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延的公路,方圓百里,看不到一間房子,只有孤零零的一處汽車站臺。
此刻,裡面坐着兩人年輕時尚的男女。
男孩身形修長,有着一張連女人都羨慕絕美容顏,白玉般的肌膚,五官精緻無比,如同漫畫書走出來的唯美飄逸,他身上穿着t恤,脖子上掛着一對耳麥,一條銀白色窄腿長褲將他的雙腿無限拉長,一雙跟褲子同色的銀白帆布鞋,時尚極了,這麼隨便坐着,都像擺造型,任憑拉來哪個韓國花樣美男,也比不過他,他天生就有一股子明星範。
女孩坐在另一頭,亞麻色的短髮,一張極爲靈秀的臉,眼珠子賊亮賊亮的,圓圓的,像兩顆大葡萄,巴掌大的小臉上脂粉未施,卻水嫩的彷彿能掐出水來,櫻桃小口,挺俏的瓊鼻,她看上雖然很年輕,但是那眼神中時而會綻放出的狡黠與智慧,讓人一看就知道,她的不普通。
外表這麼出色的一對,這會各坐在椅子的兩頭,中間空出一大塊的位置來,要說他們認識吧,又刻意坐的疏遠,要說他們不認識吧,兩人偶爾對看一眼,還互翻白眼。
又過了一會。
女孩先把頭轉過去,牽出一比無經甜美且犀利的微笑“柳玄月同學,你說現在怎麼辦呀”。
男孩把頭扭過來,那一笑,真是顛倒衆生“可愛的伊容小妹妹,不怎麼辦,涼拌!”他說着,把耳麥往耳朵上一帶,跟着裡面的節奏,輕輕的點着頭,一邊還對女孩吐了吐舌頭。
“不曉得是哪個白癡連問路都會問錯,你也好意思這麼老神在在的,繡花枕頭一包草”對於天才少女伊容,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經歷過這麼低智商的事情,竟然會跟着這個傢伙連看都沒看就上了車,實在是太侮辱她了。
她自小就有過目不忘的本領,14歲就讀完了大學,16歲就拿到了博士學位,18歲已經能獨立研究各種課題,所以她的腦瓜子能開發的地方,都差不多開發了,這越開她越覺得不對了,她纔開口詢問司機,結果分明就是坐錯了方向。
司機把他們放在這個站臺上就走了,並且告訴他們,去莊園的班車,會從另一個方向開過來,且全天只有一班,他們只能在這裡傻等。
柳玄月拿下耳麥“我再說一次,我沒有問錯,是那個人指錯了”。
“你就狡辯吧,是不是英文沒學好啊,每天就知道擺擺造型,勾~引已婚婦女,你還會什麼呀”伊容是出了名的毒舌,連那舌頭也夠毒的洛叔叔,也常常被她刺激想叫她總裁。
好在,柳玄月的嘴皮子也夠利索“你那麼聰明,你剛纔怎麼不問啊,一直慫恿我向那金髮女朗問路的人是誰啊”。
“嘿嘿,,,,那我不是看你長的這麼有利用價值,往那金髮美女面前一站,就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嘛,哪知道有的人被美女迷去了魂,連話都會聽錯”伊容想起剛纔問路,那金髮美女看他的眼神,簡直想把他給吃了似的。
“哈——”柳玄月乾笑了一聲,口氣頗爲譏諷“抱歉,黃毛怪不是我的菜,不合我胃口”。
伊容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亞麻色短髮,回過神來,她沒好氣的朝他喊“總之帶路的是你,不是你的錯,難道還是我的錯呀,我們已經坐着乾等了一小時了,想想辦法啊”。
“說你笨你還真是笨,如果我有辦法,我還會坐在這裡麼”柳玄月瞥了她一眼,那似能勾魂的鳳眸,流轉間絕代風華。
“哎喲,我的天哪”伊容拍了一下額頭,坐不住的站起來,走到公路上張望,短髮,寬鬆上衣加上跨褲,一雙平睇高幫露腳趾的羅馬,帥的像個假小子。
柳玄月看她似乎是真的很着急,站起來,走過去,長長的手臂,隨便一勾,把她勾到自己的身邊“小妹妹,你不要急,也不要怕,暖央姐把你交給我,我一定會保你平安的”。
他突然這麼一攬,讓她一點的心理準備也沒有,她微微側過去,擡頭看他,他嘴裡水果般的清香味傳來,要命的好聞,她心底禁不住一陣的狂跳。
慌忙間,她甩開他手,皺着眉頭,怒氣衝衝的說“你幹嘛搭我的肩膀,男女授受不清知不知道”。
“你也算女人?!”柳玄月一怔,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噗的笑了出來,這個世界上要每個女人都像她這麼野蠻使壞,男人不活不活了。
伊容叉着腰把胸用力一挺,向他走去“從出生證明開始,我性別欄裡一直寫着女性,我有胸,有子宮,還有大姨媽,從生理構造到心理構造,全都是女人,你倒是反駁看看我不是女人的地方啊”。
柳玄月向後退了一步“行,行,怕了你了,你是女人,我不碰你行了吧”。
“哼,下次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就揍扁你”伊容對他揮揮拳頭,轉過頭去,心臟頓時撲通撲通,像馬達開動了似的。
妖孽啊!!!差一點就着了他的道了。
“你這麼兇,讓我碰我都不敢碰了”柳玄月走遠一些,原本他是看在她年紀小,看她愁眉苦臉的,別真被嚇着了,於是發揮了一下愛心,過去安慰她幾聲。
他原本就沒有拿她當女人看嘛,搭下肩也不覺得有什麼啊,誰知道他反應這麼大,在機場耍他的時候,她怎麼不這麼三貞九烈啊。
女孩真是這個世界上心境最詭異的物種,搞不懂,真是搞不懂。
柳玄月坐回木製的長椅上,悠然自得的靠在那裡聽音樂,他完全不擔心,因爲他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這句話,與其眼巴巴的望着車子會不會來,不如放鬆聽一首歌。
他將一條長腿疊在另一條之上,手臂向後架在椅背上,慵懶中帶着頹廢的美感,有位導演說他很適合吸血鬼,就算暗黑與邪惡,也能讓女人心甘情願把脖子伸上去給他咬。
伊容在那邊自己平復了半天才回過頭來,看他在那裡跟個大爺似的,衝過去摘下他的耳麥“不許聽歌!”
“不要過來,男女授受不清哦”柳玄月雙手擋在胸前,一副唯恐受侵犯的模樣。
以牙還牙是他的強項。
“你丫的也算是個男人,充其量就是個半成品,本小姐現在要徵用你的耳機,交出來”她的手攤,一副小混混的調調,她在那裡等車,他倒是在這裡舒舒服服聽音樂。
“徵用?!你乾脆說搶好了”。
“不廢話一籮筐,你不給我真搶了”伊容威脅道。
“小魔女,你好好叫我一聲玄月哥哥,我倒是可以給你,不過你要是硬來,還這麼沒禮貌,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不給”柳玄月不客氣的奪回她手裡的耳麥。
“柳玄月你個死人妖,非讓姐動粗不可”伊容看他不爽半天了,看耳麥又被了搶回去了,又要去搶回來。
她胡亂的一扯,耳麥跟主機脫落了,有一半被扯出褲帶,她不給他反擊的機會,小手直往他褲子上摸。
柳玄月被她着實給嚇壞了,去攔截她的手“小姐,這裡你可不能亂摸啊”。
“我就摸,我一定要把它給拉出來”。
伊容指的是主機,可柳玄月想要卻是另有他物,一滴冷汗,從他優美的臉上輕輕滑落。
拉出來!!!!!
愣了三秒,他大喊“救命啊,非禮啊——”
“叫什麼叫,給我閉嘴”什麼非禮啊,這個腦殘男。
“你非禮我,還不允許我叫,你這小魔女也太沒有人性了吧,好歹我是男的,你是女的,不要這麼生猛好不好”柳玄月真是怕了她了,這是他見過的雌性動物中,對他最直接的。
“對付你就要生猛點,來吧,拿出來吧,別捨不得啊”伊容張着她九陰白骨爪就要往下抓。
柳玄月差點被的話給雷死的同時,頑強反抗“不行——,這可是我最寶貝的東西,哪能輕易給你看,小妹妹你找英國*去吧,哥哥實在做不到啊!”
“真小氣,換成別的男人,早就拿出來了,又沒有多稀奇”伊容真是煩死這個墨跡男了,一個小小的主機而已。
柳玄月聽的都傻了“威武!你真夠威武的,你才18歲,你就,,,你還,,,你太開放了吧”天哪!這究竟是什麼女孩子,說這些也不害羞。
他想起他的暖央姐,一個成熟有魄力的女人,碰下胸就會臉紅,可這小丫頭,把這種事弄的跟喝開水那麼隨便。
伊容越聽越奇怪,小腦袋一轉,她狐疑的看着他“你以爲我要拿什麼”。
“有點天理好不好,這還要我自己說啊”柳玄月那張帥氣的臉紅了起來。
伊容往他的褲襠上瞄了一眼,瞬間明白,小臉立刻飛紅“你這個大*,我要是你口袋你的主機,你以爲什麼,你竟然敢歪歪我”。
柳玄月頓了頓,也明白過來“你要拿主機,你說一下就好了,就你那架勢,什麼也不說一把就往男人的褲子上抓,誰知道你想幹嘛,難道我不反抗,任你佔便宜,吃我豆腐我”。
“小樣,我遲早找十個八個老女人,把你倫殲~細了”伊容氣的毒舌他。
“你真是沒人性到了極點,惡女!”柳玄月不再手下留情,一把推開她。
伊容退了幾步,跌坐在公路上。
正想開罵,一輛汽車向她衝過來,嚇的她驚恐的大叫“啊——”。
一隻手在千鈞一髮間,把她給拽了回來。
以爲會被撞死,可回神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在一個充滿香氣的懷抱裡,那味道聞的很舒服,像陽光下曬乾的衣服,上面有暖暖的,乾淨無比的香氣。
“抱夠了吧!”一聲調侃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她擡頭,看到薔薇色的紅脣,誘人的想讓人咬一口。
想到自己的邪念,她忙甩了甩頭,忙推開他,口氣極爲不好的喊道“你幹嘛又抱我,你這*”。
柳玄月看着她,像看着外星來的生物,內心極爲受挫“難不成你想給汽車撞死麼,要不是我及時拉了你一把,你現在已經去見上帝了,好心真是沒好報,早知道不救你了”。
他搖着頭從地上爬起來,剛纔真的很危險,千鈞一髮的事情,弄的不好,連他自己的命也搭進去,這小妮子不說聲謝謝也就算了,還反過來被她罵,這女孩,真是半點都不討人喜歡。
伊容這纔想起自己剛纔差點被車撞了,看他繃着臉,她窘困的捱過去,想道歉,又拉不下臉來,身體慢慢的靠過去,用細細的手指捅了捅他的手臂“那個——”。
“那個什麼”柳玄月轉過頭來,等着她向他道歉。
對不起三個字就在嘴邊,可是他那麼看着她,她又說不出口“那個,,,那個,,,”她舔舔脣,擡眼,看到一輛大巴車朝着他們這邊開來,急中生智,她指着那左前方大喊道“車子來了,車子來了”。
聽到車子來了,柳玄月把頭轉過去看,果然看到車子來了。
他心裡一陣高興,也忘記了道歉的事情了。
“快走吧,不然錯過了這一班,我們真要在這裡過夜了”他順手拉起她的手腕,就往車子那邊走。
伊容有點呆呆的被他拉着走,低頭看着被他握着的手,有種奇異的感覺在胸口涌動着。
不知是怎麼上的車,迷糊這種事情很少發生在她的身上,可這一刻,她不知怎麼的就迷迷糊糊的了。
他們坐在最後一排。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坐她旁邊,位子很窄,他旁邊還有四位乘客,其中一個還是滿臉鬍子的大胖子。
一到車上,柳玄月就靠在那裡昏昏欲睡,玩了一天,走了那麼遠的路,累死她了,原本可以做出租車或是打電話給暖央姐,不過早上暖央姐交代了他,讓他儘量晚一點回去,且不要太驚動到莊園裡的人,所以才弄的這麼費勁。
伊容看他睡着了,旁邊那位大胖子爺爺呼嚕也打的極響,她拿起耳麥來戴上,看着窗外的風景。
車子開了一段路,路變的有點兒顛簸,她感覺到肩膀上壓過來一陣的重量。
她側過頭,看到柳玄月靠在她的肩膀上,她也知道是他,他的頭髮很黑,彷彿是吸了墨汁,上面有洗髮露的味道,不同於第一次見到他,乾淨的他看上去真的很不錯。
趁着他睡着了,她有機會細細的打量他,雖然不是很喜歡他,不過他長的還真的挺帥氣的,跟美國的男生不一樣的是,他皮膚超級好,五官柔和,非常的美。
她禁不住擡手去碰他的臉,就在手指快要碰到時候,她猛的驚醒,察覺到自己在做的事,她猛的倒抽了一口氣,打了個機靈,她竟然想去摸這隻妖孽。
心驚之餘,她用手去推開靠在她肩膀上的腦袋。
見不動,她乾脆整個人側過來面向他,用兩隻手一起推他的腦袋。
車子又顛簸了一下,他整個人壓過來。
一張俊臉在她眼前驟然放大,脣上一軟,伊容猛的張大眼睛,整個人呆了,一動不動的任他親在她的脣上。
她心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腦子裡冒出好多的聲音,要推開吧!應該要推開吧的!這傢伙這樣做不對!她要殺了他?
可爲什麼她還沒有推開了呢,是不是因爲他的脣太軟,這種感覺有點飄飄然,讓她有那麼點喜歡呢。
這快要窒息過去親吻,讓她全身都軟了。
柳玄月感覺這麼壓着睡太難受了,靠正了身體,面部朝上,又繼續睡。
重新獲得空氣的伊容,摸着自己的心臟,臉紅的像猴子屁股,老天,這是什麼感覺啊,她研究男女的課題研究了那麼久,從來沒有過這種化學反應啊。
她的眼睛又盯向柳玄月,十分鐘後,也發現了一個相當恐怖且糟糕的事情,她好像不是很討厭剛纔那個吻!
怎麼會這樣呢,之前分明還挺討厭他來着。
這種忐忑的心跳感,一直維持到他醒過來。
柳玄月一張開眼睛,就看伊容眼巴巴的瞅着他,嚇的他睡意頓時全消“你看我幹什麼”。
伊容在心裡暗暗的鎮定下來“我在看你的睡相有多醜,考慮着,要不要拍張照留作記念”。
“呵——”柳玄月冷笑,一臉的瀑布汗“我就知道你這小魔女沒安好心,不過我對我自己的睡姿很在信心,所以即使是你拍了,我也不怕”。
“臭美吧你!”伊容扭開頭,不去理他,其實心裡面早已擂鼓喧天了。
“這不是臭美,是闡述事實真相”柳玄月回擊了一句之後,發現她沒動靜了,心想,這次認輸的倒是挺快的。
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不過他也沒興趣去猜,女孩的心思本來就很難猜。
車子到達了莊園附近,他們下車,天色已近黃昏。
柳玄月在前面走着,伊容在後面跟着,突然和諧的有點怪。
他猛的轉過頭來,疑惑的上下打量她“你——,沒什麼事吧”之前就她話多,想麻雀似的叫個不停,突然變安靜,他真的好不適應。
伊容故作鎮定的說道“你纔沒什麼事吧,走的好好的,幹嘛突然轉身”。
“看上去貌似沒事”柳玄月自言自語的嘀咕,轉過身去繼續走。
伊容鬆了一口氣,好在沒被發現什麼。
回到莊園,暖央姐正在等他們,她走過問了幾句,當問到他們玩的開不開心時,伊容腦中頓進就蹦出親吻的畫面。
她生平第一次因爲一個男人臉紅的逃回了房間。
跑出房間,她放了水洗澡,躺在魚缸裡,回想起剛纔那個意外之吻,她不由的摸向嘴脣,空氣裡頓時吹起了無數的泡泡。
這*,她沒有睡好,人跟發了燒似的,心裡熱熱的,臉上燙燙的,然後無數的美好幻想,在腦中走馬觀燈般的一一上演。
早上起來,她莫明其妙的穿了一件紅色的小洋裝,還擦了脣彩。
她心情歡快的下樓,想着等會見到柳玄月那傢伙,該跟他怎麼打招呼纔好,她對面牆壁練了半天。
她面帶笑意的來到花園,遠遠的看到柳玄月正對着暖央姐笑,那笑容,燦爛的讓她心裡發痛,原本的快樂心情,也被剝離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