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兩個小時,季如風焦躁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坐在機場的監控,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腦屏幕,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可提供線索的鏡頭。
奈何,首都國際機場太大。
哪怕具體到時間段和出口號,仍然是一件相當大的工程。
“季少,擎軒少爺派來接您的人已經恭候多時,要不我幫您在這兒盯着,您先和他們回去”
兩難的秦鵬不得已向老闆建議。
季如風抿着嘴,帥氣的面容上沒有任何表情,清冷的話語出口:“這個月的薪水你可以找你的擎軒少爺拿了。”
聞此,秦鵬馬上閉了嘴。
老闆的脾氣,他再清楚不過,自己倘若再多說半句,下一秒鐘就會被丟出去。
“回去告訴季擎軒,本少爺這邊有比見他重要一千倍的事情要忙,給他兩個選擇,一,把所有計劃推遲,二,當我沒回來過。”季如風神經緊張,緊盯着屏幕,稍作片刻停頓:“你們可以走了”
代表季擎軒來接機的是他的助理,聰明人一個,畢恭畢敬的微微一鞠躬:“如風少爺,我這就把您的話傳達給季總。在沒有得到準確的命令前,我們暫時不會離開,當然,我們也絕不會來打擾您。”
季如風沒有應答,雙眉緊蹙,緊扣在一起的雙手焦急不安的搓揉,緊盯着屏幕的雙眼彷彿塗抹了強力膠一般,半分不能移開。
希爾頓酒店vip總歐套房。
身後的房門剛剛關上,張誠沒有半分憐香惜玉的將水靈悠直接放在地上,脫掉外套嫌棄似得丟在了沙發上。
“你可以把臉上那玩意摘掉了。”說話間,人跟個大爺似得翹着二郎腿,一副高不可攀神情。
聲音清冷無溫,與之前的彬彬有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水靈悠彷彿沒聽到張誠的話一般,擡手優雅地拉了拉皺掉的婚紗禮服,覺得儀態沒有任何問題,這才舉步不緊不慢,神情淡然的走向另一張空着的椅子。
“在我們沒有正式成爲夫妻之前,你沒有權利命令我,我更沒有義務服從你的命令。”從容落座,脣角稍稍揚起,盈笑聲潺潺而起“不即使我們結了婚,你也沒有權利命令我。”
張誠全然沒料到水靈悠竟然會如此伶牙俐齒,以及她身上自帶着不亞於他的氣勢,不禁一愣。
“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你,母親也並未告訴過我,你叫什麼名字,而且說實話我也並無興趣。所以,我們不妨直接開門見山,用最快的時間瞭解對方的要求。”
“好啊既然如此,我張某秉着女士優先,願聞其詳。”
兩人儼然一副談判的架勢。
“我的要求很簡單隻有三條。一,婚後我會自會恪守本分,盡職盡責的盡我該盡的妻子義務,但,不要妄想我會爲你生孩子。因爲我不是生孩子的工具,相信你也不會喜歡這個孩子,最最主要的是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將來在後媽的教導下長大;二,該是我這個妻子需要露臉的場合,我會盡全力配合,但僅限正式場合,非正式場合一律不參加;三,你可以有自己的紅顏知己,也可以有自己的小情人,出於尊重,我希望你每次把她們帶到家裡之前,提前兩小時和我打招呼,我自會騰地兒不妨礙你辦事。”
“說完了”張誠微怒、挑眉。
“說完了”水靈悠很滿意自己井井有條的闡述,聽聞張誠的口氣,腦海裡畫面閃爍,急忙補充道“緊急加一點,杜絕一切家庭暴力”
即使眼前這男人的根本不可能是自己對手,但把話說在前頭,總歸無害。
張誠似笑非笑地盯着水靈悠,眼底的危險信號逐漸增加。
正在這時,房門被扣響。
張誠一句“進來”後,門被推開,走進了的是一隻小黑貓。
“小希,到姐姐這兒來。”水靈悠前傾身體,手臂伸出。
前一秒鐘還邁着貓步的小希得到邀請後,蹭的一竄,順着水靈悠手臂歡快的鑽進了懷裡。
仰着頭,眯着眼“喵嗚喵嗚”叫起來。
“謝謝你”水靈悠寵溺地撫摸着小希的貓頭,緩緩擡頭,毫不畏懼直面迎上張誠目光,笑得如花般嬌媚燦爛。
“小丫頭,還挺有魄力的嘛,你到底知不知道在和誰說話啊”張誠強壓的怒火眼看就要爆發。
水靈悠不慌不忙,從容依舊,嗤笑道“我未來的姐夫嘛”
張誠眼底凌光一閃,嘲諷道“看來你媽說的沒錯你就是個毫無廉恥心的賤蹄子。”
水靈悠哈哈大笑起來。
張誠不明所以。
“她果然是我親媽,一點都沒變想要我的腎救水清墨直說就是了,居然還繞着大一個彎子把我騙回來。”水靈悠愜意的撫摸着小希的背脊,脣角帶笑,櫻脣一啓一合,聲音卻冷到讓人不由得打哆嗦。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我都被騙了因爲我根本就不知道水清墨需要我身體一顆健康的腎,我所知道的就是隻有嫁給了你,你纔會慷慨解囊把腎捐給水清墨。”
說到這兒,水靈悠就欲哭無淚,原來時隔多年,她依然是被犧牲掉的那一個。
其實犧牲掉也沒關係,哪怕母親和她說真話,她都不會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悲催。
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殘酷到讓她對僅存的一點對親情的奢望都化爲泡影。
張誠試圖從水靈悠的話語裡找出一點說謊的成分,卻發現,她冷冷的話語下是掩不住的悲痛和淒涼。
“把你擬好的婚前協議給我吧”
張誠很是好奇:“你確定你要看”
水靈悠嬌笑:“hynot”
接過文件夾,水靈悠看都沒看,沒有半分猶豫直接提筆將約定事項全數劃掉,包括那些對她有好處的。
在最後一頁,筆唰唰唰舞起。
張誠大爲驚訝,一行清晰到不能再清晰的字映入眼底:可以捐腎,但絕不結婚
“送我去醫院吧我希望儘快手術,如果可以,我想讓我的小希能在手術室門口等着我。”
說着,水靈悠笑了起來。
至少,她還有小希。
“你就沒有其他要求嗎”不知怎的,看着水靈悠的無力,張誠竟莫名的心疼。
雖無力,水靈悠依然清晰的說着自己心底最真實的想法:“轉告我母親,就說水靈悠不會恨,不會怨,希望她將來的日子可以過得心安理得,噩夢裡不要有我。如果有機會再見,請讓她老人家當做不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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