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個男人傷她傷的太多了,她很明白一旦結婚,自己很可能面臨的又是像過去那樣的災難和難忍。
而風冿揚怔怔的看她,不明白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寶貝,我和顧雲芷沒有任何關係,我已經給你說過——”他走近,雙手撫在她的肩,是的,沒有關係,他說過,他不愛顧雲芷,他愛的一直只有她一個人。
“可是,我根本不會相信——”她的眼眸因爲淚水有些微微的泛紅,然後鼻子也很酸,因爲哭泣,話語裡有嗡嗡的鼻音。
其實,相不相信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在要拖住,找這個理由拖住,不想結婚…
一開始,她想着他的好,並且以爲他真的情只爲她而可以不動搖,他是誰,他是風冿揚,她一直以爲他的自制力很好,也一直以爲如他所說他愛她,一輩子保護她,但是,現在,不得不說,顧雲芷的出現讓她重新審視了這個問題。
儘管他說他不喜歡顧雲芷,儘管他說她是唯一。
但是,那晚,在帝豪裡面,他看着顧雲芷跟那個男人親熱,他的臉是沉的這是真的,那天晚上,他暴虐的將痛施在她的身上也是真的。
這麼多真的,不是他現在的兩句甜言蜜語可以抹去的,他根本不知道,就是那晚,讓她以爲他愛她的堅定信念開始動搖了。
動搖了,本來就對這樁婚姻忐忑的她,就更加的排斥,然後,更加的小心翼翼
關於這個男人的一切,都很危險,在他身邊,就要承擔不可預測的後果
“唉,寶貝,你要怎麼才肯相信,我對她真的沒有感情——”男人的英眉是真的蹙了,狹長的眼眸因爲着急而朝眉心擠攏,深邃而惑人的眼眸,晶亮如黑曤石的眼眸只容下了一個她。
見她還在猶豫,男人已經低頭一個吻落在女人的脣邊…
“乖,跟我結婚,你本來就應該跟着我不是麼——”他貼近,然後將身材嬌小的她擁在懷裡,低頭卻輕啄她的額。
冉依顏不開口,她感受到他脣邊傳來的溫熱感,也感受到他的強烈的想要達成這個目的的意願。
但是,她還是沒有開口迴應。
不開口,那麼不能說她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算是沉默的抗爭——
但是,對於風冿揚來說,她答不答應沒有關係,只要他想就一定有把握將她娶進門。
而此刻,林家的辦公室裡,林庭聖在整理茶櫃裡的精選出來的別人送來的好茶葉。
“這是含雪茶,據說是武夷山西北坡上,每到冬季完結,春天發枝,採集的第一批新葉,從雪地裡出來的,所以叫含雪茶,嗯,你來品品這個味兒——”
男人用的是青花瓷的容器,給風冿揚支過去,然後浮水如波,澄亮如新,幾片新綠的葉飄在水上面,碧水湯湯——
風冿揚接着杯子看了看,嗤笑“你怎麼開始喝茶了——”
他不是一向對什麼菸酒最來興趣麼,終究覺得菸酒傷身,然後開始喝茶了麼。
“呃,我最近在戒菸戒酒,你都不知道,身體扛不住了,我瘦了多少你知道麼,6磅——”男人身體倚在辦公桌的邊沿,朝風冿揚用手很正式的比劃了一個六。
“那也不多啊——”於是,男人又沒心沒肺的嘲笑了,順手將茶杯放在面前的辦公桌上。水是一口沒喝,他沒事兒纔不會隨便喝水。
“揚,你和她到底怎麼辦,想好了麼——”終於,還是繞在這個正題上來了,林庭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嶄新的襯衣,將他長削的身材顯得更加的挺直卻也單薄,襯衣碾出微微有些消瘦的背脊輪廓,其實,雖然,林庭聖在這羣圈子裡一樣是瘦高的體型出現,跟他的花心林少同時風流俊逸高貴的形象永遠相搭,他喜歡穿白色的襯衣,卻是很不純潔的一個人。
當然,這點是相對他的私生活,這點,也是風冿揚一直都知道的。
而此刻,他半倚在辦公桌邊,然後面向着風冿揚,愜意的非常。
帥氣的髮根根上揚…
“林庭聖,我說我要娶她,你吃驚麼——”男人擡頭,笑容很自然。很明媚。
而林庭聖聽到他的話,本來悠然的表情一下子凝住了,瞥了他一眼。
卻是回答的飛快。
“不吃驚——”
他不娶她他才吃驚,想當初,風冿揚愛冉依顏是連命都不要的。
“你會祝福我的是吧——”風冿揚淡淡的語氣,能得到朋友的祝福很重要,他知道,曾經因爲他,林庭聖對冉依顏有些排斥。
而林庭聖轉身從身後的桌子上抓了兩顆玻璃珠子出來,拿在手裡把玩。
又一次淡淡的眼眸瞥了他一眼。
“你娶誰不用跟我商量,我是你朋友,我只希望你過的好,至於你娶的是誰,跟我無關——”
看似短短的漠不關心的幾個字,只有當事人纔讀的出裡面的濃濃的關切和恣意裡帶着的這一份誠懇,這份友誼,尤爲的重要。
“我就說我你這人沒良心吧——”風冿揚站起來,一手豁達的拍在林庭聖的肩上,脣角卻是忍不住的揚起。他一直覺得林庭聖夠意思。
“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我覺得,你那個妞,不是那麼容易對付,屈服的——”
此刻,林庭聖沒有他表現的那麼高興,幾顆玻璃球還在手中蹂躡,彈跳,撞擊的輕微的乒乒乓乓的聲音。
幾乎掩蓋了他本身的說話聲。
“我知道,我有辦法——”再一次拍了他的肩,風冿揚蹙着眉走了出去。
而看見風冿揚蹙眉,林庭聖的臉色也好不了哪裡去。
其實,他還是覺得如果風冿揚娶別的女人麻煩更少一點,但是,那又如何呢,他偏偏就鍾情這個。
“風冿揚,這是怎麼回事兒——”一大早,風家的商業大樓,十樓的辦公室裡,明明在平時是很清靜的環境,今天卻被女人雷霆大怒的女人上來一聲怒吼給打斷了。
冉依顏穿着八釐米的高跟鞋,白色的雪紡花邊上衣,黑色的包裙,肉色的絲襪,很纖細的身材,同時也很性感,且不乏清純的裝束。
但是,到底是怎麼事兒呢,她今天起來,一大早的出門,身邊就非得跟了身後這兩個男人。
而埋首在文件裡的風冿揚,早就知道她開門的聲音,早就聽見了她穿着高跟鞋走進來的噠噠的鞋跟的聲音,早就從耳邊的那一身怒吼知道她已經站到了他的身邊,他卻,半響,慢悠悠的擡頭,整齊乾淨的白色襯衣,映出了他碩壯身材上背脊和性感腹肌的輪廓。
大清早,他的旁邊也擺了一杯清茶,那倒不是最近他和林庭聖一樣開始養生,而是,他早上容易口渴。
他慢悠悠的擡頭,然後,那魅惑的眼眯成狹長。結果,就看見了面前的一臉怒氣的美麗的女人。
漂亮,她的確很漂亮,雖然,生着那麼大的氣,卻反而比平時更加的惹人愛憐,這是風冿揚擡眼第一個情不自禁的想要感嘆的東西。
難道女人真的是生了孩子之後纔會變得更漂亮。
但是,只可惜,面前的漂亮女人卻是對他一臉的厭棄和怒火…
“風冿揚,你給我解釋,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兒——”沒等他開口,看了看左右兩個差不多一米八七的健壯的保鏢男人,冉依顏都快要瘋掉了,又搶了一句,幾乎是亟欲宣泄怒氣的嘶吼——
今天她跟往常一樣,一樣起牀了吃了飯就準備上街逛逛,但是,一出門,門口的這兩個就自動靠了上來。
當這兩個龐然大物出現的時候,她幾乎是嚇了很大的一跳,但是,趕不走,因爲他們說了,這是少爺吩咐的。
少爺吩咐少爺吩咐,聽到這幾個字,冉依顏就差不多氣跳起來——
真的是氣死她了,這到底是怎樣一個戲碼,是他要準備限制她的人生自由了麼。
他操控了她那麼多東西還不夠,在她身上,他幾乎爲所欲爲,他說一,她不敢說二,現在到好,他是連人身自由都給她禁了。
“寶貝,這麼大清早的,別那麼大火氣——”相對於女人的火急火燎,男人反而比平時很淡定。
他輕柔的叫着她寶貝,然後,他的身高比她高出很多,所以,他在轉椅裡轉身,一擡手,就撫上了她的臉,指腹撫着她臉龐的力道溫柔、、
“風冿揚,我告訴你,別給我來這套,我受夠了,我告訴你,趕快把這些人給我撤走,否則,我就要你好看——”雖然他的聲音溫柔,動作溫柔,但是,女人的火絲毫沒有停歇,反而,是急速的上升,對着冉依顏來說,她知道他每次的這些伎倆,他以爲她會好好的乖乖的又順着他的思路擺佈,如果,這次,他還這樣想,他就錯了。
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套路,不管他現在的想法是不是跟他面上的一樣淡定,但是,她是絕對對這件事不會妥協的,不管他是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一把將他觸碰她臉的手摔開——
而對於她對他排斥的動作,風冿揚並不惱,他心裡是早有準備,在做這些的時候,他心裡就已經想到了結尾
所以,雖然她摔開了他的手,但是,他卻是無謂的又拉着女人的手腕牽到自己面前來。
“寶貝,我想着,你一個女人偶爾出門還是不太安全,並且,你立馬就要嫁給我了,所以,你就別東跑西跑,下班之後跟我去看看婚紗,婚戒的不好麼——”其實,他的目的,就是不想讓上次的事兒重演,不能讓她一個人出去,否則,她一個沒影兒,他就不知道她會不會一個腦門發熱,又跑去幹這種事兒。
並且,她立馬就要嫁給他,如他所說,她要乖點,好好的做他的新娘,不應該每天這樣在外面爲其他莫名的事兒瞎轉。她應該多想想他們的結婚事宜不是麼。
“誰說我要嫁給你了——”聽到他的話,女人冷笑,本來就氣的非常,而此刻,聽到他的一廂情願的結婚,說什麼讓她好好當他的新娘,她的火氣就更不打一處。
“別說氣話——”男人輕輕的凝眉輕斥,雖然,他一直都知道她並不是說氣話,她一直都不想嫁給他。
但是,這件事兒,嫁不嫁哪裡能由她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