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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家,萬婷一聽到沈安若要過來,早早的就在門口來接了,牧家老爺子和老太太在孫兒滿月酒過後去了巴黎。
牧子修因爲工作地點在n市,大多數時間都在n市住着,萬婷之前也是住在n市,只不過最近因爲要忙着給沈安若定製婚紗,所以纔在牧家莊園裡住了下來。
二樓的露天陽臺上,牧子修讓傭人磨好了咖啡送了上來,伸手取了一杯遞給靠站在陽臺邊,目光看着花園裡一邊喝下午茶一邊聊着婚紗話題的兩個女人,尤其是看着在那邊興致勃勃翻着婚紗圖片的沈安若。
牧子修伸手碰了一下簡錫墨的手臂,把咖啡遞給了他,“墨二,她看起來還算正常!”
簡錫墨接過了咖啡,沒有回話,牧子修輕嘆一聲,“我很抱歉,其實我並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簡錫墨喝了一口咖啡,語氣不見起伏,“都不重要了!”
牧子修看了看他的神色,“你也知道,尹澤是個極有原則的人,但是他跟你一樣,爲了她,次次都會違背原則!”
他已經聽說了,寧家大小姐,精神失常了!
如果正常人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覺得痛失孩子精神受到打擊所以才失常,但是他不是正常人,他是精神科醫生。
那天晚上他跟尹澤在住院樓走廊上,當他看見尹澤饒有興趣地盯着那牆壁上的病號名字,甚至唸了兩遍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女人,被他惦記上了!
如果那天晚上他沒有聽見那三個女人對她的咄咄逼人,或許,那個可憐的女人能逃過一劫。
牧子修有時候也挺感到無奈的,他們是醫生,精神科醫生,這個被現代人類賦予了‘靈魂嚮導’的職業,甚至被很多人認定是真正的白衣天使,比其他任何科室的醫生都要高貴,因爲那些科室的醫生看的只是軀體的病痛,但他們,修補的是人的靈魂。
只是一旦這樣的醫生違背原則甚至是違背職業操守做一些事情的時候,那麼很多病人都會像春天裡被收割的百合。
這是當日導師跟他們說過的話。
牧子修的嘆息聲越來越沉重,師兄,這是第幾次了?
你應該,也不快樂吧!
牧子修喝了幾口咖啡,看着在沉思的簡錫墨,“墨二,我幫你做個測試吧!”
簡錫墨回神,拒絕,“不需要!”
牧子修聽見他如此果斷地回絕,皺眉輕聲說道:“我用催眠療法試試,不會讓她察覺!”這是現階段最好的瞭解途徑。
簡錫墨果斷搖頭,並轉臉正色地看着牧子修,“別動她!”
牧子修還想再勸,但簡錫墨已經放下杯子下樓,他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沉眉暗吸一口氣。
墨二,你越是不願意觸碰,將來,總有一天,你會像當年那樣,萬劫不復!
你是不想知道,還是不敢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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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婚紗以車骨*,精細的手工釘珠和優質的色丁布爲主軸,我的想法是運用包領薄透沙質點綴珍珠和精巧*,搭配ying侹簡潔的桃心魚尾裙身,勾勒出你曼妙身形,後背彷彿梨形切割的寶石在垂簾般珠串的映照下更顯優雅動人,到時候保證把簡錫墨迷得暈頭轉向,迷得立即拜倒在你的腳下!”
萬婷一聊到自己設計的婚紗就渾然忘記了自我,她那種對婚紗的熱愛毫不掩飾地展現出來,那是對某一種喜好的瘋狂膜拜。
“哦,對了,元旦的時候天氣都有些冷了,不如改用絲綢吧,絲綢比*保暖,緞面婚紗能營造出復古感,能讓你顯得更加高貴大方!”
。。。。。。
沈安若坐在藤椅上,翻着手裡的婚紗設計圖紙,圖紙已經畫好了,萬婷正在爲她選擇布料,從*,絲綢,雪紡紗,翻開來一樣一樣地跟沈安若仔細地講解。
沈安若頭一次聽到這麼詳細的講解,她本來就不是個需要精益求精的人,甚至一開始就想簡化掉婚禮,若不是簡錫墨執意要求,她也不會定製什麼婚紗!
但是聽萬婷這麼一說,好像挑起了女人內心深處最聖潔的一幕,她記得有人說過,每個女孩心裡都有一個有關婚紗的美夢,等有一天穿着漂亮的婚紗挽着心愛的男人一起步入童話般的世界。
“婚禮,這個讓每個女孩子都會怦然心動的時刻,當你心愛的男人將戒指佩戴在你的右手無名指上,那一刻你纔會知道,這輩子做女人,值得!”
萬婷柔聲說着,眼睛裡閃過柔和的光,沈安若從她那眼神裡看到了造物神賦予女性的母性光輝,想到了婦產科每一位第一次抱着出生嬰兒既幸喜又感動得雙手發抖抱孩子都抱不穩的年輕媽媽們,看到了從她們眼神裡面迸發出來的幸福。
結婚,生子,看似老套的人生路,其實細細品味起來,那一刻那一瞬間的感動已經是此生無憾了吧?
“嗨,安若!”萬婷放下了手裡的雜誌,湊近了仔細打量着沈安若的身體,把沈安若怔了一下,身體微微後仰,想要避開她那火熱的視線。
“悄悄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了?”萬婷說着,使勁地瞅沈安若的平底鞋,她記得,從認識沈安若開始,沈安若就一直穿的是平跟軟鞋。
沈安若表情一愣,先是訝然般地張了張嘴,明顯是被萬婷的這句話給問到了,然後張張嘴好久沒發出聲音,最後忍不住臉色一紅,急忙搖頭,“沒有!”
“沒有?”這回輪到萬婷狐疑了,“你真的沒有?墨二這麼着急着要娶你,我最開始還以爲你們是奉子成婚呢!”
沈安若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作爲婦產科醫生的她對女人的身體構造尤其清楚,而且也從來沒有認爲女人懷孕有什麼好羞人的,就像她在門診部見到那些面帶羞怯表情來就診的年輕女孩子,她都用平靜的語氣說女人懷孕天經地義,哪有什麼好害羞的?
可是怎麼輪到自己就完全混亂了呢?
沈安若耳根子還在發燙,覺得捧在手裡的杯子都比剛纔燙了,燙得她有些不太自然了。
萬婷放低了聲音,“簡錫墨跟我家子修是同年生!”萬婷說完,若有所思地看着沈安若,“安若,雖然你很年輕,但是我想,他可能等不及你慢慢地來適應婚姻生活再跟你討論要不要孩子的問題,畢竟,他已經三十三歲了!”
男人的最佳生育年齡就擺在哪兒,萬婷絕對相信作爲婦產科醫生的沈安若能聽明白她說的這些話,她倒不是要爲簡錫墨說什麼,只是她家寶貝兒出生的那段時間,簡錫墨來醫院看寶貝兒第一次抱她的寶貝兒時,他臉上流露出來的那種神情,那種神情她只在牧子修的臉上看到過,她爲此詢問過牧子修,問那是什麼感覺,牧子修迴應她一個字,愛!
那是愛的感覺!
一個大男人對孩子表露出來的那種愛,那種渴望!
萬婷記得,牧子修說過,簡錫墨,很喜歡孩子!
她追問是哪種喜歡?
牧子修說,說不出的那種喜歡!
只不過牧子修那次說着的時候,臉上竟閃過一絲沉默的憂傷來,對,她看得很清楚,那是憂傷!
捧着杯子的沈安若頓時覺得心裡像被人用鐵錘狠狠地砸了一下,萬婷的言外之意以爲是她不想要孩子,其實沒有,於她來說,她也很喜歡孩子。
只是,她跟簡錫墨每次在一起的時候,他會用套!
就連他們領了結婚證之後的幾次裡都是如此!
她恍然又想到那支保存完好,用紅木絲巾裝好的那支萬寶龍鋼筆,那絲巾上面人工繡制的三朵鮮豔的九重葛,那怒放的花朵,刺目的顏色--
那個被他一直珍藏在心靈某一深處不願意再提及的人,是不是就是他心理上邁步過去的那道坎。
而他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不想讓她給他生孩子!
沈安若再也想不下去了,從牧家回去的路上她比來的時候要沉默,簡錫墨詢問了一下她跟萬婷聊到的話題,她自動省略了最後女人交心的那一部分,當車駛進菁華藍灣小區的停車庫內,車剛熄火,沈安若看着身邊的人正低頭要解安全帶,她伸手,雙手圈住了對方的頸脖。
簡錫墨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擡臉剛要詢問她怎麼了,便對視上她那雙迷茫的眼睛。
“阿墨,給我一個孩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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