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裡,唐嬈知道自已在不斷地奔跑,腿好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脖子上就像是有人掐着一樣喘不過氣來,隨時都可能趴在地上,但是唐嬈知道後面有人在追她,心中的害怕讓她不敢停下來,她慌亂中根本不敢回頭,但是卻能想像到那個冷峻的男人在後面追趕,宛如拿着鐮刀的死神,忽然前面出現了燈光,她欣喜地跑過去,卻發現那是車燈的光芒,她想躲開已經來不及了,那輛車向她直衝過來
“啊——”
唐嬈從夢中驚醒,她張着一雙大大的眼睛看着眼前,雪白的天花板上面有一盞吊燈,早已經不是那個夜色中的暗巷了,可是唐嬈的眼前還是不斷地閃現出那個死神一樣的男子和仙子一樣女人,她裙襬上的絢麗罌粟絢麗而危險。
“阿嬈你怎麼了?”
一個清冽中帶着關心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好像是一股清泉讓唐嬈乾裂的心重新煥發了生機,她轉頭看去,發現身邊站着一個俊美的少年,他坐在自已身邊,伸手幫她抹去了額頭上的冷汗,動作輕柔,好像自已是個琉璃娃娃一樣,她的心忽然就安穩下來,神識也飛回來了,認出來這個少年是俞雲川,是自已這一世的戀人。
“雲川,我做了一個惡夢。”
唐嬈對俞雲川勉強笑了一下,她已經好久沒有做這個夢了,真的希望這只是一個惡夢,但是她知道不是,那夢中可怕的一切都曾經發生過,而且現在又再次出現在自已的生活中,所以她纔會再次做這樣的夢。
“是什麼夢?難道是還在害怕那天舞臺上的事情?”俞雲川坐在唐嬈身邊,緊緊地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沒事的,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已經讓人去調查了,一定可以找出這次的幕後之人。而且這次警方也出動了,你就放心吧。”
唐嬈沒有說話,她不可能告訴俞雲川自已夢中的事情,既然他以爲自已是在爲了舞臺上的事情害怕,就讓他這麼認爲好了,而且,這次的事情可能真的和那個穿着罌粟花的女人有關,她也希望可以借這次的機會查一下,如果真是能把那個女子揪出來,她要看看自已和她到底有什麼仇怨,居然讓她想要對自已如此趕盡殺絕
“阿嬈,你有沒有想過這次的事情是我引起來的?”
俞雲川看着唐嬈越發蒼白的臉色,終於把心裡的懷疑說了出來,如果不說出來,他會覺得對唐嬈不公平,她不該因爲和自已在一起就遇到危險。
“爲什麼這麼想?”唐嬈看着俞雲川,沒想到他會這麼想,如果沒有那個神秘女子的出現,她可能還會認爲有無數種可能,而這些可能裡面可能會是因爲俞雲川引來的麻煩,但是現在她並不這麼認爲,看到他臉上帶着自責的神情,她有些替他覺得委屈。
“因爲我的身份,靈組俞少這個身份會給我帶來許多好處,可是也會帶來無數危險,我們初次見面時,你就看到了我是受傷的了。因爲這些日子和你在一起,我一直隱藏着身份。哪怕是面對着季家面對着你那個想要依靠着你保住地位的母親我也沒有透露身份,即使這個身份只是俞家公子的身份,就是因爲我怕給你帶來麻煩。可是在看到那把弩之後,我感覺可能還是有人發現我了。”
唐嬈說:“只是一把弩而已,這不能說明是衝着你來的啊。”
俞雲川搖搖頭:“那把弩雖然沒有任何標記,但是我卻見到了那些箭,我曾經見過那些箭,在美國。”
唐嬈挑了下眉,她倒是沒想到俞雲川居然見過這東西,她更加地確定這件事情和那個女子有關係了,想到那個女子身上的氣質和穿着,確實像是從國外回來的。
俞雲川看到唐嬈驚訝之後覺思的樣子,想她是不是因爲和自已在一起有危險對自已害怕了?他有些緊張起來,後悔把自已的猜測對她說了。
“阿嬈,你會不會因爲和我在一起覺得危險而後悔和我在一起?”
唐嬈被俞雲川緊緊地抓着手才從對那個神秘女子的想象中回過神來,看着他緊張又自責的樣子,咬了咬脣。
“雲川,其實我不是因爲舞臺上的事情做的惡夢,而是因爲我昨天遇到了一件事情。昨天下午我和小夕幾人一起去遊樂園玩,然後我在那裡看到了一個少女,那個女子穿着一件非常漂亮的裙子,裙襬上面灑滿了花朵的裙子,那種花非常的漂亮,是罌粟花。你也知道我是搞服裝設計的,所以想要仔細看看,就忘了小夕幾人,追了上去,結果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情?”
這個時候沈小夕也走了過來,她剛纔去給唐嬈俞雲川辦出院手續了,在醫院裡根本沒辦法用藥水把傷早點兒治好了,簡直就是受罪,所以知情的三人毫不猶豫地準備着快點離開這裡,好快點恢復健康。
唐嬈知道兩人都緊張,就避重就輕地把昨天的事情和懷疑說了一下,並且對俞雲川表明她並不是害怕舞臺上的事情,而是因爲她感覺到有人想要害自已,把所有的嫌疑從他的身上扯到自已身上,她不希望他因爲自已受了傷,還要因爲自已而自責。雖然看到他爲了自已緊張心裡有些甜,但是她卻更希望這個少年是意氣風發的。
“我覺得那個從我們之間擠過去的保安非常的像我在進入進梯前見到的那個人。所以我懷疑電梯的事故是那人做的。如果像你說的這次的幕後之人甚至去過國外,那麼想要破壞電梯只是小事一件。”
沈小夕皺眉說:“現在的關鍵問題是有人想我害你唐嬈,你對我說,你是不是認識那個女子?在去遊樂園之前在車裡你就很不正常,當時車外好像就經過那個女人,你是不是認識她?所以你纔會追上去?”
唐嬈沒想到沈小夕居然這麼問,她只能說:“我只是覺得她些眼熟。”
沈小夕聽着唐嬈這麼說,想到她看到那個女子時驚慌的樣子,忽然想起了唐嬈曾經對她說過她的夢,她想如果是這樣,那真是太可怕了。
俞雲川皺着眉,說:“你說那個女子穿着一條灑滿了罌粟花的裙子?如果我沒有猜錯,我知道她是哪個了”
“你知道?”
唐嬈驚訝地看向俞雲川,她沒想到俞雲川居然會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曾經她以爲那個女人只會是她前生的夢魘,今生再見也會是藏在暗處的箭,自已要時刻提防卻可能永遠也不知道去哪裡把她揪出來,誰知道俞雲川居然知道她忽然慶幸起對俞雲川說了剛纔的一席話,就因爲她對俞雲川的袒誠,讓她得到了意外的收穫
“她是誰?”
沈小夕比唐嬈還要焦急,她沒想到唐嬈夢中的人物居然真的出現在現實當中,那麼以後會不會結果也會成爲現實?她不要唐嬈有任何危險所以她比俞雲川還要焦急。
俞雲川說:“在美國華人圈中有個華人首富洛家,洛家有個十分受寵愛的小姐,名字叫伊麗莎白,據說她就十分的喜歡穿有罌粟花的衣服。”
唐嬈和沈小夕都驚訝的眼睛睜的更大了,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答案
“你說伊麗莎白?”沈小夕先叫了出來,她也是聽說過這個名字的,從前聽說過,就在昨天她也聽說過,“這個伊麗莎白家裡是不是有個助理,叫什麼傑克,中文名字李傑?”
俞雲川挑挑眉:“這我不太清楚,我也只是聽說過,事實上我和洛家並沒有來往,即使來往那也是爭鬥。我的義父和洛家有仇。洛家看來這次真的是伊麗莎白做的了我之所以能認出那弩箭就是因爲當時有人用它們來刺殺我混蛋那次就懷疑是洛家做的,只是沒有證據,看來真的是他們了”
俞雲川一張臉冷起來,丹鳳眼中寒光閃動,然後問:“你們怎麼知道伊麗莎白?還知道有什麼傑克?”
沈小夕說:“就在昨天我們在酒店門前還見到了那個傑克,他還把唐嬈認成了伊麗莎白。俞雲川,你可能不知道吧?唐嬈和那個伊麗莎白長的十分的像,像到有許多人都把她們兩人當成一個人難怪唐嬈你會覺得那個穿着罌粟花裙子的女子眼熟,因爲她和你長的一樣,連身材都一樣”
“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和唐嬈長的一樣?”
俞雲川有些意外,想到會有另一個人和唐嬈長的很像,他就感到非常的彆扭,在他的心中唐嬈就該是獨一無二的,何況那個和唐嬈長的很像的人和他還是對立的人,現在那個女人又對唐嬈不利,這就更讓他心裡不舒服了。
“難道就因爲唐嬈你長的和她非常像,所以她纔想要對你下手嗎?”俞雲川忽然想起了什麼,“我好像聽說過,那個伊麗莎白曾經對幾個少女下過毒手,傳聞那幾個女子有幾分和她長的相像。”
“我要打扁她那張臉我們家唐嬈長成什麼樣子礙着她了?既然不想和我們唐嬈長的一樣,那麼就毀容算了”
沈小夕怒氣衝衝地就要向外面衝去,這個時候魚頭從外面走進來,他的臉色有些奇異,看着唐嬈的臉,然後說出了一句話讓沈小夕成功地站住了。
“唐嬈,外面來了一個人,她說她叫伊麗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