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適不合適
主治醫生想了想,“我可以開些藥給莊老先生,應該暫時沒有太大問題。//
江漠遠點頭,“有勞。”
出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莊暖晨的身子有點癱軟,幸好有江漠遠一直攙扶着,否則連步子都邁不動了。良久後她才恢復點意識,莊媽恰巧從病房走出來,詢問情況,她便將主治醫生的話一五一十告訴莊媽。
莊媽聽了也挺着急,就在惶惶不安的時候,江漠遠開口,“將叔叔轉到北京的醫院吧。”
莊暖晨聽了直點頭,拉住莊媽的手道,“是啊媽,而且在北京我也能照顧你們。”
“可是……”莊媽面色爲難,“北京的醫院好是好,可從掛號到預約手術再到住院,聽說都挺難的,你爸爸的身體哪能吃得消?”
莊暖晨咬咬脣,媽媽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雖說爸是在北京出生,但家人和親戚都沒了,就連爸以前的老戰友很多都搬遷了,一時間託人找醫院不是件容易的事。
“阿姨——”江漠遠意外開口,走上前,“入院治療的事情你們不用操心,我來安排,暖暖,你和阿姨看看有什麼要帶的,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
“明天?”莊暖晨一愣,“現在回京的票很難買,機票都挺難搞到的。”更不可能開車回去,路途太顛簸。
“放心吧,交給我,這些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江漠遠笑了笑。
“可是……”她怎麼可以這麼麻煩他呢?“你不是還有公事要辦嗎?”
江漠遠卻只是隨口說了句,“沒事。”
莊媽感動得一塌糊塗,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道,“漠遠啊,這樣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舉手之勞而已,現在重要的是治好叔叔的病。”他淡淡笑着,看向莊暖晨,擡手揉了揉她的頭,輕淡語氣透着一絲寵溺,“別傻站了,跟叔叔說一聲去吧,我打電話安排一下。”
莊暖晨心泛暖意,輕聲道,“謝謝你。”
江漠遠輕輕一笑,沒說什麼。
快走進病房的時候,莊暖晨停住腳步,回頭看着站在走廊窗子前的江漠遠,陽光被他的身影遮住了大半,他整個人幾乎陷入半明半暗之中,他在打電話,許是交代給父親轉院的相關事宜。
這一刻,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和踏實感密密實實地將她籠罩。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覺得,似乎只要有他在,一切困難都能迎刃而解了……
江漠遠,他就像是一座燈塔,總會在她迷失和不知所措時爲她點亮前方的路,會讓她覺得,這世上的一切原來都不是那麼地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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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十一,北京都是最好的購物季。
夏旅整個假期沒什麼安排,除了找艾念喝喝咖啡外就是血拼購物。這一晚她下了車到家將近十一點了,手裡拎着大包小包,正往家趕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人叫了一聲——
“夏旅!”
夏旅腳步一頓,回頭,下一刻瞪大雙眼,驚愣了足有十幾秒的時間,像是見鬼。tg4s。
車門被男人甩手關上,衝着她這邊走了過來。
夏旅的眼睛越瞪越大,緊接着反應過來,將手裡的東西一扔,撒腿就跑。
街對面的男人見狀後也衝了過來,在後面緊追不捨。
夏旅拼了命,但畢竟趕不上男人的腿長腳長,沒幾步就被他一手扣住,像是被老鷹抓住的小雞,再也跑不掉了。
“喂,你想殺人啊?放手,疼死我了。”男人的手指十分有力地扣在她的肩膀上,令她痛不欲生。
男人氣極反笑,“那你還跑不跑了?”
“不跑了,你鬆手。”
男人鬆手。
夏旅揉了揉肩膀,一臉的不高興,“顧墨你至於嗎?我跟你無冤無仇的。”
顧墨手臂交叉於胸前,盯着她,“那你跑什麼?”
“我怕你問我暖晨在哪兒。”夏旅瞪了他一眼,又補上一句,“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顧墨看着她,冷哼,“我找你不是因爲這個。”
“反正是跟暖晨有關就對了。”夏旅慢慢走回去,將剛剛扔了一地的購物袋逐一再撿起來。
顧墨跟着她身後,冷不丁來了句,“暖晨跟姓江的男人在一起多久了?”
剛剛撿起的袋子又從夏旅手裡滑落,她吃驚,回頭看着他,“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看來是真的。”顧墨雙眼染上寒涼。
夏旅見狀後,想了想,嘆了口氣,“顧墨,你跟暖晨都是過去式了,算了吧,好嗎?”
“什麼意思?”顧墨微微眯了眯眼睛。
夏旅乾脆將購物袋全都放在牆角,走到他面前,語重心長道,“暖晨是我的好朋友,你也是我的好朋友,你們其中任何一個受傷我都挺難過。但說實話,暖晨這麼多年在北京真的挺不容易的,現在她終於找到了一個好男人可以倚靠,你就徹底放下吧。”
“我只想知道,他們在一起多久了!”顧墨冷然提到了聲調,咬牙切齒。
夏旅攥了攥手指,“一年多了。”
顧墨一愣,呼吸驟然急促,身心不穩後退了一步。
“顧墨,在我看來,暖晨跟江漠遠在一起最合適。江漠遠可以將暖晨照顧得很好,他成熟穩重,爲人體貼,做事考慮周全,暖晨需要這麼一個沉着成熟的男人來依靠。”
“你的意思是,我照顧不了暖晨?”顧墨的臉色極爲難看。
“你和暖晨在一起只能是相互照顧,暖晨會很累。”夏旅實話實說,“也許我的話令你不高興,但這是事實。一個成熟的男人會教會女人很多東西,正如江漠遠和暖晨在一起,暖晨跟着他不但可以迅速成長,還能時刻被人放在手心裡呵護着,而你呢?你的性格太棱角分明,有着龐大的無人可以改變的自尊心,暖晨是倔性子的人,你也是,你愛暖晨這點我不否認,但也會令暖晨感到很累,你和她談了半年戀愛,她爲你哭的次數我數都數不過來,你和暖晨的戀愛就像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戰爭,唯美不假,但總會讓人感覺不真實。”
顧墨盯着她,待她說完後冰冷說了句,“夏旅,我和暖晨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來品頭論足!”
“你就是這樣,這麼多年來你始終沒變的就是你的攻擊性!”夏旅無奈嘆氣,“顧墨,已經六年了,暖晨跟你分手足足有六年的時間,這麼久你纔想起來找暖晨嗎?太晚了,她現在很幸福,你就別打擾她了。”
顧墨雙眼迸着寒意,一字一句道,“這世上,除了我沒有哪個男人會愛她愛到徹底!”
“你錯了,就算沒有你,暖晨也會幸福。”
“江漠遠嗎?”他冷笑,不屑說了句,“一個殺人兇手可能給她帶來幸福嗎?”
夏旅一愣,“你說什麼?誰是殺人兇手?”
顧墨一勾脣,“總之,暖晨是我的,我絕對不會讓她跟他在一起。”他沒有解釋太多。
“你認識江漠遠?”夏旅繼續追問。
“不認識,但也知道這個人絕對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溫和簡單,說不定他就是頭藏着利爪的老虎。”顧墨淡淡說道,“不過今天還是謝謝你的提醒。”
說完,轉身便走。
“顧墨,你站住!”夏旅在身後叫住他。
他停步。
夏旅舔了舔脣,“既然你都能找到我的住址,不可能不知道暖晨住在什麼地方,甚至你早就知道了暖晨國慶節在哪。你爲什麼不去找她?”
顧墨的肩頭微微一顫,頎長的背影有一瞬僵硬。
“你不去找她,就是因爲知道她是跟江漠遠在一起,他們此時此刻就在一起,你在擔心,擔心暖晨會不會重新接納你,跟你走。”夏旅一字一句道。“所以你來找我,目的只想知道在暖晨的心裡江漠遠究竟有多重。”
夜空之下,氣流有些異樣。
顧墨良久後才轉頭,盯着夏旅冷言,“夏旅,沒變的何止我一個?你不還是跟以前一樣,說話同樣令人討厭!”
“因爲我喜歡說實話,善於逃避現實的人自然不喜歡我。”夏旅冷哼一聲。
顧墨攥緊拳頭,沒再說什麼,跟她對視了能有半分鐘之久才憤然離開。
沒一會兒,車子開走了,留給夏旅的只有尾氣的味道。
見他徹底離開了後,夏旅才鬆了口氣,乾脆坐在路邊,待情緒稍稍穩定了下來後趕忙拿起手機,這件事有必要讓暖晨知道。
聽到電話另一端的語音提醒後,她一愣。
這個暖晨怎麼回事?怎麼關機了?什這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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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暖晨沒料到江漠遠會安排了架專機,看出她的震驚後,他只是淡淡說了句,私人飛機是朋友的,別緊張。
父親在飛機上得到最完善的照顧,私人飛機的環境有多奢華她已是顧不上欣賞了,這一路上父親都在排斥,一直嚷着要回家。
她明白父親的心情,剛強一輩子的男人,怎麼可能接受別人的幫助?
江漠遠倒是經驗十足,不知從哪弄了套象棋來,沒說所謂安慰的話,只是輕聲說了句,“這樣吧叔叔,咱倆下盤棋,你贏了我,我馬上命機長飛回去。”
父親是當過兵的人,不但心高氣傲,而且還對自己的棋藝一向自信了得,又見是晚輩用如此囂張的口吻前來挑戰,自然將倔脾氣放到一邊,大手一揮道,“好,我奉陪到底!殺殺你小子的銳氣!”
兩人便下起了象棋。
莊暖晨這纔鬆下心,莊媽忍不住偷笑,將她拉到一邊道,“漠遠還真是有辦法,這輩子你爸都沒聽過誰的話。”
她下意識看向江漠遠,櫻脣揚起淺淺笑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