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點,秦湛模模糊糊靠過去,卻摸個空,秦湛睜眼發現旁邊的位置還是空的,冰冰涼涼又整齊,顯然凌霄然還沒有上牀,秦湛這會兒也清醒過來,旁邊桌臺留了一盞檯燈。/>
秦湛撐起身子,瞧了一眼,空曠的臥室也沒有凌霄然的身影,這男人還在忙?
秦湛穿鞋子下地,走出去打開書房的門瞧了一眼,書房裡並沒有人,倒是拉開臥室落地窗的門發現這男人在陽臺。
凌霄然一向很警戒,這會兒背對着秦湛,不知想什麼想的太入神並沒有發現她過來。
十幾根大大小小的菸頭落在他周圍,食指和中指還夾了一根,嫋嫋的煙霧升起,凌霄然猛的吸了一口,將快要燃燒到手背的菸頭擲在地上,一臉面無表情的模樣。
秦湛站在門口都能聞到這男人身上的隱隱的煙霧,眉頭微皺了起來,自從兩人在一起,凌霄然這男人很少抽菸,除非是真煩的時候。
凌霄然之後倒是也沒有再抽,只是從兜裡摸出打火機,時不時打起火又放開,明亮的火明明滅滅照在他深刻硬朗的輪廓,眉目驚豔又凌厲至極,緊繃的下巴透着一股肅殺和冷意,尤其是那雙霸氣深不可測的眸子烏壓壓的滿眼寒意壓的讓人喘不過氣。
秦湛一時間有些猶豫該不該喊人,今晚這男人瞧上去是真煩,想了想還是轉身乖乖去睡覺。
秦湛一動,凌霄然聽到身後的動靜,立馬轉身就看到自家媳婦站在門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寶寶!”凌霄然下意識大步走過去就要抱人,走了幾步,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的煙味,只好頓住腳步“寶寶,我先去洗澡!一會兒就來陪你!”
偶爾聞聞煙味她也無所謂,秦湛握住凌霄然的手腕,眼底猶豫了一下問“你……怎麼了?是不是獵豹隊……”還是因爲獵豹隊出任務被泄密?這次幸好陳剛蕭葉沒多大的事情,否則這男人估計怎麼安心不了。
秦湛的話還沒有說完,凌霄然已經把人抱進懷裡打斷她的猜想“不是,寶寶,你別多想,我洗個澡就來陪你!”說完往她腦門用力親了幾下。
秦湛瞧着凌霄然離開的背影有些若有所思,今天凌霄然情緒太不對,而唯一能影響凌霄然的事情就是關於獵豹隊。
從上次醫院回來,秦湛才知道竟然有人懷疑到她身上,恐怕凌霄然這次情緒不對和這件事有關。
秦湛想到剛纔那男人對她的態度並沒有什麼異常,才放心,只要這個男人不懷疑她,什麼都好說。
凌霄然洗完澡出來就見自家媳婦表面是在看雜誌,其實在發呆,凌霄然掀開被子把人抱在懷裡,低頭埋在她肩窩“寶寶,看什麼?”溫熱的呼吸佛在她脖頸。秦湛覺得有點癢,腦袋往後靠。
秦湛這會兒沒有直接回凌霄然的話,捏住雜誌的頁面一頓,想了想組織語言“凌霄然,你是不是因爲獵豹隊泄密……”
凌霄然沒等自家媳婦說完,凌霄然臉色緊繃冷下來用非常嚴肅的語氣開口阻止他的話“寶寶,這些事和你無關,也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知道麼?”
秦湛聽到凌霄然這句話,心裡隱約猜到一些,不過有些事是她做的,她從來不否認,但不是她做的,她也絕不容許別人誣衊。想到這裡,她嘲諷一笑“凌霄然,是不是有人懷疑我泄密!”
秦湛這句雲淡風輕的話讓凌霄然臉色驟變,他想到之前那次去看陳剛和蕭葉的時候,那次自家媳婦面色不對,看來黃奇軍這小子之前在所有人面前誣陷過阿湛,想到這裡,凌霄然臉上真有幾分殺意,不管黃奇軍有沒有人被人利用,凌霄然面色如冰霜冷冽,眼底裂開一層層殺意,攬住自家媳婦腰上的手力道無意識失控,還是秦湛悶哼一聲,凌霄然立即反應過來,急忙掀開她腰上,上面一道紅痕,頓時面色立即恢復柔和,心疼起來“寶寶,疼不疼!”
秦湛拍開他的手“我沒事!”
凌霄然瞧見這紅痕簡直比落在自己身上還疼,抱起自家媳婦往她腰上傷口親了幾下,親的秦湛麻酥酥的,趕緊移開這男人的頭“我真沒事!”話音頓了一下,秦湛目光不知落在哪裡,突然道“凌霄然,你相信我麼?”
凌霄然聽到自家媳婦這話,愣了愣,就聽到自家媳婦的聲音繼續在他耳邊響起“凌霄然,只要你不懷疑我,就算其他人……”都懷疑她,對她也沒什麼影響,最後幾個字她沒說出口,凌霄然想不用多想也知道自家媳婦後半句說什麼。
凌霄然有一瞬的感動和愧疚,是他沒有保護好阿湛!秦湛擡頭就對上那雙疼惜看着她烏沉沉的眼眸,裡面的感情一面瞭然,就聽到凌霄然鄭重的聲音“寶寶,這輩子我懷疑自己也絕不會去懷疑你!”
秦湛聽到這話臉上有了幾分笑意,給他拋了一個警告的眼神“記住你自己說的話!”
凌霄然單手把自家媳婦抱起來坐在他腿上,兩人面對面,凌霄然低頭親親她粉紅的脣,怎麼親似乎也不夠,怎麼看也看不夠,最後還是秦湛受不了他肉麻的眼神,翻身說困要睡覺。
凌霄然不覺得自己的眼神有多肉麻,在自家媳婦翻身前,把人攬到懷裡,捏住她的下巴誘哄“寶寶張嘴!”
秦湛聽到凌霄然身上下意識張嘴,凌霄然瞧見自家媳婦聽話的模樣,冷硬的心軟的一塌糊塗,低頭堵住她的嘴,霸道的舌伸進去直卷柔軟的小舌用力吸允,吸的秦湛舌根有些麻木,凌霄然幾乎把秦湛嘴脣全部包裹在嘴裡,沒有全然的技巧,只有男人霸道和**的本性,親的秦湛腦袋有些發暈。
過了半響,凌霄然才放開,呼吸有些急促,尤其是低頭瞧着自家媳婦嘴脣紅腫的模樣,渾身更像是被人燒了一把火燥熱起來。
“寶寶!”
秦湛瞧了一下時間快深夜四點了,要是這男人再發情,明天一天她估計別想起來了,立馬翻身蓋被子說困!
凌霄然雖然很想要自家媳婦,可這些日子太多事情發生,尤其是還牽涉自家媳婦,凌霄然雖然身體有反應,不過興致並不高,抱着自家媳婦躺下睡覺。
秦湛背對着凌霄然睡,凌霄然等自家媳婦睡着,把人翻轉過來,攬在懷裡,低頭親在她眼皮上,這輩子他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媳婦絲毫!
隔日,兩人起牀吃早飯的時候,就聽到外面蔡母的聲音,外面的警衛能擋住蔡母,可凌父畢竟是凌霄然的父親,身份不一般,警衛請示自家首長,凌霄然讓人進來。
秦湛這些日子倒是有些忘了凌父蔡母的存在,這會兒聽到警衛彙報兩人來了,詫異一番後,繼續吃飯。
不止是凌父和蔡母來,凌暮雪也過來,今天三個人的臉色簡直可以用紅光滿面來形容。尤其是凌暮雪。
凌暮雪瞧見凌霄然還是一副頗爲親熱喊哥,雖然她和凌霄然這男人同父異母,可她明白,凌霄然身居高位,身份尊貴,只要有凌霄然這個哥哥當依靠,以後還愁別人敢對她不好?
凌暮雪雖然有些怕秦湛這個女人的手段,可今天她精神不錯,那臉色簡直煥發色彩,一想到明天就是她和周穆的訂婚日子,凌暮雪越發得意起來。
“哥!這是我和阿穆的訂婚請帖!”凌暮雪那左一句哥右一句哥,叫的比親哥還熱情。
凌暮雪說話的時候,全程無視秦湛,得意掃了她一眼。大步走過去就想挽住凌霄然的胳膊,凌霄然對待其他人一向淡漠冷酷,這會兒瞧見他銳利的眼神,凌暮雪不敢真挽上去,只敢在他面前幾步停下。
蔡若琴這會兒心情也不錯“霄然,這次我和你爸特意帶暮雪來給你送請帖!明天,你和你媳婦也一起過去喝點喜酒!”
蔡若琴今天的心情很是不錯,嘴裡左一句周穆和暮雪右一句周穆和暮雪,話裡半點都不離兩人要訂婚的事情。
“是啊,哥,明天我和阿穆訂婚,哥,你一定要來啊!”凌暮雪說完又瞧了一眼秦湛,儘管她很不想喊大嫂,可現在這女人正討他哥喜歡,凌暮雪咬牙切齒道“大嫂,你也要跟着哥一起來啊!我和阿穆都歡迎你!”
雖然旁邊的女人礙眼了點,可如今這個女人已經嫁給凌霄然這個男人,沒有資格再同她爭奪周穆。
不過想到周穆至今喜歡的還是秦湛這個賤女人,凌暮雪越看秦湛越看越不順眼。尤其是想到這個女人離開周穆後,還能嫁給凌霄然這個男人,意味着這女人以後仍然要壓她一頭,這個女人根本配不上她哥。
凌暮雪覺得她哥就是在部隊見識女人少了,所以纔會被這個女人勾走,以前的馨玉姐多好啊!凌暮雪覺得等她嫁去周家,她要好好結束她姐妹給她哥。讓這個女人得意不了多久!
以前她能從秦湛這個女人手裡搶走周穆,她就不信拆不了她哥和這個女人!
秦湛瞧着這個女人對着她一臉假笑的模樣,漫不經心掃了一眼桌上紅色的請帖,倒是旁邊凌霄然想也不想答應“明天我帶我媳婦會過去!”
蔡母假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秦湛這個女人,原本這次她帶暮雪過來就是要看看這個女人的好戲,可沒想到戲是上了,可是人家不配合,蔡母臉色僵了一下,蔡母可沒忘了當初這女人喜歡的可是周穆那個男人,還想用這事戳戳這女人的銳氣。
“霄然媳婦,明天你和霄然一起來喝喜酒!哎呀,我都差點忘了霄然喜歡和我們家女婿可是熟識,肯定得來!”
凌霄然面無表情將手裡的杯子扔在桌上,哐啷一聲響嚇了蔡母凌暮雪一大跳,不說蔡母凌暮雪嚇了一跳,就是凌父也嚇了一跳,這會兒聽到蔡母的話也知道這女人越說越過份了,立馬咳嗽幾聲警告蔡母,蔡母凌暮雪才乖乖閉嘴。
凌父帶蔡母和凌暮雪送了請帖就回去,凌暮雪原本還想多呆礙礙秦湛那個女人的眼也好,就聽到一聲口哨聲,沒過一會兒一直身形頗爲龐大的藏獒從樓上衝下來。
凌暮雪瞧見這隻藏獒臉色立即變得慘白一副要暈厥過去的模樣,嚇的急急跑出去。凌暮雪一跑後面那隻藏獒也跟在凌暮雪屁股後跑,一時間別墅裡充斥凌暮雪的尖叫救命聲。
蔡母被身形龐大的藏獒也嚇了一大跳,藏獒張開利齒追着自家女兒,蔡若琴簡直要嚇出心臟病了“阿振,趕緊救暮雪!趕緊救暮雪!”蔡母這會兒又急又怕,指着秦湛要罵出口,只是蔡母還沒有開口,硬是被那雙銳利泛着寒意的眸子給嚇住了,臉色憋的通紅,凌父剛想擺父親的姿態訓訓凌霄然和秦湛,秦湛吹起一陣口哨,龐大身形的藏獒立馬跑回來乖乖蹲在秦湛身邊,時不時搖着尾巴,秦湛給藏獒順順毛“放心,只要你別亂跑,大虎是不會隨便追人的!”
言外之意是凌暮雪自己找虐!
蔡若琴氣的夠嗆,尤其是看到自家女兒是被人擡着進來,幸好暮雪身上沒什麼傷,最後蔡若琴和凌暮雪被請出去,凌父也不好說什麼,一臉難看跟着出去,時不時訓蔡若琴幾句,這還是第一次凌父大庭廣之下訓她,蔡若琴臉色發白又僵硬,她平日最好面子自詡貴婦,這會兒聽到凌父的訓斥,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等三個人走後,凌霄然側頭目光溫柔瞧自家媳婦“寶寶,玩的開心麼?”
秦湛摸摸藏獒的腦袋“你得問問它!”她怎麼知道?不過瞧見那對母女倒黴,她心裡就爽快!
凌霄然拿起旁邊紅色請帖瞧了一眼,目光落在周穆兩個字爲頓,薄脣勾起冷笑,目光一閃,落在自家媳婦身上“寶寶,你覺得這份請帖怎麼樣?”
秦湛剛要開口,手機震了一下,秦湛瞧了一眼屏幕陌生的電話號碼,接了起來。
“小湛!”
秦湛聽到周穆的聲音下意識擡頭看凌霄然這男人,凌霄然就坐在秦湛旁邊,他隱約能辨別電話裡的聲音,凌霄然從聽到那聲熟悉的聲音,整個人端坐起來,面色陰沉目不轉睛盯着自家媳婦看。
秦湛被這男人的目光看的有些無奈,周穆那邊語氣顯然有些低落和焦急“小湛,你現在有空麼?”
秦湛話還沒說,旁邊的男人已經奪過她手機甩出一句‘沒空’掛了電話,凌霄然連手裡的請帖給扔在桌上,面色緊繃,薄脣緊抿,眼睛裡兩簇火苗蹭蹭上漲,心裡有股殺人的衝動!他沒想到周穆這小子明天就要訂婚了,還敢來招惹自家媳婦。
阿湛已經和他領證了,凌霄然覺得周穆這小子簡直不知死活,眸光閃過一道冷光,一臉怒氣沉沉。
“寶寶,你和周穆還有聯繫?”
秦湛瞧了這男人一眼,就知道這男人吃醋了,見他熟練把剛纔那個電話號碼拖到黑名單,秦湛嘴角抽了抽。
“我的手機!”秦湛伸手讓凌霄然這男人歸還,周穆訂婚前一天打電話讓她頗爲詫異之外,她還真沒有什麼感覺。
秦湛這麼想,可凌霄然不覺得,面前的男人沉沉目不轉睛盯着她瞧,手裡捏緊手機,秦湛真怕這男人又把他手機給報廢,無奈只好開口“就只有這一次!”而且他根本不知道這個號碼是周穆的,若是知道,她肯定不會接!
凌霄然聽到這話臉色不緩反沉“寶寶,一次也不許,知道麼?”凌霄然當初在自家還沒意識到喜歡秦湛的時候佔有慾就那麼深,更何況今日兩人朝夕相處這麼久後。
凌霄然一想到自家媳婦以喜歡周穆,這會兒醋意都淹到太平洋了,只不過他一向情緒藏的很深,並不顯露,只用那雙烏黑冷厲的眸子盯着人瞧。
秦湛剛想發火,就聽到這男人開口“寶寶,周穆訂婚,你難受麼?”
凌霄然對自家媳婦當初喜歡周穆卻不喜歡他的事情頗爲耿耿於懷。
秦湛聽到這男人這話就炸了,她和周穆千百年的事情了,這男人還提,而且周穆訂婚關她什麼事情,想到這裡,秦湛直接從他手上搶手機邊冷聲開口道“凌霄然,你還有完沒完?”
凌霄然讓自家媳婦搶到手機,順勢把人攬在懷裡,力道很大咬牙切齒突然道“寶寶,當初我哪裡比不上週穆?”
秦湛聽到凌霄然的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原本心裡的怒氣漏了大半,一時間頗爲有些哭笑不得,她怎麼覺得這句話這男人憋了很久?
確實,凌霄然老早就憋着這個問題,秦湛瞧了一眼這男人,能說當初看他這人不爽麼?要不是那時候這男人死纏爛打,恐怕兩人真得錯過,那時候周穆背叛後,她甚至打算過休學回意大利得了。
這會兒秦湛心裡也有些慶幸,想了想怎麼組織語言會更委婉“嗯,當初可能我對周穆比較熟,我畢竟從小認識就認識他!覺得靠譜點比較好培養感情!”
凌霄然想過很多答案,獨獨沒有想過自家媳婦是因爲這一點和周穆在一起,知道這個原因而不是因爲阿湛喜歡周穆,凌霄然釋然多了,又有些遺憾自己沒有參與過阿湛的過去。
凌霄然還真好奇自家媳婦小時候的樣子,低頭親親她的脣,瞧了一眼時間“寶寶,我送你去學校!”
這些日子秦湛都沒有去學校,都忘了自己學生的身份,起身問道“你不是給我請假了?”
“到昨天,今天得去上課了。明後天週末能呆家裡!”凌霄然現在對自家媳婦的學業倒是比她自己更上心。
半個小時後,凌霄然車子停在校門口,凌霄然照常叮囑一些,又不放心,上一次阿湛中槍簡直嚇的凌霄然差點魂飛魄散,這些日子,凌霄然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盯着自家媳婦看,怎麼看也看不夠。
秦湛走了幾步見凌霄然下車站在車前看她走,凌霄然對上自家媳婦清澈黑白分明的眸子,大步走過去突然把人攬在懷裡。
這會兒學校門口已經有些人,只是不多,凌霄然五官出色,尤其是他曾經是s大教官這點以及秦湛五官精緻,兩人親密抱在一起,讓來往的人忍不住瞧過去。
“好了,我先進去了!”
凌霄然一直目送自家媳婦進去,等到她身影消失在校門口才收回視線。眉頭突然蹙起,凌霄然這會兒明顯察覺身後有一道視線一直盯着他。眯起眼,他側頭看過去,恰好對上車窗口那一雙毫無波瀾湛藍色的眸子。
秦若凡面無表情收回視線,搖上車窗,黑色的車窗隔絕外面探究的視線。
秦行和秦三一直小心翼翼瞧着自家秦少的面色,他們沒想到來s大一趟,竟然會瞧見湛少和那個男人親密抱着的那一幕,秦少臉色越冷靜,秦行和秦三心裡越平靜不了。
“開車!”
“秦少,我們不去找湛少?”秦行問的小心翼翼,那雙原本波瀾不驚的眸子此時殺意洶涌起起伏伏,修長的手指有節奏敲在車窗口“給你們一天時間,好好查查那個男人的底!我要他所有的信息!”語氣冰冷至極。
秦行秦三臉色驟變,立馬答應。
“還有小湛在s市這些日子所有的消息我都要知道!”
“是,秦少!”秦行心裡驚濤駭浪,只不過這會兒試探問道“秦少,您來了,屬下要不要通知湛少?”
秦若凡冷笑瞧了秦行一眼,秦行立馬垂頭不敢再多說什麼,半響後,幽幽威嚴的男聲慢慢響起“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通知她,我想見她了,自然會見,至於今天的事情,不該提的一句也別在她面前提,知道麼?”
秦若凡語氣平平,面無表情頗爲意味瞧了一眼秦行,秦行額頭冒起冷汗,立馬恭敬點頭。
“回酒店!”
凌霄然這會兒還真有點了愣,很多人贊過他的長相,可儘管是驚鴻一瞥,可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給他留下太多印象,不過是不相干的人,凌霄然沒多想。
晚上,秦若凡眯起眼瞧手上的文件,秦行和秦三恭敬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喘。
秦若凡目光盯着手上‘凌霄然’三個字面無表情,薄脣冷冷吐出‘凌霄然’三個字,嚇的秦行夠嗆!
秦若凡不經意掃過秦行一眼,眉眼也不擡,慵懶靠着“不錯!真不錯!”
秦行臉色慘白,就聽秦少繼續響起“之前我讓你查凌霄然這個男人,秦行,你告訴我什麼?”秦若凡目光斜睨了秦行一眼“你告訴我還沒有查到他的消息,如今查到了?還是幫着隱瞞不住了?”
“秦少,屬下……”
秦若凡直接將手裡的資料砸在秦行臉上,手裡的酒杯更是哐啷一聲砸在地面,秦行秦四嚇的身體一抖,就聽到自家秦少冷聲道“你們現在一個個都把我當傻子隱瞞,說說,誰給你們這膽量?嗯?”尾音拔高,秦若凡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和陰鷙。
“凌霄然這個男人我不想再見到,你們知道該怎麼做!”波瀾不驚的語氣泛起陣陣殺意。
秦若凡一想到那個小子竟然敢碰小湛,秦若凡這時候恨不得把那小子的手給剁下來喂狗。
秦行面色大變,過了半響,秦行突然想到自家湛少那句很喜歡,他抿脣開口“秦少,湛少曾經……曾經告訴屬下,她很喜歡凌霄然那個男人!”
秦行這會兒希望秦少這會兒能看在湛少的面上至少先不動那男人,正因爲熟悉湛少的性格,所以秦行知道若是秦少真動了凌霄然這個男人,恐怕湛少和秦少真得有嫌隙。
秦若凡聽到最後一句,面色更顯冰冷,湛藍色的眸子幽幽攝人心魂,半響後“你們先出去!”
“秦少,那……凌霄然那男人……?”
“就如你所說先不動!”秦若凡這麼多年修身養息以來,除了當年的顧墨襲,心裡第一次真正對一個人動了殺意,當年顧墨襲搶走了阿言,如今凌霄然這哪裡冒出的小子竟然又敢來搶小湛。簡直找死!
秦行和秦三轉身要退下,秦若凡突然道“等等!小湛在s市這些日子所有的資料給我!”
“是,秦少!”
秦行讓人把資料遞上去,不過隱去了湛少和凌霄然那個男人領證的消息。秦行知道若是這會兒秦少知道自家湛少和那個男人不止是交往的關係,估計這會兒秦少就恨不得把人給立即弄死。
“你們先出去!”
“是,秦少!”
如果說之前秦若凡瞧見凌霄然抱小湛想剁了他的手,那麼這會兒看到周穆竟然敢背叛拋棄小湛,那簡直恨不得把人給碎屍萬段!
秦湛這會兒自然還不知道自家爹地已經到了s市,凌霄然並沒有來接她,倒是沒想到門口遇到洛政楊這個男人。
洛政楊見到秦湛攔住她“阿湛!”
秦湛沒注意洛政楊的稱呼,見到洛政楊她倒是挺詫異的,就聽到洛政楊開口“阿湛,上次你送的那輛車,我很喜歡!”
秦湛愣了一下,纔想起自己之前確實送了一輛,她和洛政楊不算多熟,大部分還是靠洛沐楊的交情。洛政楊瞧見她臉上淡淡的表情,心裡忍不住失落,其實洛政楊何嘗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會理會他大部分都是因爲沐楊的關係。
洛政楊從來沒這麼後悔,後悔當初眼前的女人沒有和凌霄然在一起之時,他沒有聽沐楊的話主動出擊。
這些日子他以爲自己保持距離就能忘記這個女人,可惜,他想的太好,這些日子,洛政楊可以說夜夜受煎熬,腦中都是眼前這個女人的身影,洛政楊第一次對一個人忍不住妒忌,而那個人正是凌霄然。
洛政楊無數次想,若是當初他那天沒有那麼自負也沒有給凌霄然創造條件,今天的情景是否會不同。
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洛政楊幾乎是貪婪盯着眼前這個女人瞧,秦湛被洛政楊灼灼的目光看的眉頭微皺。面上冷淡“你喜歡就好!”不等洛政楊眼底欣喜,秦湛找了一個藉口先走。
洛政楊倒是想請她吃飯,秦湛以凌霄然在等他拒絕。洛政楊面色黯淡下來,目光有些複雜盯着她遠去的背影。
事實上秦湛沒等到凌霄然的車,倒是接送凌霄然的專車過來接她。
秦湛打了幾個電話給凌霄然,只是對方一直沒接。
秦湛估計這男人最近估計太忙。回到別墅,一直到快十一點,這男人都沒有回來,只好先睡。
第二天,秦湛醒來下樓就瞧見凌霄然一身黑色西裝端坐在沙發上,下面有人彙報事情。
凌霄然瞧見自家媳婦,讓手下先下去。
平日裡這男人大部分時間都是一身軍裝,這會兒換上西裝,她倒是有些不習慣,不過這會兒秦湛不得不承認這男人這張臉皮長的真是不錯,估計站哪裡都是喧賓奪主的料。
外面一身剪裁的西裝陪着翻領白襯衫,身材高大偉岸,寬肩窄臀,長腿修長,板寸頭更突顯他深邃立體的輪廓,眼窩極深,看人的時候眸光特別銳利,與平時穿軍裝不同的是,這男人身上無形散發強大的氣場之外,舉手投足一股貴氣,比y國正兒經的貴族還貴氣,整個人眉目驚豔站着不動簡直和身後的情景融合成一幅畫。
秦湛忘了今天是周家和凌家兩家聯姻訂婚的日子,這會兒瞧見這男人一身正裝倒是愣了愣。
“你穿西裝是準備去哪裡?”說完話她就瞧見桌上紅色的請帖,反應過來,今天是周穆和凌暮雪的訂婚,凌霄然作爲凌家的人,自然要參加“你等等,我去換換衣服立馬下來!”
凌霄然抿脣開口“寶寶,不急!”他更願意自家媳婦穿隨便穿一身去,別惹的太多人注意好,他可沒忘了當初酒席,凌少唐盯着自家媳婦腿一直瞧。
凌霄然把人攬在懷裡“寶寶,什麼衣服舒服,你就穿什麼!”
秦湛在凌霄然的推薦下,穿了一件淺色襯衫和休閒褲,秦湛低頭瞧了自己身上一眼嘴角一抽,她對穿着並不在意,可什麼場合穿什麼衣服她還是挺注意的,不過周穆和凌暮雪的訂婚和她關係不大,穿這身也無所謂。
凌霄然覺得自家媳婦穿什麼衣服都好看。皮膚太白五官又精緻,凌霄然抱着人親了幾口,才同自家媳婦上車。
“對了,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最近很忙?”
凌霄然今天心情不錯,握住她的手裹在掌心裡“沒多少事!寶寶,忙過這幾天就不忙了!”
韓韶那邊雖然驗出照片是真的,可凌霄然並沒把這事放心上,他絕不相信自家媳婦會是喬二派來的奸細,更不可能自家媳婦會背叛他。
很快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下來,這次凌家和周家聯姻在一家豪華五星級酒店辦的。
蔡母恨不得把s市所有上流社會的人士全部邀請來,大部分人都是看在凌老爺子的面子上和凌霄然的面上過來。
周穆和凌暮雪的訂婚可謂是非常矚目盛大,今天蔡母一臉笑容,穿着貴氣,手上脖子上珠寶沒少帶。
凌霄然牽着自家媳婦的手進場,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在凌霄然身上以及他身邊的秦湛身上。
尤其是因爲秦湛這身打扮太過平常,不少人面面相覷,秦湛並不在意。
很少人真正瞧過這位大名鼎鼎凌首長娶的媳婦,這會兒見她一聲普通穿着,果然這位凌首長真娶了一個普通身份的女人,大部分女眷看秦湛的目光是麻雀變鳳凰的感慨。
當初酒席凌家並沒有多請,而只有之前上次參加過榮家宴會的人對秦湛的印象不可謂不深,不敢小看凌霄然身旁的媳婦。
可哪怕秦湛穿着普通,她身上獨特的氣質和貴氣事別的人沒有的,眉梢挑着淡淡的笑容,得體又大方。而且眉宇貴氣環繞,哪怕凌霄然那長相氣場耀眼不敢讓人逼視,而在他身邊站着的秦湛出乎意料完全沒有被比下去,反而兩人看上去越發和諧相配。
凌霄然全程不離自家媳婦,緊緊牽她的手,面上冷峻只有在低頭瞧身旁女人的時候面色才隱隱緩和下來,透着溫柔。
在沒出現秦湛之前,凌霄然就是s市上流社會各大家族千金爭先恐後想要嫁的對象,尤其是凌霄然長相極爲優秀,本身能力與他外貌成正比,可沒想到這位大名鼎鼎的凌首長最後竟然只娶了一個普通女人,簡直跌破所有人的眼睛。
蔡母、周母走過來,蔡母對秦湛這一身穿着眼底帶着輕視和鄙視,而周母是因爲凌霄然這個男人來了不得不過來迎接,周母對秦湛的觀感並不好,尤其是想到自己兒子一直就是因爲這個女人一直忤逆她,只是她一直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能嫁給凌家這位最年輕最有名的首長,周母心裡認定這個女人真是會勾引男人,連這位凌首長都給上鉤了,
雖然周父讓她別去招惹秦湛這個女人,可不影響周母對她的輕視。尤其是今天秦湛普通休閒的穿着,果然只是普通人家教養,比起暮雪差遠了,幸好當初她沒鬆口心軟讓阿穆娶這個女人進周家,要不然面子都得丟光了。
秦湛瞥見眼前兩個女人眼底的輕視,也沒生氣。
凌霄然擋在自家媳婦面前,眸光危險銳利,蔡母和周母可沒膽惹這個男人。說了幾句,立馬找藉口走人了。
這會兒凌霄然手機突然響起,凌霄然接起電話臉色有些難看,只好讓自家媳婦這裡先呆。
等凌霄然走後,秦湛這會兒感覺到身上的視線,側頭看過去,就見周穆今天一身西裝挺拔站在不遠處盯着她癡癡的瞧。
凌暮雪瞧見周穆一直盯着秦湛那個女人,臉色非常難看,秦湛沒有看周穆一眼,移開視線。
“小湛!”
“阿穆!”凌暮雪看秦湛的眼睛都冒火了,爲什麼從始至終周穆眼底只有秦湛這個女人。凌暮雪一想到當初這個女人害她進醫院受苦那麼久,就忍不住恨這個女人,只是這個女人已經嫁給他哥,這個女人哪裡配得上他哥了。
見秦湛那個女人移開視線,周穆還盯着瞧,凌暮雪眼底冒着妒忌的怒火,不過受了那些苦,凌暮雪學乖了一些,這會兒也不去正面和秦湛交鋒,而是直接挽着周穆走過來“大嫂!我沒想到你真來參加我和阿穆的訂婚!真是太榮幸了!”
周穆聲音有些暗啞,目光深深盯着她瞧“小湛!”
凌暮雪心裡恨的不行,這會兒故意挽緊周穆的手臂,一副小鳥依人靠在他身上,親暱喊了幾聲阿穆。
秦湛眯起眼冷光落在凌暮雪身上,剛要開口問她是不是找死。
就聽見剛從外進來的人問周母蔡母是不是請了什麼大人物來,外面堵了幾十輛豪車。
周母蔡母一愣。
沒過一會兒只見十幾個高大的保鏢進來,原本客廳突然陷入混亂之中,周母蔡母嚇一大跳,剛要問怎麼回事,秦四目光落在自家湛少面前一頓,移開視線“把人給我抓了!”
周父周母以及凌父蔡母看到這些保鏢竟然是抓阿穆和暮雪,臉色大變,周暮雪更是嚇的尖叫不已,周父臉色非常難看“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快給我把人給放了!”
就在這時候,門口大廳只見涌出幾十個保鏢,分兩排恭敬站在一旁,沒過多久,一個面容俊美至極的男人不緩不慢走進來,他額角以及眼尾有些皺紋,卻依舊不難看出他當年年輕時候是怎樣的驚豔,湛藍色的眸子觸目驚心的漂亮卻凌厲至極,渾身一股時間沉澱的霸氣與上位者的威嚴,大廳此時一片寂靜,所有人呆呆盯着眼前這個面容驚豔的男人,紛紛猜測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秦湛從瞧見自家爹地過來,整個人就呆了,心裡咯噔一聲,秦若凡走到秦湛身邊突然停下,那雙湛藍色的眸光一閃而逝的溫柔,薄脣輕啓“這兩個人傷了我最疼愛的寶貝,你說我該放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