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涼爵心中一緊,娶了一個精明的老婆,有時候也不好,你說了一點點的謊話,都會被她發現,幾乎沒有隱私。
“你想多了,一定是我喝了不少的酒,好幾種摻和在一起,你產生了錯覺。”
傅涼爵的眼睛有些心虛的避開了冷婉,深怕被她看出了破綻。
可他越是這樣,冷婉心中越是懷疑,“傅涼爵,你要是今天不將事情說清楚,我就不睡覺了,給奶奶打電話,說你欺負我。”
冷婉耍起了賴皮,嘴上說着,手上動作更快,竟然真的拿起了電話,準備撥出去。
傅涼爵真的沒想到她會出這麼一個殺手鐗,依照奶奶現在對冷婉的重視程度,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直接殺過來,別說睡覺了,光是審問都夠他一受。
都說這個世界上最難纏的是女人,以前傅涼爵不信,現在算是深有體會。
男人快速的從冷婉的手中搶下手機,乾笑了兩下,輕聲的解釋,“這麼晚了,還是別打擾奶奶了。”
冷婉聽了他的話,雙眼微微的眯了眯,雖然沒出聲,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別想就這麼糊弄過去。
傅涼爵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自然,輕聲道,“今天下午去拳管練習的時候,略微的走神,受了點傷,我怕你擔心,所以才說了謊!”
“真的?”
“真的!”
冷婉的眼神異常犀利,盯着傅涼爵的目光看了很久,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那顆提着的心,略微的放鬆了一些。
傅涼爵本以爲沒事了,誰知冷婉卻突然一個躍身,跑到了他的面前,直接掀翻了他身上的被子,乾脆利索的脫去了傅涼爵身上的浴袍。
“老婆,你別這樣,咱們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小心傷了寶寶們。”
冷婉輕輕的皺了皺眉頭,“誰讓你不說實話,真當我是三歲的孩子,隨便糊弄嗎?”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男人的身上哪裡只是一點點的小傷。
手臂上,胸前,大腿上,到處都佈滿了傷痕,要不是冷婉經歷過太多的事,對這些外傷見怪不怪,一定會被嚇到。
尤其是手臂上,還有一個明顯的淡黑色印記,如果冷婉沒有猜錯那是因爲中毒之後,清理過留下的痕跡。
這個男人哪裡是去打拳了,分明是拼命去了。
今天那些人鬧事,聽說其中有一個男人自己弄了一批帶毒的飛鏢,還傷到一個人,看傅涼爵這個傷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飛鏢射中的,這個男人瞞着自己的事情還真不少。
眼看着冷婉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的傷口處,一言不發,傅涼爵心中緊張到了極點,心中大叫了一聲糟糕,輕聲的開口,“我今天……”
“傷成了這樣只簡單的處理一下怎麼可以,還敢喝酒,真是不想要命了!”
沒有多問一句,冷婉憤憤的瞪了男人一眼,快步走到了旁邊的房間,從醫藥箱中拿出瞭解毒劑,藥膏和紗布,重新回到傅涼爵的身邊。
再次看了看男人的傷口,她臉上的擔心越來越多,不住的搖頭,“你手臂上的毒雖然清理過了,但是還是要加小心,這裡是我從軍長那邊討來的解毒散,整個軍只有一瓶,你敷一些上去,黑印會立刻消失,至於你身上的傷,我再幫你擦一遍咱們傅氏新研究的療傷藥,應該也會好很多。”
冷婉不是個多事的人,她只是生氣,傅涼爵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眼看着就要當父親的人了,受了傷還敢喝酒,簡直是不要命了。
有些事男人不在乎,可自己在乎,傅涼爵要是真的受傷留下了後遺症,最後受苦的還是他們母子幾個。
冷婉的動作很溫柔,也很仔細,裡裡外外的爲傅涼爵檢查了一遍又一遍,那柔軟的小手在男人的身上慢慢的劃過,帶着淡淡的清香,傅涼爵突然覺得她纔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靈丹妙藥,被她處理過的傷口,竟然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這之前明明是痛的他只想罵人。
有老婆的感覺真的很好,有人關心有人問,受了傷也不用自己獨自躲在一邊黯然神傷。
那幫臭小子可就沒有自己這麼幸運了,一個個的都沒有結婚,說不定今天晚上疼的睡不着覺。
見傅涼爵走神,冷婉輕輕的在他的面前搖晃了一下手臂,本來想要換回男人的注意力,誰知肚子裡的孩子突然踢了她一下,冷婉的手直接落到了傅涼爵的脣上,變成了她去挑逗男人。
這下子笑話鬧得有點大,傅涼爵的臉變得火熱起來。
“老婆,我知道你忍的很辛苦,但是爲了肚子裡的三個寶寶,你還是再忍耐一下吧,只是幾個月的時間而已!”
冷婉的臉上閃過一絲古怪,心裡不明白,男人到底在說什麼,忍耐,她有什麼需要忍的。
腦子中有靈光一閃,在聯想到剛纔的動作,突然她明白男人話語中的意思,輕輕一拳打在男人的身上,眼神中充滿了尷尬,“虧你想的出來,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天天總想着牀上這點事。”
“難道我理解錯了,你剛纔……”
“我只是想要拉回你的注意力,哪是你想的那樣!”
冷婉沒好氣的白了男人一眼,將剩下的藥膏和紗布送回了醫藥箱。
溫暖的話語,關心的眼神,望着女人那依舊纖細的身影,傅涼爵的心中產生了一絲愧疚,其實他剛纔只是在故意轉移話題罷了。
傅涼爵害怕冷婉問起自己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他不能告訴冷婉具體的情況,卻又不想欺騙她。
夜涼如水,皎潔的月光緩緩的傾灑進房間,傅涼爵緊緊的將冷婉抱在懷中,明明兩個人貼的很近,可他卻感覺到冷婉的手很冷。
“對不起,我不該瞞着你!”
傅涼爵在冷婉的耳邊輕輕的低語,不知道是在跟自己說,還是在跟冷婉說。
冷婉的眼眸中悄悄劃過一滴淚水,一雙手緊緊的握住男人的手。
如果可以說,傅涼爵肯定早就告訴自己了,他有他的難處,冷婉相信男人不會是故意騙自己的。
傅涼爵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其實他一直不說,除了因爲身份特殊之外,還有另外的一個原因。
冷婉現在是孕婦,他不想因爲自己的事情讓她受到傷害,不知道,最起碼不會露出任何的馬腳,也沒有人會找上她。
他現在受一點委屈,卻保證了他們母子四人的安全,值得!
經過昨天那一情景,顏妍今天又來找了冷婉,帶她去範雲熙那裡再次檢查了一下,確定昨天的那個動作之後,冷婉並沒有受傷,她才真的安心。
冷婉輕笑,“都說了沒事,我自己的身體還是清楚的,就你瞎緊張。”
顏妍沒好氣的白了好友一眼,冷哼,“我能不緊張嗎,你都不知道自己當時的速度有多快,我一個正常人都受不住,更何況你這個孕婦。”
冷婉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正常的一個沒有飈過車的人,遇到那樣的事情,很容易嘔吐。
可冷婉卻不一樣,她到底是接受過特殊的訓練,有很好的底子,就算她現在懷孕了,可基本的技能是沒有喪失的。
她的身體早就適應了這樣的快節奏,昨天的那些動作只是平時運動量的三分之一,就算是懷孕了,她還是可以做的。
顏妍還真的把她當成和其他的孕婦一樣,是紙做的,碰不得,摸不得的。
範雲熙也聽說了昨天的事情,爲冷婉捏了一把冷汗,“你還是小心點,你懷的是三胞胎,要是不想肚子裡的孩子有事,我想你還是少做哪些危險的事。”
“看看,現在連範醫生也這麼說了,就證明我之前的緊張是有道理的。”
顏妍抓住雞毛當令箭,輕聲的說道。
“好了,你們一個個的說的都對,就我錯了,行了吧,以後我會注意的。”
冷婉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輕輕的點了點頭,別看她說的隨意,其實心中卻比誰都認真。
對於小孩子的事情,冷婉從來都沒有馬虎過,很多動作看起來好像莽撞胡來,卻都是她事先計算過的,自己的身體可以承受的範圍。
範雲熙知道冷婉的爲人,多餘的話沒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