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鵬徹底抓狂,臉色發紅,怒目圓瞪,騰地站起身,厲聲喝:“什麼叫友情之上,愛情未達,根本通通都是歪理,簡直就是不負責任既然如此,你們又何必訂那個婚,直接找個有共同語言的結婚豈不對雙方都好”
瞬間,客廳的氛圍充滿了火藥味。
水靈悠坐在沙發上,單手託着下頜,眨巴着如星靈動的眸子,漫不經心的遊走在大有掐架苗頭的秦鵬和全然不在乎的歐陽辰希身上,噗地一聲笑了。
這一笑不要緊,大家齊刷刷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她身上。
水靈悠莞爾一笑優雅起身,邁着娉婷的步子走到秦鵬面前,雙手扣着他的肩頭將他按在了座椅上,櫻脣悠悠而啓:“秦大帥哥,你上當了,知道麼其實,不止秦鵬,米蘇、孟博,還有如風,你們都上當了。”
娉婷的步子再次婀娜邁出,不過這一次走向的是金玲。
駐足而立,嫣然一笑,天籟般的聲音悠揚而起:“金玲姐姐,儘管我想不起究竟在哪裡見過你,但是我相信你絕對不是一個見異思遷、心有旁騖之人。因爲,人的眼睛騙不了人。”
稍作停頓,扭頭看向歐陽辰希一眼,脣角怡人而勾:“或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每次提到辰希的時候眼睛都在發光,就像夜幕中衆多璀璨的星星的最亮的那一顆,柔情和愛意更是不在話下,可是你剛纔提到你那位同事的時候,眼睛非但沒有閃亮,反而垂下了眼簾,這說明你剛纔那番話並非出自真心。”
垂眸抿脣一笑,下一秒鐘又完美的擡起。
如泉清澈的眸子閃爍着襲人的亮光,如花般嬌燦的笑洋溢在脣邊,絕美的臉頰一寸寸湊近金玲,直到兩人的鼻頭快要碰到,悠聲戲謔道:“金玲姐姐,你看小悠我說的對還是不對呢”
金玲垂下眸子,咬了咬脣,沒有應答。
水靈悠笑中蕩起邪魅,慢吞吞的遠離金玲,俏皮轉身,調聲道:“如果我沒猜錯,你說想找一個男朋友,不過就是想看看辰希第一反應,而你之所以選擇當着我們的面說是因爲我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頓時,秦鵬猶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張着嘴,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辰希,你的事情自己處理,我相信,你能處理得很好的。”水靈悠笑靨如花,雙手往身後一背,甚是俏皮的說:“季先生,這裡沒我們什麼事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季如風自然求之不得,勾脣一笑,起身,箭步追去。
接下來的幾秒鐘,客廳裡就彷彿瘟神從天而降一般,眨眼功夫便只剩下歐陽辰希和金玲兩人。
兩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先是一個抿嘴淺笑,另一個聳肩表示無奈。
沒有多久,兩人便不約而同的失聲笑了起來。
幾秒鐘後,金玲恢復常態,畢恭畢敬的說:“主人,靈悠姑娘太厲害了,金玲心服口服”
歐陽辰希勾脣一笑:“你的修行少說也有八百年了吧,憑你的法力都瞞不過她,這下你該知道她的眼睛和直覺有多麼厲害了吧”
“那,主人,金玲接下來該怎麼做”
“今晚,本座會送你去機場,澳洲改飛法國。”
“金玲明白了”
歐陽辰希伸手攤在金玲面前,溫柔一笑,聲音柔卻無情:“走吧,我的未婚妻,隨我回房間吧。”
金玲先是一愣,遂勾脣一笑,恭敬不如從命的將手伸了出去。
隨着關門聲的響起,客廳裡除了安靜就只剩下了安靜。
“秦鵬,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可悲”天台上,米蘇落寞坐在長椅上,笑得牽強而無力。
秦鵬離開欄杆,走到米蘇身邊,坐下:“爲什麼要這麼說”
米蘇勾脣苦笑一聲:“其實,你就算不說我也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還記得,我在公園被人打,辰希晝夜不眠衣帶不解體貼入微的在醫院裡照顧我,我就知道自己會無可救藥的愛上這個叫歐陽辰希的男人,所以當他對我笑,對我溫柔,對我不厭其煩的叮囑時,我就覺得自己像被泡進了用蜜釀的酒罐中,甜在口,會醉人的。”
秦鵬滾了滾喉頭,到嘴脣安撫的話因爲她笑中如泉涌的淚決堤而落止住。
“我不是感覺不到他不愛我,只是一直以來我不願意從自己給自己編織的美夢中醒來,因爲我是真的愛上了他,很愛很愛。”
“這些你有和他說過嗎”秦鵬心裡像是倒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說了和不說結果都是一樣的,與其一廂情願的被人瞧不起,還不如繼續做我的傲嬌公主,這樣最起碼還能爲自己保留最後一點點尊嚴。”說着,淚流滿面的她又笑了。
秦鵬抽出西裝衣袋中的絹花遞給了米蘇,說:“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歡是他,只是沒想到已經愛得如此深。”
米蘇沉默了。
大約五分鐘後,才說:“那是因爲我不敢愛你儘管你已經極度的剋制、隱忍,我還是看得出來,你愛小悠姐,不求任何回報的深愛着。”
秦鵬不禁一愣,隨即噗一笑,自嘲道:“這人有什麼樣的金剛鑽就應該攬什麼樣的瓷器活,這年頭聽說灰姑娘配王子的,沒聽說過天鵝配癩蛤蟆的,我秦鵬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米蘇拭了幾下淚,淺淺一笑:“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對我而言,沒有那麼重要了。”
“真的不重要嗎”說實話,聽到米蘇這麼說,秦鵬心裡還是挺難受的。
“秦鵬,你是個好男人如果對手是別的女人,我一定豁出去爭一爭,但這個女人是小悠姐,我就算豁出命去你管不住自己的心也無濟於事,不是嗎”
秦鵬不再言語,暗暗勾脣笑了笑。
笑米蘇的聰慧,更笑自己眼拙小看了她的心思。
這一刻,他下定決心,在不能完全管住自己的心之前,不再向她表達愛意,因爲如果這麼做了就是在褻瀆一個好女孩。
他長吁一口氣,緩緩站起身,起步向天台門走去。
站在門口,手握門把手,沒有按下,沒有轉身,沉聲道:“太太是無辜的,我希望你不要爲了我和辰希而怨恨她,如果你失去她這個好姐妹,你會後悔終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