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動他,我就敢跟你翻臉

會所向來是走會員制的,這個時間人不多,再加上紀東巖選的位置比較偏隱,所以,如此動怒的一幕也頂多是被會所的工作人員瞧見。

紅酒杯應聲而碎時,純手工訂製的地毯被染紅。

服務這邊區域的工作人員卻不敢上前收拾殘局,在這裡,別說一個酒杯了,就算客人砸了很多的東西,沒有客人的允許,工作人員都不得上前。

相比較紀東巖的激動,年柏彥卻愈發地冷靜,他的眼,平靜得就像是冬日裡被冰封的湖面,不起絲毫的波瀾。等紀東巖一番勃然大怒了後,他才擡手叫來了服務生。

大氣不敢出一聲的服務生上前。

年柏彥淡淡命令了句,“收拾一下。”

“是,先生。”服務生趕忙照做。

清理的過程,也是沉默的過程。

年柏彥不說話,紀東巖也不說話,卻始終保持站姿在他面前,自上而下地盯着年柏彥。

杯子是撞擊在堅硬角落裡被擊碎的,所以紅酒是濺在地毯上,很不好處理,工作人員處理了近十多分鐘才洗淨地毯上的酒漬,然後,十分禮節地爲紀東巖換上新的酒杯,最後,無聲無息退到了別處。

“紀東巖,不是我小瞧你,而是自從你掌舵紀氏以來,紀氏也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而且發展勢頭很好,說明你管理公司沒問題,你沒必要再拉着我做什麼。”年柏彥輕嘆了一口氣,彈了彈菸灰,“但是有一點必須得承認,你意氣用事的毛病還是改不了。”

“我意氣用事又怎樣?”紀東巖咬牙。

年柏彥淡淡笑了,“是,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和手中的權力,的確有意氣用事的資本。你贏了,我已經被你成功地趕出了精石,所以,你的意氣用事也算是擊敗對手的方式。”

“自小我父親就認爲你比我強,年柏彥,我就是想要看看,如果你跟我同處一個平臺,面對同一個問題你會怎麼做!年柏彥,我不是依賴你,而是不服氣你!憑什麼自小你就事事比我強?憑什麼同樣去處理一件事,我父親寧可相信你也不去相信我?我到底哪點不如你,以至於連素葉選你都不選我?”

年柏彥眼裡的溫度稍稍涼了下,淡淡地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是新仇加舊恨?舊恨是世交時你的事事不如意,新仇就是素葉。”

紀東巖抿着脣不說話。

“紀東巖,我沒想跟你去爭什麼。”年柏彥一字一句道。

“但實際上,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紀東巖微微眯眼,“你跑到精石跟我對着幹,你就是沒把我當兄弟,還有我父親對你的信任和賞識,他似乎就從來沒那麼欣賞過我,不論我做的有多優秀,還有文佳,她是那麼信任你,可就是因爲你的所謂理智將她害死了,結果呢?所有人還覺得是你作對了!素葉到底看上你什麼了?你壓根就不知道,我比你早認識的她,我第一眼就愛上她了!”

年柏彥不動聲色地聽着他的控訴,一件又一件,一樁又一樁,末了,開口,擡眼,“東巖,你我現在都是成年人了,幼稚的事和想法已經不適合我們了。事實證明,你的確贏了我,不管用了什麼手段和方法。這世上沒人會在乎你是怎麼成功的,他們的眼睛只會盯着你成功的那一剎那,所以,我不會評價說你的行爲和手段有多麼不堪,因爲退回以前,我也會爲了成功而不折手段。紀東巖,這就是我給你的答案。”

說到這兒,他的身子微微前傾,看着紀東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這就是我總是能贏你的答案。你不是贏不了我,而是你沒有我心狠,所以,所有人的目光只會盯在勝利者的身上,也包括紀伯父。”

紀東巖的牙根咬得咯咯作響,拳頭始終緊攥。

你只不過是想證明你比我強而已,現在,成功了。”他接着說,然後拿過酒樽,緩緩地給自己的杯子裡倒了一點點的酒,杯子衝着他舉,“我,甘拜下風。”

紀東巖死死盯着他。

年柏彥卻不急着喝,始終保持着杯子衝着傾斜的動作,十分耐性地等着他舉杯。

“精石到底有什麼好?”紀東巖突如其來地問。

“沒什麼好,只因爲裡面有年家的東西在。”年柏彥很淡地回答。

紀東巖質疑,“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不,我沒什麼瞞你的。”

紀東巖擡手,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杯沿,良久後冷笑,“年柏彥,既然你不願意跟我達成盟友關係,那麼我只能自己去找原因了。”

“你想幹什麼?”

紀東巖見他終於變了臉色,反而輕鬆了,笑了笑,身子朝後倚靠,“你在乎的,我都會想去碰觸底線,當然,除了素葉,我只希望她能夠幸福。但是,精石裡究竟有什麼秘密非得讓你長留不可,這個秘密我倒是很想知道。”

“你想動精石?”年柏彥眉心一皺。

紀東巖冷哼,“你不在,精石就是一堆散沙,靠那些股東?又或者靠葉淵?別天真了。年柏彥,其實你也清楚,精石上了市,就相當於在鱷魚池裡過日子,一旦失去了主心骨,那麼只能淪落到被其他大鱷吞噬的地步。精石的股東早就意見分歧,各爲其利,你是很清楚的,所以一坐穩總經理的位置就開始逐步換血,只可惜啊,葉家的勢力太根深蒂固,你想動元老,想去做雍正,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現在你走了,葉淵又不是經常的料兒,精石被人收購也是平常的事。”

年柏彥的眼神寒了下來,語氣警告,“紀東巖,你敢動葉淵,我就敢跟你徹底翻臉!”

浮在脣邊的笑斂去了,紀東巖的臉色也變得僵冷,死死盯着年柏彥,良久後才說,“我差點忘了,葉淵現在也算是你的親戚了,呵,真是個笑話。”

年柏彥沒再繼續說什麼,起身,聲音已恢復淡然,“如果你還當我是兄弟,那麼,當我請求你,放精石一馬。”

“我是不是還得需要給葉淵找個職業經理人?”紀東巖諷刺。

年柏彥輕輕挑脣。

轉身打算離開的時候,紀東巖揚起聲音。

“年柏彥。”

年柏彥頓步,轉頭看着他。

紀東巖懶洋洋起身,衝着他看了一下,再開口,態度明顯羞辱,“我還是習慣你穿西裝打領帶的樣子,你現在的形象,簡直是可笑透頂了!”

年柏彥沒料到他會這麼說,微怔了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着。

紅色的大嘴猴,簡單的牛仔褲。

的確,不是他的風格。

“人總要學着適應。”他還是甩出了句可以保住臉面的話,然後,轉身離開。

“有時候,無謂的適應就是傻!”紀東巖在他背後狠狠落下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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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彥搭了輛計程車回家。

車子前行。

有那麼十幾分鐘的樣子,年柏彥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着自己,擡眼,卻跟司機的目光撞在一起。司機略有尷尬,笑了笑。

“有什麼問題嗎?”年柏彥直接問。

“哦沒什麼,我是想說,我女兒也特別喜歡穿大嘴猴的衣服。”司機很憨實。

年柏彥張了張嘴,問,“你女兒多大?”

“嘿,剛十歲。”司機一臉幸福。

年柏彥無語了。

是的,他是被素葉硬逼着穿着跟十歲孩子品味差不多的衣服了。

也難怪紀東巖說不習慣,連他自己都彆扭透了。

司機沒再多說什麼,很顯然,一個大嘴猴的衣服不足以引起一個討論的話題,繼而談天說地,所以,在車廂裡沉悶了一會兒後,司機打開了廣播,很輕的音樂填充了車廂。

年柏彥,卻陷入了沉思。

兩旁的建築物匆匆後退,也亦如時光。

那還是在學生時期吧。

紀東巖當時看好了一輛車,因爲全新車型全新功能設計,價位也是十分昂貴的。看得出紀東巖是真的挺喜歡那輛車的,當時拉着他到車行看了好多次。終於,紀東巖鼓足了勇氣,跟紀伯父張口要錢,這對於紀東巖來說,是件難以啓齒的事兒。

紀伯父沒有像其他父親似的豪爽拿錢,而是對紀東巖說,作爲你的父親,我有養育你的義務,但,作爲日後的集團繼承者,你只會一味地衝着別人要錢嗎?

紀東巖聽了後面子上掛不去了,一甩頭離開了家。

然後,在一次課間時,紀東巖跟他說了這件事,義憤填膺的。當時的他,在假期還要趕赴南非,跟着大師學習鑽石研磨技術,便跟紀東巖提議,要不然假期跟他去南非,說不準紀伯父見他這麼吃苦耐勞的一高興就幫他買了車。

紀東巖則搖頭說,他假期還要到公司實習。

兩人陷入了沉思,然後年柏彥說,實在不行你就當管你父親借錢。

紀東巖想了很久,始終沉默。

又過了幾日,紀東巖神情沮喪,跑過來跟年柏彥說,那輛車已經被人訂走了,限量版的車,很難再訂。

年柏彥安慰他說,以後會有更好的車型出來。

紀東巖很難過。

這件事停歇沒兩天,他和紀東巖在校餐廳用餐時,紀伯父出現了,坐在了他們兩人面前。紀東巖想起了那輛車,便不搭理他父親,只有年柏彥禮貌地打着招呼。

你們需要在這件事上學到東西。這是紀東巖的父親坐下來後說的第一句話。

他和紀東巖誰都不解,擡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紀東巖的父親很是一針見血地說,你們想要擁有喜歡的東西,那麼就要先保證自己有那個實力得到和擁有才行。在你們沒有這個實力之前,你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喜歡的東西被別人擁有。很簡單,你們要去做那個強者,纔有能力去擁有你想要擁有的東西。

一句話,像是醍醐灌頂。

至少,敲醒了年柏彥。

紀東巖的父親拿出了一冊文件,放到紀東巖面前,說,這是紀氏積壓了半年之久的產品,說實話,寶石的質地不算太好,所以這也是造成壓貨的原因。你要是有本事把這批貨賣出去,順利地簽到合同意向書,我保證,你能開上那輛車。

紀東巖疑惑,拿過文件翻開,皺眉。

年柏彥也看了一眼。

產品的設計挺老套的,不好賣。

而紀東巖的父親給了他指定的買家,說,必須要簽到那家的單子。

這樣一來,更令紀東巖爲難了。

商場之道,迎難而上者纔有可能成爲成功者。紀東巖的父親語重心長地說。

紀東巖闔上文件,問,如果我賣出去了,你就幫我從國外定那輛車?

紀東巖的父親卻搖搖頭。

連年柏彥也不解了。

紀東巖的父親看着他們說,賣出去了這批貨,你們就有了不菲的佣金,你們完全可以拿着佣金讓車行給你們訂車,你們記住,在這個世上,當你有足夠能力那天,別人也會圍着你轉。

紀東巖的父親離開了後,年柏彥想了很久。

怎麼賣貨,這成了紀東巖的難題。

甚至大半夜不睡覺,抱着一大堆的產品資料擠到年柏彥的*上,不管年柏彥有多困,他都毫不留情地將他從被窩裡揪起來,跟着他一同想辦法。

那陣子,年柏彥快被紀東巖給逼瘋了。

更重要的是,白天因爲功課忙沒時間,紀東巖都是大晚上的來找他。當時學生公寓是一人一間房,爲了保證學生們充足的休息。可每次其他同學來找年柏彥討論功課時,都能看見紀東巖四仰八叉地在年柏彥的*上。

久而久之,大家都在鬨笑年柏彥是喜歡男人的。

原因很簡單。

紀東巖是出了名的愛玩,打上學期間就女友不斷,短則三天,長則三個月,換女友跟換衣服似的頻密,但年柏彥不同,他身邊不乏有女性的圍繞,卻始終不見他有緋聞女友,換句話說,他從不交女朋友,這令所有人都不解,所以纔會傳出這樣的閒話。

當然,大家也只是閒來無事瞎鬧,誰也真沒把他們當成是同性戀,大家只是不明白,年柏彥爲什麼不交女朋友而已。

在大家眼裡,似乎,年柏彥除了對文佳和顏悅色外,其他女性他都很少接觸。

只有年柏彥自己清楚。

他的時間太緊迫了,緊迫到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交女友,而且,他覺得紀東巖的父親說的很對,當你有選擇的能力的時候,再去選擇一些東西,那麼肯定就是你預期效果的那樣。年柏彥覺得,這也包括感情。

爲了那輛車,紀東巖看來是豁出去了。

那陣子他也沒時間陪女朋友,女朋友由此跟他分手了。紀東巖一天到晚倒是生活在沒心沒肺中,還是年柏彥提醒他說,哎,你女朋友跟金融系的男生走到一起了。

不是他八卦,而是下了自習後,不經意被他看見的。

紀東巖竟沒惱,不屑說道,她哪有車子重要。

是的,沒有車子重要。

那是因爲,當時的紀東巖沒有遇上愛情。

計程車來了個急剎車。

促使年柏彥從回憶中走出來。

旁着擦過了一輛車,計程車司機落下車窗,氣得衝着那輛車怒吼,“你丫找抽吧?傻.b!”

許是又怕驚到客人,司機又對着年柏彥解釋,“丫傻.b就是個馬路殺手!”

年柏彥沒有過多表示,只是淡淡地叮囑,“別圖快,安全最重要。”

司機點點頭。

年柏彥看着窗外,眼神如天邊的一抹雲,神情極淡。

他覺得,如果當初紀東巖遇上的是素葉,可能,在他心裡,車子就不那麼重要了。

想到這兒,年柏彥的情緒煩擾了一下。

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就好比是,當他發現自己的親弟弟的眼神一直繞着素葉轉的感覺一樣。

令他心煩。

他是不是要慶幸,至少在那段歲月裡,素葉沒有出現。

賣出那批貨,紀東巖就能開上心愛的車子。

所以,年柏彥也成了幫兇。

那個時候的他,不像現在四平八穩,雖說性子比紀東巖要穩當吧,但野心和鋒芒也是外露的。紀東巖碰了幾次釘子後,灰心了,想要放棄。但年柏彥勸說他還有辦法,別那麼灰心。

年柏彥幫着他想辦法。

白天晚上地想,幾乎做夢都夢見將那批貨賣出去的情景。

他發現,產品的質地雖說不好,但也不能算是差品,只能說符合一般消費者的水平,再加上平庸的設計,想要賣上個好價錢簡直是異想天開。

年柏彥提議,讓紀東巖到會所拿一款設計好看的首飾過來。

紀東巖不明白他要幹什麼,但還是照做了。之後,年柏彥約出了那家公司的採購部的總經理,給他出示的卻是會館裡的那件首飾。

紀東巖驚駭,說年柏彥這是欺詐,是騙人。

年柏彥跟他說,你想要賣出東西,有時候勢必要採用些手段才行。

紀東巖咬牙問他到底要幹什麼。

年柏彥淡淡地說,幫你買車。

紀東巖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能皺着眉頭等着看他下一步的行動。

風輕雲淡的謊言年柏彥的叮囑今晚你要加班只怕回憶成了奢侈也許,是緣分沒人性的老闆好一個未晚順手牽羊你的孩子女人的小小心眼兒這年頭誰怕誰是我老公男人離譜的命令2你不記得自己有病嗎你的義務兩家的心血暫停職位不是想我了嗎無法當成孩子你想知道的事誰都不是君子又愛又恨除非我倆死了你還想演戲到什麼時候年夜1心底的感覺終於清晰3如果當年的那個人是素葉天底下最傻的男人年柏彥,你殺了我吧我會給你最好的失蹤案件刁難所有人都知道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叫板有些事永遠不能碰天底下最傻的男人到底誰該死?也只能面對了沒打算送你回家你做我的男朋友,我做你的女朋友真的好愛你孩子,生日快樂真好這輩子好好愛我就行希望你對得起我姐我需要跟你好好談談奇怪的事是個勝利者你怕了年柏霄的心結比狠,誰都不是他的對手誰的女人不能碰有一種感覺叫做城市的悸動怕死是人的本性不縱慾都難贏了請客吃飯你會後悔的一種離別你就當爲了我是公開的行徑嗎一葉的第一枚鑽石你沒權利強迫我三生有幸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這個瘋子是誰在通風報信?滾出葉家世事總是難料也許,是緣分加班費夠貴2沒打算送你回家你的義務奇怪的事不行,不適合,也不允許你想知道的事蔚藍的湖泊沉靜的他不縱慾都難被五花大綁小兔崽子我知道你一直暗戀他誰是聰明人我陪着你一定要接到花束他也不喜歡被人安慰他怎麼了?淚水背後的幸福心生冷汗教育方式的分歧只是蔣彬的替身更喜歡這樣的一個他突生的內疚你做我的男朋友,我做你的女朋友男人離譜的命令3絕對不能坐視不理夜色下也能優雅清爽生活跟你開了個玩笑年柏彥,你殺了我吧從來都沒後悔過記住我的保證等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