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曇發瘋一般撲向林琛,拳腳都朝他身上招呼,半點兒也沒有心慈手軟。
“夏曇!你住手!”
白景鈺忽然掙脫蘇淺淺的懷抱,衝向了發瘋的夏曇,儘管她不明白林琛那些話的意思,但是她不希望任何人因爲她受到傷害。
夏曇微微頓了下,娃娃臉面無表情地轉向白景鈺,語氣只剩下嘲諷:“白小四,你的眼睛是瞎的嗎?這個人就是個騙子,你知道了還想跟他在一起?還護着他?”
白景鈺擋在林琛面前,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絕望道:“我就是因爲瞎,纔會毫無自尊地追在你身後這麼多年,怎麼?現在我不稀罕你夏曇了,看上別人又怎麼樣?誰也管不着我!”
林琛狠狠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痕,把白景鈺拉到一邊,眼神挑釁地看着白老爺子:“只要你不點頭,我什麼都不會說,但是你沒資格繼續傷害小四,她只是個無辜的孩子。”
夏曇的拳頭再一次揮出去,他不管這個林琛居心叵測到底是爲了什麼,也不管白小四到底多恨他,他都不會眼睜睜看着她和這樣一個混蛋在一起……
“夠了!你們都住手!”
白老爺子的臉色難看到極致,盯着白景鈺的臉看了三秒,捂着胸口坐了下來。
整個屋子裡,似乎只有白景辰和方瑾瑜還保持着鎮定,也只有她們倆兒看起來和這些事情無關。
其實,事實並不是這樣。
“呵呵,怎麼?您還想拿什麼來威脅我?這麼多年過去了,除了變老之外,您似乎一點兒也沒有改觀!”
林琛嘲諷地睨了一眼白老爺子,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和之前一樣,他只是把白景鈺拉到身後,絲毫不在意站在他面前發瘋的夏曇。
因爲,夏曇根本就沒資格多管閒事!
白老爺子的臉色慘白,眼神卻帶着無盡的悔恨和痛苦,只是當他看到白景鈺完全不理解的表情之後,心痛再次席捲而來,白家幾百年的基業,真的要散在他手裡了嗎?
“你們都坐下,我有事情要宣佈。”
從白景鈺開口之後,老爺子的怒氣就衝着小四和林琛去了,可是這根本說不通!
白景軒察覺到氣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原因來,只能拉着蘇淺淺先坐下,這些事一件件地解釋清楚就好。
“白景辰,管着你未婚夫,如果你沒本事管,就換別人!白家有的是適齡聯姻的人,隨便哪一個都比你聰明能幹。”
白景鈺滿臉怒氣地瞪着白景辰,夏曇發瘋她卻不吭聲,一動不動地看戲,到底幾個意思?
“白小四!”
夏曇看着白景鈺,彷彿這段日子壓抑的憤怒都噴薄而出,卻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不是嗎?
只是,她現在不再稀罕他了,他做什麼又有什麼意義?
“你閉嘴!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有資格對着我大吼大叫?你以爲你五年前劈腿跟人結婚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以爲你做的那些事情神不知鬼不覺,我白景鈺一輩子都只是個傻子?”
白景鈺吼道,壓抑在心底五年的秘密,全部都說了出來,雖然她根本沒想過自己會真的說出來,但是最終她還是這麼做了。
就算她胡鬧又怎麼樣?所有人都只會逼她,就因爲在衆人心裡夏曇是完美的,而她白小四的感情和真心就活該被人一次次踐踏!
“……”
白老爺子的表情也很震驚,到了嘴邊的話頓時又收了回去,眼神盯着林琛看了好幾遍,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你什麼時候……”
夏曇的表情顯然也很震驚,娃娃臉上沒有半點血色,連說話的聲音都帶着顫抖。
“你們繼續,愛怎麼鬧怎麼鬧,別扯上我!”
白景鈺拖着林琛就往門外走,經過夏曇面前的時候還狠狠地朝他肚子踹了一腳,似乎在爲剛纔他打林琛的事情報復。
客廳裡的人都陷入不同程度的驚訝,卻沒有一個人有出口挽留白景鈺的意思。
因爲,所有的事情都已經亂套了!
白老爺子看着林琛和白小四漸漸消失的身影,緩緩地閉了下眼,果然,這個孩子是白家的人,永遠都不會忘記報仇……
“爺爺,您是不是先解決小四的事情?”
白景軒揉了下眉心,他雖然知道小四和林琛根本沒什麼,但是林琛維護小四卻很奇怪,並且老爺子看那小子的表情根本不像是陌生人!
“夏曇,你自己解釋。”白老爺子瞟了一眼麻木的白景辰,搖了搖頭。
本以爲夏曇是個好孩子,就算小四跟他鬧彆扭,兩個人也還有迴旋的餘地,所以他答應了夏曇提出來的激將法,但是很明顯白小四根本沒打算原諒他,或者說,白家沒打算原諒他夏曇了……
“對不起,白爺爺,我跟景辰還是算了,您也看到了,我跟她不合適。”
夏曇的語氣很低落,彷彿白景鈺說的那些話他都承認了,至少他沒有辯駁什麼。
“景辰呢?你怎麼想的?”
白老爺子看着白景辰,嘆了口氣,有時候他也會想自己對這個孩子太刻薄,只是當年畢竟發生了那些事情,他對她根本喜歡不起來。
“爺爺,這件事從一開始我就是受害者,我也沒想過要和夏曇在一起。”
白景辰冷笑,雖然她很清楚嫁到夏家去她能得到什麼,但是夏曇也明確地告訴過她,他們只是暫時演戲而已,她也不會白日做夢!
“嗯,夏家聯姻的事,就算了。”
白老爺子擺擺手,示意他們離開,夏曇和白景辰一眼不發地走出去,像兩個各懷心事的木偶,連目光都是呆滯的。
蘇淺淺已經驚得找不到語言,她很想追出去安慰小四,可是現在明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白老爺子發怒的源頭,是她和白景軒!
“白忠,把白景軒關進祠堂!”
白老爺子忽然轉向白景軒,臉色已經恢復了鎮定。
他剛纔是氣昏了頭,林琛那個孩子再怎麼想報復白家,也不可能把賬算在小四頭上,他對小四隻是保護的姿態,是他自己氣急了沒想明白。
“爺爺,”白景軒打斷了白叔的話,嘴角多了幾分笑,“給我個合理的理由,方瑾瑜到底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