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感覺到長安的目光,微微垂眸,偷笑着。
她在等長安想起她,隨後,她看到長安那雙清冷的眸子微微一亮,神情中透出幾分赧然,便知她已經想起自己是誰,但還是很正式的伸出手跟長安見面,“月傾城,喬小姐,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傾城公主,抱歉。”長安握住她的手,輕聲道。
世界上有這麼一句話,‘月傾國,月傾城,傾國傾城,佳人難得’說的就是Y國的月傾國、月傾城兩位公主,和C國的孟佳人小姐。私下裡,這三位小姐情同姐妹,後來,傾國公主在執行任務中犧牲,孟家敗落,孟佳人‘過世’,傾城公主悲傷過度,大病不起,從此再沒出現在人們的視線當中。
長安還是在孟佳人隨身珍藏的一張三個姐妹的合照上見過月傾城和月傾國兩位公主,時隔多年,她又從未是這個圈子裡的人,也就難怪沒有認出。
“不,喬小姐,我該做個自我介紹的,只是……”月傾城的眼睛輕輕瞟了眼她身後的人,言下之意很明顯,她並不想在這裡大張旗鼓的說出自己的身份。長安理解的點點頭,“我明白的。”
“難怪佳人說,你是個善解人意的人。”月傾城開朗一笑。
“善解人意!”顧念卿的聲音突然插進來,“佳人這麼說過嗎?”他一張嘴驚訝的簡直要掉下來下頜似的。
月傾城白他一眼,並未理會,而是拉了長安的手說,“你也玩兒夠了,我們進去吧?”
“我沒玩兒夠。”沒想到,長安竟笑着回答,月傾城一怔,就見她轉過身,看着那些早已嚇得屁滾尿流的富二代們,這會兒,倒是誰也不囂張了,一個個要麼耷拉着腦袋焉着,要麼諸如姚恩,已經尿了褲子,正瑟瑟發抖的坐在地上,瞪着顧念卿,嘴裡哆哆嗦嗦不知道說什麼。
俞敏站的離他近些,冷哼了聲,回頭對顧念卿道,“顧先生,這位姚少爺說,他爸爸不會放過你的!”
在場的人都呵呵低笑出聲音來,如今姚建平算什麼,顧念卿可是顧家人,多國聯軍以顧家爲首,顧家老爺子都倒下了,顧念卿就是未來的家主,人人都對他諂媚奉承,誰敢威脅他?但顧念卿和長安都不這麼認爲,有句話怎麼說的?強龍南壓地頭蛇!
所以顧念卿什麼都沒說,而是朝後看了一眼,就見一個人匆匆從人羣中出來,衝到姚恩面前,劈手就是兩個巴掌打在姚恩臉上,打得姚恩頭暈腦脹,當即就倒在地上,不一會兒,甚至哭起來。
這邊那人直起身,長安總算看清楚,就是姚建平。難得這些年過去,他倒是沒什麼變化,他先是對顧念卿拱手,“顧先生,在下管教不嚴,請千萬不要跟一個孩子計較!”
所以說姚建平此人精明,這話說出來,姚恩就成了弱勢羣體,顧念卿要是真計較,就顯得小肚雞腸了。顧念卿也不是傻子,瞥了姚建平一眼,就把包丟出去了,“喬小姐,姚恩得罪的是你,你看怎麼辦呢?”
長安心中冷笑,就知道顧念卿不會接這個麻煩的!
姚建平那裡,一聽顧念卿如是說,忙又對長安拱手,“喬小姐,小兒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小姐,我,我回去一定狠狠教訓他,就請喬小姐別跟他一般見識了!”說着忙又對俞敏拱手,態度真是謙恭的都有點兒可憐了。
但賣可憐這招在俞敏那兒是沒什麼用的,他連看都沒看姚建平一眼,轉身回到長安身後,只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雙方正糾結着,一輛車緩緩開進來,車燈把那羣嚇得半死的富二代們照的眼睛都睜不開,所以宴會上的人也都看過去。只見車門打開,兩道修長的身影一左一右的從車上下來,兩人均是俊逸非凡的人,一個氣質矜貴,一人樂觀溫和,一個如芝蘭玉樹,一個如陽光雨露,正是喬笙和易博兩個。
他們剛下車,對眼前的情形都有點兒茫然,從草地上走過,就直接上臺階。
顧念卿迎上去,笑道,“喬院長,易公子,你們可是最後的了!”
“是嗎?”喬笙挑眉,“誰讓你請帖送來的時候,我正在實驗室?不怪你請帖送來的晚,卻怪我來的晚!”
顧念卿一愣,無奈,“是是是,顧某送的晚了!顧某道歉!”說着拱了拱手。
喬笙哈哈哈大笑,握住他的手,“開玩笑的,因爲曾經把顧先生當自家人,所以纔會這麼說,誰知道顧先生這一轉頭,身邊的女人就又……”話說到這裡,喬笙的神情突然一僵,落在月傾城身上的目光也是一沉,隨後,迅速收回目光,尷尬咳嗽兩聲,“不說了不說了,感情這事兒,你情我願!”
“是啊,貴掌門人,也從未看上顧某不是?”顧念卿無奈道。
人家喬家不給自己面子,他也沒辦法,反正他是死活不會和喬長安作對的,他不想死的特別特別慘!好在喬笙也絕非沒眼色非要讓顧念卿沒臺階下的人,看看當下的情形,問,“這是怎麼了?”
顧念卿自然不好解釋,長安便道,“三哥,沒什麼,就是有幾個不懂事的小孩子鬧出點兒麻煩,現在都解決的差不多了。”說着,她瞥了眼還站在那兒一副忐忑模樣的姚建平。
喬笙在濱城久了,和姚建平打得交道不少,這會兒穆白正好也在,看着眼下情形,終於站出來,決定當個和事佬,對長安和喬笙一拱手,算作是打招呼,道,“喬少爺,喬小姐,今天的事兒,就是孩子不懂事,有眼不識泰山,這麼着,孩子呢,讓姚先生帶回去,先看傷,過幾日,我做箇中間人,親自帶着他們登門道歉,您們看……”穆白一臉謙遜的問喬笙和長安。
說實話,再見穆白,長安很有些驚訝。她還記得那年的穆白,站在他自己的私人莊園樓上同她說話時,是那樣的驕矜,那樣的自負,可是如今,他卻磨掉了一身的棱角,站在她面前,就是個圓潤油滑到讓人討厭的人。
不知爲何,爲着他的改變,長安心裡竟有些難過。她本就無心爲難姚建平和姚恩,看了眼喬笙,喬笙便回頭對姚建平道,“姚先生別擔心,傷,我們喬家醫院管治,至於什麼道歉不道歉的,倒是不必,既然大家是一場誤會,說開就好!”
在場的衆人聽到這裡,都鬆了口氣,同時也有點兒吃驚,沒想到喬家人這麼好說話,或者,這麼給穆白麪子,就連穆白都有些意外的打量了長安和喬笙一眼,和長安對視時,他意外的,從她眼裡看到一抹些微的友好,他一愣,心中竟有些酸楚和摸不清的溫暖。
許長安,當年我把你逼到那般,沒想到今日,你卻肯放我一馬,可我穆白,已是無心之人……
姚建平也很是意外,但既然喬笙說了這話,他就鬆了口氣。
立即就有人上前,幫着扶起姚恩,送上一輛車,姚建平再對衆人拱手道歉,就要走。可那羣富二代的父母本來就指着姚建平說情,這會兒見他都要走,自己孩子豈不是要被留下,嚇得一個個出來求情,就怕長安放過姚恩,卻不肯放過他們的孩子,有的則直接上去,對自己的孩子又打又罵的,鬧得亂哄哄的。
顧念卿被吵得火大,對那些攔住去路的士兵打了個眼色,立刻有人上前抓住幾個孩子,就要直接拖走,大人們見此情形,都想跑過來求情,可還沒走,就被槍口頂住了腦袋,嚇得雙股發顫,竟然跪了一地。
“長安,你說,怎麼辦?”顧念卿沒什麼心情的問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