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嬈看着王晴離去的身影,想到她的離去就想像自已的青春在此劃下了一個句號一樣,有些輕鬆又有一些的悵然若失。
“她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能爲佐安做到這個地步,也算的上是至情至性的女子了。”於悠輕聲說。
唐嬈不置可否,正在此時就看到李小魚從病房裡面走出來,正好兩人面對面,唐嬈笑着點了一下頭,結果卻看到李小魚看着自已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更確切地說是看着自已手裡的紫羅蘭有些慌亂,她想怎麼李小魚現在見到自已就這個表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直覺地感到李小魚沒有惡意,她都要以爲李小魚做過什麼對不起自已的事情了。
“小魚,我們來看李叔了,他怎麼樣了?”
唐嬈問,李毅自從昏迷之後一直沒有醒過來,醫生一開始說是頭內有血塊,她小心地給他服用了一些泉水,醫生後來說血塊消除了,但是李毅卻還是沒有醒過來,只是有的時候好像做惡夢一樣神色痛苦,有的時候又好像夢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笑的那一張帶着傷疤的臉更加的猙獰,卻可以看出來十分的溫柔。
李小魚說:“還沒有醒。”
幾人一起進了病房,這是一間高級病房,設備齊全,如果不是有那些機器圍繞着牀上的李毅,根本不會想到這是一個病房。這也是因爲唐嬈想到李毅是爲了爲自已抓安子茜才受的傷,才安排了這間病房,她現在不缺錢。
“小魚,把花瓶換些水來,把花插上吧。”
李小魚拿了花瓶出去,一會兒就匆匆忙忙地趕了回來,連手上都帶着水珠。卻看見唐嬈把花放在李毅的枕邊上,正在和李毅說話。
唐嬈看着李毅,說:“李叔,快點醒過來吧,不要讓張姨和小魚擔心你,你可是家時的頂樑柱,是他們的天,你是一個丈夫一個父親,休息夠了就要起來了,沒有丈夫和父親的女人是很可憐的,這點我最清楚了,你可不能那麼不負責。我帶來了你最喜歡的紫羅蘭,這種花在冬天開的這麼好的可是不多見,你這麼喜歡這種花,如果想看到不要睜開眼睛。”
李小魚看着唐嬈那麼溫柔地和李毅說着話,心裡酸酸的,想唐嬈說沒有丈夫和父親的人是可憐的,她是想到了自已的身世吧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的恨自已,原來她把父親留在身邊就只是想要自已能有父親,卻沒有想到自已搶了別人的父親,她自私地沒有去想那些,知道唐嬈纔是李毅的女兒時,她爲了安慰自已,只想到唐嬈過的有多好,想她擁有了季家那樣的榮華富貴,那樣她的心裡纔會好過一些,卻直到現在,她聽到唐嬈的話,才知道自已一直在騙自已,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孩子不想要自已的親生父親
‘爸爸,如果你醒過來了,我一定會告訴你你有一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兒,她纔是你最最疼愛的人。’
李小魚心裡想着,眼睛都紅了,覺得自已真的錯了,她擔心別人看到自已想哭的樣子,沒有進去,轉身站在門外,緊緊地抱着花瓶努力平息眼中的酸澀。
張淑英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女兒的身邊,她覺得自已太對不起自已的女兒了,她本來是想要給她找一個父親的,結果最後卻讓她更加的痛苦。
“小魚,是媽媽不對,如果你不願意失去,那麼就讓所有的錯都讓媽媽承擔好了,我們不說出去。”
“不,媽媽,要說,如果不說,我在唐嬈面前都擡不起頭來,以前不知道是她的父親就算了,再這樣瞞下去,我都要瘋了。只是媽媽,我對不起你,爸爸如果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怪我們的,那個時候他說不定會離開我們,再也不理我們。媽媽,對不起”
李小魚抱着花瓶看着張淑英,除了不想失去父親的痛苦,不敢面對唐嬈的愧疚,最沉重的就是逼迫母親做出決定的不忍了。
張淑英慘然一笑,說:“那是我自作自受。”
沈小夕出來就見母女兩人面色慘然地站在一起,說:“你們母女兩人在這裡說什麼?什麼自作自受?”
李小魚驚的把花瓶鬆了手,還好沈小夕手疾眼快接住了。
“怎麼了?我只是不小心聽到了,不是什麼秘密吧?”
沈小夕微微地挑眉,她怎麼都覺得有些奇怪,李小魚原來不是這個樣子,可是後來就變了,尤其是面對唐嬈的時候,總是憂心的樣子,即使不面對唐嬈,提到唐嬈她會很關心,會爲了唐嬈開心着急難過憤怒,可是每種情緒中都會帶着一種灰濛濛的憂心,這種樣子沈小夕一直覺得熟悉,直到剛纔李小魚驚的掉了花瓶,她纔想起來,在和飛虎幫的那些人混在一起的時候,這種表情叫做賊心虛,都是做了對不起別人時纔有的表情
“哪有什麼秘密?只是小魚的膽子比較小。”
張淑英接過沈小夕手裡的花瓶,招呼着李小魚進病房去。
唐嬈還坐在病牀旁和李毅說話,她的聲音十分的輕淺,像是春風一樣飄蕩在病房裡,連張淑英李小魚聽着都有些感動地入迷。
於悠忽然說:“阿嬈,你唱一隻歌給李叔聽吧,聽說昏迷的人有的聽到歌聲就醒了。”
於悠這麼說是因爲曾經在唐嬈演唱會時,她看到過李毅在後臺聽着唐嬈唱哥那種入迷的表情,又聽說過李毅對唐嬈十分好,想也許這樣有用。
沈小夕也說唱一個吧,然後又悄悄看了一眼那對母女,果然見李小魚眼神一閃,張淑英臉色雖然沒變,但是也沒有什麼表情,這才奇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