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明明昨天還生龍活虎的,這才一晚上沒見,真是脆弱。就這樣還要發騷,爲了上位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等等,發騷?發燒?
白奕湫想起這人剛纔貼他耳邊說的話,發燒了不能光明正大的說?
突然,他又想起了什麼,好吧,他是有點愧疚了。
“通知林飛鴻過來。”
白奕湫說完抱起田溯便走。
年管家追上前緊張的問道:“是受傷了嗎?喊飛鴻同學過來行不行的?要不然還是喊他爸媽過來?不需要保鏢來抱嗎?你的衣服?”
白奕湫沒有理會已自行離開。
林飛鴻是白奕湫同學,爸媽是白家瀚博醫院的醫生,家裡祖代傳醫。
白奕湫直接把人抱到了西廂房,開玩笑,這一身的菜就只配這個人自己的窩。
把人扔在牀上,白奕湫徑自回房洗了個澡換了衣服才重新回到西廂房。
這時,年管家領着林飛鴻也到了。
年管家想留下湊個熱鬧,便自告奮勇的上前說道:“我給夫人把衣服換了?再把牀單。”
不等年管家把話說完,白奕湫已朝他示意出去的揮了揮手。
年管家不死心:“夫人,”
白奕湫朝年管家撇來一眼,
年管家忙撥腿就往門外退去,但仍不忘交待道:“新婚之日,需得新郎才能爲新娘解衣襟啊啊啊啊。”
房間裡最後只剩下年管家的迴音。
林飛鴻:“新郎?誰?你?大哥你不是才高中畢業?”這也太着急了。
白奕湫:“閉嘴,看病。”
白奕湫指了指牀上的病人。
林飛鴻把藥箱放下打開,掏出測溫槍掃了掃田溯的額頭。
林飛鴻:“39度8,只是發燒?還有其他不適嗎?”
白奕湫:“前晚上你們安排的人是這個人嗎?”
林飛鴻:“什麼前晚上?”
白奕湫:“我剛揍了他幾拳。”
林飛鴻聞言上手解開了田溯的西裝外套,接着是襯衣,手上的動作麻利的絲毫不受衣服上飯菜的影響。
林飛鴻手下襯衣鈕釦才解開二粒,看着田溯上半身脖頸及胸口明顯的吻痕,一驚一收手回頭質問道:“你揍了他幾拳?”
林飛鴻握着自己的拳頭和吻痕比了下大小,單身狗沒有經驗的發自內心的疑問道:“這是傳說中的小拳拳捶你胸口的小拳拳嗎?我怎麼看着像是陸豐收身上經常有的吻痕啊?”
林飛鴻正欲仔細查看,突然一陣風似的來了一個人影迅速給病人蓋上了被子。蓋的還很密實。
白奕湫:“吊水。”
林飛鴻:“不是說打架了嗎,我看看外傷嚴不嚴重。”
白奕湫:“我有跌打藥。”
林飛鴻知道自己這同學靠譜,沒繼續說那就是確實死不了,所以他也不追問了。
白奕湫看着林飛鴻掛好針袋,調好藥水速度,他再次開口道:“把前晚上的那個人的照片給我看下。”
林飛鴻聽白奕湫提了二次前晚上,回憶也鮮明起來了,前晚上他們給白奕湫慶生,因爲他們的圈子裡白奕湫年紀最小,故他們幾個成年人合計整了成人禮。
白奕湫形貌昳麗,肖想他的男男女女不計其數,但白奕湫脾氣不好,架又打的厲害,加上陸豐收這個兄弟是個強橫的護花使者,白奕湫不願搭理的人倒也是無法能近其身。
但世上哪有不吃魚的貓,白奕湫這隻貓願意吃魚了,幾個哥們高興的幾經挑選後才準備了一個毛遂自薦長相清秀身家清白的小哥哥。
林飛鴻點開照片,遞向白奕湫,小心翼翼問道:“你喜歡他了?”
白奕湫看了一眼,便將手機推開,應道:“沒有。”
以後可別讓我看到這個人,特麼醜死了。這一對比,牀上這人順眼多了。
林飛鴻悻悻的收起照片,暗暗罵了句渣男。
白奕湫確定了田溯並不是原定安排的人,就又吩咐道:“可以了,你走吧。”
林飛鴻雖然來前正在吃午飯,召着即來,揮着即走,但絲毫沒敢發金主的脾氣,又麻溜的走了。
牀上的人被動的蓋着被子,只露出了一個小腦袋。微棕色的短髮一番折騰後已垂了下來,安靜又柔順的躺在頭上。通紅的臉頰,微張的小嘴在吐着熱氣,尤如前晚呻嚀時的樣子。
“你最好不是特意接近我。”
白奕湫移開目光,快速的找人去查恆安酒店前晚的監控。
不久,他手機上便收到監控的文件。
田家田樂之想嫁白奕湫是田家人人皆知的事情,當他得知白家願意遵循婚約然要嫁的人是白爍駿時,他是抵死不從的,因爲從他初中開始遇見白奕湫時,就已着迷不已。
白奕湫朋友陸豐收是京城的太子黨,兩人是好兄弟,白奕湫從小就展現出頗高的經商頭腦,家裡又是世代經商,自古官商不分家,白奕湫妥妥的站在了金字塔的頂尖。
田樂之不僅渴望金字塔,也渴望金字塔上的美人。
之後才知道他爸竟然還有個私生子叫田溯,田溯狸貓換太子的替他嫁給白爍駿,他認爲這樣他能靠這關係更有機會接近白家。
所以他千辛萬苦打探到白奕湫成年生日在恆安酒店有個私人宴時,便布了一步棋。
田溯是個私生子,他段然不會讓此人嫁的太好,必需撈點把柄拿捏。聽聞田溯前晚要請同學吃飯,於是他將計就計介紹了恆安酒店,並將其席間的酒換成了高度數的酒,田溯不出意料的喝醉,就在酒店開房過夜,他以自家人的身份將田溯開的房卡拿了一張給了煤礦暴發戶王老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胖男人。兩人春宵一度,王老闆走時具說非常滿意。
他手上只要有田溯出軌的把柄,他就不信田溯不幫他出入白家。
白奕湫看着恆安酒店66層電梯口的監控,喝醉酒的田溯搖搖晃晃的撞倒了剛纔林飛鴻手機上照片中的男孩,兩人的房卡都掉到了地方,只是田溯一屁股坐下正好坐在其中一張房卡上,照片中的男孩以爲地上只有一張房卡,就以爲是自己的收起便離開了。不久照片中的男孩進了6666房,田溯進了他所在的9999房。
6666房當晚訂房的人是田溯,並且當晚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胖男人在裡面過了一晚,上午十點才離開的,離開時還一臉的淫蕩。
王老闆手上的房卡,是田樂之給的。
白奕湫收起手機,吊瓶裡的藥水已經快要滴完了,牀上的人還睡的死豬似的。他伸出一隻手,掐住了對方的鼻子。
田溯病去一身輕,睡的正香,突然感覺無法呼吸,雙手本能的驅趕始做俑者。對方勁大,他撥不開,生生憋醒。
入目是一張美的天花亂墜的臉,但是差點沒把他的魂嚇跑,這特麼是他的姘頭。
白奕湫見人醒了便收回了手。
田溯怒了,吼道:“你謀殺嗎!啊啊啊!!!”
白奕湫剛纔按住了吊瓶的針眼,血馬上溢了出來,受害者發出了殺豬的叫聲。
田溯像只受驚的倉鼠彈了起來,然後又好像屁股不適的又躺了下去。
達到了報復的效果,白小少爺鬆開了手。
田溯趕緊撥了針,按住了鍼口。擡頭,白奕湫正一臉的嫌棄之色在看着他。
呵,小屁孩,還敢嫌棄我!老子有今天,還不是拜你所賜。
但田溯只敢在心裡罵罵,不敢說出來,這天殺的居然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他,哎喲媽啊,捱打的地方還隱隱做痛。
田溯齜牙裂嘴的打量了一下房間,臥室很大,目測得有200平,鋪滿了地毯,看這豪華裝修,白府無疑了。
白小少爺徑自面對着他坐到了陽臺的沙發上,陽光從玻璃透進來,灑在清冷小美人的身上,仿若一個突降世俗的精靈,美的不可芳物。
美人計真的是太可惡了,田溯發現總是控制不住目光要往小美人身上飄去。於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從牀上爬起來後直接走到陽臺一鼓作氣把窗簾給全拉上了。窗簾質量太好,房間頓時一片幽暗。田溯的雷達頓感有冷氣襲來,於是他又拉開了白小少爺另一邊的窗簾,準備在白奕湫的對面坐下來。
坐在黑暗裡的白奕湫突然出聲,:“臭死了你還敢坐下來。”
保持着下坐姿勢的田溯不明所以的檢查了一下自身,並沒有發現哪裡不妥。這人就是明晃晃的嫌棄自己。
田溯看了看白奕湫,發現這人和中午飯見面時換了套衣服,真的是有錢人都這麼矯情嗎?
田溯小聲的切了一聲,丟過去一個白眼。
田溯:“白小少爺換衣服是按三餐時間定的吧。”
白奕湫:“怎麼比得上田大少爺的衣服。”還需要吃飯。
田溯得瑟:“怎麼不喊我白夫人了。”
白奕湫鄙夷:“這個是重點嗎?”
重點難道不是你的衣服?你把菜塞到衣服裡。
田溯:“這個還不重點?”
田溯老虎頭上拔毛,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繼續不滿的嘮道:“你前天晚上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裡?”
田溯:“你出現了就算了,你爲什麼還要,還要對我做出那樣的,傷天害理的事情?”
田溯:“你今年多少歲了?你成年了嗎?”
田溯越問越着急,白小少爺要是沒有成年,那他算是受害者還是犯罪者?頹廢又焦慮啊。
如果不是調查過是田樂之搞事情,白奕湫根本不會聽這個恬噪的人在這裡叭叭叭的嚷嚷。
田溯:“你說句話啊,”
田溯接着歲歲念:“我的天啊,現在離婚還來得及嗎?”
離的話我要退回999萬嗎?這是聘禮啊,怎麼說也是給人家當了一天的老婆的。不能退啊,不想退啊啊啊啊。
田溯:“我警告你,前天晚上的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給你爸戴綠帽了吧。”
說到這裡,田溯看見白奕湫眼裡溢出危險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