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氣裡響起,周小璇光潔的面頰上出現幾個鮮紅的指頭印,周小璇被打的眼冒金星,卻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兩個一身黑衣的保鏢一左一右抓着她的手反扭在背後,讓她動彈不得。
夜天翔的牀伴加秘書正揮動着她白皙小巧的手對着她的臉頰左右開弓,她眼裡帶着惡意的笑,甩了幾耳光後,悄悄轉動左手的戒指,一個反手打過去,在周小璇的臉頰上流下一道長長的劃痕,鮮血瞬間流下來。
周小璇咬着脣,沒有吭聲,她只是淡淡地望着前方,眼裡沒有一絲溫度,如墨般漆黑的眸子裡,隱約帶着幾許譏諷和坦然,卻再也沒有傷心,或許一開始有過傷心,有過痛苦,甚至有過讓人無法呼吸的絕望。
但若是對一個人不在乎了,又怎麼會有絕望可言,有的只有無邊的冷漠和恨意,坐在豪華辦公桌前那個衣冠楚楚出類拔萃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可她的丈夫卻在知道她甩了別的女人一巴掌後,讓秘書扇她的巴掌。
這真的是一件很諷刺的事情,說出去大概都不會有人相信,但這卻是事實,耳光還在繼續,一開始還很疼,現在臉都已經麻木了,比臉更麻木的卻還是心,再忍忍就好,等離婚了,她就可以擺脫這個惡魔。
是什麼時候不把他當做丈夫來看待的呢,或許從一開始,她對端木溪惡言相向被這麼教訓了一通的時候,就已經產生了這個想法,又或者是在他把那些牀照泄露出去的時候,曾經短暫美好時光裡建立起來的愛意,像是鏡花水月一般。
周小璇忽然就已經想不起來,她是爲什麼會愛上這個男人,他帶給她的所有好都是虛假的,一切都只不過是爲了構築他的權利,成就他的事業,等她失去了利用價值,他的真面目就再也不掩飾的暴露在她面前。
五十下耳光打過後,秘書停下動作,正在批改文件的男子沒有擡頭,只是用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說:“我有讓你停下來嗎?還是說你想要代替她?”
秘書渾身一抖,雖然牀伴能打正宮是一件很得意的事情,但這也更能體現夜總的薄情寡義,她忽然對周小璇露出一絲同情,嫁給這樣一個男人,真的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幸好,她只是一個牀伴。
“等等!”一直沒有出聲的周小璇終於開口了。
“你怕了!”夜天翔冷厲地一笑,他無法形容早上看到報紙上週小璇打端木溪那一幕時,自己那滔天的怒火,那是他捧在手心都怕摔了的女人,卻被周小璇給打了,“你既然有膽子動她,就要有膽子承受怒火。”
“夜總教訓的是,只是我下午還要去陪李少,頂着這麼一張臉,我怕李少會不滿意,那樣的話,我還怎麼幫夜總談到城西那塊地轉讓的事情。”周小璇淡聲道。
她坦然的目光和嘴角扯起的弧度讓夜天翔一陣煩躁,原本看到周小璇那狼狽的樣子他以爲自己會很解氣,但真的看到了,心情卻並沒有好,反而更加暴躁,他甚至不知道那股暴躁來源於哪裡,只能加倍的毀滅眼前的一切。
“你爬男人牀爬的很順手嘛,真是個賤.人,一天沒了男人你就活不下去是不是?”
周小璇面色一白,渾身
一顫,真是可笑,夜天翔拿出她的逆鱗來威脅她去陪別的男人上牀,現在還反過來嘲笑她,真他媽的可笑,明明早就已經不在乎這個男人,早就不想爲這個男人做的事情傷心,可是依舊忍不住內心的悲涼。
他在嘲笑她的時候,是不是忘記了,她是他的妻子,他們到底誰更可悲一點,周小璇死死咬着脣,纔沒有讓自己失態,一個月的時間,她需要忍耐,而不是惹怒這個男人,只要他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她什麼都可以忍,爲了孩子,她什麼苦都可以吃。
“……夜總教訓的是,我就是一個賤人。”周小璇艱難的說出這句話,可以的話,她更想大罵這個男人。
“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就你這種賤.貨還想要無憂的撫養權,我覺得我需要再考慮一下。”面對周小璇平靜的自貶夜天翔更加難受,充滿攻擊性的話脫口而出,他站起來,走到周小璇面前,伸手託着她的下巴,原本清秀可人的臉腫起老高,還有一道重重的劃痕,他不自覺地皺起了眉。
“夜總是不是忘記了,是你拿女兒的撫養權來威脅我去陪別的男人上牀的,你可真大方啊,親手給自己帶上一頂帽子,我瞧着,真漂亮,綠油油的,像是最上等的翡翠,我周小璇鮮少佩服一個人,你是第一個,你知道是因爲什麼嗎?因爲你的無恥。”
明知道不該在這個時候惹怒他,可是就是忍不住,無憂是她心頭肉是她的寶貝,哪怕是失去一切,她也不想失去她的孩子。
一句話像是將最後一塊遮羞布給撕開了一樣,讓夜天翔徹底失去了理智,他狠狠地將周小璇摜在地上,怒吼道:“都給我滾出去!”
辦公室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夜天翔已經撲到周小璇身上,他瘋狂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動作粗暴的壓根不像是在做一場愉悅的運動,而是一場暴行,劇烈的疼痛讓周小璇幾乎暈倒,她死命咬着脣,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像是在向不公的命運做最後的抗爭,她不能認輸,也不會求饒,更不會哭泣,那些軟弱的東西並不能帶給她好處,只會爲這一場酷刑增添一點調劑品。
包裡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沒有人去管,周小璇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直到手機響第三遍的時候,她才終於開口了,聲音裡帶着壓抑的顫音,“那是李少明的電話,已經打第三次了,夜總,如果你想要那塊地的話,至少先讓我接電話。”
夜天翔居高臨下地望着周小璇,忽然閃電般的收回了手,同時放開鉗制她的手逃一般的衝進洗手間,冰涼的水澆在腦袋上,夜天翔總算有些清醒,他到底再幹什麼?爲什麼要做那些事情?他不想的。
周小璇平靜地穿上衣服,有些事情經歷太多之後,也就習慣了,只是爲什麼還會這麼痛。
夜天翔整理好情緒走出洗手間,周小璇已經收拾好一切,她晃了晃手機,漠然道:“李少約我去四方會所,我已經推到下午,你要是氣出完了,我需要去收拾我的臉,覺得不夠的話,我建議你換個看不出痕跡的方法,畢竟,夜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這樣被人拍到,對你也不好。”
“滾!”夜天翔將手邊上的一疊報紙劈頭扔過去,夾在中間的筆打在周小璇的臉上,讓周
小璇的臉又增加了一點傷口,夜天翔手一頓,還想要說什麼,周小璇卻再也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一臉冷漠地拿起放在一邊的包。
她從裡面拿出一副巨大的墨鏡,幾乎遮住了她大半個臉,又把紮起來的頭髮散下來,從容的轉身離開,就好像一開始就明白自己會遭受什麼待遇一般。
這個動作讓夜天翔心裡一堵,他覺得自己做的沒錯,爲了小溪做這些都是值得的,可是看到周小璇不哭不鬧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她,心裡又各種不適。
“偌,這個給你!”蘭梨將一張紙片遞給程冽。
“發票?要我報銷什麼?”程冽以爲是蘭梨在某個大型購物場所的簽單,拿起來一看,才發現是一張捐款單子,不多不少正好五十萬,“真全捐了,你就不知道給自己留點。”程冽十分意外。
“別給我說什麼你視金錢如糞如之類的蠢話,我是不會相信的。”
“沒錯,我就是視金錢如糞土啊,但是我喜歡的是糞土。”蘭梨眨眨眼,笑的落落大方,一邊優雅又快速的消滅眼前的水果,順便也沒有落下程冽,不時給他剝一些葡萄放在碟子裡。
“那你還都捐了,五十萬你寫上我的名字,讓圈子裡的人知道,還要笑我小氣。”程冽看看捐款憑條,跟蘭梨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簡單的說,就是蘭梨從他這裡要了五十萬,拿去捐給災區,還沒有她什麼事,做了個白跑腿的。
“程氏財團前天不是捐了五千萬,新聞上這兩天天天都在報道,誰敢笑你大少爺,敢笑的滅了他,至於我喜歡錢的問題,那都是你的錢,關我什麼事,我自己又不是沒有掙錢。”蘭梨頗爲不解地看看程冽。
女人要是失去了經濟獨立,就變成了男人的附屬品,做程冽女朋友雖然爭取到很多資源,但她有演技,能演好片子是她的本事,至於花程冽的錢,還是算了,她會有一種跟他在一起嚴重不對等的感覺。
“你現在兜裡有多少錢?”程冽不由開口問,笨女人最近好像出門連零食都沒有買過,沒錢還這麼囂張。
“哦,我看看,還是一百八十三塊兩毛錢。”蘭梨拿出錢包認真的數了一遍,在手指頭上掰來掰去,隨後笑道:“啊,嘛,每天跟林姐和雪兒蹭早餐或者多蹭幾頓午餐的話,我說不定還能剩下一百塊,感覺自己棒棒噠。”
程冽吃着葡萄感覺不是味道,她沒錢嗎?上次鬧彆扭跟林若華借錢的時候他就不說了,最近居然還跟張雪兒借生活費,搞的這個小小的助理一看到他就滿眼怪異的神色,“你沒錢幹嘛不告訴我?”
“我有手有腳,又不會餓死,告訴你幹嘛,這芒果真甜,還是小-核的,我得多吃點。”蘭梨快速轉移話題,淨手之後剝了一個葡萄堵住程大少的嘴巴,不準備在這個話題上糾結。
該死的笨女人,怎麼就這麼倔強,這麼執着,程大少臉色臭臭的,在蘭梨的伺候下吃了些水果之後,又釋然一笑,這就是他的小梨子,她總是最特別的,讓他想要了解她,想要知道她的全部。
“你怎麼會忽然想到要給南部災區捐那麼多錢?”捐了錢又不署自己的名,笨丫頭做事有時候總是讓他猜不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