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可沒有廢話繼續聽他抱怨,切斷電話之後,他緩步來到之前聾啞人暫住的地方。
這裡面簡單的可怕。除了桌子和椅子之外什麼都沒有。裴凌悄悄的合上眸子,他當初會選擇這個人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爲他是那場爆炸最後唯一活下來的人。
事實上雲逸白他一直都沒有放棄要尋找當初到底是誰要傷害他,在爆炸之中他找到了一個殺手的屍首,但是很少有人用自己做人肉炸彈。也是因爲如此,逸白纔會把人放在他身邊,就是讓他保護這個施靜和孩子。沒想到,還是出事了1
那麼是誰呢??
三個小時之後少祈來到島上。他真的是開着戰鬥機來的。順便借用了軍用航線才能這麼快!
“出了什麼事?”能讓裴凌變臉的肯定是大事。
裴凌一邊上飛機一邊和他解釋,他三言兩句之後便把事情解釋清楚。
“不見了?!怎麼可能?沒有工具她是不可能離開這裡的!”這裡的開發有他的功勞,他當然知道這一點。
裴凌正色的看了他一眼,“事實就是如此!”他的眼裡有指控。“人,是你送來的。你給我一個解釋!”聾啞人是當初爆炸救下的人,扔給裴凌*了許久這纔在島上看房子。沒想到會出事!
兩人疾步上了一架直升飛機,裴凌臉上的溫和已然消失不見,換上的是一片肅然和冷酷。吩咐機長,“中國。”機長什麼都沒說直接轉向。
裴凌看着少祈,“我已經和逸白說過了,不過是凌少陽接通的。現在去請罪還來得及吧?!”人家的女人和孩子交給了他。現在他給弄丟了,請罪是難免的。自己去好過他找上門來吧?!裴凌心中暗忖。
“確定是那個人做的了嗎?”少祈殘冷的聲音帶着殺意。
“基本上可以確定了!不知道他那邊會做什麼?”裴凌的聲音裡透漏着隱隱的擔憂。畢竟那人不是別人啊!
冷麪少祈沉默這沒有說話!
幾個小時之後,直升飛機在中東的某一個私人機場停下,雲逸白下了飛機之後直接被人請到了一座豪華的莊園。早先在飛機上,少祈在送他到地方之後就安排到另一架飛機上伺機而動。這是防止他真的出事了,他能快速找到他。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陣仗,偌大的莊園馬路上,整整齊齊的兩排西裝革履的男人,統一黑色西服,腰間黑色的短手槍,冷笑着看着眼前的情景他冷笑一聲。伸手隨意在一旁的花園上點了幾下。
當一位明鮮靚麗的女人出現在他的視線的時候,雲逸白就知道眼前這個已經逐漸開始越來越清晰的女人之後。就是自己目標之中的人物。
女人優雅的站起身,上揚的嘴角掛着勢在必得的眼神,當雲逸白停下腳步在她面前站定,她雙手環胸挑釁的看着他,“雲逸白,你把我送進去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一天,我還能活着出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因爲陷害施靜被雲逸白聞少覺等人送進監獄的藍婷。
雲逸白雙手環胸,冷睇着她,“的確沒有想到,是誰放你出來的?!”
藍婷噬血一笑,美豔的臉龐上帶着隱隱的冷寂,“你知道嗎?我在牢裡裝瘋賣傻了三個月,終於被精神醫生確定爲精神病,然後又在精神病院待了幾個月,我才走的出來。你知道這段時間裡,我是怎麼度過的嗎?我絕對不允許有人在傷害我之後還活的好好的!”她瘋狂的說着。
忽然,她仰頭大笑起來,“雲逸白,坐上輪椅的滋味,很不好受吧?!即便如此,也不及你們傷害到我身上的每一寸!”
原來如此!
因爲已經解決了藍婷,雲逸白並沒有特別注意這個人物,倒是沒有想到她卻成爲了他最容易忽略的那個人!
雲逸白不動聲色的開口,“你這麼直白的告訴我,就不擔心,再一次被我送進去?”
“這裡是我的地方,你以爲你進的來,還能出的去嗎?”藍婷自負的說着。
悶笑從雲逸白的胸膛裡溢出,他隻手撐着額頭,笑的輕鬆,“藍婷,你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的對手是誰?”
“我不管你是誰,我都要報復你!只要有錢,什麼人我請不到!我要——”她的話沒說完,就看到雲逸白慢條斯理的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雙腿交折,雙手放在膝蓋上,愜意的神態,絲毫沒有因爲眼前的狀況有所改變。
心裡一驚藍婷目不轉睛的看着她,“你不怕?!”
“你不是說了嗎?有錢什麼人你都請的到,你覺得是藍氏有錢,還是我雲逸白有錢?。”他沒有說雲氏的名義,只是單單說他。
藍婷自負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崩解。
忽然無視掉她眼底的露怯,雲逸白口氣森冷恐怖的開口,“施靜在哪裡?!”
藍婷某種閃過一絲的困惑,“施靜?!”接着她笑了起來,“她怎麼了?”
現在藍婷似乎有一些瘋狂。看到吃呢乾淨傷害過自己的人如今不見了,她的體內涌出的都是興奮。
從藍婷的眸子裡,雲逸白看的出來,不是她做的!
但是當初的爆炸是她。而那個聾啞人也應該是她的人。她卻不知道?!
幽深鷹凖的眸子驟然冷了下來,當下起身不再留戀的轉身要求。
“站住!”藍婷大喝一聲,“你當這是什麼地方,你想走就走!”
雲逸白佇步回身淡笑,“我想走,可能你還真攔不住!藍小姐,恐怕你又要進去的!”他的話音一落,莊園內立刻涌進來不少清一色的軍人,其中打頭陣的就是許久不見的宗政。
不再回頭去觀察藍婷的神色,雲逸白漠然轉身離開這座莊園。一上飛機,就看到了刻意討好的一張笑臉,當下他想也沒想的一拳揮了上去。
裴凌吃痛的站在原地,揉着被打偏的臉,嘴角已經溢出了一絲陰紅的鮮血。他卻沒有說什麼。
“你怎麼跟我保證的?!”雲逸白緊繃着下頜一字一頓的說着。
“我會給你交代!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去找她了?”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液,裴凌正色的說着。“你很清楚,你帶施靜去了什麼地方,只有一個人知道。到現在,你還不想去面對嗎?”
雲逸白繃緊俊臉,沉沉的望着蔚藍的天空,整個人全身散發着懾人逼迫的氣息。
他把施靜送到裴凌那邊,就是因爲擔心自己這裡的大動干戈會牽扯到她的身上,如果換做是之前,他沒有任何反對,但是現在不同。
他說過,從施靜不顧生命危險也要通知他的那一瞬間開始,他就不會允許她再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尤其是,她現在還懷着孩子。
“我不想打擾你。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施靜現在懷孕還不到三個月,正是危險的時候,經受不了一點的危險。”裴凌忍不住出聲提醒說道。說話的時候扯動了嘴角的傷,他齜牙咧嘴的。
雲逸白垂在身體兩側的手驟然握緊,依然繃緊了臉龐什麼都不說。
“什麼時候,你連這點判斷力都沒有了?”一向很少說話的少祈忽然出聲,卻是字字如珠。
良久之後,雲逸白的聲音傳了過來,“讓我單獨和她談!”
裴凌和少祈相視一眼,兩者同時點點頭,在等候飛機降落的時間裡,整個飛機上都充斥着冷漠沉寂的氣氛。
一個人開着車雲逸白第一個來到的目的是逸清的目的前。一個人靜靜的站在疫情的面前,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做,就這麼站了三個小時,任由清冷的風吹在他鋼鐵一般的身體上,絲毫不動。
放肆的車速以及刺骨的風吹在他的臉上,雲逸白冷峻的臉龐上面無表情,讓人看不清楚思緒。
乍看到忽然回來的雲逸白,老黃整個人興奮了起來,“大少爺您回來了?夫人很想念您呢!”
雲逸白默不吭聲的越過他進了屋內。
雲母依然是那麼的優雅端莊的坐在沙發上,看到兒子出現,她的眸子裡閃過興奮,旋即被壓了下來,淡聲開口,“怎麼回來了?”
雲逸白冷冷的看了一眼四周,接着對老黃說,“今天,放你們一天假,五分鐘之內,全部離開這裡!”
“大少爺!”老黃有些驚訝。
“滾!”雲逸白怒吼。
老黃深深的看着這個有些陌生的大少爺,他垂頭轉身離開。
母子二人就這麼靜靜的,靜靜的相視了五分鐘之後,別墅裡的人全部離開了。只剩下雲母和雲逸白。
長久的沉默讓兩人都不忍心打斷,雲母輕柔的開口,“出了什麼事?你怎麼會這麼暴怒?”
“我以爲,我身邊的任何事,媽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雲逸白幾不可聞的聲音清楚的傳進雲母的耳中。
“媽媽老了。”雲母示弱的開口。
“媽,告訴我,她在哪裡!”雲逸白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鷹凖的眸子深深的看着他的母親。
熟悉又陌生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