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015:我倒要看看,誰敢欺負我的簡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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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影下的人呵着一口熱氣,揚起手對着一輛的士車招手,那輛車呼嘯着從沈安若的面前開過去,一點停留的意思都沒有,沈安若的頭髮被那刮過來的風吹得長髮都亂了,她跑出兩步,人已經衝出了路邊,跳起來直招手,但那車的尾燈都消失了好遠。

明明亮着‘空車’,爲什麼不停車?

還創建文明出租車呢。

“混蛋!”

沈安若一口氣喘着抽/動着腹部一陣痙/攣,喘氣的同時臉色微微一白,拉着毛衣衣袖把亂蓬蓬的頭髮抹在了耳後根,伸手摁住了自己的小腹。

她轉身朝路邊走,行李箱還在路邊放着,剛轉身就聽見背後有停車的聲音,她愣了一下,心裡燃起一陣喜悅來,可這年頭纔剛閃過就聽見背後有嬉笑的聲音傳來。

“美女,搭便車啊,來啊,哥我送你,免費送!”

“妹妹別怕,哥哥們可以保護你!”從車後排傳來的幾個聲音帶着嬉笑怒罵,有人已經下車,身上濃郁的酒氣也撲面而來。

那是一輛銀色的別克轎車,滑開的車窗口,一張帶着不懷好意笑意的臉趴在上面,耳垂上墜着的金色耳環在暗光下閃了閃,露出的手臂上還有紋身,看起來像是一條蛇,他打量着沈安若,目光在沈安若的身上看了又看。

沈安若心裡警鈴大作,看着從後排下車的兩人,急忙閃開步子,頭也不回地往路邊快步走,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她背對着路口腳步急退,臉色比剛纔還要蒼白了幾分,“你們要幹什麼?不準過來!”

“送你回家啊!”跟過來的一個男人笑得眯起了眼睛,說着便要伸手去拉沈安若的手,沈安若大驚失色,她爲了能更容易地找車遠離了明發小區的保安部,這邊就是一個路口,因爲大晚上,地方又偏僻,過往的車輛更是少得可憐,她現在即便是大聲呼救也不一定有人能聽得到。

“別過來!”沈安若緊張地捏緊了自己的拳頭,看向路邊,尋找最佳的逃跑路徑,但對方很明顯看出了她的意圖,一個人在前面堵着,另一個則繞到了她的身後,趁她緊張後退的時候伸手一抱將她緊緊箍在了懷裡。

“啊,放開我,救命!”沈安若尖叫出聲,她被身後的人直接抱了起來,雙腳遠離了地面,她掙扎地用手掰着那腰間緊縛着的手臂,不停地呼救,雙/腿用力地在半空中蹬着,見另外一個人撲過來抱住自己亂蹬的腿,還在低罵着“這女人力氣還真不小!”

沈安若急得嗓子都啞掉了,那一晚她在郊外的馬路上走了那麼遠都沒有遇上不法之徒,今天在城裡居然會遇上,眼看着他們要把自己帶上車,沈安若不顧一切地掙扎,抓準機會就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啊,她居然咬我!”

“臭/婊/子還裝純情!”

緊縛在胸口的手一鬆,沈安若咬着的部位還沒有鬆口,她用盡了所有力氣,這一口咬得不輕,恨不得咬下對方的一塊肉,聽見耳邊一陣‘砰’的聲響,有人悶聲一聲,她被牽制住的雙腿一鬆,她整個人直接跌下去,連後面那個抱住自己的雙手也鬆開了,對方急於鬆開她,也不管她的死活,摔下去時沈安若差點撞了自己的後腦勺!

“媽的!多管閒事!”痞子惡狠狠地咒罵一聲,捱了一拳的人從地上爬起來,呸了一聲吐掉了嘴裡被打落的牙齒,爬起來惡狠狠地瞪着那邊。

而落在地上的沈安若也看清了意外出現在面前的人。

筆直的黑色西裝褲,袖長的褲腿筆直地站着,一雙皮鞋擦得光潔程亮。

跌倒在地的沈安若看着他慢條斯理地在解自己的西裝衣釦,對目露兇光的兩個痞子是絲毫不在意,而是目光投向她,暗色裡,她似乎看到了他那微蹙的眉頭,眼神裡閃過一絲濃郁的怒色,但開口時卻是一如既往的溫暖,“傷了嗎?別怕!”

沈安若的心臟都提上了嗓子眼,因爲緊張害怕渾身都抖得厲害的她聽到他這句話時突然忘記了害怕,暗色中那一閃而過的寒光瞬間讓她清醒過來,張嘴脫口而出,“小心!”

那捱了一拳的痞子手裡一把彈簧刀亮了出來,另外一個也圍了過去,那個開車的也低罵一聲從車裡鑽了出來,一關門將車身震得直響,大叫着,“今天就讓你有去無回!”

沈安若驚恐地從地上爬起來,看着三個人朝簡錫墨圍過去,而簡錫墨已經脫/下了西裝外套,將衣服往地上一放,伸手解開了自己襯衣衣袖的衣釦,朝沈安若看了一眼,目光示意她找個安全的地方等着!

沈安若哪裡站得住?她跌跌撞撞地把自己的包撿起來翻出手機要報警,也就在此時,低吼聲響起,沈安若撥電話的手都抖了一下,撥通電話時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冷靜下來。

“喂,明發小區東路有人持刀傷人,三個歹徒,別克車xlxxxx,其中一個頭發是金黃色,年紀均在二十五歲以內,請馬上派人過來!”

沈安若一口氣說完,雖然是驚慌失措,但是她還是冷靜地將重要信息說了清楚,她擔心警察還沒有趕來時這活人就離開了,而簡錫墨一個人未必能留得住三個人!

沈安若擡臉看過去時,臉色蒼白起來,那邊已經打成了一團,哀嚎聲接連不斷,簡錫墨以一對三,看似佔據劣勢但他出拳又快又準,其中一個再次被打中了臉,鼻血直流,跌倒在地上爬不起來,而另外一個手腕被扣在了後背上殺豬似的尖叫求饒,最後一個拿着匕首都不敢往前,哆哆嗦嗦地往後退,嘴裡還在緊張地叨唸着,“你別過來啊,小心我一刀捅死你——”

沈安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是驚訝是震驚,但當她發現簡錫墨雪白的襯衣上有血跡的時候,她已經控制不住地低叫了一聲。

簡錫墨也沒想過要多爲難那三個混混,聽見沈安若的聲音他把手一鬆,鉗制在手裡那個哀嚎個不停的混混被扔了出去,擡臉看着那個手裡拿刀卻不敢上前的混混,薄脣一動,輕描淡寫地一個字,“滾!”

混混們連滾帶爬,罵罵咧咧地離開,沈安若抓起自己的包小跑到他面前,伸出手卻不敢去碰他的胸口,嗅到這血腥味,職業本能就讓她思維高度集中,她扶着他的手臂,聲音都在打顫,“你是不是受傷了?你哪裡受傷了?”

這麼多血!

沈安若睜大着眼睛要給他檢查身體,卻聽見頭頂一陣輕輕的聲音,“我沒有受傷,那不是我的血!”

沈安若不相信,她還低着頭用手要解開他的襯衣做檢查,手被伸過來的大手一握住,低着頭的她身子一輕就被對方抱了起來,沈安若一驚,“你快放我下來,我還沒有檢查你身上的傷!”她相信眼見爲實,他襯衣上有血,她就怕他大男人主義明明受傷了卻裝着沒傷。

“我回去讓你好好檢查!”簡錫墨抱着她突然在她耳邊一吹暖氣,低低說着,“脫/光了讓你檢查!”

沈安若就像被雷劈了一下又像是在大海里猛然觸礁,被雷得思維混亂,轟然翻騰着失去了語言的功能,她嘴巴張了張,遲遲沒有找回自己的聲音,瞅着簡錫墨半響之後,臉唰的一下紅了個徹底!

混蛋,這個時候居然還開這樣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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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三,不想跟我解釋一下嗎?”一通電話把正在好夢的容三少從夢裡拽了出來,打電話過來的人聲音冷得像從冰窟裡撈出來的一樣。

容錦裹着被窩依然眯着眼睛恍若夢遊,咕噥,“什麼,什麼解釋?”

“容錦!”

“啊,到!”容錦這一聲回答地異常香脆,比炸過的鴨骨頭還要脆。

“那三個——”

“冤枉啊,我可不敢叫人來跑龍套!”

。。。。。。

“不是讓你別動嗎?”抱着家庭醫藥箱出來的沈安若看着站在窗邊打電話的男人,剛纔好像聽到他低沉的聲音了,好像在生氣,她看着他正用那隻受傷的手捏着手機,頓時柳眉一挑,伸手過去拉着他要求他必須坐在沙發上,並且還直接將他手裡的手機拿過去不顧電話那邊還在喋喋不休的解釋聲音按下了掛斷鍵!

簡錫墨是沒料到沈醫生一旦動起了真格是這麼的專橫霸道,他被她摁在沙發上,雙手展開,沈醫生坐在一邊,剛纔那麼一推他就順勢倒下,原本還以爲需要都用力來着,她都想好了,如果面前的這位傷患不配合,她就真的要用/強了!

額,用/強?

沈安若臉上冒出了幾串黑線,這個詞,似乎用的很不恰當!

就她那幾斤幾兩能對他用強?

拿着消毒棉籤的她爲自己此時的心中所想汗顏不已,擡眼時正對上他那平靜微笑的目光,心裡一咯噔,他那雙眼睛就像能看穿她的心境一樣,通透得讓人心驚,心裡本來就有幾分心虛的沈安若急忙低頭給他清理手臂上的傷,皺眉時把腦子裡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給堵了回去。

“疼不疼?”沈安若低頭看着他手背上的刀口,是被匕首劃傷的,有八釐米長左右的口子,好在傷口並不深,血也早早就止住了,現在就是用消毒的藥水擦一擦處理一下就好!

最先看到他襯衣上的血跡,沈安若確實嚇壞了,刀劍無眼,他再厲害但對方可是三個人,雖然他把人家揍得趴在地上爬不起來,但是亮出了匕首稍不留神一劃就是一個刀口,又不是冬天穿得多一刀未必能傷到肌膚,他可是隻穿了一件襯衣的。

她低頭擦藥的時候身體靠得比較近,簡錫墨都能聞到她髮絲洗髮水的清香,輕柔的,而那落在手背上的面前也輕柔似飄絮,生怕弄疼了他似的,刻意放輕了動作,擦了一下還擡頭來看他的表情,也就是她這個動作,正低頭要靠近她額頭的男人被她一擡頭撞到了下顎。

絲————

意圖偷香的男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氣,沈安若額頭被撞,疼得也是低呼出聲,伸手去揉額頭的時候身體一滑,直接就栽進了他懷裡。

那滿懷的古龍水氣息將她瞬間籠罩,張開了無形大網困住了栽下去的人,如果是關佳琪在場,一定會點1086個贊,啊啊啊,沈安若你好一招投懷送抱啊!

此時這個優美姿態投懷送抱的沈醫生卻眼淚汪汪,因爲簡錫墨的下顎撞到了她的鼻子,鼻子一酸,眼眶裡的眼淚珠子就開始咕嚕嚕地打起滾來,順勢摟着她的簡錫墨低頭用臉頰一靠,低低一笑,“恩,這個姿勢我喜歡!”

沈安若還在跟自己酸澀不已的鼻子做思想鬥爭,哪裡想得到他一伸手就將她抱着,還說着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等等————

沈安若裝滿淚珠子的眼眶一撐大,低頭髮現自己正岔/開雙/腿跨坐在了他的腰間,坐的部位還是男人的敏感地帶,她眼睛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這種姿勢,這是什麼姿勢?

沈安若欲哭無淚又窘迫無比,而她這人一緊張一窘迫就思維短路,臉紅筋漲地想要起身離開,卻發現自己的腰被那雙手緊緊緊箍着,她稍微一動,身體就得磨蹭着從他身上滑下去,而這個部位——

“簡錫墨!”沈安若臉都不敢擡起來了,她砸了砸脣角。

“恩!”迴應她的聲音很輕很柔,輕柔似春水,鑽進沈安若的耳朵裡時纏地跟春蠶絲一樣,綿柔輕飄。

“剛纔警察局的人打電話過來了,那三個混混被抓起來了!”沈安若這是典型的沒話找話,說話間並小心翼翼地往下蹭,聽見頭頂飄過一陣壓抑的低/吟,她心裡一跳,趕緊停下不敢再動,心口卻顫動不已!

“恩?”尾音撩起,她垂在臉邊的髮絲被一隻手勾了過去,低着頭的她能看到那隻修長的手指在纏着那一捋髮絲,一圈圈得往手指上纏着。

“那——”沈安若剛想再找話題,解除這個詼諧的尷尬,髮絲被那隻手輕輕一扯,她疼得低呼一聲,擡臉就瞪他,好好的扯她頭髮做什麼?

簡錫墨卻俯身將她一抱,對上她那大眼睛,深邃的眸光凝着她的眸子,“安若,現在是不是應該換我了?”

沈安若一怔,胸口被他強大的體魄擠壓得呼吸不暢,她被簡錫墨抱着往旁邊沙發角落一放,後面被沙發的墊背抵着,她再怎麼後退也只能縮在那個角落後退不得,而他靠近時先是用臉頰在她的臉上輕輕一挨,緊接着便慢慢地從她的眉角開始吻,吻落下來時輕如蟬翼,輕輕地,生怕驚着她。

他的靠近依然讓她身體微微緊張,卻不似以前那麼的有抵抗情緒。

簡錫墨因爲她的反應心裡有了一絲悸動,她乖乖地在他懷裡任由她親吻,這就意味着她不再排斥他了!

簡錫墨控制不住內心的心悸,那心裡早已柔軟成一片,懷裡的小小女孩就是那一劑柔軟催化劑,越是靠近越是讓他心軟得一塌糊塗。

吻從眉心一點點地朝下,最後落在了她那微顫不已的脣瓣上,滿懷悸動的脣便緊覆而上,懷裡的身子在顫抖着,那種觸感就如電流般在身體裡亂竄,沈安若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在他靠近時,她腦子就是一陣空白,被他的氣息所籠罩,被他的身軀所緊抱,這張讓她窒息的大網慢慢地束緊,她掙脫不開,身體似乎已經不再是自己的。

吻一點一點地朝下,那一抹電流擊穿了她的理智,她無助地呻/吟出聲,被柔軟的脣封住,他舌尖如勾,勢如破竹般入侵而來,她低低嗚咽出聲,身體如拆了骨般無力地癱軟在他懷裡,體內最原始的蠢蠢欲動再次噴薄而起,隨着吻的深入臉頰上的潮紅越來越深。

她就像個被啓蒙的孩子,被他所迷惑,被他所牽引,引領着她再次進入那神秘而激/情高漲的秘密花園。

簡錫墨愛煞了她這樣被他製造出來的迷/情所折磨得嬌豔欲滴的模樣,他看着水一樣融化在他懷裡的女人,潮紅的臉頰,迷茫的水眸,微微紅腫的紅脣時不時溢出來的低/吟,她是在努力的剋制,而他卻讓她不斷地丟盔棄甲,最後臣服在了他的身下。

沈安若這個幼稚園水平的女子哪裡經得住他如此的撩撥?渾身顫抖的她雙眼迷離地望着身前的男人,最後落在他那寬廣的胸口上,那心臟的地方赫然一條刀疤,不,不是一條,是縱橫兩條,像是被畫上了一把叉。

那裡,是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沈安若迷離的雙眼突然動了動,閃動着的目光裡盈盈有水澤在流躥着,手指順着他的胳膊伸了過去,那傷口早已結疤癒合,但她一摸上去似乎還能感覺到那粗糙的創口面。

他這裡,受過傷嗎?

沈安若心裡突然一陣酸澀,沒來由地一陣難過,莫名其妙地難過使得她眼眶裡的水澤越發的瑩潤誘人,那水波流轉的眸光緊緊地凝在了簡錫墨的臉上,連她自己都在茫然,她在爲他難過!

“安若!”頭頂的呼吸沉得像一chuang撲面而來的厚重棉被,壓下來便讓人窒息,但他手勢依然輕柔,覺察到她已動情,身體裡那早已按捺不住的悸動開始如火山般噴發,他低頭深吻着她的鎖骨,一點點擠進她的身體,聽見她壓抑的低呼聲時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放慢了速度,她那麼窄小,稍微不注意就會讓她感到疼,而他才進入到一半她便承受不住,蒼白的小臉上汗水溼噠噠地滾了下來,他用手扶着她的臉頰,用吻來安撫着她。

沈安若再次真是體會到這個男人的偉/岸,她渾身顫抖着,隨着那步步深入身體也抖動得越發厲害,她明明不再是第一次卻還是這麼的驚心動魄。

當他徹底進入時,她整個身體都有種被撐開到了極限的感覺,這種感覺使得她想尖叫,而緊隨而至癲狂讓她體驗到了水/乳/交/融的原始本能,她的十指手指尖隨着心臟在跳動,連最遠的腳趾頭也在興奮地顫抖,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戰慄。

那種顛覆了身體極限的愉悅感一/波/波來襲,沈安若覺得自己已經軟成了水或是一條無骨的蛇,肆/意搖擺撥弄的姿體像在接受着暴風雨的洗禮。

摻雜着喘息和尖叫的聲音在客廳裡久久不息,這種聲音讓人體裡每一個細胞都注入了強/勁的生命力,顛覆着,沉/淪着——

沈安若*斷斷續續的好夢,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折騰醒她,她相信這一晚一定是很好夢的一晚。

對於經常失眠的她嫌少有睡得如此安穩的時候,她眼皮子困得不行,身邊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被褥裡有暖和的肌膚滑了進來,從她後背緊緊一貼,寬闊的胸膛就是一個天然的暖爐,這麼溫暖的地方是沈安若所向往的,但是她卻朝旁邊掙扎了一下,大概是出於身體本能,或許也是因爲被折騰了實在身體疲憊,她身體朝邊上讓了讓。

身後的人卻不依不饒地貼了過來,軟被下的手也開始變得不再安分,沈安若身體一縮,感覺雙/腿又被人分開,頓時顧不上疲憊地蹬了蹬腳,以這樣的方式抗議身邊人的舉動,發現雙腳被一隻手握住時,再也無法入睡了。

“簡錫墨,你——”他還要不要人睡覺了?

雙/腿被纏,沈安若動憚不得,耳邊一陣暖意,是嘴脣銜住了耳垂,暖氣噴薄,聲音卻濃濃,“不是要去醫院嗎?”

沈安若頓時睡意全無,暗道自己又想歪了,不由得臉頰一發熱,身邊傳來一陣饒有深意的輕笑,簡錫墨已經放開她時牙齒在她的耳垂上面輕輕一咬,趁她低呼時起身,“我送你去!”

沈安若坐起來,拉着被子遮住面前的春/光,“我跟佳琪約好了,她來接我!”

“安若!”已經下chuang上的簡錫墨取了一根大毛巾束在腰間,轉臉過來時目光深深,“你忘記了我們下午要卻做什麼嗎?”

沈安若臉色一怔,她昨天晚上答應了,要跟他領結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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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關佳琪的一聲嚎叫差點驚地花廊頭頂掠過的飛鳥一個踉蹌,忙了一個晚上早上抓了一杯苦咖啡醒神的她覺得手上的咖啡再也用不着了,這個消息足以讓她瞬間清醒過來,伸手往旁邊一拽一拉,沈安若的衣領信手拈來。

怪不得剛纔好像看她是從一輛黑色的轎車裡出來的,那車還挺熟悉的,是那個男人送她過來的?

“你,你從來不看言情小說的?”關佳琪瞪大着眼睛珠子不可思議地低嚎,“這神馬狗血的哪裡是接地氣,那純屬少女思想的yy套路,你別當真啊!”

“佳琪!”沈安若的脖子被她掐得有多難受?瞧她這凶神惡煞的架勢,沈安若目光無奈,難道她沒發現,旁邊已經有人在注意到她們了嗎?

“你這是閃婚!你知道閃婚的結局是什麼嗎?不是天雷勾地火就是此恨綿綿無絕期!”如果條件允許,關佳琪一定會哭天搶地。

沈安若將她的手一根根地掰回去,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領子,看着關佳琪緊盯着自己不放的表情,再次鄭重地告訴她,“我說的是真的!”

關佳琪眼睛一凸,“他逼你的?”

沈安若語氣一頓,搖頭!

不是,是她自己答應的!

她爲什麼會答應?

不知道,因爲昨天晚上當他一遍遍在她耳邊喊着她的名字,摩挲着她的臉頰時,她心裡迴歸到的寧靜區域是她生平最渴望的安寧,以至於他在她耳邊低聲說着‘嫁給我吧’時,她腦子裡雖是一片空白,但還是點了點頭。

她親口答應的!

她知道!

“你愛上他了?”

沈安若目光一滯,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關佳琪急忙搖頭,“你可別跟我說你真的愛上他了,誰信啊?安若,跟你說啊,你要是覺得他不錯,當個*也不是不可以,人的生理結構決定了爲什麼男女要在一起,反正你也年輕,男人的青春也是青春,雖然那個男人貌似青春不在,但看模樣還湊合,不至於年老體衰讓你受委屈!但是你何必要把自己給真的押進去啊,比你大十歲你虧不虧啊?”

沈安若卻沒有把關佳琪後面的話聽進去多少,而是將重點落在了第一句上,你愛上他了?

男女情愛除了身體糾纏便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和愛。

她愛上他了嗎?還是她的身體愛上了他了?

或是他愛上她了?還是他的身體愛上她了?

如果沒有愛,爲什麼要結婚?他又爲什麼要娶她?

沈安若有些頭疼,她叫停,拒絕再聽關佳琪的分析,她今天只是來告訴關佳琪一聲,並很有預見地早知道關佳琪會說這些大道理,只不過隨着她話語的深入,她那竟如平湖的心境再次起了波瀾。

“我先去一趟主任辦公室!”沈安若折身前往婦產科住院樓,這個時間離早間查房時間還有大半個小時,她先去辦公室等。

“哎哎,你等等——”關佳琪哪裡會放她走?婚姻不是兒戲,她不會讓好友這麼糊里糊塗地把自己給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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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

牧子修那邊正在跟一位病人家屬解說注意事項,握筆的左手正在書寫醫囑,一聽到這個消息時眉頭一挑,這是什麼速度?

昨天還沒聽到一些前兆,今天直接來了重頭戲,跟當年的他比起來是有過之而不及。

“墨二,你該不會是因爲他要回來了,提前就把事情給辦了吧?”牧子修招招手,讓護士取走了手裡的醫囑遞給家屬,“挖牆腳這種事情,無處不在!”

“他能挖下一塊磚,我就服他!”電話裡簡錫墨沉笑一聲,“殊不知在他來的時候,城牆已築三千里!”

牧子修訝然,好吧,只是希望你不要自信過頭了!

“對了,顧叔叔那邊你還是說一聲,至於畢阿姨那邊——”牧子修欲言又止,沒有再說下去。

“這些事我會處理,只不過當前的問題就是安若的戶籍在n市,我來不及趕過來取,你現在就跟那邊的人打聲招呼,給我把需要的資料都調過來!”

牧子修低低籲出一口氣,簡錫墨做事一向深思熟慮,他倒不會認爲他是心血來潮,只不過沈家那邊,他確定他能搞得定??

沈昌平從來都不是個問題,但是沈家那兩位老人——

問題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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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簡錫墨掛斷了手機,坐在車裡的他朝醫院住院樓底樓的花廊那邊看了一眼,沈安若已經上了樓,她不要他跟着,說有些不太方便,讓他在車裡等。

簡錫墨也沒有堅持,便跟她說有什麼事情馬上給他打電話。

車窗被滑開,簡錫墨坐在駕駛座上,取出的香菸剛要點燃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塞了回去,手指一彈,將那包煙蓋好扔進了盒子裡。

‘結婚’這個詞對他來說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在他二十八歲以前,他一致認爲自己會循着那條名爲‘單身’的中軸線不偏不倚,而熟悉的是二十八歲之後,他對這個詞充滿了嚮往,而這種嚮往就如同青春期荷爾蒙高漲的青蔥少年,有激/情的迫不及待的想要抓緊着。

他已經不再年輕,不再是五年前肆意揮霍歲月的年齡,然而此時一再想起那個詞,他居然會激動得渾身都像長了蝨子,站不住更坐不住,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纔回神,昨天晚上居然*未眠,不僅是因爲激/情澎湃,還因爲她的親口答應,他當時用手掐了一下臉頰纔回神,現在想想,生平少數幾次的失態居然都是在她的面前!

有人說,站在女人的角度,當一個女人的陋習和醜態都一一展露在了一個男人面前,那麼這個女人要麼殺了那個男人,要麼就嫁給那個男人。

而站在男人的角度,自然就是娶了那個女人!

簡錫墨脣角勾了勾,忍不住地發笑。

容錦的電話打過來時,簡錫墨收起了笑容接通。

“墨二,雖說我該恭喜你,但是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沈家二老已經結束了北美之旅,已經坐上了回程的飛機上了!”

簡錫墨的目光一沉,在掛斷容錦的電話之後他沉思了幾秒,視線飄出窗外,腦子裡閃過一些畫面,他伸手揉着發脹的太陽穴,瞥見一輛紅色的寶馬車停在不遠處,從車裡下來的兩個女子其中一人有些眼熟,另外一個戴着墨鏡看不清長什麼樣子,兩人下車從住院處的入口進入,簡錫墨伸手打開了車門下車,目光凝着那兩個消失在人羣裡的聲音,手指撥通了牧子修的電話號碼。

“牧子修,讓人把資料給我立馬傳過來!半個小時之內我需要!”

牧子修那邊‘嚇’了一聲,剛想說一句你這是結婚還是趕着去投胎,電話就被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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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方對你帶給醫院的聲譽影響極爲重視,那邊的討論結果還沒有出來,但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主任辦公室裡,何主任面色不佳,看沈安若的表情也是不鹹不淡,說幾句又停下來,措辭就像是經過了大腦裡的幾經修改才說出來的。

“這是我個人問題!”沈安若淡淡開口,擡眸時目光淡定,“而且我不覺得我給醫院帶來了什麼*影響!就算是醫療事故也會詢問當事者,你們的處理方式僅僅是站在醫院單方面的角度,做出的任何裁決我不會信服!”

“沈安若,你可還是個實習醫生!”何主任語氣加重。

“我知道,但我有維護自己利益的權利!”沈安若輕笑一聲。

“你給醫院帶來的*影響不是你一句話兩句話就能搪塞過去的!”

“那我的職業生涯也不會因爲你們的一句話而白白沾上污點的!”

“你——”

何主任氣結,她觀察的沈安若一直是個不喜爭不喜搶甚至是經常被人沾便宜的‘好好先生’,就連那次她旁敲側擊地想趕她走,沈安若都極有教養地告訴她,她會考慮她的提議,怎麼幾天不見,這般的伶牙俐齒?

“那你先在這裡等着——”何主任一拍桌子起身走出辦公室,一開門便有人猝不及防地差點撞上被拉開的房門,有人躲在門口聽着,沒料到有人突然開門。

“一個二個都挺閒的是吧?還不幹活!”

沈安若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聽着門口走廊上的咆哮聲,忍不住垂眸冷笑一聲,她之所以能當上婦產科的主任無非就是依賴着有個做院長的老公,聽說本來這個位置不該是她的,是現在的副主任梅莉,兩個職稱相同,梅莉之前還代任了一年半的科室主任,卻在院長大選之後被換了下來。

都說a醫婦產科在a市是出了名的,之前導師推薦她過來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讀書的時候他們系裡就在傳,在a醫婦產科實習一下也算是鍍了金,她帶着虔誠的心態來實習,並努力兢兢業業地學習,卻不想進了這個門,卻栽了個大跟斗。

沈安若深吸一口氣,門被推開時,有人小聲地說了一聲,“安若!”

“梅主任!”沈安若起身,看清來人迎上。

“你怎麼過來了?”

“何主任說院長要跟我談談,讓我在這裡等!”就何主任跟院長的關係,她說這樣的話應該沒有質疑。

梅莉看了看門口,皺眉,“院長昨天就去市外開研討會去了,人都沒回來跟你談什麼?”

沈安若面露驚訝之色,人不在?那她還讓她在這裡等?

“你在這裡坐着也不是辦法,現在科室裡雖然忙,但是你的事情還確實需要院方討論決定的,你別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又不是什麼醫療事故,而且院方討論的結果還要經過多方舉手表決,她再怎麼擠兌你總有人會爲你出頭,你先回去,別再這裡傻坐着!”

沈安若想了想也便點了點頭,心想何主任叫她來無非是氣不過讓她坐坐冷板凳,她向梅莉道謝離開辦公室。

剛走出辦公室的門,沒走幾步遠,身後有人突然喊她的名字。

“沈安若!”

沈安若轉身,都還沒有看清楚對方是誰,對方手裡的液體就朝她臉上潑了過來。

“啊——”

走廊上響起一陣尖叫聲,叫聲卻不是沈安若發出來的,是旁邊的一位路過的護士。

沈安若連驚叫都忘記了,只知道臉頰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她的皮膚剛接觸到這液體她的心理防線就瀕臨崩潰了,這是什麼?

我的臉!

“安若!”身後的梅莉的低叫聲還有不遠處走廊上的一聲低喝,也有人哀嚎着喊着‘放手’。

“趕緊扶到洗手檯用涼水沖洗!”梅莉和兩個護士扶着沈安若往洗手間那邊跑,而走廊那邊被拽住的男人被一腳踢到在地,雙手捂住雙腿間滾在地上動憚不得。

“先生!”趕來的季遠航剛纔還在跟先生說討要喜糖什麼的,遠遠就看到了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的未來簡太太,然而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當他跟先生看到她身後有人拿着那隻瓶子朝她臉上潑過去時,他都驚呆了,看多了太多電視劇的情節,那潑過去的是什麼?

簡錫墨早已一步衝了過去,而那肇事者正好朝這個方向跑被他伸手一把揪住踢翻倒地。

季遠航看着地上的人,旁邊還有不少嚇傻了的圍觀者,那倒地不起的人早已要死不活。

“看着!”

簡錫墨頭也不回,大步朝着沈安若離開的那個方向走去,丟下一句話來。

“我倒要看看,誰敢欺負我的簡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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