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工作時間也不長。
畢竟是月初，財務科沒有特別大的工作量，所有人埋頭工作，大概花了三個小時，順利把這一天的工作量完成了。
離下班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就是所有人的空檔時間，周邊的同事們已經着手整理各自的東西，就等着下班時間去樓下打卡離開。唯獨江萱萱趁着這個時間，她忙着算起了她的帳……
顧明琛把怎麼還錢一百萬的方式告訴了她，然後跟她說今天就開始實施，讓她自己計算，她自己決定。
說實話，要經過這麼多事情才能去看看華洪安，江萱萱真覺得好累。可是沒有辦法，誰讓她現在是在跟顧明琛交往呢？
顧明琛介意這些東西，她又必須要照顧到他的心情，那麼，就只能退下一步，跟他好好商量出個主意來。
“一個星期……”嘴裡叨咕着，江萱萱正拿着她辦公桌上的日曆用紅筆做下記號，“一天一萬，然後每天增加五千，從星期一開始算到星期天截止，期間斷下一天就要重新開始…”
學會計的江萱萱對數字還比較敏感，她直接在日曆上標註瞭如果正常前去的話，每天能有多少錢。
如果是一個星期一天都不斷，那麼星期一一萬，星期二一萬五，星期三兩萬，星期四兩萬五，星期五三萬，星期六三萬五，星期天是最多的——四萬。
若是這個星期堅持下來，沒有一天落下的話，一個星期可以還掉17。5萬。
這樣的話，要還清一百萬，就只需要五個多星期，五個多星期，充其量也就一個多月，要是依照以前，江萱萱是完全沒有問題。
可是現在華哥是特殊情況，尤其是他最近快要接受第二次化療了，那天她答應了一定要去陪他。
還有手術後的第一天也是必須要陪在他身邊。
平常一個星期一天也不能少，否則跟顧明琛的談判就成無效的了。
可是……
在這裡面還有一個很嚴重的問。
這一個星期裡也就最後一天的錢是最多的，四萬！
要是少去一天就代表少了四萬，那麼一個星期就只能賺13。5萬，跟17。5萬足足差了好多……
而這樣一算的話，她就需要七個多星期的時間才能把他所說的一百萬還清，加之利息，估計是要兩個月了。
從一個月多一個星期到兩個月，這之間的差距可真是一點兒也不小。
江萱萱是個小財迷，江萱萱對金額有着敏感的認知，她這一番計算完畢，一張小臉都不由皺了起來，腦袋趴在辦公室上，“啊——”的喪氣叫出聲來。
至此時，江萱萱才感覺到她好像是被顧明琛給算計了。他充分利用了她愛錢摳門的心理去設了這樣子一盤局。
江萱萱這小笨蛋也就那麼一腳踏了進去，渾然不知她踏足了一個足以令她糾結的選擇裡。
她趴倒在辦公桌，一張小嘴鼓的圓滾滾地，皺起的眉頭讓她看起來實爲可愛，像只情緒不好的小兔子。
不過江萱萱安慰自己也有那麼一重套路。
她忽然又想到另一方面，這似乎有點顧明琛用錢買她一個晚上的意思。一個晚上一萬，那麼高的身價，江萱萱竟沒出息的覺得自己還很值錢。
犯愁苦悶了好些時候，江萱萱樂觀派的性子也很快讓她勸服了自己，她擡頭坐起，那時，小臉又是一臉志氣。
所謂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既然有的選擇，江萱萱也只能割捨。
她愛貪小便宜，但是絕不貪心，對於取捨，江萱萱心胸還相較比較豁達。
經過一系列盤算完畢，江萱萱拿起塗滿了她紅筆的日曆來看，邊思索邊念就，“既然每個星期必須少一天大額的，那麼就只有取頭尾兩天了。要嘛第一天，要嘛最後一天。所以…”
纖長的手指在日曆上左右滑過，從今天一直移到週日，江萱萱抿着脣角緩緩點頭，“還是今天吧！第一天是零基礎，不要了不會覺得可惜。但是最後一天積累很多了，不要了會覺得超可惜。嗯！”
算完，江萱萱馬上執起手機，用最快的速度給顧明琛發了微信過去——‘我今天要去看華哥，這個星期的一次機會就用在今天了哦。晚上我會稍微遲一點回來的，不要等我哦。（爲了討好，還加了親親表情）’
信息發送完畢，江萱萱又怕顧明琛可能忙的沒時間注意，也可能會不登微信，想了想，又多一個步驟給他發了條短信過去。
此時，距離下班已經只有十分鐘時間了。
江萱萱滿意地看看牆上的時鐘，然後從辦公桌那帶鎖的櫃子裡掏出她的單肩包，整理整理，準備關機走人。
旁側的陸美淇早就準備完畢，這會兒正熱絡的發着微信，看看江萱萱也開始折騰，多嘴提醒了她一聲，“晚上表現可一定要好一點啊，別想着去找你那華哥了啊。”
陸美淇跟艾琪琪現在開始已更爲關注江萱萱感情的最新動態，因爲她們倆知道了江萱萱跟大老闆之間更多一點的消息，所以她們倆責任心也更重了。
兩人畢竟是江萱萱的好朋友，對江萱萱瞭解多了，也越發覺得江萱萱這丫頭怪可憐的，一步一步能走到今天也不容易。
江萱萱也大概懂她們倆的意思，但是不巧，她今天就是準備要去看華哥。
這個星期已經是星期二了，江萱萱可不能把這次機會給浪費掉。
“可是我晚上要去看華哥哎。他答應我一個星期可以去看一次，我今天去了，這個星期就不會再去了。”江萱萱朝陸美淇抿開一道淺淺的笑，乖巧稟報的小表情看着很實誠。
“喂，昨天晚上老闆兇成那樣你又不是沒看到。多可怕啊不是，我覺得你今天晚上別去，千萬別去。”陸美淇轉頭挪着轉椅貼近，趴在兩人辦公桌之間的隔板上，用肯定到不行的眼神盯住她，“要是老闆真答應你一個星期一趟，也不該是這兩天啊，你等他心情好點再去也不遲，對吧？”
“不會拉，他就是心情再好，聽到我要去看華哥，馬上就會到達打雷下雨可以收衣服的那種程度。所以我覺得我還是今天去比較好。本來每天都有去，突然就那麼多天不去，對華哥也不好。我今天過去剛好可以跟華哥解釋一下，然後我也比較心安。”江萱萱拍了拍胸口，眯起彎彎的眸眼笑笑。
陸美淇沒想到她這理由還挺充足的，隨便幾句說的陸美淇找不到什麼藉口去勸。
好吧，既然她都有自己的打算了，陸美淇當然也不會想要多說廢話。
“那隨便你拉，你的事兒你自己比較能把握好尺度哦。”陸美淇朝她一點頭，然後繼續轉頭刷着她的微信，在微羣裡大肆聊開。
臨近下班，手頭空閒下來後的每個人手裡都找到了自己的事情做。
江萱萱也拿着手機刷朋友圈，等着顧明琛給她的回信。
給他發了那麼久，那邊沒有一點回音，江萱萱等的有點喪氣，心內也不免有點緊張。
也不知道他是看到了選擇忽略呢？還是工作忙到沒有看到消息？
江萱萱要是就一下班就不等他直接去了醫院，到時候又不知道他會不會再次生氣。
猶豫又焦躁着，百般等不來顧明琛的回信，江萱萱心想着，難不成，她要打個電話給他嗎？
“好吧，打吧！”幾乎是想法一出，她就照實做了。馬上便轉到通話界面，撥出了親情號661。
等着電話接通，江萱萱的手指頭也在百般無賴地敲着木板桌面，‘篤篤篤’地聲響不絕於耳，暴露了她略微緊張的內心世界。
下班的時間一到，電話沒能接通，江萱萱皺着眉頭挪開手機，心內正存起萬般疑惑與糾結時，忽然，旁側的陸美淇破口大聲叫嚷起來，“喔天哪！”
江萱萱被一嚇，仰頭看向突然站起的陸美淇，還準備問她，辦公室內又有好些個同事連續發出多聲不小的驚訝。
“什麼情況啊？真的假的啊？”那是江萱萱的後桌。
“不會吧！大老闆暈倒被送急診拉？”
緊接着，正統的消息爆出，一下子驚的江萱萱瞪開的瞳孔，一團恐慌幕天席地衝涌而來。
“看羣裡看羣裡，大羣，萱萱快看。”旁側的陸美淇趕緊伸手拍着江萱萱，急切的呼叫她。
沒有一秒遲疑，江萱萱馬上退出朋友圈，點到公司聊天的大同事羣裡，整齊一排排對話框刷下，她越看越慌張，忙往上刷，刷到第一條發消息的人。
‘救護車剛剛開走，於總監陪着走了。真是嚇死人了！’——來自一樓保衛科的安保人員。
‘嚇什麼嚇？有人出事了嗎？誰那麼大面子啊，於總監都陪着一起走了？’——來自未知科室同事的回覆。
‘能讓於總監陪着走的人還能有誰？於總監在我們公司難道不止聽一個人的嗎？’——來自未知科室同事的猜測。
‘消息經確認，是顧總！據說是高燒休克，已經很快叫了救護車送走，大家不要驚慌，於總監已經陪上了。’——來自保衛科隊長的確認回覆。
‘不會吧！顧總都倒下拉？工作幹到高燒休克，這會不會太拼啊！（驚悚表情）’——來自未知科室同事的發話。
那一排整整齊齊刷下來，江萱萱看到大部分員工都在表示驚歎，表示不敢相信，這大羣裡也有領導在，高層領導發話安撫大家，讓大家不要太擔心總裁。
江萱萱這顆不安躍動的小心臟此刻撞擊的尤爲強烈，‘撲通撲通’的聲響重重敲擊着耳膜，敲的她腦殼發暈，整顆心思被擔心寫滿。
下班時間已經到了，她跨起包便飛奔跑出科室，閒電梯坐的太慢，直接猜着低高跟跑樓梯下樓，‘噠噠噠’的空靈腳步聲在幽暗樓梯間迴盪，那麼着急，那麼害怕，江萱萱所有的心情都在此宣泄。
她跑到一樓，連打卡都忘了，直接出了公司大門。顧明琛給了她一輛車跟司機，她找到那輛車，很快坐上，急的說話聲音都在發顫，“那個，那……市中心醫院吧。是市中心嗎？”
她自己也不確定到底是哪家醫院，但就京都這個城市而言，市中心醫院是最有名最有威望的醫院，大部分專家都匯聚與那處，賣票賣到排一天一夜的隊都排不到號的好醫院。
想想，江萱萱覺得應該會是那裡吧？
“太太，是去市中心醫院嗎？”司機見她不確定，復又問了一聲。
這磨嘰地，讓心急如焚的江萱萱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管了你先開，先往那邊開，我問一下，要是不是再改。”
她真是寧可把時間花在路上，也不希望把時間用在停頓上。
江萱萱刷着羣裡的消息，在羣裡發消息問顧明琛被送到哪家醫院了，領導的行程本來不該暴露。但因爲江萱萱是顧明琛的老婆，所以保安科的朋友特地私發江萱萱，告訴她顧明琛被送往了市中心醫院。
得知到地點以後，江萱萱是重呼了一口氣出來。
她抱着手機着急，便急着還邊催促着司機，“麻煩快一點好不好？我真的挺急的，快一點點行嗎？”
那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司機，平時開車不求快只求穩，顧明琛就是看他放心才讓他給江萱萱當司機。
司機顯然不明白她爲什麼這麼着急，但她既然有要求，他也就應下了，“好的，太太，我儘量快點。”
答應下來以後，老司機開車還是慢慢悠悠地，油門踩下了一點點，大概比之前的碼速提高了10碼吧，一旦超過15，油門馬上就松下勁兒來。
江萱萱絲毫沒感覺速度有快起來，她轉頭看看車窗外的景色，後退的速度一點也不快…剛出公司那一個交叉路口便活脫脫被長達一分半鐘的紅燈給攔住了。
江萱萱簡直是要瘋啊！
她跺着腳，探頭探腦地往車窗外，往前方看去，小嘴着急的直嘟囔，直念，“怎麼回事啊，這麼趕時間還這麼倒黴。快點啊……”
“太太，紅燈不能隨便亂闖。”老司機以安全爲重，好心的緩聲提醒，“等過了紅燈，我再開快一些，儘量早點趕過去。”
“嗯，一定要快啊。明琛剛被救護車接走，我真是擔心死了。真的真的拜託一定要快啊！”江萱萱雙掌合十，做着拜託的手勢對那老司機點頭又點頭，誠懇十分。
可是…誰又能知道，老天爺總是喜歡在人家倒黴的時候再來個晴天霹靂呢？
從NewPlays到市中心醫院的車程往快了開，大概需要半個小時，這期間需要經歷的紅綠燈有好多個，偏偏那麼不湊巧……每到一個紅綠燈，江萱萱等到的都是紅燈。
60秒的紅燈，40秒的紅燈，90秒的紅燈……這一點點時間累積的江萱萱是要崩潰啊！
而這個時間又恰好的下班高峰期，市區的交通擁擠無比，車水馬龍的公路上，江萱萱又那麼悲催的被擠到了末尾車隊。
不知道前頭是發生了什麼樣的堵塞，江萱萱的車子在這塊路段停了大概有十五分鐘，一步未能挪動。
周邊停着好多車輛，人人焦急等待，喇叭聲齊齊鳴響，好多車主都探出頭來看向外頭，大聲呼喝着“你麻了個痹！堵什麼鬼啊！”
江萱萱自認爲她是個良好公民，她很有素質，可真到了倒黴到喝水都能塞牙縫的時刻，她也是一直怨罵着，“草草草草！”
老司機無奈卻又沒有辦法，只能繼續用他那慢悠悠地語氣心平氣和地說着勸她的話，“太太，路阻了也是沒有辦法啊，前面可能有警察已經在疏通了吧。咱們再稍微耐心等一會兒就好。”
“不行，我下去看看。”
等不耐煩的江萱萱馬上便推開了車門出來站定，馬路中央，她所處的位置屬於堵塞源頭的中端靠後。
往前看，望不到頭，往後看又望不到尾。這就是一塊龐大的生理盲區，江萱萱處在其間太過渺小…
周邊好多車子的車主都等不耐煩的下了車，也紛紛探頭往不見首的隊伍前方看去，一眼怎麼能望的到頭呢？所以，沒有人知道到底造成堵塞的事故源頭髮生了什麼事。
那是一條寬拓的馬路，一些小型的摩托車的正好夾塞在縫隙之間，大車被擠着，小車在擁擠的車流見穿梭自如，看着真的令人眼紅。
江萱萱持着手機撥打着顧明琛的電話，也不知道他醒過來沒有，要是他醒了，一定能接到她的電話。
可是從好久之前就開始打，電話一直沒能接通。聽說於子希跟顧明琛一起走的，奈何江萱萱沒有於子希的電話。
曾經覺得於子希這麼兇的領導，給她千百個膽子她也不會想接觸，所以江萱萱從來沒想過要存他的號碼。直至這一刻，她大概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等着等着，江萱萱眉頭也皺的生緊生緊，一個電話都沒能接通，她急的都想要哭了。
正值那時，忽然一輛輕型小巧的電動車在她跟前停下，開車的人戴着一雙皮手套，黑靴落地，側頭，全包的黑色技嘉安全帽往上一攬，明亮黑眸撞上江萱萱錯愕的大眼，“要我載你一程？”
安全帽將他的臉包的嚴實，整個腦袋只留下一雙眼睛露出來。起初，江萱萱還沒能認出他來，一直他開口說了一句話，她猛然大驚，下意識的退後縮了好幾步。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對他的恐懼來源於多方面，反正他這個人渾身上下就充滿了危險氣息。所以儘管他沒有做過什麼傷害江萱萱的事，江萱萱還是無限防備，防他防的跟防賊一樣。
這個人，便是陸成一。
注意到她的瑟縮，陸成一不予表態，他腦袋一個側轉，隨口而道，“不想就算了，我趕着去看我侄女。”
道完，他一腳踩上電動車的腳踏處，就要發動引擎時，又被她一聲喝住。
“等等…”江萱萱不知道留下他是對還是錯，但是看着這麼一線希望從自己眼前溜走，她又覺得太不平衡，咬咬牙她問道，“你也是去醫院吧？我可以坐你的車嗎？”
當然，心裡有害怕的成分在，江萱萱馬上一根手指豎起，顫顫巍巍地語氣帶上幾分警告，“但是你千萬不能動其他歪腦筋知道嗎？我這次去醫院是去看明琛的，他知道我要去看他，所以我要是不見了，他一定又會找你要人！”
饒是這般怯懦的江萱萱也會有威脅黑道大佬的一天，這一聲威脅本來應該讓陸成一不爽，但看到她豎起的那根手指頭在顫抖，他又忍俊不禁，硬朗的眉目舒開，大概在機甲安全帽下，他又帶起了那一瞥邪惡的笑。
“免了罷，我從來不讓不相信我的人坐我的車。你就慢慢等，等前面的交通事故處理完畢，然後會有交警疏通道路。我估計，大概也得二十分鐘吧，不會太慢。”
陸成一用玩虐的語氣跟江萱萱說着這番話，道完，他戴着皮帶的雙手又抓上電動車的把手，作勢又要開出。
江萱萱顯然被他的話給唬到了，她那一臉吃癟的表情就像是受了委屈一樣，嘴角掛下，眉頭皺緊。
眼看着陸成一就要開車離開，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再次大聲開口呼喝住了他，“等等，我上。”
“我的車是你想上就能上的？”陸成一又忽然反口問她，就像是在玩她一樣。
“我要上，我已經沒時間了。反正我們去的地方是一樣的，你順帶我一程又不會死。”江萱萱聒噪的念溜着，也不等他說話，就那麼走到車邊一步打開跨坐上他的車後，“你知道我去看明琛的哦，你不能對我怎麼樣的。”
江萱萱就是個糾結又彆扭的矛盾體，說要坐的人是她，說不要坐的人也是她，最後坐上以後，嘴裡還各種唸叨不休，實在聽着令人煩躁。
老司機打開車門下來，很不放心江萱萱隨便坐上了個男人的車，正想去阻止偏又聽江萱萱道：“陳叔，他是我朋友，我們認識的。正好他也要去醫院，順便帶我一程，那我就先走了啊，你等下直接開會家哦。”
這是爲了讓老司機放心，江萱萱才把陸成一介紹成朋友，否則，她肯定不會這麼介紹。
陸成一併不在意江萱萱折騰的那層關係，他經過這兒正好看到她，最近調查她調查的太多了，對她沒什麼壞印象。
而且，現在他還需要江萱萱，所以跟她打好點關係不是什麼壞事。
這便是陸成一停車下來接她的目的。
江萱萱坐上來後，車子很快便發動了。
兩個人坐在小型電動車上，安全帽只有一個，陸成一併不是個紳士，所以他沒有把帽子讓給江萱萱，甚至也沒囑咐江萱萱抓緊他，只顧着開他自己的道，安安靜靜也不跟說話攀攀關係。
江萱萱坐在陸成一車座後，自動跟他保持了3釐米的距離，她雙手抓着電動車的車墊，一頭黑色修長隨風胡亂紛飛，時常眯了她的眼，飛到她嘴邊，偏偏她手下抓着車墊保持平衡，也沒空去整理凌亂的頭髮。
一路左右拐彎地，見縫插針地穿梭過擁擠車流，到達前方十字路口上，江萱萱才發現原來在擁擠的十字路口發生了大型公交車碰撞的側翻的事故。
交警在疏通道路讓救護車進來，運送走一批又一批的受傷人羣，這陣仗很是誇張，陸成一還說二十分鐘，江萱萱覺得一個小時都不一定處理的完！
好在，她現在找到了其他門路。否則，就怕是要在公路上堵一個晚上了。
救護車供不應求，受傷的人太多，只能先把重傷的送走，一些骨折輕傷的沒人運送。
江萱萱“嘖嘖嘖嘖”搖頭，感嘆着這可怕的交通事故，感嘆着人生無常，危險常伴身邊。
哪知道，感嘆着感嘆着，她忽然發現她的車子沒走了？
“你停下幹嘛？”她愣了一下，歪頭看向陸成一。
順着陸成一投去的目光，江萱萱看到了一對公交車某個破口的玻璃窗子裡被拉出一個渾身帶血的小孩子。一臉開來的幾輛救護車都已經走了，小孩子嚎哭着，叫吼着，孩子的母親也跟在一邊束手無策。
留在現場的醫護人員給孩子緊急處理了一下，皮外傷不多，就是不同程度的骨折，還得趕緊送醫就診。加之年齡不大的小孩子一直哭鬧，不知道還有沒有潛在病因，例如內出血一類的…
“等下一批救護車過來，優先送你孩子走。”交警是這麼說的，可誰知道，下一批救護車什麼時候能來呢？
畢竟這擁擠的路段離醫院還有二十多分鐘的車程啊，救護車一來一回，起碼得四十分鐘。
幾乎還沒來的及多加思考，電動車便一個轉向，很快行駛飛馳到事故那邊，發着愣的江萱萱突然聽到身邊的陸成一冷聲開口，“上我這兒，我送去醫院。”
“啊？”江萱萱驚了一下。
她低頭看看他們倆這車，完全一小破電驢，後面不坐着她嗎？那這是要把她扔下的意思嗎？
“我後面的人可以抱着孩子，反正我要去醫院，順路送過去。”陸成一這般開口，又擅自給江萱萱像了一主意。
不過沒有要把江萱萱扔下去的意思，江萱萱聽着也舒服很多，再想想他做的是好事，馬上也熱心的跟上，“對啊，我抱過去吧，我們去醫院。”
“可是你們這…”孩子媽媽顯然不放心把孩子交到兩個陌生人手裡。
“我可以抱緊孩子，一定不輕易挪動孩子，而且不是說固定條了嗎？放心吧。”江萱萱勸着孩子母親。
旁側的陸成一卻是簡單快速的掏出手機錢包直接交給孩子母親，行事果決由此便能得出，“身份證，錢，聯繫方式都在裡面。”
言下之意便是，他絕對不是騙子。
一邊的交警接過他的錢包打開一看，身份證上的名字讓他一驚，交警臉色一變，馬上一道勸上那位母親，“可以讓他們先送去醫院，這裡人這麼多，救護車回來不知道還要什麼時候，不能耽誤了病情。”
那位母親見交警都那麼說了，自然也就信服了。
留守的醫護人員給孩子固定了骨折的患肢，三三兩兩個人抱着孩子上了陸成一的電動車，由坐在後面的江萱萱抱住。
一陣處理完畢，車子方纔重新啓動。照顧到身後有孩子，陸成一速度放穩，儘量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控制速度。
三歲左右的孩子，躺在江萱萱懷裡，大概是因爲傷口疼痛，車子一開，苦惱的更加厲害。
“不哭哦，小弟弟，男子漢不能哭的。”江萱萱哄着小朋友，平常哄凱兒哄出了技巧的她，現在對小朋友比較有心得，“你告訴阿姨你叫什麼名字好不好？”
她轉移了孩子的注意力，這麼一問，那嚎啕大哭的小朋友還真就空用含糊不清的哭腔回答了她的問題，“小志。”
“噢~原來是小志啊，那小志今年幾歲啊？上幼兒園了沒有呢？”她繼續問着，用跟孩子說話的稚氣聲音。
那種聲音能讓人聽的雞皮疙瘩掉一地，但對小朋友而言卻是百般受用。
前面的陸成一微微側頭，斜來的眼角掃到身後一片和諧，再回頭時，嘴角倏地勾起…
就這樣，一路上的氣氛還不錯，花了二十五分鐘，他們到達市中心人民醫院。
那時，已經是接近八點鐘，江萱萱找顧明琛的心思過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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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着帶老媽跟外婆去看病，先更這麼多！今日會有二更！
二更萱萱要趕到老闆身邊啦！且看病殃殃的老闆怎麼跟萱萱~
——推薦好友文《豪門奪愛老公太野蠻》/清音隨琴
沐小言是G市聲名狼藉的女人，戀上閨蜜的男友，之後又搶了姑姑的未婚夫，衆人提起她皆是搖頭一嘆。
墨少辰在她無助的時候伸出手去，“跟了我，他們都會乖乖閉嘴。”
“墨少辰，我憑什麼要選擇你？”
男人眉目一挑，居高臨下的俯視她，“我不喜歡聽你喊本少姑父。”
沐小言，“……”
因爲這個男人的一句不喜歡，沐小言和墨少辰每天晚上都躺在一起。
原本以爲婚後他們只是各取所需，一場交易，人前風光，人後冷漠的夫妻。
沒想到這個男人太禽獸，每天晚上必修夫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