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濯停下動作,回身望向喬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奔跑的緣故,這會兒喬唯的臉色有點兒紅,而她一身粉嫩的裝扮讓她看起來像一個小公主。
這一刻他才發現,喬唯其實原本就是一個公主,只是在他身邊的時候她從來沒有說過這些事情,就跟一個鄰家的小妹妹一般無微不致的照顧着他。
“你什麼時候來了,怎麼就要走了?”喬唯看到文濯那一刻說心裡不喜悅是假的,她好不容易擺脫了那麼多相親的男人,正愁的不行的時候,他就出現了!
文濯抿了抿脣,他的脣瓣一直是偏粉的顏色,看起來有點像個憂鬱的王子,雖然坐在輪椅之上,卻絲毫掩飾不住他的俊美非常:“反正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文濯,你是不是看到我哥跟我嫂子求婚了?”喬唯看着他的樣子,不由自主的問了這麼一句,她覺得文濯今天晚上來的意外,也走得突然。
當然她不會在這個時候自戀到其實文濯是因爲她來的,喬唯一直知道,文濯心中有一個女人,無法褻瀆的一個女人,只是她沒有想到會是童越。
文濯喜歡童越,喬唯一直都知道,文濯也跟她說過,他不會喜歡自己,他只喜歡童越,這輩子他只喜歡童越一個人,喬唯說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認識文濯太遠,而童越認識文濯太早,她沒有辦法嫉妒,再說童越那是她嫂子,她大哥的女人,她有什麼好嫉妒的,只是她會心疼,心疼文濯對童越那麼死心踏地。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藥就好了,有一種可以讓人忘情的藥,可惜沒有。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文濯陷入感情之中痛苦的難以自拔,而她卻是什麼都做不了!除了陪在他身邊,看着他痛苦,難過,她其實什麼都做不了。
心裡涌起一股子無法言說的感覺,是痛,還是疼,還是擔憂,難受,她分不清楚,她問他,語氣輕輕的,怕驚擾了他的舊夢:“文濯,如果你難過,記得回頭,其實我一直都在的。”
文濯沒說話,一點兒表情都沒有,酒店裡暈紅的燈光落在他眉眼深處,是難得的顏色,而他的眼似乎起了一絲迷離,搖了搖頭,輕嘲一笑:“我沒有什麼好難過的,她幸福就好。”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語氣彷彿跟平時沒什麼兩樣,可是喬唯覺得他在難過,很難過和難過的那一種,而她對他,從來沒辦法,真的沒辦法。
深吸了一口氣,儘量穩住自己的情緒,喬唯這麼說道,儘量讓自己顯得無所謂一些,有些事情,不是在乎了就要計較,也不是自己難受了就要退縮:“如果不想在這裡呆着,我陪你走走吧,快過年了,酈城挺熱鬧的!”說完已經推着文濯的輪椅朝外走去。
其實這兩年,每逢過年的時候,喬唯會去鄉下,她要陪外公,根本沒有時間陪文濯,而事實上,文濯也不需要,每年快過年的時候,他會把自己鎖在
屋子裡面。
夜色很美很靜,兩人靜悄悄的走着,彷彿跟那一池繁華山水全數隔絕與外,她眉眼彎彎,享受着難得的寧靜,如果能一直這樣走下去該多好。
直到文濯突然打破了沉默:“今天相親怎麼樣,有沒有喜歡的?”
喬唯愣了一下,而文濯也有些意外他會問出這樣的話,有些懊惱,但更多的是沉默,收攏手指,他其實並不想知道喬唯相親如何,他根本不關心。
可是爲什麼心隱隱約約一滯,像是在怕聽到他預期之外答案,喬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一下,聲音明顯輕快很多:“還不錯,遠哥哥替我介紹了幾個公子哥兒挺好的!”
“人不可貌相,你這麼年輕,爲什麼段亦陽要逼着你相親!”文濯不能理解,在他看來喬唯才二十歲,遠不到相親的年齡,段亦陽爲什麼不留她幾年。
再說依段家和喬家的條件,喬唯用得着去相親嗎,追她的人不是大把嗎?
喬唯難得又愣了一下,傾下身來,因爲穿着小禮服,這會兒皮膚透白透白的,大概是有點冷,眼神微彎,帶着笑意:“文濯,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在關心我?”
文濯的臉色難得紅了一下,但因爲夜色的緣故,並沒有看得太明顯,那清秀絕倫的容色上有尷尬些許:“你救了我,我關心你一下不應該嗎?”
“噢!”喬唯失望的嘆息,在確實文濯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之後,她聳了聳肩,調皮的頭髮就輕巧滑下,她的頭髮一直偏金黃色,又細又軟,辮着辮子時候像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大女孩兒,尤其是今天還穿了粉色的禮裙,在月色下真真好看。
“我以爲除了這個你會說別的,文濯,你對我真的沒有一點兒想法都沒嗎?”她向來大膽,直接,再加上在國外長大的緣故,對感情的事情並不含糊。
當年她在文濯屁股後面追了很久,文濯一直不耐煩的拒絕,後來他受了傷,雙腿動彈不了,還是喬唯一直耐着性子守在他身邊,趕都趕不走,罵,更別提了。
文濯天生不會罵人,偶爾爆了幾句粗口還是被喬唯分分鐘堵回去的衝動,因此文濯覺得跟喬唯呆在一起,他的血管分分鐘有爆裂的衝動!
“你不要亂想,我只當你是妹妹!”文濯否認這話有點兒快,然後將搭在雙腿上的大衣扔給喬唯,自己控制了輪椅離開:“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睡吧!”
正巧司機在不遠不近的跟着,看着文濯招手,趕緊開車過來,而喬唯眼睜睜的看着男人上了車,而自己嘆了一口氣,離開,不過好歹文濯知道關心她了。
這算不算是一種感情的收穫,其實他還是關心自己的,不是嗎?喬唯這麼安慰自己,其實心裡苦澀得不行,有人說,一轉身一輩子,她多想讓文濯轉過頭,認真的看她一眼啊!
年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段亦陽跟童越卻是很早就退場了,在
得到太多恭喜之後,再呆下去恐怕會被人潮淹沒,段亦陽安排了車子送孟蕭他們都回去,自己倒是拉着童越離開了,兩人拉着手在江邊漫步,有風吹過來,夜色微涼。
童越依偎在段亦陽懷裡,還沒有從方纔的興奮之中緩過勁來,實在沒有想到段亦陽這麼高冷的人,會給她一種別開盛面的求婚,更重要是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
彷彿這樣,就有無數人見證了她的幸福,而她也終於盼到了自己的幸福,手指頭牽着另一個人的,他們從今以後會更緊密,更幸福,忍不住在他手心裡畫圈圈兒:“段亦陽,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愛你?”
“沒有!”段亦陽眼神一亮,眼巴巴的看着童越。
童越勾了勾脣,眼睛裡面的笑意亮晶晶的,像是一閃一閃的小星星:“段亦陽,我愛你!”
她說,如此溫柔,又是如此感性,惹得段亦陽在她臉上又親了好幾口,親的童越都疼了,怎麼沒發現段亦陽以前這麼粘人,以前要抱一下的時候,他還不情願,現在倒好,分分鐘都想把她抱起來,親也親不夠,吻也吻不夠,要也要不夠。
似乎一旦沾了這個女人,就像是一個毒藥,讓他欲罷不能,他的吻落在她耳珠上,輕輕含了一下,帶起一陣酥麻之感:“童越,我也愛你!”
童越覺得再親下去完全受不了,她沒有在外面跟別人表演的想法,於是推了推熱情似火的段亦陽,愁眉苦臉的說道:“阿陽,你夠了啊!”
段亦陽這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了童越一下下,然後勾着她的小蠻腰,認真的問道:“小越,我都求婚成功了,你說咱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在哪兒舉行?”
其實段亦陽也想了很多,他一直覺得對童越蠻虧欠的,畢竟以前結婚就隨便扯了一個證,婚訊連公佈都沒有公佈,甚至還因爲段家的事情再三嚴令童越不準透露跟他結婚的事情。
當時童越有多委屈,現在段亦陽就有多麼想彌補她!
“我無所謂!”對於婚禮,童越沒什麼熱不熱衷的,最近她懶,整個人都提不起太大的興致,所以婚禮,她暫時沒往這方面想,再說她跟段亦陽現在這樣挺好的。
段亦陽看着童越冷淡的態度又受傷了,如果不是童越已經答應了自己的求婚,他分分鐘覺得這個女人心裡有一定有別的人,一想到這個,段大少的心那叫一個鬱悶啊。
他們什麼事兒都經歷了,連生死別離都有了了,他這輩子就認定了童越,再也不想放開她的手,曾經他選擇了放手,如今他只會備加珍惜。
所以看到童越這麼漫不經心的態度,他十分不滿的說道:“小越,結婚可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怎麼你看起來比我還不樂意,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一聽這話,童越樂了,瞄了瞄段亦陽的下身,用吊兒郎當的語氣調侃道:“段亦是,我不是女人,要不以後你來生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