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猶若一地殘花落葉,還沒來得及收拾,一隻手臂便懶洋洋地搭在了素葉的肩膀上,緊跟着一道揶揄嗓音落下,“親愛的,怎麼一副含酸捻醋的模樣兒?”
意外出現的人和動靜着實嚇了她一跳,條件反射回頭,對上了一雙男人邪魅狂狷的眸,他正饒有興致地打量着她,不,更確切來說,他更像是打量着一頭獵物,連同他的眸光都迸發着覬覦的光亮。
這男人……
“我不認識你,別瞎套近乎。”素葉毫不客氣地拍掉了他的“狼爪”。
男人剛要哀嚎——
“東巖,你小子走得還真快。”丁司承幾個快步上前,伸手拍了男子肩膀一下,林要要在他旁邊一臉甜蜜地膩着。
“跟你在一個機艙裡共處了六七個小時,下了機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活動筋骨。”被叫做東巖的男人活動了下胳膊腿兒,又轉頭衝着素葉擠擠眼睛,“是不是親愛的?”
丁司承詫異地看着他們兩個,“你們認識?”
“當然。”
“不認識。”
兩人異口同聲。
丁司承和林要要都懵了。
“這位先生,你的人生出了什麼問題?還是你見到個女人就叫親愛的?”素葉皺眉,她一向不喜歡這種看上去很紈絝子弟類型的男人。
“你不會真忘了吧?我這輩子可忘不了你,前幾天是你一腳把我從蹦極臺上踹下來的。”男人故作無辜驚叫。
素葉驀地想起,下意識看向林要要,林要要這才認出他就是那個相親男,跟素葉兩個大眼瞪小眼,一臉的尷尬。
“行了,親愛的你也不用那麼內疚,咱倆來日方長。”男人擡腕看了一眼,“司承,我要趕回公司開會,改日再聚。”
“好。”丁司承點點頭。
男人重新看向素葉,笑了笑,倏然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素葉一驚,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聽他爽朗大笑轉身離開。
丁司承一愣,下意識皺皺眉頭。
“司承,你什麼時候跟這樣的痞子成了朋友?”素葉轉頭,冷靜盯着丁司承。
丁司承馬上做舉手投降狀,“天地良心,他可不是什麼痞子。”
“他誰啊?”林要要也被那男人的舉動嚇得夠嗆。
“紀東巖,紀氏集團大少爺,紀氏亞洲區總經理。”丁司承緩緩曝出剛剛男子的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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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情況有沒有好轉?”乾淨清新的治療室,有明豔的陽光從窗棱散下,這是丁司承出國之前的私人心理診療室,三人從機場直接回到了這裡。
素葉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回國後倒是不經常聽到那個聲音和音樂了,不過有那麼幾次還是凌晨一點醒過來,哦,有一次不是……”她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丁司承。
丁司承即是她學業上的導師又是工作上的導師,念大學的時候丁司承是學校高薪外聘專家,那個時候她最愛聽他講課,國外進修的那幾年,丁司承也恰巧在國外開了心理諮詢機構,這樣一來,她便有充分的條件在他的機構中實習,接觸個案。
每個心理諮詢師都要有名導師,因爲心理諮詢師也是人,在疏導別人的同時自己也需要情緒疏通。丁司承,在她眼裡即是成功的心理分析師又是出色優秀的男人,三十二歲的他正值事業亨通,再加上舉手投足溫文爾雅,自然而然成了炙手可熱的高品質男人。
素葉的遲疑自然逃不過丁司承的眼睛,“那一次是什麼時候?”
“是……”是那天早晨她在年柏彥牀上醒來的時候,當她聽到那句“快逃”和音樂聲驚醒時天氣已亮了,就那麼一次不是在凌晨一點鐘醒過來。“偶爾有那麼一天,我驚醒的時候竟然天已經亮了。”她自然不可能跟丁司承實話實說。
她對丁司承的感覺很複雜,有喜歡也有崇拜,這麼多年她是在他的幫助下不斷成長,沒有丁司承就沒有她素葉的今天,她依賴他繼而也愛慕他,可是……
丁司承喜歡的人是林要要。
那一年林要要飛到國外找她玩,丁司承與林要要一見鍾情,雖說一直兩地相隔,但兩人的感情始終未變。
林要要是她最好的朋友,就算她素葉愛慘了這個男人也絕不可能說出口;丁司承是她最好的導師,就算她再心生愛慕,當他和林要要確定了戀愛關係後她也便敬而遠之,這也是她一畢業就回國的原因。
丁司承聽聞她的話後皺緊眉頭,“小葉,你沒跟我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