實,有多少男人還是爲她的美貌淪陷了,面前這個也是,也許,在這樣的男人面前,她才能找回自己的驕傲,自己的自尊,自己的主動權。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所以,就是征服就足夠。
她揪着在她身上眼神迷亂的男人的頭髮,但是,男人並不能感覺到一丁點的疼痛,也沒有片刻思考過自己的尊嚴,這樣的女人,男人願意被她戲耍…。
“你就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男人還在一邊狂熱的稱讚着。
而片刻,男人放開了她,兩步回到畫架前,開始整理紙稿。然後混合顏料。開始做畫。
而冉依顏不動不動,窩在沙發裡,脣角含笑,等着他給她作畫。
屋裡寂靜,隨後,就只聽到畫筆的莎莎聲…。
不得不說,孟旭還真的是一個很敬業的人,臨走,細心的將她出門帶着的開司米大披肩給她掛在身上。
她沒有要那副畫,因爲,她突然覺得,孟旭對她真的沒有惡意。
比起開始那番誘惑的話語,和他給她作畫時那一動不動,聚精會神的動作和神態,她突然相信,他找她,真的只是一副畫。
晚上,她從畫廊出來,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她想回冉家,但是她的女兒在別墅裡,她想看女兒,但是那個男人也在別墅裡。
所以,她兩難了…
結果,她還是回到了別墅裡,她是公車坐到主幹道,然後自己拐着高跟鞋走回去的,而風冿揚則是自己開車。
回到別墅,風冿揚也差不多回來了,所幸的是,他的時間跟她差不多,她已經走了從正大門到別墅內的一半路程,然後風冿揚的車從她身邊擦過。
他在她身邊自動的將車停下來,把她帶上。
不知道怎麼的,現在,做了這樣的事兒後,她心裡突然有些快意,不再是前面幾天那種鬱悶的感覺了,不再是那種快要讓人窒息的疼痛感一直折磨着她了。
現在,他且關心他的顧雲芷。
而她,也且樂她的…
他們,個樂個的,如此,她的心裡就這樣平衡了…
回到別墅裡,看到寶珠蹲在茶几上在寫作業,而沙拉穿着藍色的純棉蕾絲鑲邊的小碎花裙,手裡拿着小仙女棒在茶几邊端端的站着,胖乎乎的小圓臉低頭下去,頭頂的兩個雞毛毽好奇的大眼睛就在寶珠的白色作業紙上掃來掃去。
“妹妹,把你的頭移開,我都不能做作業了——”
寶珠一向對妹妹還是很溫和的,只是,沙拉很少時候會聽寶珠的話,她都是胡亂搗鼓姐姐。
果然,當寶珠這樣說了一句後,沙拉還是沒有把頭拿開,她圓圓的大腦袋,一伸下去,就把寶珠整個作業本佔了很大的篇幅。
此刻,風冿揚是步入了大廳,正在玄關換鞋。冉依顏跟在他後面,默默的同樣在換鞋。
“沙拉寶貝,過來,姐姐做作業,別去打擾她,寶珠,你把你的頭擡高點,姿勢坐正,這樣會早早的近視——”風冿揚一句話帶着稍稍的威嚴,一句話叫了沙拉,又囑咐了寶珠,儼然是一個嚴父。
雖然語氣嚴厲了點,但是卻也是真正作爲一個關心孩子的爸爸,沙拉很喜歡風冿揚,姐姐說的話半句不聽,風冿揚一開口就屁顛屁顛的撐着小裙襬過來了。
樂呵呵的模樣,很可愛,萌萌的可愛,她的小裙子大部分是冉依顏買的,很適合她,圓鼓鼓的包子臉,過來,很期望的看着老爸,以爲有什麼好吃好玩的…
結果被風冿揚一手從地上摟在懷裡。
然後,那稍微有點鬍渣的臉就在沙拉臉上亂親亂吻,然後,逗弄的沙拉咯咯的笑個不停…
因爲風冿揚的話,寶珠也聽話的正了正肩膀。
總之,只要看到女兒開心,冉依顏就覺得這樣也滿足了…愛情這樣的東西,畢竟跟家庭不一樣。愛情是爲自己,而家庭只爲孩子…
將高跟鞋脫下來,然後穿了涼拖…
然後風冿揚抱着沙拉上樓,而冉依顏也默默的跟了上去,她要換衣袍洗澡…
“少爺,夫人,待會可以開飯了——”劉媽從廚房突然拐出來,來到樓梯口。
風冿揚什麼都沒有說,彷彿沒有聽見般,抱着沙拉逗弄着繼續上樓,而冉依顏一凝,隨即對劉媽笑道,說了一聲‘好’…
劉媽笑着點了點頭,禮貌的退開。
而飯桌上,晚餐是牛排加中餐,風冿揚和冉依顏吃牛排,沙拉和寶珠則是吃中餐…
一方面要給沙拉餵飯,還要督促寶珠,冉依顏盤子裡的牛排都放涼了才吃了一小半。
主要是沙拉吃飯喜歡到處跑,喂一勺子飯要等很久,小傢伙纔會玩夠了跑來再吃一口。
而風冿揚是很快的把自己盤子裡的東西吃完,拿紙巾擦了脣角。
那沉鬱的眸子才投向對面的沙拉。又看了看身體單薄,但是卻盯着頑劣的沙拉有點無措焦急的冉依顏。
“沙拉,快點,先吃飯,媽媽在餵飯,飯吃了再玩——”於是,這個當爸爸又開口了。
小東西騎在自己的企鵝小車上,看到爸爸的臉色不對了,立馬灰溜溜的從小車上下來,小胖手無聊拍着,愣愣的眼盯着風冿揚,然後乖乖的來到冉依顏面前。
等着媽媽餵飯…
而風冿揚沉靜的眸子看到小傢伙在乖乖的埋頭吃東西,才把手中之前掏出來玩耍的打火機隨手摔在桌上,起身去樓上衝涼。
“寶珠也多吃點吃,寶珠已經在長身體了,一定要學會多吃點蔬菜和肉類…”
喂着沙拉,一邊還要照看寶珠,冉依顏覺得,當兩個孩子的媽媽真心不容易。
然後,終於,照顧孩子吃飯,然後陪着寶珠做作業,最後給孩子洗頭洗澡,最後才自己換洗的冉依顏已經累的精疲力盡。
她穿了睡裙上牀。
而風冿揚也穿着條紋的睡袍枕頭掂着,半躺在牀上。
玩着手機,蹙着眉頭,抽菸…
在冉依顏上牀時,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繼續低頭看手機。
冉依顏不知道他對什麼東西這麼癡迷,一直低着頭玩着,但是,她也根本不想管他…
不管他,然後揪着被角就側躺了身。
然後閉眼。
玩了很久手機的風冿揚,似乎在已經聊完了天,然後要關手機的時候,纔不經意的瞥了眼他身邊已經熟睡的女人。
她不跟他打聲招呼就睡了…。
總覺得她這兩天的情緒有點奇怪,不聲不響的,但是,一想到可能是她現在在別墅里長住不習慣,又或者,她的性格本來就是這樣,對人有點冷淡。
風冿揚也懶得計較了…
關了手機,然後,手伸向旁邊的熟睡的人兒
“呃。不要…”
睡夢中,半醒半睡的女人毫不猶豫的將他的手拿開。
她沒有興趣…。
男人討了個沒趣,一愣,雖然,如果是以前,他還會堅持做下去,要不就強來,可是,現在有兩個孩子在,而且寶珠現在又年齡在慢慢長大,有些事兒,這個畢竟是做爸爸的,在女兒面前有點尷尬。
所以,他不能像過去那樣欺負冉依顏,必須要顧及一下影響。
討了個沒趣,男人很鬱悶,最終還是將毛手縮回來,但是怎麼辦呢,又試探着將手拿進去,再試試。
結果,就被一腳拼命的踢開,毫不留情。
男人無奈了,妥協了,也有些煩鬱了…
逼着痛,睡不着,但是,她不給,這是個問題,以前冉依顏也不是這樣,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矯情了。
但是,又沒有辦法。
想去衝冷水澡但是又覺得耗時間,只能被沿一拉,兩眼一閉,強逼下去吧…
然後,就這樣,一逼逼到天亮。
逼到天亮,他醒的時候冉依顏也醒了。
兩個人同時穿衣…
風冿揚覺得,似乎從昨天開始,她對他很冷淡。
這個女人,他覺得,似乎越變越厲害了…。
“呃,冉依顏,你今天準備幹嘛——”站在穿衣鏡面前,他想套她的話。
冉依顏一愣,淡漠的瞥了他一眼“冉家的公司還需要人打理——”
“呃——”男人這樣淡淡的應了一聲,領帶打好了,看了看穿衣鏡的自己
“對了,今天是雲芷的生日,晚上,我就不回來了——”男人穿着條紋的襯衣,然後此刻在系領帶。然後西裝放在架子上。他最後穿的衣物。
冉依顏懶得看他的表情,顧雲芷,顧雲芷,她現在聽到這三個字,心根本再不起任何的波瀾,同樣只是輕輕的‘呃’了一聲。
“如果你覺得無聊,可以自己在家放放電影——”
“呃——”
她的回答和動作都很乖巧,而風冿揚找不到任何的破綻。
“幫我穿外套——”他黑色的眸子這樣莫名的看她一眼,總覺得彷彿她身上有些令人感到怪異的地方,但是又察覺不出是什麼。
然後,冉依顏低眉順眼將衣架上的黑色西裝取下來,一隻袖子一隻袖子給他穿上,已經熨過的西裝,高檔的面料,沒有一絲皺褶,跟新的一樣…
沙拉是一如既往的高興,看到爸爸一身神清氣爽的模樣出現在客廳。
抓着大大的銀製叉子,在盤子裡戳。戳的瓷器的盤子噔噔作響。
坐下用早餐,用完過後,給自己的大女兒小女兒親吻之後,冉依顏垂着頭,她並不希望他來親她,結果,他也真的沒有親吻她。
提着公文包出門。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人的心就是那麼矛盾,讓他出門的時候真的沒有親她,那麼自然而然的忽略掉她,冉依顏還是覺得有些難受。
結果,晚上,他說過,他不會回來,顧家大小姐的生日宴會,現場該是多麼的熱鬧。
風冿揚是顧雲芷的青梅竹馬,而現在亦是顧雲芷的心上人…今晚,他們應該都會很開心吧。風冿揚不帶着她去,那是因爲,他知道不方便…呵,至於爲什麼不方便,答案戲裡戲外的人都看的很清楚…
那一疊塊錢砸在冉依顏的身上,砸的她尊嚴全無。
她知道,今晚顧雲芷的生日宴,所有豪門權貴的少爺小姐都是應邀,什麼三大家族也不在話下。
那種地上不是她能消費的,但是,她也不稀罕…
下班之後,她又一個人來到畫廊,她想找孟旭。
而孟旭似乎對這樣一個女人也是滿滿的好奇。
他沒有想到這麼晚了,冉依顏會來找他,她找他的時候,他正在吃晚飯,和助理一起從外面叫回來的外賣,而冉依顏穿着一身荷葉領的連身淑女裙,拿着包包,就那樣走進了他們的私人辦公室。
她不滿足於那一張她的畫像,她想要更多,她喜歡做他的模特,喜歡看他每次對待藝術涌現出的那種狂熱。
而她的出現,總是讓男人的眼眸爲之一亮,至少,孟旭就是這樣。
看見她的時候他在玻璃桌邊吃着便當,那本來就有些上挑的桃花眼,此刻,上眼簾都撐開了。
“是很無聊麼——”他邊吃着飯邊和她聊天。
冉依顏笑,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你怎麼知道——”
“據我所知,有錢的人往往都很寂寞,尤其是一些太太小姐,我見的太多了——”孟旭這樣說着,那尖尖下巴因爲那具有魅力的一笑,顯得更加的凸出
冉依顏繼續笑,眼底有些隱隱的無奈…
“讓我猜猜你屬於哪一種——”頓了頓,他用吃飯的木筷敲了敲便當的邊沿。含笑看她。“你應該是結了婚的…”他有些薄的雙脣拉長,眼眸裡始終有種挑人興致的亮色。
“而且,你的丈夫應該是很有錢——”
他頓了頓,繼續評審道“就看你這一身行頭,富是裝不出來的,你的衣裙,價格不菲卻買了最新款同款裡最保守的一款,說明你不缺錢,但是,你卻很低調——”
冉依顏雙手撐在膝蓋上用了用力,當做伸懶腰
“你說的對,也不完全對,我結過婚,但是,我又離婚了,低調也不算,不過也不太喜歡高調就對了——”
她側眼看他,俏皮的笑笑。
本來美麗的臉龐裡多了一絲可愛。
而孟旭低頭笑了,笑的不算羞澀,而是一種內斂,而冉依顏感覺,做藝術的都那樣,綁着一個小辮子,然後下巴和上脣邊有密集的鬍渣,然後眼眸很深邃,鼻挺,脣薄,但是孟旭的樣子,不算很帥氣,卻清秀,有種讓人看不透的神秘感。
他的上下身都很長,總是穿着素色的襯衣,濃眉,具有藝術家的整體的氣質。
“你吃過飯了麼——”擡頭,他居然一本正經的這樣問了她一句。
冉依顏一愣,低頭,看他桌上的便當盒,其實心裡還是有些暖,似乎一直說着在乎她的風冿揚沒有大電話回來問一句她有沒有吃飯,但是,他卻問了,一個見面不過兩次,很陌生的人,就算是禮貌的問問,她心裡還是有點感動…。
“你桌上的東西我不吃的——”笑着,她這樣調侃了一句。
而孟旭也低頭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着轉頭過去
“你除了素描,油畫,還會什麼——”
“在畫畫這一領域的東西,要說會,我都會,只是喜歡油畫和素描而已,我喜歡一切美的東西,喜歡把她們都速寫下來——”
“你現在老公不愛你麼——”他站起來,拿紙巾擦嘴。
冉依顏一愣,隨後,眼眸微微的失神、、
然後,擡頭,突然,一張男人的臉就在面前放大,冉依顏吃了一驚
孟旭又笑了,笑意不明
“我說過,你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沒有之一——”他的臉湊近,然後字句都落在她的耳側,而她的美麗的臉龐,而因爲他彌散的氣息唰的一下緋紅,不知道爲什麼,冉依顏從來也是經受的住男人的挑逗的,以前,她最害怕的就是男人,因爲,那些人總是對她很貪婪,所以,她本能的排斥男人。但是這個男人,她不過就見過兩次面,但是,爲什麼,當他靠近的,明知道那是他故作的挑逗,她的臉卻紅了,心跳的的這麼快。
而男人,察覺到到她薰紅的臉,眼眸的裡亮光更加的隱晦不明,手指涼涼的略過她的臉側,冉依顏覺得自己的心跳的更加厲害…
她該阻止的,潛意識裡她告訴應該阻止的,但是,她卻沒有,他的熱氣再次拂來,她只是沉默的偏開頭,男人幽深的眼看着她轉過去的清冷的側臉,放肆的吻落在她偏轉的耳垂…。
“你別這樣——”終究,理智還是迴歸了,她推開他,不能隨便和男人這樣的親熱,只因爲,她還是不習慣…。
“怕什麼,他不是根本都不在乎你麼,如果他在乎你,此刻,你來找的,怎麼會是我——”男人似乎都看透了她全部的心思。
“放心,坦然的面對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心,把你的一切都交給我,你的脆弱,你的驕傲,你的無奈,只有我,只有我才能感同身受你的一切——”
而冉依顏的眼眸忽然清明,猛然的又一次推開剛纔湊近身邊的男人,她杏眼圓瞪
“你胡說什麼,我根本沒有那麼愛他——”
“不管你愛不愛他,但是,你現在卻來找我了,不是麼,因爲在我這裡,有你要的東西。”
冉依顏一愣,她知道他說的那是什麼,那就是‘在乎’
其實,她喜歡他對她的狂熱的迷戀,他毫不吝嗇的讚美,他煽情而又讓人着迷的蠱惑。
然後,這一晚,畫室裡,在沙發上,她又穿着那件薄薄的衣裙,擺出了很多撩人的姿勢,而他,在鎂光燈照着的夜,暖暖的燈光,這一夜,冉依顏很享受,而,每次,她對他笑的同時,他也總是拿着畫筆在紙板上唰唰的聲音,衝她更加魅惑卻也迷人的一笑。
其實這世上有魅力的男人太多…
沒有風冿揚的冉依顏,照樣可以過的很開心不是麼…
他且樂他的,她也可以玩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