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的,姚子綺沒穿外套,才站那麼一會,早已手腳凍得不利索。她眼看着他魔抓伸來,卻來不及動作。
他薄脣幾乎是貼着她的耳,火熱的氣息噴在她雪色肌膚上,一冷一熱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那一個想字成功的讓她想起之前被強吻的一幕,而他也說過,如果再聽到,將不會輕易放過她。
她心頭一緊,果然就見他反轉身子,將她推到車旁,後背一空,她直直向後倒去。
鍾青青原本是跟着姚子綺跑出來的,但子綺速度太快,她沒跟上,這會一出來就見鄔浪猛地將姚子綺塞進車裡。上一刻的欣喜化作怔愣,她望着晃動的車身久久無法回神。
鄔浪興奮起來的時候的確像他說的,是頭狼,眼裡的激情炙熱得彷彿能把人燒出個洞來。
姚子綺身子沒有支撐點,用不上力,只能任由他將她一把丟進車後座,彷彿是撞上了尖銳的一角,她腰部一陣劇痛,她齜牙摸了下身下,是張桌子。
桌子不長不短,剛剛大半個身子的長度,子綺摔上去的時候,桌上猶放着一瓶紅酒,幾支血色玫瑰。
鄔浪沒給她喘息的機會,餓狼撲食般壓在她身上,他身體健碩壓得她身子一緊,快要呼吸不暢,憋紅了臉,“滾開!”
他卻微微一勾脣,低頭就開始狂吻。
她花容失色,腦袋左右閃躲,就是不給他吻上,追逐了一陣子,他有些惱怒地將她兩手改爲一手抓住,緊固在她身下,另一隻手鉗制住她精緻秀氣的下巴,迫使她面向自己。
她的脣總是那樣的水嫩鮮紅,堪比頭頂的玫瑰,已然紅進了鄔浪的心底深處,就像一頭嗜睡的狼,被陡然喚起七情六慾,渾身躁動不已。
他捏着她的指尖用勁,她吃痛,皺眉瞪向他。視線相觸,他眼裡*無邊,恨不能一口吃了她。活脫脫一枚禽獸!
腦子裡只是這樣一想,誰知竟也脫口而出了,“禽獸!”
鄔浪不怒反笑,長指在她紅脣上摩挲,動作輕柔得像是對深愛的戀人,“你錯了,”他聲音沉沉的,“我連禽獸都不如呢。”
他親吻的動作其實算得上溫柔,配上他卓越的技巧,絕對能讓人動情,姚子綺也不例外,等他放開的時候,她眼裡已經有了些迷離。
鄔浪像個勝利者一樣睇望她。
她微喘着氣,有些惱怒身體本能的生理反應,俏臉一紅,羞於對視,她雖別開了臉,可他離她太近,她能明顯感受到他的氣息,一深一淺,忽急忽緩,男性的味道充斥着整個鼻腔。她深呼吸調整好情緒,“你放開!”
鄔浪卻道:“準備好了?”
她正疑惑,身上一陣涼意。
因爲在外頭站了一會,車裡即使開了暖氣,他的指尖還是一片冰涼,冷熱相逢的觸感讓她繃緊了身子。“你別亂來!”這會正是下班高峰,人來人往的,他不要臉,她還得要呢!
鄔浪臉上蒙了一層*之色,哪裡顧得了這些。
她身子一軟,血液涌動,臉頰紅得像熟透了的蝦。
“別,一會……要下班了……”她的反抗在男人的眼裡卻是欲拒還迎之姿。
車內的旖旎風光,與車外截然不同。
冰天雪地裡,誰也沒有注意到門口的臺階上站了一個人,孤零零的,像個被遺棄的孩子,迷茫而無助。
鍾青青木然的望着前方,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從前……
那時候也不過才七八歲,眼看着同齡的孩子都能高高興興揹着書包上下學,她卻不能,她哭着鬧着要上學,可媽媽卻說沒錢。她不信,“爲什麼哥哥能上,我就不行?!”後來也不知怎麼了,哥哥便不能上學了。
哥哥不喜歡她,一直都不喜歡她,但是這件事後,對她反倒好了一些似的,不再總陰沉着臉,偶爾她喊他哥哥,他還會停下腳步,只是不同她說話,一句都不說。印象裡,哥哥很少同她說話,就算說話也只是那麼幾句,一句絕對不會超過五個字。最讓她開心的是有次鄔浪對她說了一句話,超過了六個字,她高興了一整天,喜滋滋的,那句話現在想來當真讓人寒心,可當時她卻開心成那樣,他說:“鍾青青,別喊我哥!”那是她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再後來,她一個人在外面玩累了,走到家門口卻聽見裡面有爭吵聲,她嚇得不敢出聲,偷偷躲到窗口。
不知什麼原因,爸爸媽媽又吵起來了,他們吵得很兇,互相揭短一樣指責謾罵着彼此的過去,這樣的場面她和哥哥已經習慣得有些膩歪。她靠牆有些昏昏欲睡,裡面忽然傳來一陣聲響,像是酒瓶被砸碎,她一個激靈,聽到哥哥猛地高叫,“都給我閉嘴!”
室內果然靜了下來。
那是她第一次聽到哥哥那樣的聲音,有種毀滅的憤怒,這麼多年過去,她仍然記憶猶新。
那時她也不知哪裡來的膽子,竟然爬起來想從窗戶裡看,個子不夠高,她搬了幾塊磚才勉強能看到,她一眼望見角落裡的哥哥,像頭負傷的狼,滿臉血漬,頭上還不斷有血液流下來,他手裡握着半截啤酒瓶,鋒利的邊緣沾滿血跡,閃着幽幽的冷光。她嚇得差點暈過去。
爸爸一臉血痕,抓着媽媽的衣領不敢再動,媽媽似乎也愣住了。
所有人都不動,室內靜悄悄的。
不知過了多久,哥哥的聲音才沉沉傳來,他說:“讓她去上學!”一手指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