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文和程晚夏一路趕到醫院。
幽靜的走廊上,都是他們急促的腳步聲。
兩個人,壓抑着緊張。
醫生詢問了情況後,對寶寶做着檢查。
程晚夏一直陪在旁邊,緊張的看着寶寶,看着醫生。
傅博文拉着她的手,在給她安慰。
“依我多年的經驗。”醫生檢查完後,對着程晚夏說,“寶寶沒有什麼異常,倒奶是孩子的正常生理反應。因爲寶寶的胃本來就比成人淺得多,會倒奶很正常。”
“可是他從來沒有倒過奶。”程晚夏說,依然不放心。
“今天晚上你們都對寶寶做了什麼?”醫生問道。
“沒做什麼啊!”程晚夏回憶,“他吃完奶之後,我就把她放進了嬰兒車裡面,看着我們吃飯。”
“寶寶吃完奶後,不能馬上平放在牀上,這樣很容易倒奶,你應該把寶寶豎着抱一會兒,讓寶寶消化一下。”一聲說道。
程晚夏望着傅博文。
傅博文點了點頭,“需要再做其他方面的檢查不?”
“我舉得不需要。”醫生說着,“寶寶還小,而且第一次倒奶,你們可以多觀察一段時間看看情況,這個孩子本來特殊,做的檢查也多,暫時不需要這麼緊張。”
程晚夏有些無措。
但是她真的很不放心。
“既然醫生都這麼說了,晚晚我們就先回去觀察一下,別擔心,倒奶真的是恨普遍的現象。”傅博文安慰道。
程晚夏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傅博文微微一笑,“時間不早了,阿姨也在家等着擔憂,我們回去吧。”
兩個人抱着傅唯一離開。
程晚夏一直抱着寶寶坐在後座位上。
傅唯一睡着了,睡得很香。
“醫生說沒事兒,你別太擔心。”傅博文感覺到程晚夏的沉默,就知道她肯定東想西想了。
程晚夏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傅博文也不多說,開着車回到紫瑾小區。
剛剛出醫院就給鄭素秀打了電話,鄭素秀也算是放了心,回到房間睡覺,所以回去的時候,客廳沒人。
兩個人都很小心翼翼的走回房間。
程晚夏把傅唯一放進嬰兒牀中,一直看着他紅撲撲的臉蛋。
“去洗澡吧,別看了。我敢保證,他健康得很。”傅博文強迫讓程晚夏看着自己,“別自己嚇唬自己,唯一比我們想象的堅強。”
“可是……我真的很怕。”程晚夏不掩飾自己的脆弱。“當初,吃了太多激素藥,醫生說能夠平安生下來已是奇蹟,我不相信老天爺會那麼厚待我。”
“就當老天爺厚待我吧,我從小運氣就不算太差,所以那樣的事情,一般都不會落在我的身上。”傅博文一字一句。
仿若這種看似沒有依據的話卻莫名的比較有說服力,程晚夏從衣櫃裡面拿出一套睡衣,走進了浴室。
傅博文看着浴室的房門關過來,轉頭對着傅唯一。
傅唯一臉蛋紅撲撲的,睡得有些花枝招展,小拳頭握在一起,那麼的香甜。
“唯一,別讓媽媽擔憂,好嗎?”傅博文說着。
傅唯一當然不會有任何反應。
他低頭輕輕的親了親傅唯一的額頭,就算吃醋你霸佔了你媽媽的全部,但是還是希望,看到你健康,無憂,快樂的成長。
……
晚上。
安靜無比的夜晚。
傅唯一到了吃奶的時間。
傅博文起牀,程晚夏已經從牀上坐了起來,整個人似乎有些驚恐,她連忙跑到傅唯一的嬰兒牀邊,似乎是想要確定他有沒有再吐奶。
傅博文拉着程晚夏,“別太緊張,唯一隻是餓了。”
程晚夏似乎看到傅唯一隻是吵着想要吃奶,才微微鬆了口氣,“我都醒了,明天你還要上班,我來兌奶吧。”
“我習慣了,你到牀上去。”傅博文說着。
“那我抱抱唯一。”程晚夏把傅唯一從嬰兒牀上抱出來。
小傢伙一挨着媽媽就不停的拱着小嘴想要吃奶,着急無比的樣子。
程晚夏拉出一抹暖暖的笑容,“小淘氣,等會兒,爸爸在給你衝奶粉。”
傅唯一哪裡會聽,扯着嗓子就開始哭。
傅博文現在已經非常熟練了,他三兩下衝好,拿過來。
“我來吧。”程晚夏直接結果奶瓶,放在傅唯一的嘴邊。
傅唯一一咬着奶瓶,就狠狠的吸了起來,津津有味。
程晚夏臉色漸漸好轉。
“你去睡吧,我來照顧唯一就行了。”程晚夏說。
傅博文猶豫了一下,還是躺在了牀上。
傅唯一乖的地方就在於,雖然半夜要起夜吃奶,但在一般情況,邊吃奶就會邊睡着,現在似乎也是如此,吃完奶後,已經乖乖的閉上了眼睛,還傳來微微的呼吸聲。
程晚夏想着醫生說的話,就把傅唯一豎着抱起,讓傅唯一的頭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着他的小背背。
傅博文是真的有些困,工作強度大,半夜又這麼折騰,所以一靠着牀一會兒就睡着了,但是誰得不是特別安心,以至於可能就睡了十幾分鐘的樣子,突然驚醒,然後看着程晚夏抱着傅唯一在房間挪步。
口裡低吟着耳聽能熟的兒歌,微弱的昏黃燈光下,散發着那麼溫暖的母性光環。
程晚夏真的變了很多。
從懷上孩子後,就變了很多。
變得那麼恬靜,那麼美。
傅博文靠在枕頭上,靜靜的欣賞着燈光下,仿若籠罩着淡淡光暈的女人。
“吵醒你了嗎?”程晚夏似乎已經注意到他睜開的眼睛。
“沒有。”傅博文搖頭。
“早點睡吧。”程晚夏溫柔的笑着。
“你把唯一也放在牀上睡覺吧。”
“我再抱抱,醫生說吃完奶後,不能直接放在牀上,容易倒奶。”
“唯一已經睡着了。”傅博文提醒。
“你先睡吧,不用管我。”程晚夏的態度很強硬。
傅博文抿了抿脣,沒有多說,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在燈光下靜靜搖曳。
……
深夜。
更深的夜晚。
傅博文擡頭看着時間。
傅唯一吃奶一般是2點多,現在都已經3點多了,程晚夏是抱着傅唯一在房間走了一個小時了。
程晚夏似乎還不自知的,一直抱着傅唯一。
“晚晚,你可以把傅唯一放下了。”傅博文提醒。
程晚夏轉頭看了他一樣,“我不困。”
“唯一也會不舒服,他習慣了在牀上睡覺,你抱着他他會不舒服。”
“我就再抱一會兒。”
傅博文嘆了口氣,掀開被子從牀上起來,“晚晚,你這樣自會累壞自己的身體,唯一很好,他很健康。”
“可是……”程晚夏望着他。
“把唯一給我。”傅博文伸手。
程晚夏不自覺的把傅唯一抱緊了些。
“我把唯一放進嬰兒牀,你到牀上睡覺,明天還要帶他,晚上必須休息好。”傅博文很嚴肅。
程晚夏咬着脣。
傅博文沒有給程晚夏思考的機會,直接從她手上抱走傅唯一。
“喂……”
傅博文把傅唯一放在嬰兒牀上,蓋好被子,轉頭看着程晚夏。
程晚夏固執的不去看他,也不去牀上。
傅博文盯着程晚夏看了好久,然後,冷不丁的,突然把程晚夏橫抱起。
程晚夏一怔,驚呼了一聲。
傅博文整個人突然僵硬了一下。
閃腰了。
要命。
這個時候,到底是該動還是不該動。
作爲一個男人的自尊……
只是程晚夏的體重……
他咬着牙,硬是抱着程晚夏把她放在牀上,忍着痛,“閉上眼睛睡覺。”
程晚夏看着他冒着冷汗的臉,“你閃腰了?”
傅博文整個臉突然爆紅。
“真的閃腰了?”程晚夏確認。
傅博文不願意承認的,點頭。
程晚夏望着傅博文,看了他好久,卻沒有再說出一個字。
傅博文也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化解這份尷尬,只能忍着痛躺在她的身邊,兩個人靜默無言。
十分鐘後。
“要不要去醫院?”程晚夏問。
“不用。”
“男人的腰很重要。”
“沒大礙。”
“別死撐了行嗎?”
“我真的沒事兒!”傅博文聲音有些大。
他睡一覺就好了。
程晚夏抿了抿脣,“死鴨子嘴硬。”
“你信不信我現在還能xxoo你!”傅博文怒吼,作勢就要起身,“嘶……”
傅博文倒抽了一口冷氣。
“我給李大國打電話,讓他送你去醫院。”程晚夏繼續說道。
“我都說不用了。”
程晚夏很固執,拿起電話撥打號碼。
“我都說了不用了,你打什麼打,喂,程晚夏,你別給我打……要打,給白季陽打。”傅博文整個臉有些無可掩飾的尷尬。
他纔不會讓李大國那個最賤的男人來看他笑話。
程晚夏嘴角抿了抿,“白季陽的電話號碼?”
傅博文說了一串數字。
白季陽那邊接起電話,似乎正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說道,“喂。”
“白季陽,我是程晚夏。”
“程晚夏?哦,你好。”那邊似乎突然反應過來,畢恭畢敬。
“你總經理剛在牀上閃了腰,你過來送他去醫院。”程晚夏一字一句,很嚴肅。
“牀上閃腰?”白季陽疑惑的問道。
這是,什麼節奏。
總經理是縱慾過度?!
忍不住,無聲的笑了一下。
他現在可以想象他們家總經理此刻的臉色有多黑。
關鍵是,是吃肉前被閃腰了,還是吃肉中,亦或者吃肉後……
他覺得自己思想真複雜。
“你過來就知道了。”程晚夏直接掛斷了電話。
傅博文看着她。
程晚夏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說了什麼引人誤會的話,“白季陽馬上過來。”
傅博文點頭,整個人臉色並不太好。
不就是抱一個稍微胖一個號的程晚夏而已,就這麼的把自己腰給扭了,他覺得他的男性自尊受到大大的打擊,恨不得讓自己鑽進地縫裡去。
程晚夏也沒有嘲笑傅博文,只是很安靜的躺在牀上,等着白季陽。
半個小時後,白季陽匆匆趕來。
白季陽看傅博文的眼神,那麼的千變萬化。
傅博文沒搭理白季陽,被白季陽扶着走出去時說道,“別不睡覺的一直看着傅唯一,要休息知道嗎?”
程晚夏點頭。
傅博文再三叮囑後,才離開。
程晚夏怎麼可能聽傅博文的話,傅博文一走,她就往嬰兒牀邊去,看着傅唯一依然香噴噴的睡得很好,才微微的放下心,回到牀上。
回到牀上後,忍不住捏了捏腰上的肉。
然後,臉色微微,暗淡下去。
……
傅博文覺得這是這輩子最受罪的時候,什麼最出名的扭傷師傅,什麼最有效的高級藥酒,他這就是在拿錢買罪受,被這個不知所謂的中老年男人拉扯,痛得呲牙咧嘴又爲了顯擺自己的男性尊嚴強迫自己死活不叫出來,整整半個小時的時間,他覺得他從鬼門關裡面走了一趟。他下次再也不信白季陽這個臭小子出的餿主意了,再也不信!
扭傷師傅拿了一瓶藥酒給傅博文,“1500塊。”
“敲砸吧。”傅博文蹙眉。
“不要算了,1200塊。”扭傷師傅把藥酒拿回。
“我都沒有好轉,你就收錢!”傅博文當然不在乎那幾個錢,他只是看不慣這個人的態度。
習慣了被人低三下四的對待,哪裡受得了這樣的臭脾氣男人。
“我給,1500是吧。”白季陽連忙從錢包裡面拿錢,“請問他這腰好久能好呢?”
扭傷師傅把錢收好,不冷不熱的說着,“每天上兩次藥酒,在腰間部位推拿塗抹,一個星期不好,來退錢。”
“你說的!”傅博文最不相信這些江湖騙子了。
“雙倍賠給你。”扭傷師傅口氣很大。
“記住你說的話,要是我好了,我再送你1500元。”傅博文很嚴肅,轉頭對着白季陽,“走了,過來扶我。”
“哦。”白季陽連忙上前。
傅總有時候還挺幼稚的,這種小錢的賭注還這麼的認真。
……
白季陽扶着傅博文回到車上。
傅博文覺得自己的腰更痛了,火辣火燒的痛。
他臉色不太好看。
此刻不早不晚的,如果回去,肯定又會打擾到程晚夏休息,而且自己這腰,好吧,他覺得回去實在沒面子。
“去公司。”傅博文突然開口。
“傅總,這麼早?”白季陽整個頭皮發麻。
老闆都這麼早上班了,他還好意思回去嗎?!
被子君,我對不起你!
白季陽心情無比低落的載着傅博文回到傅氏,然後扶着他走進他的辦公室。
傅博文肯定不會睡覺了,雖然他如此豪華的辦公室裡面,有一張舒適的午休牀。
傅博文坐在辦公椅上面,讓自己稍微舒服些後,就拿出了筆記本開始工作。
白季陽坐在他對對面的位置。
他現在是走呢,還是走呢,還是走呢?
“你也別回去了,以後每天兩次上藥酒,就你幫我上了。”傅博文說道。
他是徹底的走不成了。
他任命的點頭,“哦。”
“嗯,你先回辦公室做事兒,我把我需要的東西通過qq傳給你。我們9點上班,你8點半準時過來幫我上藥酒。”
“是。”白季陽出去。
真不知道被領導這麼“重要”,到底是好,還是真的好?
他回到辦公室,qq上面噼裡啪啦彈出些工作交代。
他仰天嘆了口氣,開始了從早上4點多的工作。
……
餘小甜每天會提前半個小時到公司。
沒辦法,誰讓她是總經理的秘書,需要提前去給總經理把咖啡泡好,把課桌收拾好,把花花草草澆澆水,她覺得她這個花瓶角色當得也不是那麼沒用嘛。
她一路好心情的先回到自己的位置,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直接往傅總經理的辦公司走去。
她發誓。
她真的是無辜的,她真的沒有想過會看到這麼一幕。
她覺得,就算是自己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撞見這麼一幕。
老天爺是給她玩笑吧。
她還不想辭職。
她不想辭職。
所以,當她看清楚,傅博文趴在沙發上,裸着後背,白季陽在後面,兩個人看上去那麼曖昧,還似乎發出了,異樣的聲音……
她發誓,她真的沒敢多看。
眼神連忙不停的閃爍,轉移,所以她真的沒有看到什麼,所以,拜託,不要抄她好不好。
她捂着嘴,努力讓自己不發出異常怪異的聲音。
傅博文和白季陽似乎發現了站在門口的餘小甜,兩個人彼此看了看自己的姿勢,覺得是有些……所以,兩個都迅速的從地上站起來。
傅博文的腰痛,一站起來,忍不住“嗯”了一聲。
那一聲,更加曖昧了。
餘小甜只得低下頭,把自己縮得跟一鴕鳥似的。
讓她變成一條蛐,一條不被人發現的蛐,遊走吧。
“傅總,沒事兒吧?!”白季陽連忙扶着他,關心無比的語氣。
“沒事。”傅博文很嚴肅。
白季陽扶着傅博文回到他的辦公椅上。
餘小甜還無比尷尬的站在門口,聽着他們曖昧的對話,不知道該進該退。
餘小甜覺得自己真的很崩潰,她到底是昨天晚上做了什麼好夢,讓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
整個房間,仿若還充斥着,淡淡地藥酒的味道。
兩個人在同時進補嗎?
想想,都讓人陡然噴鼻血。
怪不得自己到現在還是單身了,所有好男人,都xx去了!
讓他們這些剩女,怎麼活?!
“餘秘書,房間不用收拾了,你去給我泡杯黑咖啡就行。”
“是。”收到吩咐,餘小甜連忙跑了出去。
女人就是天生八卦。
就算管住了八卦的心,也管不住八卦的嘴。
餘小甜就把今天早上遇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給她公司裡最要好的姊妹夥分享了,只是分享,還說了這是她們的小秘密。
小秘密,變成了公司所有人的大秘密。
大家那一天看着傅博文和白季陽的眼神都無比的怪異。
更好笑的是,有人說傅博文之所以走起路來腰有些不適,就是腎虛的原因。
那活兒幹多了,就是腎虛。
只是沒想到,傅總居然是受。
白助理還是攻。
讓人,簡直不敢想象那麼“美好”的畫面。
啊,頓時覺得,傅總也莫名其妙的親切了些。
必定是,“婦女之友”嘛。
傅氏大廈,因爲這個小傳聞,讓整個工作的氛圍,得到史無前例的好轉。
……
傅博文抓着狂躁的頭髮。
他哪裡像是受了!
今天不僅寧沫專程到他的辦公室來調侃他,連他父親也打電話來問是什麼情況?!
什麼什麼情況?!
他性取向正常得很!
“傅總。”門外響起敲門聲。
“進來。”傅博文沉了沉臉。
餘小甜推開房門,“傅總,公關部的經理找您。”
“嗯。”傅博文點頭,表示同意。
餘小甜站在門口,沒走。
“還有事兒?”
“那個,你那事兒,真的不是我傳出去的……”餘小甜解釋。
明顯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傅博文擡眸看着她。
“真的不是我,你別炒我魷魚,我還有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弟弟妹妹要照顧,我們家就盼着我養活……”餘小甜說了整整5分鐘沒有一個標點符號。
傅博文都有些好奇,女人的嘴的結構是不是不一樣。
“我沒說要炒你,你出去吧。”傅博文擺手。
餘小甜驚訝無比。
後又突然想到,或許這是事實,搞不好傅總正盼着有人爆料呢,才能名正言順。
傅博文估計知道餘小甜的想法後,腸子都要悔青。
……
辦公室內。
公關部經理章雲山坐在他的對面,拿出一疊文件,“你讓我們調查關於易氏近段時間在上海的活動軌跡,我們已經基本整理出來。易董事長現在正在頻繁的和上海市開發銀行行長聯絡,應該是有一個項目需要貸款,對於他這段時間的交際來推測,他現在需要合作的項目應該是上海聖凱集團關於高級高爾夫會所的建造,聽說聖凱集團手上有一塊鄰郊的地皮,正籌謀和人一起開發。”
傅博文抿着脣,似乎在思索。
章雲山看傅博文沒有說話,自己也不敢貿然開口。
就等着他的指使。
傅博文其實不想和易老合作,必定易珺瑤也好長一段時間讓他心裡內疚。
但內疚是一方面,如果就抓住他這樣的心裡對他爲所欲爲並惡意的加以報復,他不可能會這麼容忍下去。
他眉頭一揚,“幫我聯繫開發銀行的行長及聖凱的負責人,就說我想要請他們吃頓飯。”
“傅總是準備組織易氏在上海掠奪式的開發嗎?”
“不是。”傅博文嘴角一笑,“我送易老爺子一份禮物,當我對易珺瑤的虧欠。
章雲山有些莫名其妙。
“你按照我的吩咐做就行了,其他不必多問。”
“是。”
傅博文讓章雲山離開。
自己在辦公室沉默了一會兒。
易珺瑤死後,他也沒有去拜祭過易珺瑤,也沒有去送行,因爲當時正遇到程晚夏被綁架,他根本就沒有心思搭理其他,現在想來,自己對她確實太多虧欠。
利用她,也或者相互利用,但他確實受益很大。
而且他也真的沒有想過,會把易珺瑤害到現在的地步……
他抿着脣,在微微控制自己的情緒。
電話在此刻突然響起。
傅博文看着來電,接起。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
傅博文抿了抿脣,“說話。”
“是我。”一個無比熟悉的男性嗓音。
傅博文整個人一怔,“傅文淵。”
“大哥,很久不見。”那邊是,淡定到,有些玩世不恭的聲音。
“你搞什麼鬼?”傅博文眉頭一皺。
“有興趣見一面嗎?”
“你不怕我把警察找來?”
“當然怕,不過我知道你不會的,必定我是你親弟弟。”傅正軒似乎是笑着在說,那樣的無所謂。
“你當我是你親哥哥嗎?”傅博文諷刺的一笑。
“當然。”傅文淵冷笑着。
只是,他習慣六親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