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間,鄭鎧和夏雨相對而坐,讓夏雨把今天從早上見到顧清寧開始的事情事無鉅細的跟他講一下,中間偶爾會打斷問幾個關鍵的點。而夏雨不知道的是,鄭鎧面前的筆記本電腦上,是王濤冷冽的眉眼。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鄭鎧親自把夏雨送出房間,與夏雲瑾匯合後,夏雨正準備離開,卻聽鄭鎧說道:
“兩位還沒吃晚飯吧,若不嫌棄,便在我這咖啡館裡用些簡餐,現在出去也是堵車。”
說完,也沒等兩人說話,便直接叫人過來帶他們去外面的包間用餐。
夏雨心知,這是變相地把他們留在這裡了,看來事情可能真的很嚴重。便對夏雲瑾說:
“既如此,我們就在這裡先吃點東西吧。”
夏雲瑾只是一心想知道顧清寧到底怎麼了,其他事情都顧不上,便是夏雨怎麼說他怎麼做,只希望儘快從夏雨那裡得到信息。
夏雲瑾和夏雨坐在包間裡,一邊喝咖啡,一邊相顧兩無言,桌上的飯菜卻沒有人動過。他們現在確定是真的出事了,但是具體如何,卻是什麼都不知道。
而另一邊的白遠峰,就沒有這麼好命了。
市中心某座三層矮樓的地下室裡,被綁在椅子上的白遠峰,臉上的黑色套頭被忽然扯下,強烈的光線刺激下,一開始他的眼睛完全無無法睜開。
勉強適應了強光的刺激,白遠峰看到了自己身處何處。10平米左右的房間,一門、無窗、一椅、兩人,一坐,一站,再無他物。看着站立在自己面前的那人,一身挺括的迷彩服,眼神銳利如鷹,卻神情冷淡。不過,他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慌張,反而一臉滿是疑惑的表情先開口問道:
“你是誰?我這是在哪兒?”
沈涵眸色愈冷,面上卻越無波瀾。
夠冷靜,只是他的冷靜卻愚蠢地用錯了地方,因爲一開始,他們就不需要從他這裡獲取任何信息,不過既然做了這樣的事,他們便不會放過他就是了。
微抿着的薄脣微微勾起,沈涵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去,只是這一眼,確如冷月寒星般,讓白遠峰從心底涌起一股冷意。
餐廳裡的藥不是白遠峰下的,出租車也不是白遠峰主動叫的,他今天唯一的作用就是帶着顧清寧出現在訂好的餐廳和出現在打車的地點就是了。不過他的銀行卡里今天晚上忽然多出來的那筆錢,能不能保住就得另說了。
出了地下室回到二樓,剛好收到沈墨傳回來的消息,顧清寧不在那個小漁村,她的手鍊是被利器割斷丟在沙灘上的。
看來對方是發現了手鏈的秘密,故意丟在那裡的,選了今天中午動手,也是想打一個時間差,從顧清寧被出租車帶走到現在已經七八個小時了,沈涵知道,事情可能有點棘手了。
“爺爺那邊怎麼辦?”
沈墨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後說:“你現在就打電話把事情告訴爺爺,然後馬上回駐地讓孤鷹待命。”
他們並不擔心爺爺會被這件事情影響或打擊到,相反,可以讓老爺子提前有所防範或準備。
沈涵回到駐地不久之後,沈墨也從小漁村回到了熙園。因着他們的交通工具都是風影(沈墨曾經爲他的特種部隊起的代號,孤鷹接手後便一直延續至今)的直升機,所以,行動的便利和快捷自然不在話下。
隨着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被夜色籠罩的大地黑暗漸漸消散,天空慢慢地泛起了魚肚白,金色的陽光衝破層層雲霧的包圍,漫天揮灑而來。
一個晚上過去了,王濤和遠在部隊的沈涵表面冷靜如初,內心卻越來越焦急,因爲本來孤鷹已經跟他們一起制定了一個搜救計劃,卻沒想到在準備行動之前被沈墨否決了,從漁村回來到現在,沈墨除了告訴他們一個“等”字以外,便是在書房呆了整整一個晚上。
沈涵不止一次打電話給王濤,讓他請求沈墨開展搜救行動,王濤中途也請示過一次,但得到的還是一個“等”字。
不過,反常的是,卓靖昨晚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回熙園,他得知顧清寧出事之後,卻在今天早上和卓然一起帶了幾個人乘坐自己的私人飛機出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