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頓時語塞,明知道她剛纔幹了件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兒,可這種關乎尊嚴的問題,她必然不能改口……
“那個,你不用過去解決問題嗎?”
白景軒偏頭瞥了一眼蘇淺淺,清冷的月光下,他只看得見她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腦海中卻自動浮現出她糾結的小表情。
“不去,蕭黎會解決,後勤帶了備用帳篷。”
蘇淺淺頓時欲哭無淚,一想到自己這種羊入虎口自尋死路的做法,就差點被自己給蠢哭。
第一次她從酒店醒過來的時候,恨不能自己在醫院躺了一夜,第二次在蘇家那個奇怪的小隔間裡,她恨不能從來沒去過那兒……
這一次,她估計明天可以直接放棄漂流了吧?
看着近在眼前的越野車,蘇淺淺忽然停住腳步,怎麼想她剛纔都不該衝動自取滅亡的!
“怎麼了?”
白景軒回頭看她,月光下他的臉顯得有些模糊,五官和身形都只能看到一個輪廓。
“哦,我在想瑟琳娜自己會不會有事,不然我去跟她住房車……”蘇淺淺絞着運動服的衣襬,垂着腦袋小聲道。
雖然她並不討厭跟他在一起,可是那種事她也喜歡不起來,被他折騰得半死不說,某些地方還很不舒服。
“嗯?好,我送你過去。”
白景軒點點頭,又朝她走回來,語氣似乎沒有什麼不悅。
蘇淺淺詫異地張了下嘴,眨巴着眼睛看白景軒,雖然她看不清楚他現在的表情,可是他居然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走啊?怎麼了,捨不得我嗎?”
白景軒的笑聲低低地在蘇淺淺耳邊響起,手自然地往她腰上一帶,兩個人立刻調轉了個方向面。
“那、蕭黎晚上住哪兒呀?”
蘇淺淺有點糾結地扯了下他的袖子,像個撒嬌的小孩兒一樣。
白景軒輕笑一聲,調侃道:“房車啊,你跟瑟琳娜睡牀,他就坐板凳吧。”
“……”
蘇淺淺頓時無語了,不過想到瑟琳娜現在可是個孕婦,心裡也糾結了起來,小聲道:“那我不去了,太不厚道。”
“你也覺得這樣不厚道?怎麼沒想過你這麼扔下我不厚道?說好的好身材呢?”
白景軒忍着笑繼續逗她,這小丫頭簡直不要太呆萌,把他當成洪水猛獸了麼?
蘇淺淺頓時臉一熱,後退一步道:“我說什麼了嗎?大叔你能不能單純點兒?”
“噗!”
白景軒捂着肚子笑噴,沒好氣地把蘇淺淺攬進懷裡,直接抱上了車。
“喂喂喂,你放我下來!”
蘇淺淺踢了踢腳,但是車裡的空間太小,她也不敢太用力,萬一真的踢到什麼要害部位她可負不起那個責……
“閉嘴!你是嫌這邊人少嗎?”
白景軒無語地看了一眼蘇淺淺,眸子裡帶着幾分薄怒,他又沒打算怎麼她,叫什麼叫!
蘇淺淺一愣,靠坐在角落看着白景軒脫她的鞋,半晌才委屈地撇了下嘴,“我也不是想躲着你,只是那什麼很不舒服……”
“嗯?”
白景軒扔下手裡的鞋,目光疑惑的轉向蘇淺淺的臉,巴掌大的小臉紅撲撲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還透着可憐兮兮的淚光。
“就是、就是後面幾次……”
蘇淺淺被他看得恨不能挖個地洞鑽進去,直接扯過來小毯子捂住了臉,她真是瘋了吧,居然跟一個不知節操爲何物的傢伙討論這種問題!
本來白景軒不明白她到底想說什麼,可是看她說完話的反應,直覺地挑了下眉,難怪她剛纔突然說要去跟瑟琳娜住房車!
“腳伸出來,鞋子踩在椅子上了。”白景軒努力忍着爆笑的衝動,故意冷冰冰地道。
蘇淺淺見他真的生氣了,想把毯子拉開縫隙觀察一下敵情的心思又及時收住了,乖乖地把穿鞋的腳伸了出去,“哦……”
白景軒把她的鞋放到角落裡,想了想還是把車上了鎖,畢竟還有一個下手的人沒找到,他不得不多注意。
車門反鎖的聲音把蘇淺淺嚇得一顫,心裡瞬間有種想先死一會兒的衝動,捏着毯子的手上都是汗,臉漸漸地燒到了脖子根。
“你打算就這麼呆到天亮?不怕喘不過氣?”
白景軒隔着毯子拽了拽蘇淺淺的手,卻一點兒力都沒用。
“那個……你先關燈……”
蘇淺淺悶悶在毯子裡不動彈,她覺得自己快要熱瘋了,可是想到現在的尷尬處境,就沒擡頭勇氣看他。
“你現在困了?關了燈你不害怕?”
白景軒幾乎快要笑瘋,雖然他剛纔還覺得她誤會自己有點兒鬱悶,不過這會兒似乎這小狐狸有別的想法?
蘇淺淺聽着他一本正經的聲音,心裡糾結得要死要活的,可是一想到她給自己挖的大坑,咬了咬牙露出兩個大眼睛來。
“讓你關燈你就關!不然、不然……”
“不然怎麼?”
白景軒幾乎要笑抽,不過他不得不承認,他家小狐狸這麼可愛,似乎不下口不正常。
蘇淺淺氣鼓鼓地嘟着嘴,委屈的小模樣又來了,聲音也帶着幾分挫敗感:“你就知道欺負我是吧?無證上崗不需要培訓麼?”
“噗!”
白景軒忍着要笑瘋的衝動,一本正經地點頭道:“那小狐狸得先給我培訓的機會才行啊,不然怎麼辦?”
看着白景軒欠揍的笑,蘇淺淺突然覺得很火大,但是除了狠狠地磨牙之外,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拿他怎麼着……
“可是你能不能找別人培訓?”
白景軒算是被蘇淺淺奇葩的邏輯搞懵了,他錯愕地看着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然後再回想剛纔她說的後面幾次,似乎反應過來她的意思了。
“我、我的意思是說,我沒有不喜歡你,那什麼也可以接受,可、可是你能不能儘量不要……”
天真的蘇姑娘以爲,做那事兒一定會給她帶來身心的摧殘,每次腰痠背痛腿抽筋整個人都要散架的感覺,她一點兒也不喜歡!
“爲什麼?理由呢?”
白景軒撅着嘴,學着蘇淺淺平時撒嬌的表情,氣鼓鼓的模樣忽然很萌。
“因爲我的骨頭都要散架了,而且第二天會很不舒服。”
蘇淺淺心裡頓時有種罪惡感,彷彿自己親手扼殺了一個大好青年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