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和秦路一回到教室裡,就看到很多同學已經坐在內裡,有幾個早到的換了衣服,大多都是和白嘉一樣沒換衣服的,他們有的捏着手機扎堆在一起竊竊私語,有的則是站在角落,接受着一些陌生人的詢問。
“來了?”班主任李老師一臉黑氣的走了過來:“警察在做調查,一會問你們什麼,就據實回答就是。”
“哦,好!”白嘉點頭答應,那邊秦路直接和李老師言語:“我爸呢?”
“和調查組的組長在教師辦公室說話呢,等下就會過來吧!”李老師說着撇了嘴:“你說這叫什麼事!”
她話音才落,錢茜便進了教室,一看到內裡如此自是詫異,李老師趕緊去招呼她,錢茜免不得要問,李老師只好簡略的和她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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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法醫出來報告,說在那人脖子上發現了針眼,做了腦顱測試後,結果證實那人是因爲腦血管被打入空氣,形成了栓塞導致的死亡,根本不是疾病突發。”李老師一臉撞鬼的表情:“好不容易看着校慶咱們班出了風頭,結果轉天就變成了這樣,這下,能不被牽連就不錯了。”
“這管我們什麼事?我們只是在大禮堂表演了節目而已!”錢茜立刻就不滿的叫了起來,而教室外卻傳來一個讓白嘉有些熟悉的聲音:“因爲你們可能有人目睹到了兇手!”
不會吧?那個趙隊長?
白嘉的心提起的瞬間,那人已經走進了教室,當白嘉看到來人的確是趙鵬飛時,下意識的想到一個詞:完蛋!
“因爲有這個可能就要接受調查?難道連金俊吉你們也要問嗎?”錢茜不爽的問着話,眼直接掃着面前的男人。
“當然,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哪怕他是外籍人士,在我國領土上,他一樣有責任和義務配合調查!”趙鵬飛說着眼掃衆人,當他目光掃到白嘉時,白嘉立刻就扭了頭,然而他卻不以爲意的開了口:“誒,這不白嘉嘛?原來你是這裡的學生啊!”
白嘉聞言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她在哪裡上學,審訊筆錄上都寫過的,他都看過不止一次了,竟還有心情冒充這樣的巧合,而大家若問起她們怎麼認識,就事必會牽扯上滕燁,那到時……
“你們認識?”趙鵬飛身後的校長挑眉而問。
白嘉緊張的看了一眼趙鵬飛。
“哦,認識,以前……”趙鵬飛看了白嘉一眼:“我們是鄰居來着。”
“哦!”校長點了頭:“那個,a班的學生們差不多都來齊了,趙組長,這些同學都會配合你調查的。”
“好的,麻煩校長了!”趙鵬飛說着看向白嘉:“白嘉,不介意由我給你做事件調查吧?”
白嘉能說介意嗎?當他撒謊說她們是鄰居時,她就明白趙鵬飛給的人情債是個她不能拒絕的陷阱。i^
應着趙鵬飛淡淡的笑容,她也只能故作輕鬆的點點頭,繼而跟着他走出了教室,來到了走廊的盡頭。
“你不是隊長嗎?怎麼校長喊你組長?”一站定,白嘉便是不解的詢問。
“拜某人所賜,我被降職了。”趙鵬飛說的一臉平淡:“怎麼,你不知道嗎?”
白嘉搖搖頭:“我不知道,所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並且也謝謝你把我當作鄰居,我以爲你會讓我成爲八卦報上的新聞之一”
“我是人民警察,再怎樣,也懂得尊重別人的**。”趙鵬飛說着看了看周圍:“說實話,接手這個案子之前,我還在衆多的嫌疑人裡排查,可是當我看到你在表演名單裡後,卻忽然覺得我找到了個重要嫌疑人。”
他看着她,目光有些挑釁,白嘉當即明白他所指的是滕燁,可是她並不傻,她不會傻到自己上勾,來個此地無銀三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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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告訴我,那個嫌疑人是我吧?”她一臉正經的問着,好似自己將要蒙冤一般。
趙鵬飛忽而笑了,他意識到這個白嘉並不是那種一詐就能上勾的人,所以他沒有回答白嘉的問題,而是捉着筆敲了敲手裡的筆記本:“你最近一次見到滕燁,是什麼時候?”
白嘉歪着腦袋望着他:“兩個星期前,不過,這和本案有關嗎?”
“兩個星期前?你們不是交往的關係嗎?怎麼半個月都沒見面嗎?”趙鵬飛盯着她,眼如犀利的刀一般泛着光:“還是沒利用過後,就被丟棄了呢?”
“這是我和他的私事。”白嘉不滿的望着趙鵬飛:“你若要問有關表演,有關大禮堂的事,我都能回答你,但和他的,我不想回答。”
趙鵬飛扭了下嘴巴:“白嘉,你對滕燁瞭解多少?”
白嘉聞言冷了臉:“既然趙隊長沒什麼問的,我想回教室了。”她說着轉了身。
“他是個殺人犯!”趙鵬飛在她的身後言語:“包庇,窩藏,隱瞞都是一樣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白嘉沒有停步,直直向前。
“你想把自己的人生都毀在他手上嗎?”身後是他有些大的言語聲,白嘉站住了腳步,兩秒後她轉了頭看向趙鵬飛:“警察先生,請注意你的用詞,你這是誹謗。”
趙鵬飛咬了嘴脣,而白嘉則轉身走往教室。
人生?呵,我的人生早已不屬於我自己了。
……
“聽說警察今天去你們學校了?”一進屋,吳莉莉就衝白嘉詢問。
“是。”白嘉點了點頭:“問了一個早上不說,下午還要我們回到大禮堂,回憶自己當天晚上每個時間段都在做什麼,在哪個位置什麼的,總之今天一天什麼都沒做成。”
吳莉莉聞言一笑:“今天還沒有過去呢!”她說着把手裡的袋子遞向白嘉:“滕總晚上七點的飛機到,他叫你今天晚上和我一起接機。”
“我?”白嘉有些意外,昨晚滕燁那樣走了,她以爲他又會消失一段日子,可今天卻反而叫她去接機……
“當然,衣服鞋子我都給你帶來了,快換上吧!”吳莉莉說着人去了沙發一坐,自己掏出了手機撥弄着,白嘉見狀,只好拎着衣服進去換。
袋子裡的衣服是兩件,一件是個長款的寶藍色風衣,一件是個白色有刺繡的立領旗袍。
白嘉覺得有些奇怪:誰家接機會穿成這樣啊?
換上了衣服鞋子,白嘉走了出去:“吳姐,爲什麼要穿旗袍啊?”
“晚上有個珠寶義賣的晚宴,慈善類的,召集人是古玩界的泰斗,若穿着西方的晚禮服,他會嫌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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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我要參加嗎?”白嘉不解。
“當然,不然我何必費心給你找出這身衣裳來?”吳莉莉說着從包裡拿出了一個方形的錦盒。
“可是,他不是希望我,我和他的事永遠沒人知道嗎?”她不解的望着吳莉莉,不明白雪藏的低調怎麼變成了她要在人前。
“他是遊戲者,怎麼玩,是他說了算!”吳莉莉說着把錦盒打開,取出了內裡綠色的玉石鑲鑽的三件套,親自動手給白嘉帶上。
“這是一套清乾隆時期的翡翠首飾,一直是滕董的珍愛私藏,今天他給我越洋長途,叫我從保險櫃那邊取出來給你的。”吳莉莉說得口吻輕鬆,白嘉卻是嚇的身子都僵了:“清乾隆?這肯定很貴重,我,我能不能不帶?”
吳莉莉掃她一眼笑了:“別的女人要是聽到能帶這樣的禮物,臉都要笑爛了,你卻說不帶?怎麼?怕弄壞賠不起?不用賠的,滕董說這套送給你,你真要弄丟了,弄壞了,損失的是你自己而已。”
“送我的?”白嘉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啊!”吳莉莉給她帶好退後兩步打量了她一眼:“今晚,你會成爲整個晚宴裡最閃耀的女人。”她說着呵呵一笑:“這套首飾的價值,可是上千萬,與它的價值相比,你的人生就算有些許痛苦,也足以彌補了不是?”
白嘉聞言挑了眉:“吳姐,你的意思是……”
“像他這樣的男人給個幾千萬當補償容易,開口說一聲對不起卻很難,你是個聰明人!”吳莉莉說着衝她笑笑,白嘉則伸手摸上了翠綠色的佛手。
價值千萬的道歉,這難道是他對昨夜表達的歉意嗎?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吳莉莉拎着包走向大門,白嘉急忙的去套風衣,在她整理時,吳莉莉站在門口看着她,眼裡有着一絲疼惜。
……
車子直接開上了停機坪,這樣的體驗從未有過,白嘉有些新奇的四處打量,當前方出現滕燁的私人飛機時,她卻有些迷糊。
昨夜他明明回來過,吳姐卻說他打的是越洋電話,難道連吳姐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行蹤?
當吳莉莉帶着她下車時,飛機的旋梯已經放下,滕燁披着風衣,手裡拎着一個小箱子走了下來,看到白嘉的第一眼,便是衝她微笑。
這一刻,白嘉有些意外,那種感覺就好像真的沒有昨夜的相見一般。
“愣什麼,還不快上去迎接!”吳莉莉在她身邊提醒,白嘉急忙邁步上前,剛到旋梯下,滕燁便已到她身邊,擡手就將她擁進了懷裡,繼而在她的臉頰上一吻。
白嘉愣住,因爲這樣的熱情滕燁從不會在外面給予她分毫!
她一直是見不得光的!
“咔嚓!”有閃光燈在不遠處閃爍,繼而旋梯周圍立着的保鏢立刻朝着那光源奔去,而滕燁淡然的摟着白嘉上了車。
吳莉莉坐到了副駕上,當車門關閉,汽車開啓時,滕燁則轉頭看了懷中的白嘉一眼:“你有英文名字嗎?”
白嘉搖搖頭。
“那我給你起個吧!”滕燁說着手指蹭了蹭她的臉頰:“從這一刻開始,我會叫你ellen,而你則叫我castle!”
“啪啦”一聲響,兩人一起看向前排,吳莉莉尷尬的言語:“抱歉,手機掉了。”
她彎身迅速拾起手機,人卻掃了一眼滕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