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相信我?我從來都沒有停止過愛你啊•••” “夠了,別在這花言巧語的討好我竟說好話了,如果我不是這家集團的總經理而是一個街邊賣小吃的窮小子你會愛上我?” “不要這樣好不好?請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 “夠了,不要再來糾纏,我已經有了未婚妻,我和她的婚禮在下週六舉行,她是集團的千金,我們以後不要再聯繫了•••” 電視裡播放着時下最火的一部偶像劇,伊媽把伊月從牀上叫了出來,想着她整天不說一句話也不是個辦法,於是打開電視,讓她窩在沙發裡看電視,伊媽替她削了水果,並一塊塊放在果盤裡,然後自己去了菜場,臨走前,伊媽滿意的看了眼伊月,她已經有了一些起色,最起碼有了表情。 門被關上,伊月又成了一個人,弟弟豆寶被送去學書法,她的繼父也因爲她的關係成天不着家。 伊月低頭,散在後腦勺的頭髮鬆鬆垮垮的隨着臉頰傾瀉下來,她的頭髮很長,她一低頭,長髮幾乎遮蓋住她全部的臉,伊月伸手將頭髮捋到耳後,臉上是散不去的陰霾。 她的小臉依舊蒼白,嘴脣也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瞥了眼茶几上的水果,她伸出手拿出牙籤釘了塊蘋果想吃,可當美味的蘋果到脣邊時,胃裡翻江倒海,伊月連奔帶跑去衛生間。 “嘔——” “嘔——” 她這兩天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吐出來的除了酸水也再無其他,眼淚和着鼻涕伊月難受的捂住抽搐的胃部,似乎要將她胃裡的全部酸水都吐出來才罷休。 她趴在浴缸旁良久都沒有緩過神,喉嚨有股鹹腥的酸味,她又拿過浴室裡的花灑將自己浸在浴缸裡,不一會兒,浴缸的水便滿了,而後又溢了。 伊媽回來的
時候,伊月已經昏倒在浴缸裡。 再醒來之時,她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牀上。 醫生的診斷則是營養不良導致的貧血,伊媽在聽到這種不算病的病時,眼淚簌的掉落。 她不知道女兒是什麼體質,她也從來沒有盡過母親的責任,只知道伊月是屬於偏瘦的那種體質。 病牀上的伊月緩緩開了口,力氣微弱:“媽媽,我想喝水。” “哎,好。”伊媽擦了擦眼淚拿了個杯子倒了杯熱水。 “想不想吃什麼,媽回家給你做?” 伊月握住了伊媽的手,緊緊的,很久沒放開。 那是一種不同的依賴。 伊媽也沒有走開就這麼被她攥着手,她睡了半個小時,伊媽就這麼站了半個小時。 周正趕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 因爲伊月的依賴伊媽沒辦法走開給她回家做飯還有拿一些換洗的衣服,醫院的食堂飯菜並不能和伊媽的手藝比,她深知是自己虧欠女兒的,所以想盡方法能彌補一點就彌補一點。 手機上翻了周正的號碼,有他的照看她也好放心回家做一些伊月愛吃的飯菜,而周正也二話沒說,推掉了會議和手頭的事立即趕到了醫院。 抽開女兒的手,周正從病房裡拉來了一把座椅,轉而握住伊月的手,伊媽戀戀不捨的離開,周正讓她放心。 看着伊月熟睡的臉龐,周正的手不由得撫上了她的臉頰,她又瘦了,瘦的兩頰凹陷,周正將她握得緊緊的,她的手卻像是怎麼捂都捂不暖似的,他身子前傾更靠近病牀前,將她的手放至自己脣邊,替她呵着熱氣傳遞溫度給她。 她的嘴依稀呢喃,周正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抽出一隻手,替她掖好薄被,伊月猛地張開眼,大呼:“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月月,是我,
是我!不要怕!”周正整個人站起來,氣息籠蓋在她的上方,伊月眼睛閃過一絲嫌惡的看着周正,他摁住她的肩,讓她定住看着自己,直到確定他是周正,她才喘了口氣•••周正努力使她平靜,將雙手離得她遠遠的,他耐着好性子:“看,是我•••不要怕,好不好?” 伊月看了他很久,才勉強點了點頭。 她又成了那個只會呼吸安靜的精緻人偶,伊月下意識的發現自己因爲驚嚇已經可以發聲,她目光閃爍的緩緩看向周正,就那麼看着他,她有話要說•••望着她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情意,周正試探性的問她:“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她點頭。 他道:“你說,我會聽。” “我•••我不乾淨•••”她艱難的從齒間擠出這幾個字:“別碰我。” “不•••你很乾淨,你是我心裡的水晶,一直一直的純潔無瑕,那麼美好•••” 伊月望着她,眼淚驀的掉下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在心愛的男人面前,她已經完全卸下僞裝。 他問:“是誰幹的,你有眉目嗎?” 伊月淡淡的搖頭,又忽然想起那晚那個胖男人的話:“他說有人給他們錢。” 周正聽後,若有所思的回想起某個夜晚,一輛帕薩特里的那個棒球帽男人,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道:“我想我大概有一些眉目了,至於欺負你的那幾個人,我會加倍把痛苦奉還到他們幾個的身上!” 話畢,他吻了吻伊月,她也沒抗拒,只是閉上眼,不敢去看他的臉。 “月月,等出院了,住我那。”他抵着她的額頭深情道。 “可是•••”伊月有些遲疑。 周正卻道:“不要可是了,聽我的,嗯?” 她沒有再說話,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