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溯的衣服突然被白奕湫掀了起來,他還來不及害羞,就見白奕湫將他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冷不丁輕輕的拿起了他的腳,他想收時已來不及。褲腳被捲起,露出了抓傷的痕跡。腳底是之前他反抗激烈時踢到硬物和尖物的傷口。
如果打架只是有拳打腳踢的傷口,不應該會有這種抓傷,白奕湫一臉的嚴峻,一個有潔癖的人,甚至顧不上擦額頭流下的汗。
白奕湫:“這抓傷怎麼來的?”
之前在車上爲了以防萬一,白奕湫將車上的急救箱的藥物放了一部份在揹包裡。他一邊問一邊拿出消毒水給人消毒。
田溯看揹包裡有條毛巾,趕緊拿過來給白奕湫擦汗,一邊諾諾的回道:“他想脫我褲子。”
消毒的手有一瞬間的收緊,田溯趕緊又說道:“我沒有讓他得逞,我咬舌,嚇退他們了。”
白奕湫一聽,趕緊要人將嘴巴張開,開始他以爲是嘴角有傷口,所以說話聲音漏風,現在一看舌頭那裡纔是傷口。
水只有一瓶,但他還是堅持讓田溯漱了下口。
白奕湫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的嚇人,沒有再問話,自顧自的給人消毒。
就這樣一個消毒,一個擦汗,田溯卻感覺這纔是他們距離最近的一次。
簡單的消毒後,白奕湫在揹包裡挑挑揀揀一會,將礦泉水倒了一些在只有半塊蛋糕的袋裡,蛋糕撕的很碎,遇水更軟了,然後一點一點的將這半塊蛋糕餵給了田溯。
因爲沒有工具,田溯只能仰起頭接收投喂,現在不是不好意思的時候,他儘量配合白奕湫的動作。
“我不會放過他們的,一個都不會放過。”
田溯這才反應過來,白奕湫在迴應剛纔的事情。
田溯坐着,白奕湫爲了投喂蛋糕蹲在他的身旁,少年還纖細的身軀,出乎他意料的有力,揹着他走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他沒有辦法不沉倫,不佔有這樣帶給他溫暖的人。於是,他主動貼上了對方的脣,他看見了白小少爺有一瞬間的詫異,但沒有拒絕。所以他嘗試輕輕的滋潤對方乾燥的嘴脣。
白小少爺突然懲罰回親了一下,正好親在了受傷的舌頭上,一觸即回。
田溯痛了一下,趕緊關閉城門。
“知道痛還敢做妖!”白小少爺教訓道。
田溯臉紅的燒起來似的,不管不顧的就抱向了對方的腰身,擁進了白奕湫的懷裡,知道現在不合時宜,而且說話嘴巴就會很痛,他還是把立場表明道:“我喜歡你。”
從心理學上講對一個人的好感會持續四個月,也就是說愛一個人所分泌的多巴胺最多持續四個月。
田溯出現在他身邊近二個月了,不知道是不是初識就坦誠相對的原因,他意外的沒有排斥這個人的接近。他能理解田溯現在因他來救人而感動的心理,但他不是個沒有理智的人,更不會輕易給出承諾。
“田溯,”白小少爺第一次喊對方的名字,而不是白家的人,或是白夫 人。“怎麼說呢,”白奕湫將人從懷裡拉出來,正視着對方的眼睛說道:“我以前也有差點被綁架的經歷,是陸豐收打架強橫打亂了那些人的計劃我纔沒有被綁走,所以我當時對自己說以後可以對陸豐收好點。”所以後來都帶着那個陸土匪賺錢。
聽到這裡,田溯豈會不明白白奕湫的意思,自己被拒絕,眼淚瞬間又滾了下來。
白奕湫好笑的給人擦擦了眼淚,又回道:“我沒有特別喜歡過誰,不知道是不是我睡過你的原因,你和陸豐收他們是不一樣的,我可能還不能分辨這是不是就是喜歡。”
田溯瞪大了眼睛,爲什麼每次這人都可以將睡過你說的隨隨便便,他的臉不可控的又燒了起來,又一股做氣問道:“那我追求你,你同意嗎?”
白奕湫:“那你得先活着離開這!起來,趁還不是很熱,我們趕趕路。”
白小少爺沒有毒舌,田溯覺得這就是一個非常好的答案了。
田溯不肯再讓人揹着,他指了指白奕湫的襪子,說道:“我穿襪子走,跟着你背後走。”
揹着走確實很慢,白奕湫脫了襪子幫人穿上,平坦的地方就讓人跟着走,走不了的地方再揹着走。現場處理乾淨後兩人再次上路了。
山下民房裡,綁匪發現人票被救走了,幾個大男人早已是惡貫滿盈,對於營救能這麼及時,也料到現在自己本身自然是十分危險,警察隨時都會出現。
“操,我就說了這種世家不好得罪吧,現在指不定外面有多少警察!”
“大哥怎麼辦啊?”
“早知道昨晚我就把那小白兔給辦了!”
“好了不要吵了,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走到這一步,大家也不是怕死之輩,現在先逃命要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對,他孃的我一定要睡了那個小白兔!”
“現在手上有三千萬,也夠跑路了,我們進山,這是最好的逃跑路線。”
“走。”
五個魁梧大漢拿上每時每刻都準備着的乾糧就往山上逃。
綁匪才走不久,警察及白家的人也來了,警察很快就落實了這間屋子就是綁架田溯的其中一個現場。並從周邊農戶調查到有人看到五個外地人跑向了進山的方向。警犬聞過田溯也是走了進山的方向。
閆縣委馬上按排了人一邊跟着警察進山,一邊安排人通知陸豐收安排背後的勢力搜山時注意抓捕綁匪。
綁匪進山後就開始分向逃走,白奕湫在一棵大樹上用望遠鏡堪查時還發現了兩三個男人的身影,看氣勢不像是農民,所以他判斷這就是土匪。他趕緊認真認了認人,他說過不會放過這些人的。
直到看不見人,白奕湫轉移視線,突然,一串串圓圓的金黃色的竄入眼簾,是枇杷。雖然按計劃最遲今晚就會有人來接應,但天氣太熱,水很緊缺。
白奕湫從身上下來,主動說道:“綁匪發現的比較晚,我們的人和警察應該都來了,綁匪逃進了山裡,我們基本是安全的。”
田溯乖巧的坐在一個土塊上,聽見說話終於也鬆了口氣。白奕湫能趕在警察找到自己,他就是自己的超級英雄。
“你在這裡坐着,我看到一顆枇杷,已經熟了,我去摘點過來。”白奕湫蹲下,輕聲的交待道。
“小心。”田溯點頭道。
距離很近,白奕湫沒過一會就回來了。枇杷個頭不大,但還算很甜,兩人剝了皮吃了個乾淨,緩解了不少缺水的暑意。
田溯看着對面的人有模有樣的剝枇杷,忍不住噗呲的笑了,白小少爺好奇的看了過來。
田溯:“看不出來,你吃得的慣。”
白家哪次不是進口的皮薄核小的水果,他以爲小少爺是很挑的。
白奕湫:“那是你不瞭解,我小學那會就開始跟着陸豐收去過部隊,都是自己動手的,”拍了拍胸膛“練過!”
雖說被拉着做爲家屬去的,強迫性的那種。
田溯:“很累吧。”竟然還能吃苦?
白奕湫:“我學的都是些技巧性的東西。打打殺殺的體力活夠防身就行。”
換言之他腦子好使,果然不愧是白小少爺。
感情是相互奔赴的過程,相互瞭解才能創造有更多共同的話題。
田溯:“你也問我,以前的事,”
白奕湫想了想家裡抽屜裡關於田溯從小到大的調查數據,回道:“你從小跟着你外公學粵劇,但大學選的是金融,成績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