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爍駿風塵僕僕趕到的時候,任慧琳和年管家正在把田溯塞進車裡。他一言難盡的看着無能爲力的現任小妻子,聽聽話話的毫無傷害,更是感覺虧欠,於是上前給人查看了一下有無受傷。
任慧琳好笑的看着前夫又要顧着她的臉色,又要小心翼翼的遵遁道德觀念。
白爍駿看田溯滿臉通紅,目光呆滯,身上還有酒味,他看了看反正明面上沒有受傷的痕跡,也不好當面問管家經過,只好悻悻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別看白爍駿在公司說一不二,但他從一開始喜歡上任慧琳時就一直被吸引,哪怕前妻一直醉心於研究他也二話不說任勞任怨恨自己帶着孩子,結婚幾年,獨守空房,最後一次妻子難得回來,他興高采烈立即從公司返家,但就這二十分鐘,妻子又離家奔赴了工作,連他一面都沒有見,年輕總裁年輕氣盛,終於忍無可忍發了一次脾氣埋怨,就被前妻離婚了。
他曾經氣憤過,發泄過,十幾年來更多的卻是思念,所以纔會一直贊助前妻的研究,兩人默默繼續着這樣一個掙錢一個花錢的日子。
任慧琳必需親自送田溯回去,她不知道在田溯的屋子裡,有多少她兒子生活的痕跡,現在還不是露餡的好時機。
她知道白爍駿維護她,所以她不能再傷害他了。之前提離婚,也只是因爲覺得虧欠,自己讓一個這麼優秀的男人已婚卻過着如單身的生活,她以爲讓他重新找個老婆,可以更好的照顧他的生活,至少會做的比她好,她才忍心提出離婚。但這個男人卻之後一直沒有再婚,還把她的兒子教育的很好。
任慧琳:“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去。”
白爍駿:“我來送吧,你趕了路,又上了課,讓老年去開間房休息一下吧。”
任慧琳:“爲什麼你不能親自爲我開間房?”
一貫幹練的心上人向自己撒嬌,誰受得了?白爍駿暗暗提醒自己千萬不要上當,繼續端着霸道總裁的範說道:“我還有工作。”
任慧琳仰着小臉笑了,“那你去忙吧,人我會送回去,老年和我一起送。”
白爍駿當着前妻的面說不出這人是他現任妻子,理應他送的話,田溯只有剛嫁過來時試圖爭寵過,最後他提醒後就一直不爭不搶乖巧的很,而且怎麼說也是個半大孩子,他不能送羊入虎口。
白爍駿拒絕道:“不用了,我來。”
霸道總裁範說出來的話總是比較生硬,白爍駿說後有點懊惱自己。
任慧琳秒變回幹練女神,“信不過我?”
白爍駿:“......”不敢!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時,收到白奕湫通知的閆縣委趕緊上前打岔道:“不如我來送夫人回去吧,他在這邊的生活一直都是我在照顧的。”
任慧琳手機提示收到新的信息,她點進去看了一眼,她的寶貝兒子讓她把人交給閆縣委。
白爍駿是知道這人是田溯專屬保鏢的,認爲這也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於是交待了閆縣委趕緊將人送回去並照顧好。
田溯一離開,任慧琳以退爲進,假裝生氣白爍駿對自己的不信任,不高興的獨自離開。霸道總裁的範端不住了,人立馬就跟了上去。
田耀最近的日子非常的不順,費盡心思牽橋搭線的生豬運輸線被人截了糊,白氏原本與田家合作的項目就不多了,白氏以自己公司本身建立了運輸公司,已經將自己的業務抽離的七七八八了。其他合作的公司竟前前後後有合同到期不再續的意向。他有車隊有口碑,最近竟然半宗業務都沒有談下來,田氏要是再沒有新的業務,就真的是坐吃山空了。
田耀想來想去,認爲自己一定是得罪了人而不自知,週五晚上市長千金生日宴,他竟然沒有收到邀請函,肯定有問題了!要不然不會這麼背。白家已經有他兒子送了過去了,半點沒有幫襯不說,兒子也和自己不親,想來想去田耀認爲虧的厲害。
週五下午沒有課,田溯應親爸要求,打扮了一番穿着晚禮服要回京城。
田耀在學校外面等着,因爲他並不知道田溯已不在學校住,田溯自然也不會讓他知道。
當看見田溯一身白色緊身禮服走來時,田耀狠狠的被震驚了一下。一看就是量身定造的禮服,布藝工藝都非常高檔,沒有商標,田耀懷疑這是白家的私人定製。
袖釦光光亮亮,極是耀眼。他不自覺就想到了白小少爺,是了,白小少爺最是喜歡收集這種會發光又極不低調的東西。手腕的手錶也極具白小少爺的風格,貴氣!
田溯三七分劉海蓬鬆又有型,娃娃臉紅脣皓齒,年輕又朝氣。身後跟着一個保鏢,據他所知就連白小少爺出門一般都沒帶保鏢,現在他兒子有保鏢跟着,要是說這樣在白家都不受寵,打死田耀都不信!現在說來有種自己沒有早借田溯東風發家致富的悔恨感。
恆安酒店停車場裡,兩父子坐在車上,他爸說這次酒會要帶他去見見生意上的一些朋友,走動走動關係。另外兩父子也許久未見面,就當是陪陪老父親了。田溯不疑有他,只好跟着過來。
到了酒店門口輔路口停好車,田父拉着不讓他下車,說是還要再等一個人再一起進去,等了將近一小時,車裡空間太小,兩父子可以聊的話題又太少,田溯已經等的快要窒息。
田耀一動不動的盯着酒店大堂,今天很多高官都非常給面子的攜帶家眷過來了,晚會早已開始,但他知道白家必定是會晚些纔到的,他就不信他跟着白家本家夫人,還長不了臉!
又一輛豪車停下,田耀看到下車的正是白爍駿,於是馬上拉着兒子打開車門急忙跟上。
田溯被拉的小跑起來,這是等的哪個朋友這麼忙,就不能早點出門嗎?
田耀終於在電梯口趕上女婿,來不及喘口氣,便像偶遇一樣的說道:“女婿好巧啊。”
白爍駿手邊挽着一位高挑又漂亮的女士,兩人絲毫沒有答應,也沒有轉身。
田溯停下後聽到親爸說的話,不由的趕緊看過去,面前一男一女晚裝打扮,只看背影,說實在的他不是太能認出來男的是不是他的丈夫。
田耀以爲對方沒有聽見他說話,他只好走到白爍駿身前,再次熱情的招呼道:“女婿,”
田耀喊出來時心裡還是很忐忑的,畢竟對方根本沒有把他當岳父。
果然白爍駿的在看到這個人和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都黑了,瞬間冰凍三尺。
田耀趕緊拉人墊背,對他們身後的人招呼道:“小溯快來,你這孩子怎麼看見你丈夫了還憷在那幹什麼?”
白爍駿本想發做的臉果然在聽到田溯的名字的時候恢復了正常的神情。
挽着白爍駿手的女士轉了個身,田溯這下見着正面了,不錯,就是最近把林婉婉逼上絕路,又給他上課又把他灌醉的那個女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田溯覺得這個女人在看見他的時候眼前一亮了。
大堂的人流人來人往,田溯不好當場說些什麼,只能小步的移到他爸身邊,原本他想過來和他爸說改個地方聚會,但沒想到他爸已經自導自演起來了。
田耀:“這麼巧啊在這裡遇到,你們也是來這裡吃飯的吧?”
不等對方回答,田耀趕緊又解釋道:“小溯說許久未見我這個老父親了,所以特地回來說要陪我吃個飯,我說今天要參加宴會走不開,他說可以帶上他一起來宴會,出來見見世面。這樣我們一起上去吧,啊,”
田耀一邊說一邊按了電梯,這幾道視線在他身上,他感覺自己冷汗流滿了後背,身爲岳父,根本不敢提女婿挽着其他女人的事情。
白爍駿身邊的女人仍然挽着他的手臂,臉上絲毫沒有被正室捉到現場的侷促與緊張,鎮靜自若,又高貴。
白爍駿在田溯出現時還是有絲絲的不自在的,但他前幾天哄的很是吃力才哄好前妻,況且,他是準備要與前妻復婚的,所以即使現在看着自己做的很過份,也還是不能讓步。
田溯雖然並不在乎白爍駿和誰在一起,但面對這樣當面的挑釁,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有反應還是沒有反應。
電梯打開,田耀不顧田溯小聲說着些什麼,立即將人拉進了電梯裡。
白爍駿大概能猜到田耀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所以並不想再去參加宴會了,不過任慧琳還是決定要參加,所以他只好跟着踏入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