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笙回神,下意識的看了眼顧念卿,顧念卿立即表示,“喬少爺,不行,我和傾城公主還有聯姻的名頭。”
“三哥!”長安咬牙。
喬笙只好站起來,到長安身邊,挽住她的胳膊,同她出去。
邊走,他忍不住道,“長安,你這個樣子,我都怕,你還怎麼結婚啊!”
“你怕,不代表別人都怕。”長安輕輕撅起嘴兒,“何況,我有那麼可怕嗎?三哥,我剛剛給家裡談到幾十個億的單子,雖說不算很大,但也夠你們揮霍個幾年了吧?你就一點兒都沒有感激我的意思?”她委屈的朝着喬笙眨巴眨巴眼睛。
長安的眼睛其實很漂亮,屬於標準的杏核眼,但戴了很多年眼鏡,已經退化成死魚眼,後來做了手術,眼睛的外形稍稍有些恢復,眨巴眨巴,還是挺可愛的,喬笙無可奈何的搖着頭,“傻丫頭,咱們家纔多少人,能花銷多少?實話說,有祖上的產業,足夠咱們這一輩,下一輩都坐吃山空了,你真的不用這樣費心的賺錢,我看傾城公主這會兒……估計都要被你氣斷氣了!”
“看來三哥並非心疼我,而是心疼月傾城啊!”長安站住,手從喬笙臂彎裡抽出來,偏頭問他。
喬笙一愣,“沒有!我是心疼你,你是我妹妹,她……她算什麼……”最後那句話,他說的沒什麼底氣,神情也迅速的沉鬱下來。正是通往宴會大廳的地方,有無數個圓柱,喬笙靠在其中一個上,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想了想,不能抽,卻還是拿了一支在手中,似乎想借此平復心緒。
長安朝他走過去,雙手輕輕搭在他的手上,喬笙擡起頭,朝她苦笑。
“三哥,我不知道你和傾城公主有怎樣的故事,但有一句話我想告訴你,人生很短,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你不要做盛楠,傾城公主也不要做我,等到想要後悔的時候,卻找不到對方在哪裡。”她說着,輕輕從喬笙手中抽出那根菸,替他放回煙盒裡,交給他。
喬笙低頭,握住煙盒,再握住長安的手腕,輕輕一拉,把她帶入懷中,“長安,哥知道,你心裡苦。”
“不苦的。”長安卻笑着,“哥,我沒有在死前最後一刻才知道後悔,就不算晚。”
喬笙其實並不大懂長安的意思,但還是點點頭,她親口說出來不苦,他就放心些,長安有長安的與衆不同,不能用普通女孩子的標準去評判他這與衆不同的妹妹。
長安輕嘆,把悲傷深深掩去,推開喬笙,眯眼笑。
“哥,放心吧,傾城公主是明白人,不會真的因此跟我生氣,何況做生意哪有互相謙讓的?討價還價是正常的事,不信你這會兒進去,說不定她已經高高興興把合同簽了。”
“我還怕你惹她生氣?”喬笙這會兒反而硬氣起來,“我是不想你吃虧,月傾城這女人兇悍的很,而且有仇必報,你還是小心爲上!”
“唔……”長安了然的點點頭,提醒他,“三哥,說人壞話,要是被人聽到會很慘的!”
“她怎麼會聽到?何況就算聽到,三哥我還是這句話!”喬笙十分硬氣的道。
這會兒月傾城估計怎麼也不可能把合同簽完出來吧?她被長安氣成那樣,說不定正發脾氣呢!
“是嗎?”突然,卻有道聲音從他背後響起。
喬笙的腿沒得一軟,身子一歪,還真的差點兒摔倒。他難以置信的瞪着長安,同樣目光中還帶着深深的譴責,咬牙低聲問,“你怎麼不提醒我!”
“提醒了啊,三哥也不肯聽啊!”長安無辜的繼續眨巴眼睛。
這會兒,喬笙真不覺得他妹妹眨巴眼睛好看了,女人,真是心機動物,一個比一個心機深沉!他咬了咬牙根,好像沒辦法和長安計較,而且身後那高跟鞋的聲音已經逐漸靠近,月傾城雙手環胸,站在喬笙面前,冷颼颼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他,“喬少爺,你剛剛說我什麼?兇悍?有仇必報?”
當着長安的面兒,喬笙覺得,他要是輕易屈服,就太沒面子了!於是梗着脖子堅持,“是,又如何?”
“好!”月傾城大聲道,“敢承認就是真男人!”說着她突然伸出雙手輕輕一推,喬笙連連後退兩步,後背撞在柱子上,正想起來,突然兩道雪白的胸脯撲上來,月傾城雙手撐着柱子,將他困在兩臂之間,低頭看着因爲後退而斜靠在柱子上的喬笙,而喬笙的下頜,已經幾乎要貼在月傾城的胸脯上,他忍不住擡起手,想示意她‘你走光了’!可剛剛擡起手,就被月傾城抓住,直接按在柱子上,他擡起另外一隻手,想示意她身後還有許長安和剛剛出來的顧念卿、俞敏,但同樣,剛剛擡手,又被捉住,按在柱子上,這下,喬笙無語了,默默望着月傾城,“你到底要做什麼?”
“讓你看看,兇悍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兒!”說着,月傾城突然俯身,準確無誤的吻上了喬笙的脣。
喬笙一愣,當他意識到自己是被一個女人強吻的時候,身體已經不自覺的做出反應,正在努力迎接着月傾城主動的吻,身體慢慢站直,環住月傾城的腰身,雙脣貼合,她身上那種永遠帶着神秘氣息的香味,像是多年前的每個日夜一樣,瞬間佔據了喬笙所有的呼吸和思緒,他再沒有絲毫理智,轉個身,把月傾城壓在柱子上,俯身狠狠的吻她,把主動權奪回到自己的手上,同時毫無顧忌的肆意撫摸起月傾城的身子。
這兩個人就是乾柴烈火,喬笙肆意,月傾城更加放肆,誰也不顧及到底在哪兒,感情一旦被點燃,就根本不加控制,很快,眼看着一幅活春宮就要上演,長安立即轉身,用手遮着眼睛,快速離去,她不要長針眼啊!
顧念卿咳嗽了兩聲,大概想提醒他們,但是毫無作用,也同樣蒙着眼睛,無可奈何的跟隨長安的腳步離開現場,搞搞清楚,月傾城現在打的是他女朋友的名頭,他的女人啊!萬一被人看到在角落裡和別的男人‘乾柴烈火’,他這張老臉還往哪兒放!
在顧念卿痛苦的時候,長安前往宴會廳的腳步,卻被人攔下了。
那一隻手,那個人的氣息,說熟悉,還真的很熟悉,可是時過境遷,這種熟悉,卻讓長安很討厭。
她擡起頭,看向面前這個她曾經準備託付終身的男人,眼裡,有一絲漠然的冷意。
“你沒事了?”盛櫪問,眸光中帶着抹凌厲,顯然他覺得長安剛剛是在做戲。但既然知道她是做戲,還來幹嘛?他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當事情解決,他第一個想到的,居然就是,她是不是真的頭疼?
在濱城他也知道,長安遭遇的刺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據說有一次在爆炸中她還差點兒喪生,他是,真的擔心她。
“託盛先生的福,沒有被你那些個屬下氣死。”長安冷笑。
她心裡有顧念卿剛剛拜託自己做的事情,否則根本不會理盛櫪。說話間,她想擡起手撥一撥眼前的碎髮,才發現自己的手腕斷了,只好用另一隻手。這個細微的動作,還是被盛櫪看到了,他原本染上怒意的眸子,此刻反而黯淡下來,低頭看向長安的手,俯身,去抓她的手腕,長安立刻後退一步,警惕的瞪着他,“盛董,不會又想對我動手吧?”
“許長安!”盛櫪頓時冷下來,“我在你眼裡就是會對你動手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