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蘇姑娘義憤填膺恨不能掐死這個毒舌的傢伙,可是現在顯然不是動手的時候,她還沒喪心病狂到能對一個傷員下手的程度。
“你閉嘴!”
蘇淺淺撅着嘴一眼瞪過去,把帶血的棉球塞到白景離手裡,換了個新的接着擦。
“還不讓人說話了?”
白景離撇嘴,臉上卻帶着笑。
“不讓!你說話嚴重影響我的善後工作,你就不怕我稍微不小心把你滅口了?”
蘇淺淺在白景離脖子上比了一下,挑釁的笑了起來。
“你剛剛謀殺未遂,我勸你最好不要火上澆油。”
白景離睨着蘇淺淺,語氣透着玩味。
是什麼改變了她的心情和態度,讓他覺得現在好像和之前一樣,他們只是簡單的情侶關係,會鬧會拌嘴也會笑。
“……”
蘇淺淺無語的抿着脣,一臉哀怨的處理他脖子上的傷口。
她是不是傻,所以纔會把白景離給咬了?咬就咬了吧,怎麼偏偏挑咬到脖子了?
“這就對了,乖乖的不說話,看起來還挺淑女的。”
白景離笑得促狹,語氣卻輕飄飄的,彷彿被咬的人不是他,只是個不相干的倒黴蛋。
蘇淺淺沒搭理他挑釁的話,嘆了口氣,眼神越發的哀怨起來,“車上帶圍巾了嗎?這個不能貼創可貼,大概一週纔會好。”
說着,還摸了摸自己的虎牙,她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牙齒那麼鋒利?
本來沒怎麼用力咬的,卻被虎牙咬出幾個小口子了。
“沒帶。”
白景離搖頭,完全不承認後備箱裡種類齊全的裝備,他爲什麼要戴圍巾,又不是見不得人。
“……”
蘇淺淺低着頭,摸摸的給白景離擦手背上的抓痕,想了半天忽然咧嘴笑道,“不然我給你用BB霜遮一下?”
“然後傷口發炎,就真的破相了,你這是變相表示要對我負責?不用那麼麻煩,你本來就是我的。”
白景離挑眉,語氣多少有點不爽。
“……”
蘇淺淺深吸一口氣,默默收起急救藥箱,心裡多少有點鬱悶,“我不是。”
白景離果然以爲她就是凌若櫻,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所以,不管她以前任性還是胡鬧,他都能接受……
可惜,她不是,不是凌若櫻,也不是他的未婚妻。
她只是他生命裡的一個過客,是個不折不扣的小騙子。
白景離彎了下脣角,緩緩轉頭看了一眼超車到旁邊的紅色越野車,沒有爭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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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咖啡廳裡只坐着寥廖無幾的幾個人,一個帶着鴨舌帽的外國男人不停向窗外張望。
“叮鈴鈴……”
門口的風鈴響起來,黑色大衣帶來一陣冷氣,不過瞬間就在暖氣中散去。
“你就是Jack?”
凌清風在對面坐下,讓服務員上了一杯濃縮咖啡。
“對,我是Jack,這是我的名片。”
年輕的男人露出職業的微笑,迅速把名片放在了對面的桌子上。
雖然他還不知道這一次的委託人爲什麼會找到他,不過作爲私家偵探,他不會放過任何能賺大錢的機會。
“你的價碼我很清楚,不過……”凌清風頓了下,目光銳利的掃向對面的人,“我找你有更好的活兒。”
“更好的……”
Jack錯愕,經過這麼多年的偵探生涯,他很清楚對面這個人的富有,可是他卻覺得有些危險。
凌清風笑了下,語氣略微溫和了幾分,“你不用擔心,我僱傭你只是爲了找個人,並且那個人你應該很熟悉了,唯一的條件只有一點,你只爲我工作,我給你需要的錢。”
“……”
Jack皺眉,一臉的難以置信,不過凌清風最後那句話卻讓他有些動心。
專門的私家偵探能得到的報酬顯然比臨時的高得多,雖然Selina給他提供的佣金不菲,可是比起眼前這一位,她顯然不怎麼夠看。
“我提供你比現在多十倍的佣金,並且爲你還清阿拉斯加欠下的所有賭債,條件只有一個。”
凌清風笑得很溫和,這張英俊的東方面孔讓人莫名覺得寒冷,卻又始終在笑着。
“所有的嗎?十倍?”Jack瞪大了眼睛,心裡的不安全卻更甚,“您要我做什麼?”
凌清風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默默地打開錢夾,把一張欠條放在了桌面上,然後又放下一張銀行卡,以及一張照片。
“這,她是……”
Jack的眼睛忽然瞪大了幾分,目光卻凝視着桌面上的照片,他要找的這個女人確實是他認識的!
凌清風受氣照片,笑容放大了幾分,“我想你已經同意了,我需要的只是讓你幫我找到她在哪兒,以及……她是否有個二十歲的女兒。”
Jack的手慢慢伸向桌面,頹喪的臉上已經有了決定,僅僅只是幾秒鐘,他已經收起了桌面上的欠條和銀行卡。
“她確實有個二十歲的女兒,二月十四情人節生日,曾經是京城大學的高材生,現在……她叫凌若櫻。”
“嘭!”
咖啡杯撞擊在地面上,碎裂的聲音以及刺耳又震驚,服務員急急忙忙過來清理,卻被凌清風趕走。
“你接着說,她叫什麼名字?”凌清風的臉色頓時變得驚喜交加,看起來有些猙獰。
Jack舔了下嘴脣,用不太熟練的中文一字一句繼續。
“她本名叫蘇淺淺,現在是白景離的未婚妻,當然她是假的,她母親就是照片上的人,一個月前我找到她之後,沒過幾天又失去了蹤影,我的上一任僱主很生氣,解僱了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凌清風喃喃自語道,眼底閃現出幾分狂熱。
“您現在需要我做的,就只是找到照片上這位美麗的女士嗎?”
Jack有些猶豫,他欠下的賭債加上十倍的佣金,並不是一筆小數目,之前他甚至以爲這次的活兒是什麼殺人防火的勾當。
“是,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替我找到她,無論她在哪兒,聖誕節之前我要見到她的人!”
凌清風又恢復了正常的笑臉,卻掩不住眼底的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