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你不能這麼狠心,這事兒不都是你指使我的?你把我送進警察局,我也會把你捅出來的!”小月悽楚的聲音在大廳中陣陣迴盪。
程晚夏感受着客廳其他人投來的異樣目光。
“怎麼回事?!”丁小君臉色一沉,很明顯的情緒變化。
程晚夏聳肩,“我也不知道,要不,讓小月解釋一下。”
程晚夏說着這話的時候,嘴角還帶着笑。
丁小君沉着臉,狠狠的看着小月。
“小月,你別怕,有什麼就說出來,這裡這麼多人,只要你說的是實話,大夫人也是會幫你做主的。”黃良菊一字一句,提醒着小月。
小月看着黃良菊,咬了咬脣。
“事情是這樣的,這段時間大少奶奶剛流了產,一直對二少奶奶的懷孕心存芥蒂,說是二少奶奶如果順利生下了男嬰,會直接威脅到大少奶奶在家裡的地位,所以才讓我去買了打胎藥,讓我在大家不注意的情況下,給二少奶奶吃了……”小月抽抽泣泣的說着。
程晚夏覺得很好笑,小月越往後說,她就覺得越好笑。
小月看着程晚夏笑着的臉龐,漸漸漸漸,說不下去了。
她不知道程晚夏現在在想什麼,那樣的笑容,讓她毛骨悚然。
“是這樣嗎?”丁小君冷言問道。
黃良菊嘴角帶着邪惡無比的笑。
不管丁小君多護短,這種事情上面,也不敢擅自徇私,她倒要看看,這個標榜着自己一向大公無私的人,會怎樣處理這種事情。
程晚夏優雅的翹着二郎腿,漫不經心的說着,“媽,能把爸爸、博文和二弟都叫回來嗎?”
丁小君皺眉。
“有些人想要做點事情出來,又做得這麼小家子氣。我幫她把事情搞大點,大不了也就是被傅家掃地出門,我還能接受。”程晚夏一字一句。
小月似乎被程晚夏的氣勢驚嚇住,她蹲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黃良菊一直在給小月眼神,讓她淡定。
程晚夏也就是紙老虎而已,折騰不出來什麼花樣。
丁小君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事兒真的搬上臺面,必定不太光彩,能少點人知道是最好不過,但……
她想了想,也覺得這事兒來的蹊蹺。
程晚夏早就給她提過小月不太正常的事兒,證明程晚夏對小月已就有了懷疑,既然她有了懷疑,肯定不會再用小月,當然更不可能讓小月做這種高度機密的事情,這件事情,多半和程晚夏無關。
拿起電話,準備撥打。
“大姐,正天、博文和文淵一天工作這麼忙,你還把家裡面這些小事兒拿出來煩他們,不太好吧。”黃良菊看似好心的勸說,“正天不是一直都煩家裡面什麼事兒都讓他老操心嗎?”
“小事兒?”程晚夏接嘴,“二媽,這直接威脅到你孫子的安危,不算小事吧。而且爸也一直盼着安安肚子裡面的孩子,要是真的有個什麼閃失,爸怪罪下來,二媽你承擔得起嗎?”
黃臉菊被程晚夏賭得啞口無言。
“媽,麻煩你給爸爸他們打電話。”程晚夏提醒一直拿着手機,但並沒有撥打電話號碼的丁小君。
丁小君再次沉默了半秒鐘,還是撥打了過去。
這次,她就信程晚夏一次。
電話打完,客廳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每個人各懷心思。
半個小時後。
傅正天、傅博文和傅文淵回到了傅家別墅。
傅正天臉色不好,一進門就非常嚴厲的說道,“到底什麼事兒非得我們都回來,公司真的都不需要人打理嗎?”
大廳中沒人敢答話。
傅正天走向沙發,對着丁小君,“不是說過了,家裡面有什麼好事兒你處理就行了,我一天又要對外又要對內,你是想把我累死?!”
丁小君覺得有些委屈,正想開口解釋的時候,程晚夏接過話,“爸,你別說媽了,是我的意思。”
傅正天轉眼,睨了一眼程晚夏。
似乎覺得在這個家,程晚夏還沒什麼資格要求他。
程晚夏也看出來傅正天的不屑,她抿了抿脣,說道,“我嫁進傅家也好幾個月了,平時也沒有主動要求爸爸給過我什麼,今天讓爸爸回來,也只是想要當着爸爸以及各位長輩的面,表明我在這個家的立場和態度。我從嫁給博文開始,就退出了娛樂圈,一門心思想着相夫教子,跟着媽媽一起學着打理傅家的家務事,希望爲傅家出一份自己的力。這段時間,爲了能夠再次懷上博文的孩子,爲了能夠給傅家傳宗接代,更是謹遵醫生的叮囑,每天都過着循規蹈矩到一絲不苟的生活。”
傅正天眉頭擡了擡,臉色稍微有些緩和。
傅博文坐在程晚夏的身邊,摟着她的身體。
他沒有接到程晚夏的求助電話,只是聽到他媽給他打電話讓他快點回來,家裡出了點事兒,他當時就覺得這事兒,肯定和程晚夏有關,果不其然。
他輕輕的拍了拍程晚夏的身體,沒有插嘴問什麼,他覺得在娛樂圈這麼多年的你爭我奪,程晚夏還不至於太吃虧。
“今天早上,我接到朋友的電話出去聚餐,按照媽媽的意思,即使出門也帶上了家裡廚房做的飯菜,不想到剛剛聚完餐回來,就聽到二媽說什麼,小月在給安安的熬湯中下了打胎藥。”
“什麼?!”傅正天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傅正天發貨其實很恐怖,小月有些懼怕的整個身體一直在顫顫發抖。
“小月,你把過程再說一次吧。”程晚夏一字一句,說道。
小月整個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了,她咬着脣,抽泣着說不出一個字。
黃良菊看了看,覺得形勢不太對,連忙開口,“小月現在被嚇得不行,剛剛她給我說了過程,我代她說。”
傅正天示意,繼續。
“中午的時候,一直照顧安安的張姐有事兒請了假回家,我看晚晚中午也不在家吃飯,小月沒什麼事兒,就讓小月去幫安安熬了安胎湯,可沒想到,我一走進廚房,就看着小月在湯裡面放了一些不知道什麼的粉粉藥,經過我再三追問,小月才承認那是打胎藥,說是……大少奶奶讓她這麼做的。”
傅正天眉頭一皺,轉頭看着程晚夏。
“爸,我先不否認,我就問二媽幾個問題。”程晚夏很淡定,“二媽,你是什麼時候進去看到小月在廚房裡面下藥的?幾點鐘?”
黃良菊想了想,“大概,1點40左右,因爲安安一般是飯後一個小時吃藥,通常在1點50的時候喝湯,所以我在1點40的時候去看了看到底熬好沒有。”
“那你是幾點給小月說讓她幫安安熬湯的?”
“11點鐘左右。”
“那個時候我出門了沒?”
黃良菊頓了頓,“出門了。”
“從你給小月熬湯到小月這件事件被發現,我從始至終都不在傅家別墅,我怎麼對小月說,讓她在湯裡面下藥?”程晚夏問黃良菊,一字一句。
黃良菊臉色很差,“你不可以提前給她說這些?”
“二媽,平時你多謹慎一個人,熬湯都只讓張媽一個人經手,小月什麼時候可以插手你這邊的事情了,我應該還沒有那個先見之明,早早就知道張媽有事兒你會讓小月來熬湯吧!我還得提前把打胎藥買好讓小月備着?!二媽,你太看得起我了!”程晚夏有些諷刺的說道。
黃良菊臉色更難看的,似乎被堵着說不出一個字。
“媽媽也只是聽小月說的,也沒有說就是晚晚做的。”安筱連忙說道,“而且這種事情發生了,媽媽只是想要了解真相,沒想過針對誰,也沒想過針對你。”
“安安倒真是很瞭解你婆婆心裡在想什麼!”程晚夏沒什麼表情,冷冷的說道。
安筱抿了抿脣,也沒再多說。
“小月,到底怎麼回事?!”傅正天對着地上戰戰兢兢的小月,嚴厲無比。
“真的是大少奶奶讓我做的,真的是大少奶奶讓我做的……”小月哭泣着,一直重複這句話。
“那你把過程說清楚,大少奶奶爲什麼讓你這麼做,怎麼讓你這麼做了?!”傅正天繼續嚴厲。
小月吸了吸鼻子,她淚眼巴拉的望着傅正天,“老爺,大少奶奶平時一直在我耳邊說,她說二少奶奶懷孕了,就會影響到她在傅家的地位,她不想讓二少奶奶把孩子順利的生下來,所以讓我找機會就給二少奶奶下打胎藥!”
傅正天狠狠的看着小月。
程晚夏諷刺一笑,“我什麼時候說過了,小月?”
“你經常在我耳邊說這些。”
“經常,是多經常啊?”程晚夏繼續問道。
“就是平常,平常都在說。”
“媽,你一般管理傅家大大小小之事兒,包括傭人的安排什麼的,你說說,我這段時間,到底都是誰在我身邊?”
丁小君端正了身體,“正天,這段時間晚晚確實在很積極的備孕,因爲吳嫂做事情牢靠,必定小月還年輕,我就一直讓吳嫂在照顧晚晚,小月這段時間都被我安排在樓下打掃客廳的清潔,偶爾配合園丁剪剪花草什麼的,確實有一段時間,沒有在晚晚身邊了。”
程晚夏嘴角一笑,看着小月,不用她再多做解釋了。
小月連忙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的?”程晚夏眉頭一揚。
小月哭得更兇了。
程晚夏的咄咄逼人,讓她說不出一個字。
“小月,你在傅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事情做得怎麼樣我都不多說,你倒是動不動就信口雌黃,還做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到底安了什麼居心!”傅正天冒火的無比。
小月被驚嚇,“老爺,老爺,我也只是,我也只是一時糊塗,我,我……”
“夠了小月!沒想到你連我都騙了!”黃良菊接嘴,知道小月的謊已經編不下去了,“還好大家把話都說明白了,要不然還真的冤枉了晚晚。”
“二夫人……”
“別叫我,你這種人,就應該立刻攆出傅家!”黃良菊看上去非常正義凌然。“小丁,快把小月拉下去,讓她收拾東西,馬上走人!”
小丁是傅家的一個男園丁,平時也照顧着傅家人的起居,聽着黃良菊的吩咐,連忙拉着小月的手臂就想拖走。
“二夫人,不要,不要攆我走,我在傅家這麼多年,做了這麼多事情,你們不能說攆我走就攆我走……我不要,我不要……”小月撕心裂肺。
程晚夏皺了皺眉頭,“小丁,你慢着。”
小丁一愣。
“這事兒,爸和媽都還沒開口,二媽的決定是不是,太倉促了點。”
黃良菊臉色突然有些窘迫,“我也只是被氣急了,想着被一個傭人耍得團團轉,所以失了身份,正天和大姐,你們不要見怪。”
“沒事兒,人都是這樣,在情緒比較激動的時候,總是會做錯、事。”丁小君看上去溫和無比,其實,就很明顯的指出了,黃良菊這事兒,做錯了。
作爲黃良菊在家裡的位置,處理一個小傭人,也不是多大回事兒。被丁小君這麼明擺着說出來,臉色更難看了。
“何況,這事兒,似乎都還沒完。”丁小君看着程晚夏。
黃良菊一怔。
“是啊,這事兒,本就沒有完。”程晚夏接過話,“小月就一個傭人,膽子再大,也不敢威脅到我們吧,這背後有什麼人出謀劃策支撐着,也都還說不定……”
“程晚夏你這話什麼意思?!”黃良菊臉色一冷。
“哎,我就是假設,二媽做什麼這麼激動?!”
“你……”黃良菊憋着一口惡氣。
程晚夏也不在乎,對着小月,“小丁你放開小月。來來,小月你到中間點來,你別哭了,我們也不攆你走了,你把所有的事情說清楚就行,來龍去脈。別撒謊了,再撒謊,咱們可就是警察局見了。”
小月咬着脣,有些驚嚇。
警察局?!
是要坐牢嗎?!
不要,她還年輕,她纔不想要坐牢。
但是……
她偷偷的看着黃良菊,她要是說出來了,自己肯定也是吃不完兜着走,一樣會被攆出傅家。
她手指捏着自己的衣角,整個人戰戰兢兢一直咬着脣,不知道說還是不說。
黃良菊換了一個姿勢,提醒,“小月,你可得老老實實的說!”
明顯,是在威脅她。
客廳中很安靜,小月不說話,大家也都等着她開口。
意外地,還真的沒有人催促。
過了大概5、6分鐘,小月依然捏着自己的衣角,咬着脣。
所有人的耐煩心似乎都已經不夠了,傅正天一向時間觀念比較強的成功商人,更是受不了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臉色一冷,口氣一沉,“送警察局。”
“老爺……”小月再次被驚嚇住。
“做都做了,也沒事什麼不好啓齒的。”丁小君對着小月,一字一句。
這事兒,她有預感,和黃良菊肯定拖不了關係。
這麼當着傅正天的面兒把黃良菊的假面給撕下來,看黃良菊還能怎麼樣耀武揚威!
“小月。”傅博文突然開口。
所有人都很詫異。
整個過程中,傅博文和傅文淵都沒有說一個字,傅家其實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傅家男人一般都不會插手傅家家務紛爭,覺得這樣的男人不夠霸氣,也會被家長裡短的事情耽擱到在外的事業闖蕩,所以丁小君讓傅正天回來處理這事兒,傅正天才會這麼反感。
小月詫異的看着傅博文。
“你現在是如花似玉的年齡,被送進警察局坐幾年牢再出來,可就老了。你都還沒有結婚生孩子,就把自己的一生毀在上面到底不值得,就算是因爲自己喜歡的人做這種事情,也沒有誰會理解和支持的。”傅博文突然說了些,讓大家都不太明白的話。
但是傅文淵明白了。
他剛開始一臉淡薄的臉色,有了一絲異樣。
可依然,僞裝得很好。
“再給你2分鐘時間,不說,就送警察局,我沒那麼多時間浪費着一個傭人身上!”傅正天已經到了不能在容忍的邊緣。
“小月你可得想清楚了在說!”黃良菊一字一句。
小月看着黃良,看着傅文淵,最後對着傅正天,似乎突然就冷靜下來,“這事兒,是我自己擅自做的。”
所有人看着她,各懷心思。
“是我不想讓二少奶奶生下二少爺的孩子,和大少奶奶沒有關係,是我嫉妒二少奶奶能夠嫁給二少爺。是我一直,喜歡二少爺,不想二少爺被其他女人佔有。”小月有些激動地,把事情給說了出來。
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程晚夏就說,小月爲什麼給人感覺怪怪的。
小月爲什麼這麼年紀輕輕,就任勞任怨的在傅家當傭人!
“你個什麼東西,居然喜歡二少爺,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重,還好意思說出來,我都替你害臊!”黃良菊惡毒的說着,“現在居然還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到底都沒有自知之明的嗎?!”
黃良菊把小月說得很不堪。
仿若喜歡傅文淵,是小月在自取其辱。
對於豪門門第來說,確實是在自取其辱。
就像很多年前,程晚夏永遠都不覺得自己可以嫁給傅家的大少爺,她也覺得自己嫁進來,就是在,自取其辱。
所以那一刻她對小月,反而,沒了剛剛那樣的憤怒。
當然,她也不會好心到,會去同情。
她就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淡漠的看着就行。
“我知道我配不上二少爺,我只是默默的喜歡他,我沒敢奢望什麼的。我就想這麼一輩子能夠看着二少爺就夠了。”小月的眼眶都已經紅腫了,“我看着二少奶奶懷孕,心裡就怕二少爺的眼中以後就只有二少奶奶,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真的沒有特意想要害誰,我只是嫉妒……”
“你有什麼資格嫉妒,一個下賤的傭人!”黃良菊越罵越兇。
在如此現實的社會面前,沒錢人,就是這麼沒有人格和尊嚴。
小月咬着脣,似乎是被黃良菊逼急了,她擡頭看着她,“二夫人以前不也是農村人出生,你都可以爬上老爺的牀,憑什麼我就不可以!”
“啪!”黃良菊一個巴掌打過去,“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說我!你還要臉不要臉!”
“我不要臉!”小月捂着自己被打得紅腫的臉,“傅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你當年是怎麼爬上今天的位置的,你平時對我們不當人看,處處打罵,我們都忍了,因爲你現在是二夫人,但是二夫人,你想過你以前是個什麼下賤東西沒有?!”
小月說道後面,繼續是在咆哮。
黃良菊氣得整個臉都綠了,揚手準備又是一巴掌。
“夠了!這個家到底還有沒得消停!”傅正天眼神一冷,一道狠戾的視線射向黃良菊。
黃良菊忍了忍,放下揚起的手臂。
整個人,當然氣得想要殺人,恨不得把小月碎屍萬段!
“把她送警察局,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這事兒就這樣……”傅正天不想再浪費時間了,既然事情都已經水落石出,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老爺,我還沒說完。”小月突然說道,已沒了當初那種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可憐模樣,仿若也明白自己這一劫是逃不過去了,反而膽子大了起來。
傅正天眉頭一緊。
小月也不管其他人的視線,“我給二少奶奶下藥,是我自己嫉妒,是我做錯事兒,被二夫人發現我也自認倒黴,以後坐幾年牢也是我自己的自找的。但是走之前,我得把話說清楚,冤枉大少奶奶的事兒,是二夫人讓我這麼做的!”
“你別亂說!”黃良菊怒吼!
“中午我下藥的時候被二夫人發現了,二夫人威脅我,說如果把這件事兒栽贓到大少奶奶的身上,就可以不再計較,我才說是大少奶奶指使的!”小月一字一句。
“你說什麼鬼話,我什麼時候說過這些……”
“我現在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我沒必要再撒謊。”小月看着傅正天,“二夫人一直嫉妒大夫人,很想取締大夫人的位置,曾經大少奶奶懷孕的時候,就指使過我讓我在大少奶奶的湯藥裡面下藥……”
“什麼?!”丁小君整個人都站了起來。
程晚夏也看着小月,有些激動。
那個孩子會不會……
“不過大少奶奶沒有喝,那碗湯藥被大少爺喝掉了。”小月說。
程晚夏纔想起,那晚上的事情。
但是第二天一早她還是流產了!
她咬着脣。
“小月,我什麼時候做過這些!你別在這裡亂說,你一個下賤的傭人,你就是習慣了說謊話,習慣了冤枉人是不是?!你到這份兒了居然還亂說,你到底安的什麼居心!”黃良菊怒吼,整一個潑婦罵街的形象,“我不就平時對你稍微苛刻了點,栽贓不了程晚夏,現在又來栽贓我!你們都別信她的鬼話!”
“我沒有亂說,這都是事實……”
“你給我閉嘴!”黃良菊怒吼,“小丁,馬上給我打110的電話,就說傅家出事兒了,讓110帶人馬上過來!”
小丁看着這局勢,有些不敢輕舉妄動。
“這個家是你說了算嗎?!”傅正天突然大吼,對着黃良菊!
黃良菊怔怔的看着傅正天。
“正天,我……”
“還沒到你可以指手畫腳的地步!”傅正天冷冷說道,“這段時間看着安安懷孕了,你在家做些煽風點火的事情我都睜眼閉眼,上次在媒體上爆料程晚夏這樣那樣的事情我也讓程晚夏忍了,大家都息事寧人的過日子,你一天就是閒得慌是不是?!你閒得慌,要不要去臺灣那邊照顧我三姨,我爸正好這幾天說三姨身體不好,身邊沒得一個親人,我正在想誰過去比較合適……”
“正天。”黃良菊連忙走向傅正天,攔着他的手臂,“正天,你別聽小月一派胡言,我怎麼可能會做這些事情,我這段時間就盡心盡力的在照顧着安安,就想她能夠順利的把孩子生下來,給傅家開枝散葉,我哪裡多餘的心思做其他的事情,你別信傭人亂說一通……”
“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自己清楚!”傅正天冷言。
“正天,我……”黃良菊急得紅了眼眶。
“爸。”傅文淵突然開口。
傅正天沒什麼好臉色的擡了擡眉頭。
“這事兒,終歸到底是我的錯。”傅文淵很自責。
傅正天看着他。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着他。
“小月會喜歡上我,可能也是平時我對她比較照顧,我覺得她一個小女孩,從大山溝溝裡面走出來,沒什麼文化,15、6歲起就到我們傅家當傭人,挺可憐的,我沒想到這些關心,反而釀酒了大錯,讓她可能誤會了什麼,做出了今天這樣不堪的事情。”傅文淵說道,臉上顯得那麼的無奈,和心酸。
小月看着傅文淵,似乎有些不相信,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說過二少爺任何話,她可以把恨二夫人,把二夫人推到風口浪尖上,卻捨不得二少爺牽扯其中。
但是,剛剛二少爺說的話。
她看着他,“二少爺,是我誤會了嗎?你不是說喜歡我嗎?你不是說以後,也會有我一席之地嗎?”
她不相信,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做了這麼多,都是因爲喜歡二少爺,都是因爲二少爺給她說過,他也對她有好感,但是傅家現在不是他說了算,他不能肆無忌憚的收容她。
“小月,你可能真的誤會了,我對你僅僅只是憐惜。我的老婆,永遠都只是安安一個。”傅文淵說得很認真,臉上完全沒有半點被質疑的愧色,非常坦然。
“二少爺,不是的,你當初不是這麼給我說的……”
“我實在是沒想到會讓你誤會成這樣,也沒想到我的好心,反而差點害了自己的孩子。想起,覺得真的很心酸。”傅文淵滿臉難受。
小月蹲坐在地上,似乎是整個人都沒有了力氣。
她哭着,喃喃道,“果然,果然啊,都是癡心妄想,都是我異想天開,二少爺,原來你都是在騙我……騙我傻,我真是傻啊……”
傅文淵無奈的搖着頭,很是好心的提議道,“爸,小月雖然做了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情,但好在沒有發生什麼嚴重的後果,我覺得就不用送警察局了,把小月攆出傅家就行了,免得事情搞大了,到時候對傅家影響不好,這段時間不是在和政府做公益項目嗎?別砸了我們自己的招牌。”
傅正天冷着臉坐在那裡,半天沒說話。
所有人也不敢再多言。
傅正天動了動眼神,看着黃良菊,“這事兒,我就再次不追究了。但是黃良菊我警告你,你別仗着你媳婦懷了我們傅家的孩子就在家裡面耀武揚威,嘚瑟個沒完!以後家裡的事情你也別插手,所有聽小君的,你擺正自己的位置!”
“是。”黃良菊知道傅正天很生氣,而且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也不敢嬌蠻。
“去臺灣照顧三姨的事情我不是拿出來嚇嚇你的,我原本也想着讓你或者小君兩人的其中之一去,必定三姨是我爸的老婆,不能說不搭理就不搭理。現在我就定了,明天早上,你就收拾行李,去照顧我三姨。”
“正天,安安懷孕了,我還得照看着……”黃良菊連忙說着。
她不要離開傅家。
離開了,這個家她就更沒地位了!
“安安懷孕那是安安的事兒,傅家這麼多人,還照顧不了一個孕婦?!”
“可是……”
“我說定了就定了!”傅博文一字一句。“實在不放心,就讓安安會孃家去養胎!”
明顯,就沒有了迴轉之地。
黃良菊不敢多說,忍了忍問道,“要去多久?”
“看三姨的身體狀況,三姨說你可以回來了,就回來。”
“要是安安生孩子的時候,怎麼辦?”
“那時候再說!”
黃良菊看着自己的兒子。
傅文淵也知道這事兒已經定了,他說,“媽你放心去臺灣,安安這邊我會照顧着,而且就像爸爸說的,家裡面這麼多人,還照顧不好一個孕婦,大媽也是細心之人,肯定會讓安安順利生下孩子的。”
“是啊,媽,你別擔心我,我會小心的。”安筱也假惺惺的勸道。
黃良菊沒辦法,只是硬着頭皮答應了下來。
心裡想着這三姨,最好是她明天去了就一命嗚呼!
“至於小月,就按照文淵說的。讓她把嘴巴給閉緊了,敢在外面亂說什麼的,下場就不是這麼簡單了。”丟下一句話,傅正天就大步的走向了2樓。
傅正天走了之後,整個客廳似乎才稍微鬆了口氣。
丁小君看着小月,看似溫和的說道,“小月啊,你也彆氣了,這社會就是這樣的,所有人都會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沒有誰會爲了誰死心塌地的,你還年輕,以後你就知道了。”
小月蹲坐在地上,卻還是像剛剛那樣,傻了一般,沒了知覺。
黃良菊逼着一肚子惡氣,對着小月就是一陣怒吼,“你還坐在這裡什麼,丟人現眼,給我馬上滾!”
丁小君使了個眼色個小丁。
小丁才拖着小月離開了。
“哎,這人在做天在看。沒什麼事不透風的牆。”丁小君感嘆,“二妹你也彆氣了,有些事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你氣了也沒作用。而且明天吧你就去去臺灣,坐那麼久的飛機肯定也累,你還是早點回房收拾行李早點休息。”
“謝大姐的關心。”黃良菊陰陽怪氣的說着,“這傅家以後就得靠大姐都照顧着了,二妹我也會早點把三姨的身體照顧好,早點回來爲你分擔。”
“那倒不用。二妹安心照顧三姨就行,傅家這邊,我會好好打理。”丁小君一字一句,“何況,正天也說了,這家,還是我來比較好。”
“你……”黃良菊氣得吐血。
傅文淵攔着自己的母親,“不早了,回房間,我幫你收拾行李。”
黃良菊心情暴躁的和傅文淵、安筱一起走上了樓。
章清雅似乎也覺得好戲演完了,從沙發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客廳中就剩下丁小君、傅博文和程晚夏。
丁小君冷冷的說道,“黃良菊現在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吧!看她這次被攆到臺灣去,還能怎麼翻浪。”
傅博文看着她母親,“你也別太過了,爸現在年齡大了,就想着家裡面能夠安穩點,你處處爲難二媽,要是爸一個不高興,我們的立場馬上就變了。”
“分寸這個東西,我比黃良菊多多了,你別瞎操心。”丁小君不在乎的說道,“倒是那個小月,還真沒想到,居然會喜歡上傅文淵,也確實不看看自己身份,以爲每個人都可以像黃良菊那樣,恬不知恥的爬上高位!”
傅博文抿了抿脣,似乎對於老一輩的恩怨情仇沒多大興趣,他拉着程晚夏,“我先陪晚晚回房了,折騰了這麼一陣子,都累了,媽你也早點回房休息。”
丁小君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傅博文和程晚夏一回到房間。
程晚夏有些累的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怎麼了,不開心?這不是你要的結果?”傅博文看着她。
程晚夏搖頭,“不知道,總覺得小月這個人,挺可悲的。”
“嗯?”傅博文揚眉。
程晚夏翻身,看着傅博文,“她是被傅文淵利用了的。我覺得用感情去騙取別人愛的人,最可恥。”
傅博文摸了摸她柔順的頭髮,“我也覺得。”
“所以真的很不喜歡傅文淵,覺得這個男人太可怕了!”程晚夏一字一句。
“我也覺得。”傅博文再次附和。
“你除了說‘我也覺得’,你還會說什麼?”
“我還覺得你今天很厲害。”傅博文真心感嘆。
程晚夏皺着眉頭看着她。
“這麼多年我媽都恨不得把黃良菊掃地出門,但是這麼多年我媽一直沒做到,你看你才嫁進傅家多少日子,就把我媽畢生的願望給實現了,你說,你還不厲害?!”
“你這是在褒我還是貶我?”
“當然是在讚揚你。”
“看上去不像。”
“太后,你不相信我?!”傅博文有些受傷,
“你別給我露出這種小兔子乖乖的表情,我纔不會心軟。”程晚夏嘴角還是笑了,“也不知道你二媽走了之後,家裡面會不會要清靜些,每天都被迫接受你二媽一天陰陽怪氣的語調以及故意找茬的語言,煩透了。”
傅博文抱着程晚夏的身體。
總覺得程晚夏的身體軟綿綿的,特別適合用來睡覺。
他嘴角抿了抿。
黃良菊走了,他媽肯定就會把心思全部放在晚晚懷孕的這件事兒上,他總覺得,以後的日子,他纔會,提心吊膽!
……
晚會現場後臺。
化妝間。
衛小小非常平靜的看着裡面的一幕。
藝銘坐在化妝椅上,唐糖坐在他的跨上,唐糖摟着藝銘的脖子,紅豔豔的脣欲與吻向藝銘有些微張的嘴脣,唐糖的禮服有着小肩帶,小肩帶早就滑落,看上去還帶着點性感和野性,當然,整個化妝間裡面,給人呈現的就是這麼赤裸裸而火辣辣的一幕。
兩個人轉頭看着突然衝進來的衛小小。
藝銘推了推唐糖。
唐糖似乎故意的摟得更緊,“我知道你們公司變態,不允許藝人談戀愛,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這男歡女愛不正常得很嗎?”
“是、挺、正、常、的!”衛小小一字一句,惡狠狠的說着。
邊說,還邊走向他們。
她眼眸一緊,“起來。”
她對着唐糖,冷冷的說道。
唐糖把藝銘抱得更緊。
藝銘被她圈着,臉都紅了。
其實是呼氣不太順暢,他脖子被摟得太緊了。
可在衛小小看來,這貨就是在發情!
她臉色一沉,“我數三聲。一、二、三……嘶……”
撕裂的,衣服聲音。
唐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衛小小居然一把抓住她的禮服,在她沒有半點反應的時候,衣服被衛小小一把撕破,上半身暴露在外。
唐糖一把捂住自己的胸,這是一個正常女人在遇到這種情況最基本的反應,不管多風騷的女人。
“你沒發現你胸都下垂了嗎?還居然學人掛空檔!”衛小小一針見血。
唐糖狠狠的看着她,破口大罵,“這人怎麼這麼沒素質,你把我衣服撕破了,我怎麼去參加晚會,你有病吧你!你才胸部下垂,我的胸挺得很!”
“胸挺得很就把手放開啊,你捂着看什麼?!這不是要男、歡、女、愛嗎?你是準備捂着胸部歡、愛?實在抱歉,我不知道你的特殊愛好。不過也行,每個人在牀上的喜好不同,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懂!”衛小小淡定的,一字一句。
唐糖氣得爆炸,“衛小小你他媽的有病吧!果然和王小佳是朋友的女人,都每一個正常人,傻不拉幾的!”
“傻不拉幾?”衛小小眼眸一深,也不動氣,就雲淡風輕的看了看時間,“唐糖,我需要提醒你嗎?離現在晚會還有15分鐘,你現在可以選擇和藝銘來一次,我不介意,我就陪着你們。你也可以選擇此刻給你經紀人打電話,讓她重新給你送來一套禮服,要不然這樣去參加晚會,好吧,可能回頭率還挺高……”
“衛小小!”唐糖甚至在咆哮。
“起來!”藝銘突然開口,口氣很冷。
說真的,這麼久以來,她還確實沒有聽到藝銘用這麼冷漠的口吻和別人說話。
她揉了揉耳朵,眨了眨眼,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或者聽錯。
唐糖嘴脣不爽的嘟了嘟,捂着自己的胸從藝銘身上站了起來。
藝銘非常乖巧的走向衛小小,怎麼看,怎麼小受摸樣。
“小衛姐……”
“哪些地方被這女人碰到過?”衛小小眉頭一揚。
藝銘很努力地回憶,“脖子被她碰到了,其他地方我都穿着衣服。”
“臉啊,嘴啊什麼的,親上沒?”衛小小繼續問。
藝銘搖頭。
“去洗洗脖子。免得生瘡。”
“是。”
“衛小小你是什麼意思,你當我什麼東西了?生什麼的瘡!”唐糖怒吼。
“我就是不當你是東西。”衛小小冷言,對於唐糖的激動顯得淡定無比。
“你個賤人!”唐糖怒吼。
衛小小冷笑,“沒你賤。也不知道這麼爬上了多少人的牀才混到如此低賤的地步。藝銘我給你講,你要找人解決你的生理問題我沒半點意見,但是看清楚了,像這個女人這種,你給我離遠點,別到時沒得到什麼好處,染上什麼性病就得不償失了,知道嗎?”
“小衛姐,我不會找別人的,我就……”
“知道就行了!”衛小小打斷他的話。“這地方咱也別待了,覺得空氣都因爲某些變得有點惡臭,我們現在就出去。”
“是。”藝銘乖巧的跟着衛小小出去。
唐糖看着他們的背影,氣得身體發抖!
衛小小,衛小小!
我們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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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紙賜婚,她嫁入王府爲側妃,當晚領了個9號牌
正當某女訝異爲何物之時,前院傳來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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