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雖然光頭幾個人死活不肯交待出幕後之人,只是說是對他們有恩之人,寧死不屈。沈墨手下的人還是憑藉這點信息找出了那個人,並且瞭解到這個男人與方夢潔是青梅竹馬的關係。
得知那個男人今天下午跟朋友約了在暖暖咖啡館談事,下午所有的策劃一方面是爲了最後確認到底是不是這個男人指使光頭他們綁架顧清寧的,另一方面也是爲了確認一下方夢潔有沒有參與,參與了多少。還有,他們關係到底如何?
唯一沒有料到的是那個男人會在廁所出來的時候撞到顧清寧,他們一開始計劃的是就在包廂裡讓幾個人直接碰面,然後觀察他們的表情,對於他們這些受過訓練的人來說,任何蛛絲馬跡都可以獲取信息,只是那個意外讓他們提前確認了而已。
想到這裡,沈墨還是拿出電話打給了歐陽飛,問道:“她怎麼樣了?”
“沒什麼事,多休息休息就好了,背部受傷的地方有點淤青,但沒有傷及內臟。”
“你做得檢查?”五個字,陰惻惻地聲音通過無線空間傳過來,電話這邊的歐陽飛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歐陽飛不明白,剛纔好端端地,怎麼突然就晴轉陰了?
只好忍着周身的冷意回道:“是啊,自然是我親自出馬,不敢怠慢。”
只是後一句話還沒說完,沈墨就已經“嗶”地一聲掛斷了。
留下歐陽飛在風中凌亂。
週日早上,沈墨一頓早餐從7:30吃到了9:00,跟他一起的人都離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只有他還在翻着財經雜誌,喝着咖啡。
快到九點半了,沈墨對在一邊收拾東西的蘭姐說:“蘭姐,去叫小姐起牀吃早飯吧。”
蘭姐愣了一下,才明白小姐指的是顧清寧。
唉,王管家讓他們叫“夫人”,顧小姐讓她叫“顧小姐”,到了先生這兒直接就成了“小姐”。還好這家裡之前從來沒有女主人,現在顧小姐勉強算半個,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該叫誰。爲什麼說勉強半個,因爲在蘭姐看來,顧小姐可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主人。
看到蘭姐還在猶豫,沈墨接着問道:“怎麼了?”
“先生,小姐說週末她要睡覺,吩咐過只要不上班,都不要叫她起牀。昨天我給她背上上藥的時候,她還說要好好睡一覺,歐陽醫生也叫她多休息。”
“你給她上藥?”
“是呀,昨天不是又受傷回來的嗎?歐陽醫生說背部可能會有淤青,讓我給看看並幫忙上藥,因爲上次受傷也是我上的藥,他說自己不方便。”
“唉,這顧小姐也夠可憐的,不到一個月就兩次受傷,碰到別的女孩早就哭着喊着不是怕疼,就是怕留疤痕了,她倒好,不言不語不聲不響的,還反過來安慰我說沒事,只是小傷……”
蘭姐還在嘮嘮叨叨,沈墨已經站起身來徑直上樓了。
站在顧清寧房間外面,沈墨準備敲門的手擡起又慢慢放下,然後選擇回自己房間拿了鑰匙直接開門而入。
進入房間,顧清寧果然還在睡覺,兩隻胳膊和肩膀裸露在被子外面,臉卻快埋到枕頭下面去了,脣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沈墨先把窗簾拉開,這是在她搬進來之後他第一次仔細觀察她住的房間,上次他是晚上來的,只是看了看她就離開了。
沈墨環視了一週,房間有點零亂卻不凌亂,很有生活的氣息,而散落的雜誌,書本和各種粉色、白色的髮夾,更是增添了少女香甜的氣息。
沿着牀沿坐下,沈墨的本意是想叫她起牀吃早餐,但是在看到裸在外面白皙的脖頸和粉嫩的側顏時,忍不住擡手捋了捋散落的髮絲,雙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輕輕在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
然而,就在這時,顧清寧忽地睜開了眼睛。
其實在沈墨拉開窗簾的時候,她就已經感覺到了,只是她以爲是進來的是蘭姐來給她上藥,加上昨晚雖然早早上牀,但是翻來覆去很晚才睡着,所以就想沒睜眼。
看着眼前這經由上蒼鬼斧神工精心雕琢而成的峻臉,微微上翹的嘴角更是給他平添了幾分魅惑。顧清寧第一反應是擡手使勁揉了揉自己的雙眼,不是做夢?難道是幻覺?
看着她錯愕而帶點孩子氣的舉動,偷吻被發現而沒有半點尷尬的沈墨,挑脣微笑,禁不住心情大好。
擡手拍拍她的頭,說道:“小懶蟲,起來吃早餐。”
此時此刻,躺在牀上的顧清寧就直接由錯愕變成在風中凌亂了,爲什麼?
爲什麼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寵溺的目光?首先,他們沒有很熟,更沒有熟悉到可以這麼親密的程度吧?其次,爲什麼她感覺他剛纔拍頭的動作和看她的眼神像是在對待他自己豢養的寵物?
其實,說完那句話,再看到她不斷變得散漫的眼神,沈墨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沈墨什麼時候可以這麼溫柔的對一個女人說出這麼寵愛的話?而他似乎還覺得這種感覺還挺好的?
維持着略帶曖昧的姿勢,兩個沉浸在各自思緒裡的男女半晌無語。
蘭姐進來,看到的就是顧清寧躺在牀上望着沈墨,沈墨一隻手撐在牀上,另外一隻手撐在顧清寧的枕頭旁邊,低頭望着她。
其實,蘭姐要是能看到兩人的臉,就能看到兩人的眼神都沒有聚焦,只是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而已。
可惜蘭姐看不到,所以她不知道自己該進還是該退出,這事真的不能怪她,她沒想到先生會在顧小姐房間裡,而顧小姐的房間都是她負責整理的,鑰匙她也有,只是只要小姐在家,她一定敲門才進,她剛纔敲門了,但是沒人應聲,而門是虛掩的,所以她才直接進來的。
“蘭姐,什麼事?”看蘭姐想要悄悄退出去,沈墨出聲了。
事實上,在蘭姐走上三樓的時候,沈墨就發現了,作爲曾經的特種兵兵王,加上現在的身份,要是連這點都發現不了,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只是今天,他是故意的,他不介意讓熙園的人知道他對顧清寧是在意的,雖然他不擔心在熙園有人欺負她,但是不排除有人覺得他不在意她,所以不把她當回事。
雖然現在某種程度上爲了保護她,在外人面前他需要表現得不把她放在心上,但在自己家裡,他還是很放心的。
蘭姐進來了,她竟然沒發現,顧清寧禁不住有點懊惱,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她,本來剛醒來還沒太清醒,沈墨氣場太強大又被他的行爲弄得不知所措,沒聽到敲門聲也正常。
再一看沈墨雖然對蘭姐說話,但姿勢卻絲毫沒有改變,顧清寧的臉倏地紅了。
蘭姐略帶尷尬地說:“我是來給小姐背上的傷上藥的。”
“把藥給我,你先出去吧,讓廚房再準備點早餐。”
啊?
聽了沈墨的話,顧清寧顧不上臉紅,也顧不上懊惱了,連忙從牀上起身,還一邊叫着“蘭姐”,只是蘭姐把藥遞給沈墨後,已經很快速地離開了,順便把門也合上了。
沈墨拿着手裡的藥,很仔細地看完了說明書,然後對一直瞪着他的顧清寧說道:“把衣服脫了,上藥。”
顧清寧不說話,繼續瞪着他。
沈墨也不說話,只是看着她。
兩人互相注視着,都在等對方敗下陣來,只是,到底還是顧清寧輸了。
穿着清涼的白色吊帶睡衣,跟一個衣冠楚楚連黑色襯衣最上面的扣子系得完損無缺的男人對視,看着男人熠眸深深,偶爾閃過一簇火苗,吃虧的人是誰?
爲了輸人不輸陣,顧清寧別開了眼,提出了要求:
“我需要先洗澡再上藥。”
“去吧!”看着膚若凝脂,聲音還帶着一絲剛起牀的慵懶的小女人,沈墨脣瓣輕勾,臉上浮現出一絲若隱若現的笑容。
顧清寧直覺覺得危險,大腦立刻快速轉動。
“沈大總裁,我知道你是大忙人,上藥這點小事就不勞煩您了。你有事先去忙吧,我洗完澡出來自己也可以上的。”顧清寧軟軟糯糯的聲音,明顯的拒絕,聽在沈墨的耳朵裡卻更像是撒嬌。
眼角噙着笑意看着她,沈墨簡單的一個字:“好”,讓顧清寧揪着的心終於放下了。
說完,沈墨把藥放在牀頭的櫃子上,轉身出去了。
半個小時後——
洗完澡在衣帽間裡換好了衣服的顧清寧,一身清爽的出來的時候,看到坐在沙發上一臉雲淡風輕的男人,剛纔心情不錯嘴裡還在哼着歌的她,一口氣沒換上來,小臉憋得通紅,終於:“咳,咳咳咳…”
看到她如此強烈的反應,沙發上的人云淡風輕的臉,也忍不住黑了。
起身走過去幫她順了順背,等她終於緩過來了,拉着她走到沙發前。長臂一伸,一隻手掐着她的腰,一隻手扶着她的肩,眨眼的瞬間,顧清寧已經臉朝下趴在了沙發上,上半身趴在了沈墨的雙腿上。速度快到她連驚呼都沒有來得及。
他生氣了?
這是顧清寧回過神來的第一反應。
然而,下一秒,顧不上他生不生氣,她就要發瘋了。因爲男人不僅掀起了她的上衣,甚至解開了她的內衣。
“沈墨,你幹什麼?”身上被壓得死死的,動彈不得,顧清寧只能出聲表示自己的憤怒。
“上藥。”兩個字說得乾脆利落。
“喂,沈大總裁,我剛纔跟你說過了,我自己可以。”
“閉嘴。”他的嗓音帶着點涼氣。
顧清寧還想再說點什麼,沈墨寬厚的掌心,微微帶着一點暖意,指腹有一層薄薄的繭子,已經帶着藥膏碰觸在肌膚上,感覺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