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不食言的承諾

最殘忍的事莫過於此了吧。

她前腳故作輕鬆自然地跟舅舅和舅媽做出不影響社會和諧的解釋,後腳就被這個男人云淡風輕地拆了臺,他絲毫沒給她留情面,微笑着卻狠毒着破壞了她的精心小算盤,一副惟恐天下不亂的架勢。

素葉這才發現年柏彥實則腹黑到了極點,也深深明白這種驕傲的男人是不會甘受他人擺佈的。

她知道年柏彥剛剛有點不高興,但是那麼深信憑着他對她的喜愛和縱容總會遷就她乖乖地藏好自己,然後哄到舅舅和舅媽離開再撒撒嬌哄哄他,她以爲這麼一天也就無波無浪地度過了。

只怨一切都是她以爲,所以沒有後顧之憂,所以一旦出了狀況她便手足無措,正如此時此刻。

她想去控制局面,實際卻被他反控制,他出現後所說的話表面無害,實則像是轟炸機似的炸出大量訊息,誰都不是傻子,而他也沒想將話說得太深奧,用了狀似曖昧和親暱的態度告訴了舅舅和舅媽,一,他是她最親近的人;二,她已經跟他同居了。

素葉下意識地看向舅舅和舅媽,兩人的臉由徵楞轉爲震驚,又由震驚轉到不悅,待舅媽的臉色如調色盤似的由驚嚇的白迅速染上了憤怒的紅後,素葉就趕緊在她沒開口咆哮前搶了句,“舅舅舅媽,事情不像你們想象的那樣,我們——”

“你先閉嘴!”素冬厲喝了一嗓子,目光落在了年柏彥臉上,一字一句問,“你昨晚是住在這的?”

氣氛開始緊繃起來。

像是在空氣中懸空了一根根逐漸拉緊的鋼弦,隨時隨地都有崩裂傷人的可能。

素葉攥緊了手指,她不敢張口解釋,只好看向年柏彥,暗自給他遞眼神,希望他千萬千萬別承認,她覺得她是上了年齡了,經不起一點的風吹草動了。

年柏彥沒顧着素葉又擠眉又瞪眼的暗示,脣際隱隱浮起笑意,雲淡風輕地回答,“是。”

一句話,像是轟炸機經過似的,徹底摧毀了素葉心中好不容易高建起的鋼筋水泥土,第一個念頭就是:完了……

果不其然,素冬聞言後,臉部神情如臘腸般僵硬,眼珠子瞪得跟素葉小時候跟男孩子玩得玻璃球似的,呼吸急促,鼻孔也氣得張大,緊跟着是呼天搶地的高音,是方笑萍。

“年柏彥,你這個‘是’是什麼意思?”

“舅媽——”

“葉葉。”年柏彥伸手拉過素葉,當着他們兩人的面兒順勢牽過她的手,十指相扣,語氣雖輕,話中力量卻堅沉有力,“我和葉葉已經同居了。”

“什麼?”方笑萍的高音兒帶着顫聲,胖墩墩的臉也因高顫的聲音而抖動。

嚇得素葉不忍直視。

素冬氣得全身都發抖了,這一次他直接衝着素葉開口,“當初你跟我和你舅媽說什麼來着?信誓旦旦地向我們保證你跟他沒什麼,我們還真以爲你跟他就斷了!素葉,你怎麼對不起我和你舅媽?”

素葉近乎要急哭了,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怎麼解釋。

“這件事跟葉葉無關。”年柏彥緊緊攥着她的手,執意要她站在自己身邊,將所有的不是往自己身上攬,“您要怪就怪我,葉葉沒想瞞着你們,她也想過跟我徹底斷乾淨,是我沒辦法忘了她,是我不想放手,在千燈鎮的時候,也是我強求着她跟我在一起的。所以,請兩位不要再指責葉葉了,從頭到尾她都是被動者,她不知道如何面對你們,就是怕你們生氣和失望。”

年柏彥說話的時候素葉始終凝着他,眼角眉梢的焦急漸漸轉爲感動,他沒有什麼華麗的言語,也沒有太多苦苦哀求,他是那麼寵辱不驚的、謙遜間又不失主動權的男人,這些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勝過一萬句的甜言蜜語,令她的眼眶快速地紅了……

方笑萍聽愣了。

素冬死死盯着年柏彥,片刻後,語氣雖沒那麼強硬,但依舊不悅,他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壓下怒火,看向素葉,“你過來。”

素葉知道舅舅是氣壞了,也知道今天這件事是躲不過了,只好鬆開年柏彥的手,走到舅舅面前。

“舅舅,舅媽,對不起……”她低着頭,像是個手足無措的孩子。

年柏彥站在原地,看着她單薄的背影,眼角眉梢染上心疼。

“之前的一切一切我都不計較了,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素冬聲音緩慢沉重,“我現在就要求你跟他分手,你就告訴我能不能做到?” щшш▪ттκan▪¢O

素葉驀地擡頭,愣愣地看着舅舅。

方笑萍走上前焦急低語,“趕緊答應你舅舅,別再跟他攪合在一塊兒了,孩子啊,你跟他在一起沒好結果的,你不是沒看見過他的緋聞,他身邊的女人那麼多,怎麼會給你幸福?而且還跟葉家那邊的人弄的不清不楚的——”

“我不會允許葉葉離開我身邊。”年柏彥替素葉做出了決定,開口打斷了舅媽的話,又遞給了她一個解釋,從容淡定,“而且,我只有她一個女人。”

“你……”方笑萍沒見過這麼大膽的男人,竟敢當着長輩的面這麼說。

不,他的大膽她早就見識過了,從那晚他堅持把素葉從家抱走時,從他面對素冬的劍鋒也沒皺一下眉頭時她就領教了他的膽量,她承認他是個有膽有識的男人,但,越是這樣的男人就越喜歡挑戰,他身邊的紛爭能少嗎?葉葉跟着他能幸福安穩嗎?

素冬怒視年柏彥,“你憑什麼這麼要求我外甥女?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外甥女跟你在一起?”

年柏彥的態度始終不卑不亢,“我未娶,葉葉未嫁,這就是我的資格。”他的目光灼灼堅定,“重要的是,她已經是我的女人,我對她負責是理所應當天經地義的事。”

素冬被他的話塞得啞口無言。

“舅舅,舅媽……”素葉終於開了口,聲音很輕,還略帶顫音,“其實柏彥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人,他之前跟白冰的那些傳聞,只不過是爲了保護我而已,他跟白冰沒什麼的,因爲……那時候我和他就在一起了。”

“小葉啊,你、你糊塗!”方笑萍痛心疾首。

素葉輕輕搖頭,擡眼看了看年柏彥,又轉頭看向素冬和方笑萍,“對不起舅舅、舅媽,我知道讓你們失望了,但是我真的很愛柏彥,我……不能跟他分手,如果錯過他、失去了他,我會一輩子都後悔的。”

身後的年柏彥全身一顫,似驚似喜地凝着素葉,他以爲她會妥協,像從前一樣。

“你——”素冬氣得擡手。

年柏彥見狀快步上前一把將素葉扯到身後護住,目光誠摯,“您想打就打我。”

素冬的大手一個勁地顫抖。

“打的就是你,你以爲我不敢打是嗎?”方笑萍火了,衝上前攥緊拳頭就衝着年柏彥過來。

畢竟她不及年柏彥的身高,所以拳頭只能一下下捶在他的身上。

打得力道不輕,連素葉都感覺到了,她急忙想要往前衝或阻止或替他捱打,奈何年柏彥的手臂緊緊箍着她令她動彈不得,後來乾脆將她摟在懷裡,留了後背任由方笑萍打罵。

素葉哭了,眼淚沿着臉頰直流,她又急又心疼,爲舅舅和舅媽心疼,也爲年柏彥心疼。她不知道這種局面要如何收場,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做才能使得舅舅和舅媽原諒。

“夠了!”素冬喝了一嗓子,將方笑萍拉了回來,一臉怒氣。

一場呼天搶地終於結束了。

年柏彥依舊摟着素葉,見她還在哭,擡手爲她擦淚,舉止輕柔寵愛。

素冬不是沒將他的神情看在眼中,沉了沉氣,良久後才問,“年柏彥,你跟葉玉真的沒結婚?”

“真的。”年柏彥回答。

“你愛小葉嗎?”素冬又問。

素葉於他懷中擡頭,耳膜是男人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淚眼朦朧中她只能凝着他的下巴,期待着他的回答。

年柏彥低頭看了她一眼,再擡眼時目光篤定,薄脣吐出一個字,“愛。”

心中如萬馬奔騰,素葉緊緊攥着他的襯衫,手指用力地連心口都疼了,可她知道,是他的話撞疼了她,是他這麼簡單而又有力的回答撞疼了她。

他從未將這個字說出口,從未說過他愛她,今天就僅僅這個愛字,卻令她感動得一塌糊塗。

方笑萍氣喘吁吁地站在旁邊,死死盯着他的臉,咬了咬牙,“現在的男人早就習慣了隨隨隨便便把愛放在嘴邊兒,還能讓人相信嗎?年柏彥,你怎麼能夠證明你的真心?”

素冬也在等着他的回答。

年柏彥默了會兒,臉轉向素葉,忽地輕輕笑了,伸手輕撫了她的發,又擦了擦掛在她腮邊的眼淚,溫柔極了。再轉向素冬和方笑萍時,目光誠摯。

然後,在他們兩人目光的注視下竟緩緩跪地。

“柏彥!”素葉震驚了,想都沒想也跪在了他身邊,拼命衝着他搖頭,他怎麼能下跪呢?這麼驕傲的男人,這麼霸道強勢的男人,在南非面對槍林彈雨的時候都不曾低下高傲的頭,在回京後面臨的口誅筆伐中都不曾示軟過的男人,他的膝蓋是何其珍貴?

而素冬和方笑萍也沒料到他會這麼做,驚愕地看着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年柏彥牽過素葉的手,看向素冬和方笑萍,目光肅嚴,言語凝重,“葉葉從小是被你們帶大,在葉葉心裡,兩位就跟親生父母無異,作爲晚輩,這是我由衷地敬重和感謝。我懇請兩位長輩將葉葉交給我,放心地交給我,我會對她好,這輩子都不會對她放手,哪怕以後再多風浪,我也會擋在她面前不讓她受到一點的傷害,請兩位長輩相信我,這是我的承諾,決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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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未晚嗎誰是聰明人2見血才能封喉沒有一份愛情不是千瘡百孔的只有嫉妒恨,沒有羨慕我應該自私一點圖案重現阮雪曼的口供中槍誰都不是對手價值連城的婚戒我一定不會饒了你如何祭奠死人誰是聰明人4割腕自殺晦澀不明的世界向她敞開我們需要重新認識不愛聰明人與聰明人戀愛是件愉快的事1無孔不入的紀東巖1幾張照片我知道我瘋了我們離婚吧素葉你個瘋子紀東巖好想你呀昔拉的懲罰不是兩個人的約會是個女寶寶我哥的情婦一葉的第一枚鑽石阮雪曼的口供天底下最傻的男人水泥牆的背後每一天都在吃醋一切都聽我的,好嗎誰是聰明人5盤查四幅畫好一句刺耳的年哥哥以後就能互不相欠了上市的精石集團來我夢裡一場春宴騎馬的漢子威武雄壯盛夏愛事完美先生你向來都是那個漁夫女人善變死裡逃生今晚你要加班女人善變你該有多討厭我人都是多面的幸福進行時就會患得患失所以值得了豔照折斷你的翅膀相逢正遇素錦年華時不會像傻子一樣深刻的書面檢討比女朋友還女朋友不要輕舉妄動跟我截然相反包養你這隻金絲雀嫁誰不是嫁?年柏彥,你殺了我吧來者不善惑滅盡九九青燈警察第一個找的就是你是感情不是愛情忘記是正常的連雙面繡都不如素葉你個瘋子高手在民間春夢無痕我知道你一直暗戀他重組年氏看不慣奴顏媚骨看不慣奴顏媚骨你這個瘋子世事總是難料你爲什麼出軌?海生不見了那個小男孩兒到底存不存在別給臉不要臉淚水背後的幸福做賊心虛咱倆要個孩子吧年總所希望的憤怒的緣由你敢動他,我就敢跟你翻臉你簡直就是個奇葩似夢又不似夢上天的註定幫我抓住他你在鬧情緒?穿紅裙子的女人夥同犯罪實在可惡都是無法言喻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