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亮寬敞的客廳裡。 周正呆呆的坐了許久,菸灰缸裡已被塞滿了菸蒂,桌上的文件夾散落了一地,空蕩的屋子裡傳來了突兀的手機鈴聲。 是吳遠。 他平靜的接起電話,吳遠在那頭彙報着一些情況,然而事實和他料想的如出一轍。 “周少,幕後人已經調查出來,您的猜測是正確的•••的確是寧•••小姐。” “夠了!”他差點失控摔了手機,既然伊月不領他的情,也不懂得爲他着想,那麼他現在奮力的在爲她證明她的清白是在做什麼!自虐嗎! 電話那頭沒有周正的命令不敢掛電話,吳遠靜靜的聽候周正的發落。 他終是清醒了些,良久纔開口:“知道了,那兩個人給一點教訓,不能這麼輕易饒了。” “好的,周少的意思我明白了。” ········黑色的賓利囂張的停在空曠的馬路上。 “嘿!”景堯噙着笑和伊月打着招呼。 伊月不理,假裝沒看見他,自顧自的埋頭走着。 身旁的小迪原先以爲這樣的極品帥哥在和自己打招呼,露着癡笑望了很久才發現他指了指伊月。 她推搡了身邊的伊月:“那個男人好帥啊!是在和你打招呼呢!” 伊月撇了撇頭,還是被迫着上前打了聲招呼,語氣不太友好:“你在這幹嘛?” 他邪邪的一笑:“等你咯。” 她沒好氣:“等我幹嘛。” “帶你去吃飯,走,上車!” 伊月看了眼小迪,實在是不想和他獨處,於是拉上了小迪,對她使了個眼色:“我和我朋友約好了等會兒去逛街,實在是沒時間陪你吃飯,不好意思啊•••” 可小迪是什麼人,都說寧拆一座廟也不拆一樁婚姻,看着眼前俊秀的男子,又開着豪車氣度不凡,小迪當然很知趣的將伊月往前推了推說:“伊月,我•••忽然想起來,我媽今天讓我早點回家陪她去買點東西,我•••就先走了啊!” 說話,她嗖的一下離開她的視線。 “哎!喂!”伊月垂喪着臉,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啊!看樣子小迪也根本沒搞清楚她和景堯的關係,她定是誤會了。 景堯看着伊月,摸了摸鼻子,悶悶的笑了:“看到了沒,你朋友多有眼力見,先走了,只留下你我,這下你有空了。” 伊月本不想再和這些富家子弟糾纏,不管如何,她都逃不掉最終離開C市的命運,這麼些日子以來她早就看清了一些事,她不屬於這個城市,也許回到了自己的那個小山村,她才能重獲單純的快樂。 “上車!”卻在她愣怔的那刻,景堯打橫將她抱起,扔進了副駕駛的位置,替她繫好安全帶,車子呼嘯而過。 “你這人怎麼這樣?”她皺眉。 他卻壓低聲音,嘴角明明有着笑意,說出來的話卻似威脅:“你要是不怕死就儘管下車,只不過就這樣摔下去的話,可是會很難看的,也不至於死掉,但是摔個半身不遂,生不如死,那可是比死了都難受。” “你!”聽他這話,伊月的氣不打一處來,誰要尋思了,她只是不想和他在一起好麼。 “我
就不明白了,讓你和我吃頓飯就這麼難?”他壓低了聲音靠了靠他說了句。 伊月不吭聲,雙手攥緊了安全帶,眼睛直直的看向前面的路。 直到車子停下,他沒有問她的意見,而是帶着伊月去了一家他常去的高檔西餐會所,門童將車子停到地下車庫泊好,侍者恭敬的將他們領到景堯早就預訂好的包間。 他是餐廳的黃金VIP,往昔景堯帶來的女子不是名門之後就是明星模特,也從未像今日這般帶來的是一個不起眼的女子,侍者是個年輕的女子,也許是同性相斥的緣故,侍者暗自瞥了眼伊月的寒酸,若不是因爲她是跟着景堯來,他們定是不會接待這樣的人。 “景少,餐點還是按照以前的口味嗎?”待兩人坐下,侍者恭敬的問。 “對•••”話音未落,他看了眼伊月,又對侍者說:“讓你們餐廳的大廚先上一份鮑魚粥。” “好的,請稍等。”侍者低頭哈腰的態度十分禮帽,伊月想,也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吧,他們這樣的人的生活一直都在頂端,從未爲了五斗米折腰,也不會爲了金錢而煩惱,而她卻不同•••鮑魚粥是第一個上的菜,景堯對着侍者指了指,侍者將鮑魚粥端到了伊月的眼前,她其實已經有了餓意。 午飯吃的並不多,下午又一直在做事,打掃,肚子早就空空如也,望着芳香四溢的鮑魚粥,在美食麪前誰能抵擋得住誘惑,只是她感嘆於景堯的細心。 “餓了吧,常常,這兒的大廚最拿手的私房粥,一般有錢人還吃不到呢。” 她的胃不是很好,因爲自小的飲食原因,伊月很小的時候就患上了胃病,有時半夜疼起來真的是要命,景堯在一次偶然發現了她包裡的胃藥之後,便吩咐了大廚熬上一碗鮑魚粥,既滋補也暖胃。 “謝謝。”她有些受寵若驚,禮貌的道了聲謝,有些木訥。 嚐了嚐,卻是味美鮮嫩。 “還不錯?” “嗯•••”她又喝了口。 伊月並不是很喜歡吃西餐,而他,帶她來的雖是西餐廳,卻又像是很能瞭解她的心思一樣,點的都是些中西合璧的餐。 餐前包伊月很對胃口,吃了幾個,她也不想顯得尷尬,只能一個勁地往嘴裡塞食物,好在她的食量可以負荷自己的胃。 一頓飯下來,他也只是聊了些輕鬆的話題,偶爾的講了幾個冷笑話,雖然很冷,但某個點的時候,伊月還是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她的笑點很低。 他凝着她的笑靨情不自禁道:“你笑起來很好看。” 伊月又很快斂去了臉上的笑容,恢復了平靜的樣子。 她安靜的時候,像極了精緻的人偶娃娃,她的嘴脣抿得緊緊的,神情並不放鬆,興許是吃的有些飽,景堯注意到她的手一直放在小腹的位置揉着。 他挑眉:“要不起來活動活動,消消食?” 她也沒意見,點頭表示贊同。 她被他領着去了酒店會所頂樓的健身房,一應俱全的健身房,人不多,但氣氛火熱,沿路也有詫異的目光看向她,也有羨慕的,嫉妒的,那究竟是一種什麼感覺伊月也說不上來。
她被帶到了一處更衣室,又有侍者將她帶領進更衣室。 她回頭看了眼景堯,一臉茫然,這是要做什麼? “進去換套衣服,等下帶你鍛鍊鍛鍊。” 鍛鍊也需要換衣服嗎?她不知,但還是被侍者領進了更衣室,換上了運動服。 此時,景堯身上的衣服也換了套休閒運動裝,褪去正裝,他看起來被柔和了不少,景堯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眉眼間笑了笑,很滿意啊•••她是不胖,甚至可以用瘦弱來形容,這樣的伊月大概景堯一拳下去就沒命了,故而他決定鍛鍊下她的耐力。 伊月不自然的捋了捋衣襬。 “脫了。”他兩個字簡單鏗鏘有力。 “啊?”伊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提防的看着景堯。 “脫了纔好鍛鍊。”他補全了未說完的話,見她還是沒有動作,他上前一步:“還愣着,我幫你脫?” “不不不•••不用,我自己來。”她連連擺手,脫了外衣。 他已去了一旁的健身器材,他的身材是標準的腰窄肩寬的好身材,背部槓鈴上他的肱二頭肌和肱三頭肌的肌肉塊鼓起,展現了男性的雄性健美,伊月看了眼,小臉一紅,別開眼,去了一旁的單工能跑步機上,卻發現自己還不會使用這個玩意兒,尷尬的研究了許久,指尖還未觸及,一雙芊芊玉手便替她摁了摁鈕。 “慢跑?” 伊月點頭,身旁的女子替她掌握了時間和速度。 她慢慢擡眼,才驚覺,那人竟是甘書允。 “你?”不知爲何,她竟覺得驚喜又驚訝。 甘書允一見是她這位故人,便也覺得親切,走到她旁邊的一臺跑步機上調控了時間和速度和她一道跑起來。 兩人親切的攀談起來,然而遠處更有兩個男人的目光,望向這邊。 高楚峰不知其中緣由,這個伊月不應該是阿正的女朋友嗎?怎麼如今又跟着景堯來到這高檔的健身會所,想必兩人也非一般。 他從一旁的健身器上下來,脖間掛了條毛巾,他粗略的擦了擦汗,隨着景堯的目光一同望向遠處的兩個小女人,同樣的美麗,着實是健身房的一道風景線。 “她跟着你來,你們倆?”對高楚峰來說,景堯和周正於他都是兄弟,他只能站在中間立場說話。 景堯望着伊月慢跑的背影,淺淺一笑:“她未嫁,我未娶,我就不能有追求她的權利了?” 高楚峰臉上的笑容一僵:“她的身份你也不是不知道,何必爲了一個女人傷了兄弟間的和氣。” “阿峰,我和周正比怎樣?是否連你也覺得我沒有真心愛一個人的勇氣?”他挑眉一問。 “雖然我是不會知道這女人有多好,但是咱仨什麼風浪沒見過?我只是站在公平的立場來說話,阿正有他的苦衷,他都未必能把握和伊月共度一生,你難道就能保證她會在短時間內愛上你,做兄弟的說句你不愛聽的,愛情這東西,還是有先來後到,在你考慮要她愛上你之前,你難道真的不在乎她曾經是誰的女人?” 景堯睥睨一笑:“人生啊•••有時該放手就放手,該追求就勇敢追求•••”
(本章完)