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着,桑北雖然有些低落,但也慶幸安語柒找到一個好的歸宿。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這件事情非常重要。”桑北看着安語柒,表情十分的嚴肅。“公司有一部分資產,曾經經過安夫人的手。當時有一大筆款項下落不明。就是現在每個月也會定額的從公司支出一筆費用。但是這些,都是瞞着安總做的。我覺得,這其中有貓膩,小姐如果感興趣,不妨去查一查。”
聽到這一句,安語柒立刻眯起了眼睛。她看着桑北問道。“金額是多少?”
“之前挪了五百萬,現在每個月會支取十萬。”桑北一面這麼說着,一面解釋道。“每個月十萬塊,算是在安全線以內的數目。這筆錢不算多,雖然說是瞞着安總做的。但是如果一旦安總知道,也不會說什麼。畢竟,十萬塊不算太大的數目。但是,怪就怪在,每一個月都會支取。”
安語柒聽後,不禁想到一件事。她看向墨少軒,然後低聲問道。“墨少,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之前顧長清說,公司裡也有一筆款項,被支取出去,下落不明?柿”
墨少軒回想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嗯。”
“我想知道,她把這些錢拿去做什麼。能查的到嗎?”安語柒看向墨少軒。在她的眼裡,沒有墨少軒做不到的銚。
而事實上,大概也確實如此。
墨少軒只是用一秒鐘的時間思考了片刻。然後就點了頭。“可以讓唐乾去查。”
對此,安語柒表示很滿意。“桑北,我需要安夫人當初從安氏集團支取費用的文件。你能幫我拿到嗎?”
“可以。不過,拿到之後,需要我給你送過來嗎?”桑北是安秉希的秘書,所以,那些就檔案對她而言,如果要拿到根本就不成問題。
安語柒點點頭。“如果你週五之前能夠拿到,那我們週六上午就在這家咖啡廳見面。”
“好。”桑北估算了一下時間,週五之前,還有三天。應該是沒有問題。
桑北知道,關於電.話還是越少打給安語柒越好。“如果有特殊情況,我會再跟你聯繫。”
安語柒自然沒有意見。
等這件事解決了之後,安語柒和墨少軒沒有停留多久,就回了墨家。
“墨少,你怎麼看這件事?”坐在車上的時候,安語柒有點兒拿不準,所以開口問起了墨少軒的意見。
墨少軒想了想,把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裡,然後纔開口說道。“有問題。”
是有問題。畢竟,以現在安夫人的身份和地位,每個月就算她不提,安秉希也一定會給她一定數額的零花錢。
但是,如果她儘管如此還要從公司另外支出一筆費用,卻要瞞着安秉希的話,那麼這其中一定是有問題的。
其實,作爲墨少軒而言,對這件事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但是既然安語柒對這件事如此的上心,他自然也不介意去調查一下。只是,在這期間,他是會把安語柒給隔離在這件事之外的。畢竟,保護好她,纔是墨少軒覺得最爲重要的事情。
安語柒等了三天,也沒有等到桑北的延期電.話,所以在週六的上午,就去了那個咖啡館。只是這一次,墨少軒卻沒有跟着,他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所以提前安排了墨十三送安語柒去咖啡廳。
安語柒按照約定的時間上了樓,墨十三並沒有跟着一起上去。
還是之前那個包間,桑北把文檔交給安語柒,“小姐,這是你要的東西。”
安語柒打開看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謝謝你,桑北哥。”
桑北這次給安語柒點的是果汁。他看着安語柒,有些感慨。“上一次墨少在,我也沒說。小姐,恭喜你。”
安語柒知道他是在恭喜自己懷孕的事情。她不禁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然後微微的勾了勾脣,“謝謝。”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知道,我從小時候,就一直希望,你能幸福。”桑北慢慢的輸出一口氣。“而現在,這個願望終於能夠完成了。”
安語柒輕輕的點頭。“從小時候開始,只有桑北哥你一個人是真心的對我好。我很感激。”
“小姐,墨少對你好嗎?”桑北不禁這麼問道。在桑北看來,墨少軒的身份擺在那裡。
而且,他又是那麼多女人心目中的完美男人,喜歡墨少軒的人不在少數。這樣的男人,如果對安語柒好,那麼她會非常的幸福,而如果對安語柒不好的話……
桑北想,如果不好,那麼他不管對方是誰,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恐怕他都會把安語柒帶走。
對於安語柒,桑北並沒有太多的想法。他唯一希望的不過就是安語柒能好。
也許是因爲小時候看到了安語柒所受過的太多的苦。也許是聯想在自己身上,所以,他纔會特別的疼惜安語柒。但更多的,也許是因爲杭凝煙當初給他的關愛,讓他纔會將所有的感激,都轉移到安語柒的身上。
如果沒有杭凝煙,就沒有現在的桑北。
所以,他想要做些什麼,來報答杭凝煙,來報答安語柒。
正因爲如此,他纔會自願的回到東都來,自願的留在安氏企業。
不過,安語柒卻在這一刻笑的十分幸福。她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看着桑北輕聲的說道。“墨少他很好。”
“如果是這樣,那麼,我就放心了。”桑北舒了口氣,站起身來,對安語柒提醒着。“時間不早了,你最好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早一點兒回去。”
安語柒也是這個意思。不過,在離開之前,安語柒還是回過頭來,深深地看了桑北一眼,輕聲說道。“謝謝你,桑北哥。”
這一聲謝,包含了安語柒所有的感激。
包括他爲自己所做的,也同樣包括,在時隔多年之後,桑北還能夠依然可以因爲母親的關係,重新回到東都的舉動。
都說人心是肉長得,都說感情是相對的。
直到這一刻,安語柒才明白,這句話原來是對的。
原本安語柒打算的是,儘早的查明清楚安夫人這件事究竟藏有什麼貓膩。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還不等她深入的去調查這件事情,古教授就突然爲她帶來一個消息。
傅老特意到東都來了。
墨少軒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後,特意通知了夜帝。
夜帝僅僅是愣了一瞬,隨即就苦笑起來。“傅老是不會想見我的。我看,我還是不必去了。”
“如果我是你,那我不會認輸。”墨少軒也沒有勸他,而是在他要掛斷電.話之前,這麼說了一句。
傅老來東都,完全是因爲那批寶藏的緣故。而比那批寶藏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爲那一把被他們懷疑是‘戮劍’的寶劍。
安語柒看了墨少軒一眼,見他掛了電.話,主動的問道。“夜帝不肯來?”
“嗯。”墨少軒沒多說什麼,而是點了點頭。他走到安語柒的身邊坐下,手掌很自然的放在她的小腹上,目光變得溫柔起來。“也許有心結。”
“可是,既然當年的事情並不是他做的,他是被冤枉的,那麼又有什麼不能對傅老說的?”安語柒不明白,既然明知道那是一個黑鍋,爲什麼夜帝不在傅老面前說明白。他明明是最無辜,而且還是被冤枉的那一個。
墨少軒攬着安語柒,動作輕柔卻又霸道的不肯讓她遠離自己一分。
感覺到安語柒放鬆的靠在自己的懷裡之後,墨少軒才滿意的開口。“或許,不是他不說,而是傅老原本就知道。”
“什麼?”安語柒有那麼一瞬間的驚愕。“傅老本身就知道?你的意思是說。傅老原本就知道夜帝是被冤枉的。但是就算如此,傅老還是把他逐出師門?爲什麼?”
安語柒在問出這疑問的時候,其實自己也在思考。
“想想當時夜帝的處境。”墨少軒不動聲色的提醒着她。
當時夜帝可謂是四面楚歌。在冷家有冷絕虎視眈眈,在師門有柳生處處作對。又爆出了那樣的事情,在傅老的面前可謂是一瞬間喪失了所有的信任。但是,如果傅老從一開始就知道那件事不是夜帝所爲,而是柳生故意模仿的他,故意爲之的話,傅老還是一意孤行的將夜帝逐出師門的原因,或許就只有一個了。
那就是爲了保他。
安語柒這麼想着,不禁有些震驚。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墨少軒,嘴角有些微顫的說道。“難道,傅老是爲了保住夜帝?”
墨少軒點點頭,“如果假設成立,這是唯一的可能。”
安語柒不禁覺得有些不可置信。冷老爺子當年爲了保夜帝,將家主的位置傳給了冷絕。傅老爲了保夜帝,將他逐出了師門。安語柒談了一口氣,感嘆了一聲。“不知道冷老爺子和傅老,究竟是喜歡夜帝,還是怎麼樣,明明是爲了保他,可是卻剝奪了應該屬於他的東西。”
“他們都很喜歡他。”這對於墨少軒而言,卻顯得並不怎麼難以理解。“因爲喜歡,所以放開。夜帝不適合做家主,或者說,他自己並不願意做。所以冷老爺子不勉強他。傅老把所有技藝都傳給他,然後放他自由。這是另外一種欣賞。”
墨少軒把整件事看的透徹,然後捏了捏安語柒的耳垂。“明白了?”
安語柒忍不住笑了一聲,歪着頭去看墨少軒。“很少見你講這麼多話。你似乎,很喜歡夜帝?”
墨少軒揉了揉安語柒的頭髮。眼睛裡含滿了溫柔的笑意。
他其實很欣賞夜帝沒錯。但是每一次想到夜帝也許跟安語柒的關係之後,就忍不住一陣的心軟。所以,對夜帝也就忍不住多了一些關注和關心。
至於這一次傅老來,墨少軒則認爲這是一個機會。
不管是對誰而言,都是一個機會。
雖然之前夜帝已經明確的拒絕了墨少軒。但是在傅老來的那一天,夜帝還是準時的出現在了墨家。
傅老被墨少軒親自接回墨家,纔剛剛進門,就看到靠在門廳旁,十年來沒怎麼改變的夜帝,然後一眼認出了他。
傅老不動聲色的橫了夜帝一眼。夜帝忍不住擡起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轉過頭去,輕咳一聲。
“你是小古的學生?”傅老雖然年事已高,但是精神依然十分抖擻。從某種氣質上來說,傅老跟冷老爺子,有些地方十分的相像。
安語柒還是第一次聽到古教授被人稱作小古。凡是在業內,見到古教授的人,誰不尊稱一聲古老?
不過,真的按照輩分來說,古教授比傅老確實是矮上那麼一輩。所以,傅老叫古教授‘小古’,還真的是在情理之中。
安語柒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傅老。”
傅老揮了揮手,示意她不必那麼多禮節。然後徑自在走到夜帝的面前,冷着一張臉,但是從安語柒這個角度看過去,卻依然能夠看得清傅老眼睛裡閃爍着的含笑的神采。
着讓安語柒不禁輕輕舒了一口氣。她真的在爲夜帝擔心。
夜帝在面對自己老師的時候,不免是有些緊張的。他有些彆扭的移開了目光,低聲叫了一句。“傅老。”
“哼。”傅老聽到這個稱呼,臉色立刻拉下來了。他冷哼了一聲,看着夜帝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冷先生是我請來的。”墨少軒在這時適時的開口。“當時寶藏的事情,他也有所參與。”
“是嗎?”傅老瞥了夜帝一眼,然後見夜帝點了點頭,哼了一聲轉過身去。只是,走了幾步之後,又停了下來。
傅老重新轉過身去,看着夜帝嚴肅道。“還不跟上來?!”
夜帝誠惶誠恐的跟上,忍不住又露出個苦笑來。他的老師即便是過了十年,這脾氣還是絲毫的沒有怎麼改變。
“十年不見,你倒是翅膀硬了。”傅老走着路,有些冷硬的聲音,卻一絲不漏的傳了過來。“見了面,居然連師父也不叫了。是不是我把你逐出師門,你就不認我這個師父了?”
夜帝覺得自己有點兒怨。哪兒是他不認啊,明明就是他不敢認。
但是在傅老面前,夜帝就不敢這麼說了。他輕咳了一聲,有些彆扭的轉過頭去。“我是怕叫了之後,會惹您老不高興。”
“一日爲師,終生爲師。難道我把你逐出師門,你就不是我徒弟了不成?!”傅老的聲音中氣十足,如果只是聽聲音,肯定不會聯繫到他本身的年齡上。
夜帝不禁嘆了口氣口,乖順得叫了一聲。“是,師父。”
然後,傅老的神情,就顯得有些愉悅了。
直到這一刻,安語柒才覺得,大概正如墨少軒所說的那樣,傅老應該是十分喜歡夜帝的。
其實從十多年前開始,傅老就已經不怎麼出山了。如果不是這一次聽古教授說,有一把劍,他們懷疑是戮劍的話,恐怕傅老還是不會輕易露面了。
他研究了一輩子的古董。等到老了,卻對戮劍情有獨鍾。更是少不了癡迷的研究。
所以,在聽說懷疑是戮劍的時候,二話不說,就打包了行李,趕了過來。
這種情緒十分的矛盾。一方面是期待着看到那麼一件絕世的寶貝。另外一方面,則是擔心着那會讓自己失望。這種複雜的心情,一直持續到傅老真的見到了那把劍。
幾乎是在看到那把劍的一瞬間,傅老就已經可以確定,這一把就是傳說中的‘戮劍’。
這一次,他果真沒有白來。
傅老甚至是在安語柒的提醒之下,纔想起來去帶了手套去親自的碰觸那把劍。否則,他會一直一直的盯着那柄劍看上那麼一整天也不帶移動的。
“沒錯,這確實是戮劍,確實是。”傅老無比激動的抖着手,連握着劍的手都開始有些抖。
夜帝上前,想要扶住傅老,卻被他一下推開,然後眼睛一瞪。“你老師我還沒那麼沒用!”
“……”夜帝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得,老爺子的彆扭勁兒又上來了。所以,他很是聽話的側立在了一邊。等着老爺子的這股狂熱勁兒過去。
說到底,還是夜帝瞭解老爺子。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老爺子纔算是平穩住了內心的激動情緒,重新把劍小心翼翼的放回到了原處。
然後,他嘆了口氣,說道。“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真的能夠見到它。何其幸也,何其幸也!”
“傅老,有您鑑定過着劍真的是戮劍,那麼它就是真的了。您若喜歡,明天再來看也一樣,現在不妨一起去客廳喝杯茶,如何?”安語柒看着傅老的神情,擔心他年紀大了,再加上心情這麼激動,會影響他的身體,所以不禁提議道。
聽到安語柒這麼說,傅老不禁轉過頭去,目光落在了安語柒的身上。
他打量着安語柒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丫頭,我聽你老師說,寶藏是你找到的?”
安語柒很是謙遜的搖了搖頭。“哪兒是我找到的。藏寶圖只是機緣巧合,可還是老師最早發現的,而且這些寶貝,也都是老師和師兄一起找到的。”
“你是叫安語柒,沒錯吧?”傅老也不在意安語柒回答了什麼,而是這麼問道。
安語柒輕輕的點了點頭。“是。”
“我聽說,之前報紙上講的,跟意大利互相歸還的寶藏,也是你的功勞。丫頭,你年紀不大,心胸不小。日後,肯定會是個人物。”傅老對安語柒的評價相當的高。
甚至,在夜帝聽來,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他跟在傅老身邊這麼多年,可從來沒聽過他夸人。
就連是對自己的評價,當時也只是傅老一臉嫌棄模樣的說,看你根骨不錯,悟性不錯,尚且能看的過眼,那就先留下,看看你的造化吧。
當時柳生還因爲傅老這個看似不錯的評價,記恨了夜帝很久。
但是現在想來,跟安語柒的這個評價相比,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夜帝甚至有些不厚道的想,真應該讓柳生來親自聽聽看,這纔是傅老的誇獎,比當初看似誇自己,實則是貶自己的話,來的順耳多了。
“還有你。”夜帝正有些出神的想着,甚至覺得有些好笑的時候,突然腿上捱了一下。接着就聽到了傅老有些不怎麼高興的聲音。“年紀越大,出息越小。這些年過了,我怎麼就沒聽說過幾件關於你的事情?去,跟我一塊兒到客廳去,說說這些年你都幹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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