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叵測的競投

翌日,南非的開普敦是個大晴天,從海岸線看過去,初升的太陽像是塊燙手的金子,逐漸顯現炙熱明豔,還給了海面最原本的模樣,宛若巨大的蔚藍色寶石鑲嵌於天地之間。昨日的狂風暴雨沒留下一丁點的痕跡,那些因暴風肆虐而紛紛折斷散了一地的枝椏也全都被環衛工人收拾得一乾二淨。

上午十點,鑽礦的招標會正式開始,素葉同貝拉一樣以年柏彥助理的身份參加此次的招標會。招標會的會場面積並不算太大,能容納五十人左右的小會場,也不如國內招標時所處得會議中心那般建築奢華,這裡很樸素,沒有太多奢華誇張的裝飾,卻在佈置上獨具匠心。

因爲會場採用的是荷蘭建築風格,所以在內部佈置上通體以白色爲主,單一色的水晶燈、晶瑩剔透的燭臺、白色地毯及帶有金絲的白色檯布,主場以白色百合和白色玫瑰點綴了四周,連自助式餐盤都採用的釉色通體白色的瓷盤。

此次的招標會主辦方也煞費了苦心,鑽礦招標這種事向來是不對外宣傳太多的,對於外界媒體的詢問也不過是隱晦回答,所以在活動舉行中不宜太大張旗鼓,但另一方面,此次來參加競投的全都是名家名流,在業界有頭有臉的知名商賈和富翁,環境亦不能太寒酸,因此,主辦方在自助形式上可謂是下了血本匠心獨運了。

據聽說,會場全程不間斷提供的美食均出自全球頂尖級大廚之手,主辦方特邀了來自代表亞洲菜系的中國、代表伊斯蘭的土耳其及代表歐美菜系的法國等知名廚師,來爲此次參加會議的貴賓們提供最地道最美味的舌尖享受。會場中提供的紅酒分別爲當地和法國空運,冰酒則選用加拿大和德國地區的,用來滿足不同人的需求。

而餐桌上擺放的餐具也各個講究,銀叉和銀筷質地細膩,做工精緻,最奢貴的是叉子和筷子尖端用來點綴的金色珍珠,這些均爲南洋珠,原產於澳洲北面海洋,屬重量級珍珠,以色彩多樣着稱,極其珍貴价值不菲。

餐具旁摞起的餐盤亦不普通,是選用英國貴族常用的上好骨瓷,而用以盛放美食的餐具則採用中國尖端釉色的陶瓷爲主。

總之,會場表面看着簡約樸素,實則每個細節都經過特殊處理,囊括了來自全球各個國家的精品。

素葉緊隨年柏彥之後入場,經過層層疊疊的縝密安檢,她終於如願以償見到參加此次競投的競爭對手們,他們到場的時間不早不晚,入了會場後有人紛紛上前打招呼,紀東巖與年柏彥也就前後腳到場,入場後他視年柏彥爲不見,只是與其他人相互打着招呼。

與年柏彥之前打賭的文森也到場了,端了杯紅酒上前,與年柏彥輕輕碰了下杯,笑中帶着顯而易見的消遣,“看來這次的鑽礦價值遠遠超出我們之前的估算,瞧見沒,全球幾個知名的鑽石拿貨商也來湊熱鬧了。”

年柏彥輕抿了一口紅酒,語氣淡若清風,“你是怕輸?”

“小子,我是怕你輸。”文森笑容擴大。

年柏彥笑了,“賭博這種事,不到最後一秒誰都無法預測結果的。”

“但我可是知道,有人是耐不住寂寞先下手爲強了。”文森說着轉臉看向另一邊,年柏彥也擡眼,是有人進了會場。

素葉也跟着看過去,一看還着實被嚇了一跳,這人穿着英式紳士服,戴着英倫禮帽,腦袋後面還留着一小截的馬尾辮,瓦藍色的瞳仁看上去如琉璃般閃耀,他神采奕奕,身後竟跟了不下十名保鏢,陣營不小。他逐一跟會場的人打着招呼,看見不遠處的紀東巖後也熱情洋溢,但明顯的,紀東巖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熱情來。

“我可是聽說昨天有人招呼了你,跟這人有關吧。”文森慢悠悠喝着酒道。

年柏彥笑而不語。

素葉看着這人眼熟,一時間卻又想不起,湊近貝拉低問此人的來頭,貝拉告訴她,他就是奧斯頓。素葉這纔想起,但真人看着倒是比上雜誌的照片要年輕很多。很快奧斯頓看到了年柏彥,隔着好多人就衝着他誇張打着招呼,走近時主動張開雙臂,“柏彥柏彥,我就想着會在這裡見到你。”

年柏彥也揚了笑,與他握手,在兩人湊近時,他近乎耳語,“真是不好意思,昨日浪費了你那麼多的人力財力。”

素葉離得近,所以聽得見年柏彥說了什麼,目光驚愕地看向奧斯頓,怎麼,昨天的綁架案跟眼前這個英國紳士有關?年柏彥既然言之鑿鑿,八成也錯不了。

果不其然,奧斯頓聞言後臉部肌肉抽搐一下,但礙於公共場合又始終保持微笑,再次與年柏彥靠近時他也近用耳語,“昨天你是命大,年柏彥,今天你不想讓你身邊的人跟着遭殃的話,就識時務者爲俊傑,明話告訴你,這個鑽礦我要定了。”話畢又直身,當着衆人面爽朗大笑,拍了拍年柏彥的肩膀,“後者可謂啊,柏彥,今天你可得對我手下留情啊。”

年柏彥的脣角始終勾着笑,可眼融了寒。待奧斯頓離開後,素葉上前低問,“他跟你說了什麼?”奧斯迪的話她沒聽清,卻也能明顯感覺到年柏彥眸底的寒涼。

“沒什麼,去拿吃的吧,有你最愛吃的鵝肝。”年柏彥伸手攥了攥她的手,低柔道。

素葉遲疑看了他半天后才點頭,“你想吃什麼,我和貝拉去拿。”

年柏彥想了想,“還是紅酒吧。”

“只允許你喝香檳。”素葉抿脣笑道。

他挑眉,眸底無奈狀,“葉葉……”

“喝還是不喝?否則只有白水的份兒。”

年柏彥只好投降,將她拉近,壓低了嗓音在她耳畔,“你個管家婆!”

日天宛地個。素葉臉紅,將他推開後和貝拉去餐飲區。

**

競投開始了。

亨利作爲鑽礦的負責人上了臺,爲到場的競投者就鑽礦情況做了次詳細的介紹。

M100隕石坑內含有一個直徑50公里左右的巨型鑽石礦場,據地質學家勘測,目前這座鑽礦已有近四千萬年的歷史,而裡面鑽石的儲量高達數百億克拉之多,足可以滿足全球鑽石市場未來近兩千多年的巨大需求。1cL9。

而今天要競投的是M100的其中一部分,標號爲M100-2的鑽礦,位於隕石坑的西南側,爲M100鑽礦最好的位置之一。

“衆所周知,在上一次的競投會上,精石集團投的了M100-1的鑽礦,那處鑽礦已爲精石集團帶來了不少利潤。”亨利站在臺上,他的身後是用以呈現隕石坑視頻資料的巨幕,他開着玩笑,“年總,這次你想帶走M100-2鑽礦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看看你的周圍全都是虎視眈眈的競投者,不難看出他們從你身上聞到了鉅額利潤的味道。”

年柏彥笑了笑。

其他人也都笑了。

“之所以說M100-2要比M100-1更具有投資價值的原因就是,就目前的毛礦而言,我相信有大部分人已經看到了位於表面上的粉鑽原石,單單是這顆原石就足以證明在南非這個地方產出彩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我專門找了評估組進行評估,單是那顆粉鑽原石初步估算的價值就能高達五千萬左右美元,我們能看到的價值就已高達這個數,而M100-2鑽礦的鑽石儲存量初步估算能佔M100整個隕石坑的五分之二,價值之大已遠遠超出我們之前的想象。”

亨利說到這兒喝了口水,又指着屏幕道,“按今天鑽石市價一克拉五千美元來計算的話,那麼整個M100毛礦的估值就能高達四萬億,這是一處被政府封鎖多年的鑽礦,近兩年纔開始分割進行招標。”

素葉端着杯酒,傻愣愣地聽着臺上亨利的介紹,心裡卻似驚濤駭浪了。老天,原來她曾經站在高達四萬多億的鑽礦上,她還以爲他們要競投的鑽礦就已經價值連城了,不成想也只是冰山一角。聽着亨利的這些介紹她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窮,他口中蹦出來的數字均是天文數字,聽着她都心驚膽戰。

不過在南非經歷了這麼多她也明白,財富越多就意味着風險越大,世道詭異,人心叵測,說的就是這行了。

亨利介紹了一番,又將M100-2毛礦中已露出的衆所周知的粉鑽原石拿到檯面上說,這樣一來更增加了這處鑽礦的投資價值,看到這些躍躍欲試的富商們,素葉一時間也陷入了迷惑,想起昌圖的話也就愈加地遲疑,這個鑽礦真是空礦嗎?

正想着,有關M100-2鑽礦開始進行競標,底價爲2億,每次叫價爲1億。如果按照亨利的介紹,從鑽礦的儲存量來看,底價已是極低了,但不意味着競投者就能以低價投的這塊毛礦。果不其然,有人出了價,接二連三喊價者絡繹不絕。

始終沉默的只有三人,分別是紀東巖、奧斯頓和年柏彥。

奧斯頓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紀東巖依舊慵懶地坐在椅子上,手裡拿個托盤正在吃水果,年柏彥則端着香檳,慢悠悠地品着美酒。素葉看的清白,這些先行叫價的不過是滄海中的蝦米,真正的大鱷還沒出手。

等鑽礦的喊價叫到了5億時,參與者明顯的就沒那麼多了,如大浪淘沙似的已然退了一批,就在這時,紀東巖已吃完了一盤水果,接過侍應生遞上來的溼毛巾擦了擦手後,懶洋洋喊了句,“6億。”

衆人看過來,而那名喊到5億原以爲不會再有人同他競爭的富商臉部抽動了一下,最後憤憤棄權。臺上的主持叫得歡,詢問有沒有高於6億的。奧斯頓原本就一直在耐心等着年柏彥或紀東巖出價,他很清楚誰纔是真正的競爭對手,見紀東巖出了價後冷笑了下,擡手示意,“7億。”

價位被擡得越來越高,當然,與毛礦就鑽石市值來講還差得不少,說明其中的利潤空間還有很多。

素葉坐在年柏彥身旁,聽着這些競投價心臟跳得直疼,又狐疑紀東巖爲什麼叫價那麼高,那個三億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真是她誤會了?正百思不得其解時,年柏彥拉過她的手,英挺的臉壓低於她耳畔,“你來叫價怎麼樣?”

素葉心裡一哆嗦,“我?”

年柏彥點頭。

“我……怎麼行?”

“你怎麼不行?”年柏彥笑了,私下玩弄着她的手指,語氣低柔,“我讓你出多少錢你照說就是。”

素葉嚥了下口水,“你是打算讓我體會下被萬目穿心的感覺嗎?”

“是讓你體會下做億萬富翁的感覺。”年柏彥被她逗笑。

素葉想了想,裝模做樣點頭,“這個理由還有點說服力。”

臺上那邊已經開始喊價,7億。

年柏彥低語,“8億。”

素葉清了清嗓子,大聲喊了句,“8億。”

許是她太緊張了,喊出的動靜近乎震驚了全場,又或者是喊價的都是男人,突然出了這麼個女聲會令人奇怪,總之不論出於什麼緣由,她的這句8億喊出來引來了所有人的“注目禮”,弄得她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位女士,請問您是……”來這裡進行競投的都有背景註冊,而素葉是以助理身份出席,主持人自然不認識。

素葉一時語塞,身邊的年柏彥卻微微擡手,主持人眼尖看到後連連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衆人竊竊私語。

“年柏彥,我是不是很奇怪?”素葉貼近他,咬耳朵。

年柏彥笑着搖頭,“不,是他們沒見過像你這麼漂亮的競投者。”

一句話說得素葉倒是美出了鼻涕泡。

貝拉在旁見她美滋滋的模樣後撇了撇嘴,“臭美。”

素葉沒搭理她。

年柏彥的8億給全場帶來了不小的競投壓力,前期喊價的人盡數都噤聲了,只剩下紀東巖和奧斯頓,正如當初文森分析的,紀東巖和奧斯頓就是那兩塊擋路的點心。

紀東巖沒有遲疑,給出了9億。價位一出,奧斯頓給到了10億,而年柏彥拍了拍素葉的手,“12億。”

素葉瞪大了雙眼,看向他再次確認時有點結巴,“十、十二億?”

“對,12億。”年柏彥語氣肯定。

素葉使勁摳了摳手指,衝着臺上大喊,“12億。”話畢又轉頭看向年柏彥,壓低嗓音近乎咬牙切齒道,“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有錢,殲商,這麼有錢還剋扣我工資和獎金!”

臺下已是譁然。

年柏彥卻淡淡笑了,“有錢的是你父親和精石集團,這座礦可不是以我個人名義進行競投。”

素葉一撇嘴。

紀東巖看向這邊的眼神略有複雜,素葉轉頭正好與他的目光相撞,她沒有多餘表示,而紀東巖見她又轉回頭,臉上的神情躍過一抹陰鬱,再次叫價,這一次,他竟然直接叫到了15億!

“他瘋了?”素葉大吃一驚。

年柏彥卻沒有太多驚訝,依舊神情淡然,也沒急着出價,奧斯頓按捺不住,壓着衆人的驚愕聲也毫不遜色,叫到了16億。

紀東巖沒再繼續叫價,看得出他應該是放棄了,衝着素葉這邊聳聳肩膀,一臉無奈。而素葉又轉頭看向年柏彥,低語,“我們還繼續嗎?”

“17。”

“啊?”素葉已經肝顫兒了,看得出年柏彥是誓死都要奪得這個鑽礦。

“喊價吧。”

素葉照做。

這下子,全場的視線全都落在奧斯頓和年柏彥身上,紀東巖已棄權。

“18億!”奧斯頓有些惱羞成怒,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喊完後看向年柏彥這邊,目光不悅。

年柏彥示意素葉,“19。”

素葉顫顫悠悠喊出了19億,她不是沒看出奧斯頓憤怒的眼神,一時間有些遲疑,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這個一心想要進入中國市場跟年柏彥、紀東巖爭市場份額的奧斯頓?

奧斯頓一拍桌子,將鑽礦叫到了20億。

素葉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個鑽礦,20億,什麼概念?

年柏彥這次沒馬上再出價,身子朝後一倚,眼角的餘光不經意掃到素葉的後背,目光陡然一驚,再擡眼已是看向了奧斯頓。奧斯頓也看着年柏彥,他的目光不再憤怒,笑容變得格外詭異。

這一刻,年柏彥的目光冷到了極點。

臺上開始詢問是否有人繼續出價。

奧斯頓衝着年柏彥做邀請狀,年柏彥一言未發,眉心的川字紋卻皺緊,乍看上前格外嚴肅。始終等不到指示的素葉轉頭看向年柏彥,見他眼角眉梢格外冷凝時異常奇怪,輕喚他的名字,詢問是否繼續喊價。

年柏彥卻異常地保持沉默,剛毅脣角緊抿近乎成了一條鋒利的線,下巴也繃得緊緊的,他死死盯着奧斯頓,眼角的餘光卻又警惕着赫然出現在素葉後背上的微弱紅點上,那紅點在緩緩移動,如不仔細看是看不到的。

他清楚明白,有人利用遠程紅外線無聲槍在瞄準着素葉,只要他繼續喊價,素葉在下一秒就會中槍!

不用想都知道始作俑者是誰,奧斯頓,出了名的陰狠毒辣,否則也不可能短短的時間內就成就了鑽石帝國。

你相信嗎舞臺上不縱慾都難你屬於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最怕挾天子以令諸侯滾出葉家今晚別回去了似乎太過依賴慫人只有慫膽情人餐桌容不下第三人幾張照片我喜歡你舞臺上好一個未晚小孩子不能這麼寵不曾相信過我來自天國的男人你該被誅殺鬼節,遇鬼你沒權利強迫我身價攀升幸福進行時就會患得患失沒醉到不省人事沒由來的恐懼表面平靜實則暗流精心的部署見血才能封喉身價攀升兩條大鱷一隻蝦米誰是誰的信仰年柏彥的打怵以後就能互不相欠了漸漸依賴了無法籤的字希望能聽到實話暫停職位下次可以大搖大擺我現在不過就是個窮人是否自己人?一路作弊1蔚藍的湖泊沉靜的他最怕戲假情真直接來我辦公室心思1兄弟情份誰不忠於誰這就是你所謂的挺好?沒有一份愛情不是千瘡百孔的最可疑的人是非恩怨有本事來場比試2突如其來的相遇年柏彥,我愛你猝不及防的相遇上市的精石集團我應該自私一點小三兒的一千種死法擋人發財如殺人父母1人小鬼大誰都別想把她帶走哪個天使的電話兩個同樣倒黴的人又愛又恨心生冷汗公私分明的男人佳人是你精心的部署着實令人移不開眼遇一人白首這就是人生被五花大綁決定去大澳女人的小小心眼兒希望你對得起我姐三生有幸誰都不是對手年夜4快逃送你一頂帽子不能跟警察打交道成爲他的那根肋骨沒有點家底還不行見血才能封喉做賊心虛給我一次主動放棄的機會生不如死袖釦人心然後相望無言暗自相擁海生不見了素葉的欺騙但更愛你的錢因爲你懷孕了忘記是正常的一定會知道他的存在真實的存在太早與太晚如數家珍的回憶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