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驀然聽到墨少軒這句話的時候,那個冒牌貨幾乎都已經嚇得結巴了。
“你、你怎麼會知道……知道這件事?!”冒牌貨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墨少軒。
墨少軒冷哼了一聲。他的手指圈着安語柒的。心想在那個傢伙進了墨家的第一眼,他就看出來,那傢伙看安語柒的眼神,明顯就不像是對待一個剛剛見到的人的眼神。所以,他在剛剛,一瞬間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纔不禁眯起眼睛,問了這麼一句。
不過,現在看來,他的判斷倒是真的沒有錯了。
但是,安語柒卻多少有點兒驚訝。
“等等。什麼叫……怎麼知道我的?”安語柒顯然是沒反應過來。她眨巴着眼睛,看着墨少軒凝眉問道。“難道說,那位二王子,從之前就認識我?鑠”
問出這話的同時,安語柒不禁在心裡想着,關於這位二王子,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什麼地方見過。只不過,她倒是真的一點兒也沒想起來。
“我看,這傢伙是不想說了。”冷熠寒掃了一臉猶猶豫豫的冒牌貨一眼,不禁眯起了眼睛。“我看,還是直接用最簡單的辦法吧。他想說就說,不想說的話,我們也不是查不到。”這麼說着,冷熠寒露出一絲冷笑。“只不過就是要花費的時間多一點兒而已。”
這麼說完,冷熠寒看向了墨少軒,挑了挑眉。“怎麼樣?墨少。”
“別別別……”冒牌貨當即就抖着嗓音,立刻開口叫道!“我說!我全都說!安小姐的事情,是那位柳少告訴二王子的!我只是湊巧聽到而已!”
“哦?”冷熠寒看了墨少軒和安語柒一眼,見他們都沒有說話,也沒什麼反應,不禁繼續問道。“那你說說,那位柳少是怎麼跟你們二王子說的。如果你說的是實話,那麼就能逃過一劫。如果你敢說謊……”
冷熠寒把尾音拉的很長。
而冒牌貨當即就抖着嗓音說道。“怎麼會,我怎麼還會說謊。我說的當然都是實話!”然後,他蠕動了一下喉嚨,然後低聲說道。“當時,我就只聽到,那位柳少對我們二王子說……說,他的鑑定術根本不算什麼。在東都有一位安小姐,雖然年輕,但是鑑定技巧和眼力絕對在他之上,還說,等我們二王子什麼時候見到這位安小姐,也就什麼時候知道,什麼叫做驚才絕豔了……”
這話倒是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
就連安語柒也不禁挑了挑眉。“咦?”她的手指輕輕的託着自己的下巴。不禁有些疑惑的出聲。“這評價倒是蠻出乎我意料的。居然還有人這麼誇讚過我。只是,可惜的是不知道是敵是友。”
墨少軒捏了捏安語柒的手心,低聲道。“調皮。”
安語柒眨眨眼睛。如果不是怕墨少軒吃一下不着邊際的飛醋,她至於說這種話麼……
“能讓對方說這種話,小柒你也真是不簡單了。”洛林一邊笑着,一邊對着安語柒擠擠眼睛。不過,下一刻,在墨少軒的視線下,洛林輕咳了一聲,立刻把視線轉向了對面的冒牌貨那裡。“喂,我問你。你們那個柳少,是不是專門作假的?”
其實,洛林這麼問,也不是沒有根據的。
如果他不是技藝精湛的話,那麼,就憑着安語柒和夜帝,也不會爲了慎重起見,把脫胎瓷鑑定的時候,鑑定的那麼仔細和有些拿捏不準。雖然這其中更多的,是對於這位製造者是不是柳生的疑惑。
但是,能做到這種地步的話,也已經是實屬難得。
可是,如果這人是專門的作假師的話,那麼就是另外的一個概念了。
如果他專門作假,那麼,不管是安語柒還是夜帝,恐怕都不會輕易的放過這個傢伙。因爲,在他們的業界裡,對於這種人,一向是不會心慈手軟的。更何況,還有專門的法律規定。
所以,這一點必須要問清楚。
而在洛林問出這一句之後,那人就飛快的搖了搖頭。“不不,當然不是。柳少他只是一個鑑定師。”
“只是一個鑑定師?”對於這話,別說冷熠寒他們不信,就連安語柒和夜帝都不會相信。
如果只是一個鑑定師的話,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高的技巧?如果這個傢伙沒有說假話,那麼就是他也並不瞭解全部的實情。
只不過,下一刻這個冒牌貨立刻點着頭說道。“這次我們拿過來的這件寶貝,是我們二王子特意請柳少做的。他原本不肯,但是因爲欠我們王子一個人情,所以才答應了。”
“這麼說來,他不是專門做假的了?”聽到這話,洛林還表示有點兒驚訝。這麼看來,這位柳少,還挺有節操?
“當然了。我不是說了嗎,柳少只是一位鑑定師。”冒牌貨還是十分緊張的回答着他的問題。
他一點兒也不敢放鬆。因爲他根本不知道,是不是在哪個地方回答的不滿意,自己就會被送進一個滿是刑拘的小屋裡,被各種慘烈的折磨。
他原本就不是這兒的人,身爲一箇中東人,他其實從很早之前就聽說,在東方,流傳盛行着各種各樣的刑拘。
那些東西他只是聽聽就覺得恐怖。怎麼還能想要親自去試驗一遍呢。所以,在一開始,他就十分明智的選擇一點兒也不隱瞞。把他所知道的全部都給說出來了。
之後,墨少軒看了看安語柒和夜帝,見他們的臉上沒什麼別的表情,就對着冷熠寒點了點頭。
接着,冷熠寒就揮了揮手。“好吧,把他帶下去。”
在冷熠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個冒牌貨幾乎要叫出聲來了。只不過,在瞬間就給冷熠寒的話給把叫聲堵了回去。“給他準備點兒吃的和水,找個房間讓他住下,找幾個人看住他。平時要怎麼樣都隨他。不過,別讓他和外面接觸,也別讓他跑了。”
在冷熠寒說出這話的時候,他明顯的就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而冷熠寒的手下,則是很快的領了命令,拽着冒牌貨就下去了。
在他們離開之後,冷熠寒就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墨少軒。“這麼處理,可以麼,墨少?”
“嗯。”墨少軒輕輕的點了一下頭,然後看了看安語柒,擡起手揉了一下她的頭髮。“怎麼這副表情?有哪兒覺得不對勁?”
“沒有。”安語柒反應過來,輕輕的搖了搖頭。“只不過,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按道理來說,那個柳少知道我,那麼就應該知道你,也應該知道爸爸。現在來說,我跟爸爸的關係,也不是什麼秘密。他也應該知道我是爸爸的女兒。我只是在想,如果他真的是柳生的兒子的話,會那麼在安德烈的二哥面前,說我的好話嗎?”
“你在懷疑,剛剛那個人在說謊?”墨少軒不禁挑了挑眉。
安語柒笑了笑。“這倒不至於。他已經被你和哥哥嚇壞了,哪裡還有膽子說謊呢。”
“我可沒有嚇唬他呢,小柒。”冷熠寒笑了一聲。“我剛剛可是真的打算,如果他不說實話的話,就讓他吃點兒苦頭的。”冷熠寒微微的挑了一下眉梢。
他一直以來,就是一個護短的人。這事兒關係到的人又是安語柒和夜帝。一個是他的妹妹,一個是他的叔叔,他自然不可能是袖手旁觀了。雖然現在還不太清楚,中間究竟有什麼關係。但是明顯的,肯定也不會是白忙活一場。
“是,是。”安語柒笑着點點頭。“知道哥你最護短了。”
然後,安語柒轉頭看向了夜帝。“爸爸,你覺得呢?”
“嗯?”夜帝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我倒是認爲,這孩子似乎沒什麼惡意。”夜帝嘆了口氣。都說一個人的作品,能夠表現出一個人的心性。
即便是那個仿燒瓷是假的,是僞造的。但是也不妨能夠從瓷中看出那位柳少的心性。
如果是個奸惡的人,恐怕也不會有那個心思,能夠燒製的出脫胎瓷。這種瓷本身就特別難燒製。就算是當時他在教安語柒的時候。憑着安語柒那麼有耐心,有心細的人,也都是學了很久,才基本掌握住要領,又不斷的練習才能燒出脫胎瓷的。更何況是個男人。
所以,夜帝說這話,倒不是沒有一點點依據的。
安語柒自然是明白夜帝的意思。她點了點頭。“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只不過,他會那麼說,還是讓我有點兒驚訝。”
“其實,與其我們在這兒猜,倒不如去問問本人,來的更加的痛快吧?”隨着他們的話,洛林不禁提議道。沒有比這樣更加迅速的了。
雖然確實如此,但是安語柒還是不禁打擊了他一次。“就我這個樣子,去問他?”安語柒以免說着,一面擡起手,指了指自己已經隆起的肚子。
“呃……”洛林被噎了一下,忍不住的咳了兩聲,然後擡起手摸了摸鼻子。“那什麼,我就是隨便一說而已。”
然後,安語柒想了想。“算了。想也想不出什麼。”安語柒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我想,等安德烈回去之後,或者是一切塵埃落定了,就能知道了。”
“等等。”冷熠寒突然反應過來。“如果這不是個陰謀,那咱們不都是白忙活了?”
“……”然後,洛林反過點兒,不禁有點兒目瞪口呆。“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兒?”
“不是好像。”冷熠寒瞥了洛林一眼。然後肯定的說。“就是白忙活了。”
“也不算。”在這會兒,墨少軒卻突然之間開了口。然後,他瞥了洛林和冷熠寒一眼。“確切的說,是你們白忙活了,但我沒有。”
然後,墨少軒說完這話,安語柒卻忍不住的笑起來。
墨少真的是變壞了。居然在這兒等着他們呢。
在洛林和冷熠寒的目光投向自己的時候,安語柒不禁輕笑着解釋道。“墨少之前已經和安德烈有約定。安德烈只要坐上了王位,墨家和中東的皇室就能夠合作開發項目。而且,不管是什麼項目,墨家都有優先權。”
然後,洛林就露出了一副‘奸商’的表情,無比冤枉的看着他們。“當初墨少還說我是奸商,我看最大的奸商,恐怕就是他自己吧?!”
而冷熠寒則是眯了眯眼睛。“合同還沒簽訂。如果是開發項目的話,冷家說不定會比墨家更合適。”
然後,在冷熠寒這麼說完之後,安語柒就笑起來。“哥,我看你還是不要想了。”然後,這麼說着,安語柒不禁嘆了一口氣,在心裡感嘆着墨少軒的先見之明。
“早在安德烈走之前,墨少就已經跟他簽訂了一份協議。並且留下了安德烈的一枚袖釦。這份協議是怎麼賴也賴不掉的。”頓了頓,安語柒接着說道。“除非墨少同意,否則,安德烈連把項目分給別人來做的權利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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